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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识身份 “玉郎,玉郎,起来喝药了。”有人在耳边轻唤。 好吵,迷迷糊糊间林飞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原来是在叫自己啊,玉郎应该就是他现在的名字了。 睁开眼睛不留痕迹的打量眼前人,来人看上去比自己原先的年龄要小的多,穿着件青色的外衫,身形颀长,相貌清隽,但神情憔悴,眼里满是担心。 ——这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林飞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一边思考,随手接过青年递过来的药碗,抬手就往嘴边送,完全没意识到他现在喝的可是中药,不是以前喝的那些药片、胶囊,猝不及防之下,那味道“咳咳……”——真是苦啊!感冒得喝感冒药可不是毒药啊!林飞边咳边腹诽。 “玉郎,慢点喝,看,都呛着了。”青衣青年轻拍着林飞的背,语气轻柔的说道。 ——完全不关快慢的事好不好,是味道的问题啊! 纵使林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想弄清自己的处境就不能昏昏沉沉的,得头脑清醒,自己清楚自己的个性,一旦病了整个人就超迷糊,还是喝药吧,林飞带着壮士一去不返的悲壮心情忍住恶心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药,刚一喝完,眼睛立刻移向放着糕点的床头柜,迫切的表达自己想要食物盖住嘴里苦味的心情。 “呵,”青衫男子轻笑一声,柔声道:“小馋猫,就知道你饿了,烧了一天一夜,都没怎么吃东西,来,尝尝爹爹做的千层糕。” “咳咳……”林飞再次呛住,这次并不是因为千层糕不好吃,相反糕点做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是被男子话中的称呼给惊到了,他是自己现在身体的老子?有没有搞错!一开始看到他年龄比自己实际年龄要小几岁,还想着自己吃亏了,居然要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小子叫大哥,没想到,不仅亏了而且亏大了,是叫“爹”啊。 并不能怪他没想到和那青衫男子的关系是父子,实在是他现在的身体年龄怎么看也8、9岁了,这男子大约二十五岁上下,也就是说青衫男子不满二十岁就有儿子了,这年岁在现代可不才上大学嘛,谁能想到会有儿子啊!不知道自己的“娘”现在是多少岁啊,古代女人可是嫁的很早的,不会比现在这个“爹”还年轻吧,自己可是三十多了都还没结婚,看看现在…… 林飞边吃着糕点边胡思乱想。 “玉郎,慢点吃,味道怎么样?是爹做的千层糕好吃还是‘小苏州’做的好吃啊?” “小苏州”应该是家糕点店吧,正常情况小孩应该都会说是爹做的好吃吧,可他面对着那张比自己都还年轻的脸实在是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叫不出来啊。看到只有“爹”在没有“娘”在,赶紧转移话题,声音弱弱的说了句“我想娘了,娘呢?” 只见坐在床头的青衫男子眼眶立马就红了,难道我说错话了,林飞心想。 “玉郎,我知道你想娘了,虽然你娘死的早,但你放心,爹会照顾好你的。”说完便伸手把林飞搂在怀里,轻拍着背。 林飞立刻全身僵硬,这是什么情况,他这是在哄我? 这个身体的娘死了,瞧这里的居住环境也不像是个家产万贯的主,看来又得自己奋斗了,容易么他? 在现代,林飞家是个普通的小康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一个在杂志社当编辑,一个教书,有个哥哥,哥哥林宇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和同学一起开了家网络公司,混的有模有样的,林飞学的是法律,后来拿了律师资格证当了律师,从名不经传奋斗成了声名远播。刚成为有房有车有财有貌的“四有新人”,就穿越了,看样子,又得重来,林飞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哥啊,看样子以后老爸、老妈就靠你了。 又是一觉醒来,林飞发现这次房里有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他现在的“爹”,另一个看样子是个郎中,此刻正在给他把脉,把完脉后,那郎中转过头对青衫男子道:“江少侠,令郎的病看样子已无大碍,只要好生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原来他的这个便宜爹还是个混江湖的少侠,不可否认,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都有个江湖梦,向往那种快意恩仇、逍遥天下的生活,现在这种生活就这么突然出现了,若是他自己再年轻十岁或许会向往,但对于一个已经年过三十准备相亲结婚的老男人来说,可一点都不向往,尤其便宜老爹接下来的那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啊! “这些天有劳宋先生费心了,别鹤在此谢过。” “能为令郎看病是宋某的福气,江少侠行侠仗义,宋某亦十分佩服……” 林飞已经没心情听他们互相恭维了,只觉得运气实在是背得很,一开始知道他叫“江玉郎”的时候,就觉得这名熟的狠,也没多想,现在知道他便宜老爹的名了——“江别鹤”。 这下就明白了,这不就是自己高中时上课偷看的小说《绝代双骄》里的大反派嘛!自己是他儿子,也是个小反派,林飞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一片黯淡!和主角作对,能有好下场嘛,还不是被炮灰掉。 回想起青衫男子从自己醒来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和书里说的“假仁假义、江南大侠”搭不上边啊。仔细回忆了一下书里他和便宜老爹的下场,还好最后是在顾家庄做园丁,没丢掉小命。 算了,好烦啊,睡觉睡觉,谁也不能阻止一个生病的人睡觉吧。   ☆、3习武练文 林飞就这么醒了睡,睡了醒的过了十多天。 期间靠着他这些年来做律师练就的观察力,仔细分析了下自身目前的状况。 姓名:江玉郎。 性别:男。 年龄:8岁 性格:超级乖宝宝,唯便宜老爹江别鹤的话马首是瞻,江别鹤说东不敢往西。 家庭成员:老爹江别鹤。 直到把周围的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林飞终于决定让自己的病痊愈了。为了摸清状况,只好用笨法子装病,连着十多天卧床不起,他觉得自己简直都要发霉了。 今天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明媚,金色的光线洒落在窗户上,驱散了初春早晨的阵阵寒意,,林飞这连续几天的忧郁心情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便宜老爹做午饭的时候吧,想到这里,林飞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要做一件他想了好些天也没做的事——照镜子。 他迫切想知道自己的长相是什么样子。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突然失去了事业,十分痛苦,但是可以安慰自己,现在的自己还年轻,可以重来。 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突然变丑,这可就难受了,直接增加了以后找情人的难度系数。 镜中的小孩,眼神明亮,皮肤细腻,脸色惨白,可能是由于生病吧,显得十分瘦弱,还好,还好,不算太糟。摸摸下巴,估计经过自己后天的努力,肯定能恢复往日的风采。 门“吱”的一声轻响,江别鹤推门进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自己儿子,手拿铜镜,手扶下巴,表情严肃,肃穆而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不由的开口道:“玉郎,在照镜子啊,照出什么了没有?咦?你怎么不披件外衣就出来,病刚好点,就不注意了,来,爹给你穿衣服。”说着便取了衣服过来。 刚听见声音,林飞心里一惊,但面上依旧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叫了声:“爹,你来了。” 江别鹤应了一声,边帮林飞边穿衣服边问:“你还没告诉爹呢,在照什么啊?嗯?” 照什么,当然是照自己了,他可不敢说,就是想知道自个儿长成啥样。 继续装小孩:“爹,我就是想看看自己长大了没,我长大了也要向爹爹一样做个少侠。” “呵——爹就等着瞧喽,爹相信你会比以前江湖中颇负盛名‘玉郎江枫’更出色的。””江别鹤略带深意的轻笑道。 江枫,这不就是《绝代双骄》里被现任老爹出卖的“江湖第一美男”嘛,传言这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江枫死了,相信其实有不少男的暗自欢欣吧,“第一美男”也就意味着是男人的公敌啊,他死了,其他男人才有机会啊,老爹也算是变相做了件好事啊。林飞阴暗的想着。 “玉郎,走吧,一起去吃饭。” 可真是福音啊!林飞这几天装病喝了好几天的药和粥,早就迫切想要改善生活了。 他发现家里没有丫鬟仆从,应该是因为江别鹤不信任任何人吧,江别鹤本来就是江家的下人叛变过来的,自己都能叛变,别人当然也能叛变了。 饭菜都是江别鹤自己下厨做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踩着脚下的青石板,跟在江别鹤身后往餐厅走去, “玉郎,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吃午饭就开始继续练功吧”。 练功! 林飞懵了。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做什么啊?是练拳,还是练剑?自己身体的原主不知道学过什么,现在的情况是,不管练什么他都不会啊! 浑浑噩噩的跟着江别鹤走到餐桌旁,林飞满怀忧郁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菜色看上去非常不错,很能勾起他的食欲,但怎么看都像是死刑犯临死前的最后一顿。算了,要死也要做饱死鬼,他打算彻底放纵一下,在胃口上放纵,风起云涌般袭卷了整桌菜,一旁的江别鹤看的目瞪口呆:“玉郎的胃口很好啊!” 林飞看着江别鹤碗里没动几筷子的饭,油然而生了一种负罪感,干笑两声:“爹,我吃的快了点,呵呵。” 天气刚刚入春,阳光给还是光秃秃的树枝镀上了一层金光。 已经有不少小草开始冒出嫩嫩的芽了,林飞站在小院里,盯着地下的小草忧郁的想:终于到了练功的时候了。 真正到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忧心忡忡完全没必要。因为他要练的功,任何人绝对一下子就会,就是——扎马步!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是应该庆幸练的功是是扎马步,让自己混过去了;还是应该痛恨练的功是扎马步,实在是快扎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林飞始终都觉得,大学期间的军训——站军姿,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事了,现在忽然发现自己错了,和扎马步相比,站军姿算什么! 以前就算是站军姿那也只站半个小时,可便宜爹规定的扎马步时间可是两个时辰啊,这是虐童! 眼看离两个时辰还遥遥无期,就已经感觉自己会随时倒地阵亡。 现在是该集中精神坚持?还是拼命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 真是同情江玉郎这小孩啊,也不知道他从几岁就开始扎马步了,这对以后的发育会不会有影响啊,想着想着脑袋里就已经自动浮现出一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手拿折扇,拖着两条罗圈腿,及其搞笑的晃来晃去,一想到这里就更难坚持下去了。 “碰!”的一声,林飞终于栽倒。 在书房看书的江别鹤听到动静急忙掠近,看到儿子在地上趴着,急忙上前把他搀起,道:“玉郎,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没好?以前扎两个时辰都没问题,今天怎么才一盏茶的功夫就不行了?” 眼看情况不妙,林飞赶紧拿出杀手锏——装病。 “爹,我的头晕。”经过几天的心理建设,他现在已经对于称呼问题全盘接受,完全没负担了。 江别鹤看着儿子眼含泪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心软了,道:“那今天就先别练了,爹教你继续读书去。” 读书?继续?以前读到哪啊?前途继续一片灰暗啊! 书房的窗子打开,光线极好,很适合读书,左右两壁,是排满了书的书橱书架,收拾的干净整洁,中间是一张精雅的大理石书桌,桌上整齐地排列着文房四宝,以及一本《论语》。 江别鹤与林飞现在正并排的坐在书桌旁,江别鹤吧书放到两人中间,翻到其中一页,“今天接着上次讲的《论语》‘子路第十三。”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孔夫子,我爱死你了,林飞在心里咆哮。幸好是你的论语啊!咱熟啊,! 要是换成《诗经》、《礼记》的话就惨了,启蒙教育古代一般不都是那两本吗? 想想还真是回到原点啊。几百年后他被自己的亲爹逼着认真学习《论语》,几百年前被现在的便宜爹逼着学,莫非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4神秘人物 漫天繁星,夜凉如水。 隔壁房间的江别鹤此时正在换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夜色已深,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出了屋子,几个纵身,掠过墙头,消失在夜空中。 只见他来到一处静谧的小院中,还未走到屋前,就听到屋里一声低喝:“谁?” “是晚辈。” 只听屋里那人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江别鹤沉吟道:“事情已经办好,晚辈今夜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说。” “晚辈仅有一子,近日患病,身体虚弱,希望前辈允许晚辈传授他武功,以便日后为前辈效力。” “恩,”那人扔过一本剑谱,冷冷道:“你虽然习我交与你的内功心法,但剑法平平,这本剑谱拿去练吧。” 江别鹤精神一振道:“多谢前辈,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别鹤一定照办。” 那人道:“暂时没有,你可以回去了,到时我自然会去找你。” 江别鹤恭声应道:“是,晚辈告辞。” 他转身恭恭敬敬的走出了小院,环顾四周,四下无人,倏地展开身形飘退,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此时躺在床上的林飞,正辗转反侧,忧心忡忡,难以入眠,依旧纠结于明天扎马步的事。 明天难道还要继续蹲马步? 今天蹲不下去可以推说是大病初愈难以继续,明天难不成得继续虚弱下去? 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铜镜旁的林飞,暗自叹气。望着镜中被自己蹂躏了一晚的个性头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绑头发。 前些天自己装虚弱,没怎么在被窝里乱动,头发的造型基本上还算整齐,随便捋一下就差不多了。但是昨天晚上他在被子里左翻右滚,辗转反侧,硬是把头发滚成了鸟窝,不打理不行了。 以前一直留的短发,根本不用去绑。 先用梳子把头发梳整齐,再用手把头发拢在一起,一只手把头发继续抓住,另一只手去拿放在一旁用来系头发是蓝色缎带。 本来进行到这一步,一切都很顺利。 但谁能告诉他,一只手怎么拿缎带绑住头发啊? 要是有皮筋就好了! 在和自己头发搏斗了半天的林飞,终于决定放弃,没经验到底是不行啊。 他越发想念以前的生活了,父母宠爱,事业顺利,朋友一堆,情人无数。哪像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人为什么总要在失去之后才会想要去怀念? 最终还是在江别鹤的帮助下弄好了头发,强装淡定的吃完早饭,面无表情的准备去扎马步,既然早晚都要去扎,那还是慢慢习惯吧。 既然改变不了生活,那就只有适应生活了。 就在林飞打算直面惨淡人生的时候,江别鹤说话了。 “玉郎,你从五岁就开始练习扎马步,基本功都已经练的差不多了,爹今天就教你内功心法。” 这还真是峰回路转啊!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都想去亲江别鹤一口以表达自己的雀跃心情。 看来老天还蛮照顾他的嘛。 对于林飞来说内功和扎马步相比,那简直太轻松了。 虽然他还不了解什么叫气沉丹田,抱元守一,但并不妨碍他沿着江别鹤输到他身体里的真气路线运行。 初春的天气,还明显散发着阵阵寒意,但随着真气的运转,明显感觉到身体渐渐变暖,驱散着身体里的寒意。 昨天夜里他还刚抱怨床上太冷了,没有暖气,没有空调,这要是到了冬天怎么活啊? 武侠世界今天就向他证明了,空调算什么,我们有内功! 整整一天林飞都沉浸在初试内力的兴奋中。 若是能躺下睡在床上练那就更好了。 提问:“爹,为啥非得盘膝而坐练功呢。” 回答:“这是有敌人来袭最好的防御姿势。” 提问:“坐的腿都麻了还怎么御敌?”绝对是误人子弟啊。 …… 回答:“……坐的多了就习惯了,所以得盘腿练功。” ……   ☆、5江南大侠 春去冬来,时光匆匆,转眼就是七年。 七年的时间,林飞学会了束发;写字;武功。 生活嘛,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七年时光,他已经彻底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且熟悉的利用规则。 江湖传言,江南一带,出了个了不起的英雄,乃是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两字的人物。 ——“江南大侠”江别鹤。 他也只不过是按照现代的宣传手法稍微炒作了一下,便宜爹就立马就成为江湖上人人追捧的偶像。 江湖中人莫不以与江别鹤相交为荣。英雄豪杰仰慕他,名门世家拉拢他,商家巨富讨好他。 江别鹤这几年过的非常惬意。 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气。 随便在大街上拉个人都能把他的事迹说的头头是道。 传言“江南大侠”江别鹤自幼父母双亡,被隐士高人收养,传授一身武艺。 十七岁开始行走江湖,惩恶除奸,行侠仗义。 二十岁除掉横行一时的“采花大盗”王满怀。 二十四岁除掉为祸江湖的“福州双煞”。 二十六岁化解“三湘镖联”与“两河联镖’”的争斗。 三十岁追回“双狮镖局”丢失的镖银。 …… 最重要的是“江南大侠”还居住简陋,生活简洁,作风俭朴,待人温文有礼,完全不像那些武林世家、名门之后总觉得高人一等,人们自然趋之若鹜。 “江南大侠”的家里只有三五间破旧的屋子,虽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陈设却极为简陋,没有姬妾奴仆,只有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做些简单的杂事。 这就是让林飞心情无比之坏的原因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就是“狂狮”铁战。 他在古代这几年,过的还不错,虽然便宜爹怕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很小心的没敢雇佣丫鬟仆从。但,没事,在现代他就习惯自力更生了,穿衣洗脸这些事要是真有个人伺候他,估计他自己也习惯不了,况且做饭洗碗这些事他老爹也全包了,当过书童的就是不一样啊,全能居家啊。 前几年他的衣服都是江别鹤洗的,他实在是做不来家务事啊。 以前还可以推说这个身体的年龄还小,还不到洗衣服的时候,就让老爹代劳吧,能者多劳嘛!但是今年算算年龄他也十五岁了,总不能这么大了,还让便宜老爹洗衣服吧。虽然江别鹤很乐意,估计是当书童久了,什么都习惯动手做,但是他自己不好意思啊,尽管一直以来他都尽量穿深色的衣服——耐脏。 在现代好歹有洗衣机洗衣服,这里可没有,于是就试着向自己便宜爹提了下建议,找个仆人吧? 估计江别鹤自己也觉得挺对不住他这个儿子吧,于是就同意了。 然后就找了个又聋又哑的。 就是“狂狮”铁战。 坐在一旁,看着自家老爹在“狂狮”铁战的耳边把那面大锣敲得震天响,从前面看,他真的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丫装的还挺像,要不是他提前知道剧情估计也不会怀疑吧。 嘿嘿,林飞奸笑两声,既然知道了,还能让你好过!从今儿起,本少爷天天穿白衣,洗衣服洗死你! 自从林飞知道自己穿成江玉郎的时候,就对未来想了无数遍。 如果他现在开始就做好事,结果应该不会太烂吧,但一想江别鹤做“江南大侠”的时候不也做过好事,但是江枫的事一揭出来,就变成假仁假义了。也想过要不趁江小鱼、花无缺还小,提前把他们解决了,想想还是算了。先不说“恶人谷”“移花宫”他进不去,就算进去了,“十大恶人”、“邀月宫主”面对这些强人,他不是找死嘛,还不如照着剧情走呢。 他可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乖宝宝,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要淡定啊。 算了,还是趁着江小鱼没从“恶人谷”出来,赶紧逍遥逍遥吧。   ☆、6青楼猎艳(上)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没钱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有钱没办法花。 江玉郎现在特有钱——因为他有个有钱的老爹江别鹤。 为移花宫做事,经费够多啊,不但多,而且可以随时要求追加投资,在现代哪能找到这么够意思的投资方啊! 他现在也算是个富二代了吧。 江玉郎虽然现在特有钱,但烦恼的是他没法花——因为他有个爱作秀的爹。 江别鹤为了做大侠,为了树立良好形象,穿着简单朴素,居住简陋整洁…… 这就决定了江玉郎即使是有钱也不能乱买东西。 可他的人生观念就是,生活就是用来享受的,也不知道哪天就享受不到了,有钱不能花,那还不如没钱呢。他喜欢锦衣玉食,美酒佳人,嬉闹玩乐。 于是明着不能花,那就暗地里花。 他在家里挑了间最偏远的卧房,把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温暖舒适。那里本是佣人居住的地方,由于他们家里没有佣人,并且那间房子窗户多,大大的方便了他天天晚上出去过夜生活。 江南历来盛产文人墨客、富商巨贾,相对的另一产业也跟着兴盛起来那就是——青楼。 此时江玉郎正在这江南一带有名的红灯区闲晃。 江南向来是繁华之地,即使到了晚上,也是人流如水。 看着这一家家花楼“春风楼”、“怡红院”、“醉梦阁”…… 他突然有种回到现代泡酒吧勾搭人的感觉。 在江玉郎还是林飞的时候,相貌英俊,在大学里很受女孩子欢迎,很快就和当时的“系花”宋洁开始交往。 一直到宋洁傍到个大款后约他出来分手,千篇一律的:“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你忘了我吧。” “对不起,我一直就没记住。”在宋洁错愕的目光下甩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也是经过这次的刺激,林飞开始奋发向上,不到三年就从刚入行的小律师,变成T市业界的知名人物。 没有女朋友在身边过夜生活,有生理需求时就选择去酒吧一夜情,这种方式相聚共欢,各取所需,顺眼即可,特定不必。没牵扯那么多爱来爱去的,渐渐的他爱上了这种生活方式,直到有一次误入gay吧,和男人发生一夜情,感觉比和女人在一起更有激情,从此男女不忌越发过的混乱了。 直到父母开始逼婚,想想自己也已经三十二岁了,是该安定了,于是决定彻底告别混乱的生活。可生活还真是处处充满意外,还没等他步入正轨呢,就穿越了。 江玉郎回忆结束后,决定还是恢复以前的潇洒生活,正好前方出现了一座花楼。 在花楼无数的江南,“醉梦阁”算是其中的翘楚。 江玉郎此时正在“醉梦阁”的大堂里,被几个姑娘热情的围着,他现在本就长的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穿着一身白衣,更显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再加上他打扮华贵,衣着讲究,一进门就被姑娘们围住了,他虽然远离了几年灯红酒绿的生活,但*手段可是一点都没落下,三言两语就把一群姑娘哄得心花怒放。挥手招来老鸨,递过一张面额颇大的银票道:“去二楼给本公子开间雅间。” 花妈妈一看手中的银票,立刻眉开眼笑,指着旁边的小丫环道:“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去给贵客带路。” 那丫鬟赶紧应道:“公子,请随我来。” “请问姑娘芳名?”江玉郎眸中带笑随口问道。 “回公子的话,奴婢名叫小晴。” …… 二楼其中一间雅间,正坐着三位公子。 这三人说来倒端的颇有名气,其中有两人是“九秀山庄”慕容世家的姑爷。 一位是“南宫世家”的传人南宫柳,他是“南宫世家”一脉单传的独子,虽然自小多病,但熟知各个门派的武功,有着一双利眼,凡是被他提名过的江湖人物立刻身价百倍。 一位是江湖中的才子秦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同时还是两广武林的“盟主”。 另一位是“顾家庄”的二公子顾人玉,江湖人称“玉面神拳”。 南宫柳此时正手提酒壶往杯中续酒,边倒酒边朝对面的少年说道:“人玉,难得出来一趟,怎能不出来乐乐?放轻松点,你还没来过青楼吧?” 顾人玉的身旁,此刻各依偎着两名美艳女子,左边女子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的伏在他身上,微启红唇道:“公子第一次来这里吗?觉得奴家怎样?” 右边的女子正手持一杯美酒,边说往他嘴边倒:“公子,请尝尝这‘醉春风’它可是‘醉梦阁’中的一绝,别的地儿可没卖的。” 少年满面通红,一点都没有佳人在怀的样子,像碰见毒药似的,左躲右闪拼命使自己和女子保持距离:“秦大哥、南宫大哥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少年语带恳求道。 秦剑大声道:“这怎么行,既然已经来了,怎能还没玩就走。” “对嘛,对嘛”,南宫柳附和道:“人玉,你别紧张嘛,只是喝喝小酒,顾庄主的家教也太严了,你都这么大了居然还不懂风月之事,以后怎么行走江湖。” 秦剑接着道:“今天我和你南宫大哥就带你见见世面,教教你这风月之事。” “不用了,秦大哥,要是让嫂子知道了就不好了。”顾如玉急道。 “我和你南宫大哥只是在这里喝酒,又没做别的事,即使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倒是你应该趁着还没成亲赶紧出来玩玩,以后成亲了,可就没机会了。” …… …… 顾人玉都快要急死了,他从小家教极严,从来循规蹈矩,不敢行差一步,从没遇到过被人逼着*这样的荒唐事。 南宫柳和秦剑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刚开始时,只是想逗逗顾人玉,这会说上劲头了,早就忘了刚开始的目的,已经把劝说顾人玉变成了一项任务了,觉得要是能说动顾人玉*,那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南宫柳道:“人玉啊,我们也不是去叫你杀人放火,只是叫你亲那姑娘一下,有那么难吗?” 秦剑道:“我和你南宫大哥专门请你来喝花酒,你什么也不做,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顾人玉依旧不为所动:“秦大哥,我们回去吧。” 旁边那两个青楼女子,见到顾人玉这样,也开始逗他:“不过是亲奴家一下,公子不会是不敢吧?” “谁说我不敢的!”男人是最不能忍受女人看不起的,顾人玉也一样。 秦剑、南宫柳心照不宣,相视一笑道:“那你为什么不亲啊!” “那、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她们俩。” “哦——”,南宫柳拉长声调道:“那再叫几个好了,青楼里这么多漂亮姑娘我就不信你没一个看上的。” 秦剑接着道:“今天晚上你必须亲一个,亲完才能回家,否则,就不准走了。”他今天是打算和顾人玉耗下去了。 顾人玉本来打算说他没一个喜欢的,用来推脱,可秦剑这么一说把他接下来的话全给堵死了。 “去叫老鸨,再找几个漂亮姑娘来,这几个我这兄弟都不满意,人玉,你喜欢哪类型的?” 顾人玉大声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是不是我亲了,就可以回家了。” “当然。” “当然。” 得到南宫柳和秦剑的肯定答复后,顾人玉以一种豁出去的架势冲出房间,看到走廊上隔壁雅间门口立有一少女,立刻闭上眼睛冲向前,亲了过去。 丫鬟小晴正在前方给江玉郎引路,走到雅间门口,推门走进,江玉郎也紧随其后,到了门前,还没进去,就见一少年,煞气冲冲往这边冲,还没等他好奇完,下一秒少年就闭着眼睛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江玉郎呆了。他,他这是被人占便宜了。 刚进雅间的小晴看到这一幕也呆了。 跟着顾人玉出来的南宫柳、秦剑也呆了。 他们是亲眼目睹了全程,先是一个俏生生的丫鬟站在雅间前,然后顾人玉冲了过去闭上眼睛,接着那丫鬟轻轻推门而入,后面那个身穿白衫的俊俏少年紧跟着走到雅间门前,最后闭着眼睛冲过去的顾人玉在白衣少年的唇上亲了一口。 顾人玉亲完后,急忙转身朝南宫柳、秦剑道:“我亲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他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看到南宫柳、秦剑一副呆滞样,他突然心情变的很好,洋洋得意道:“看到了吧,我不是不敢,刚才不亲她们,是因为不喜欢,碰到喜欢的,我这不就亲了?——我喜欢她。” “哦?——是吗?”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喜欢我?嗯?——” 顾人玉再迟钝也察觉有点不对劲了,慢慢的转过身—— 呆住了。   ☆、7青楼猎艳(下) 江玉郎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敢调戏他的那小子,是个长的浓眉大眼的少年,虽然满脸稚气,但却长的高高大大,比他现在要高出半个头,任谁看到刚才那副场景,都会觉得他是受啊!!!这才是他郁闷的地方。 想到自己现在的身高,他在心里不由的叹口气,什么时候能恢复他一米八的个头啊! 早在几年前,江玉郎就想来青楼逛逛了,毕竟让一个花天酒地惯了的人,突然过上苦行僧的生活,实在是很不人道啊。 但是,这身体的个子长的实在太慢,一副小豆丁的样子怎么好意思到青楼混,这不身高刚突破一米七五,就赶紧跑过来了嘛。 刚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调戏别人,就先被人调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得反调戏!!! ——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是在下的这位朋友唐突了,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有轻薄公子的意思,还请公子看在他年幼不懂事的份上,不要计较,人玉赶紧道歉。”南宫柳不愧为世家子弟,在众人一片呆滞中,最先反应过来,朝江玉郎拱手抱拳歉声道。 说完快步走到顾人玉身边拽拽他的衣袖,顾人玉被他这么一拽,立刻回过神来,满面通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是的……我……没有想去……亲……你,我是想去……亲……她的。”边说还边望向雅间里小晴所在的位置。 听着顾人玉断断续续的表达完,江玉郎心里大受打击,切——,还以为他魅力惊人,小帅哥主动投怀送抱,原来是抱错了人,自作多情了……瞧着他指的那丫鬟,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豆芽菜似的,什么眼光呀,瞧瞧自己,长的面如冠玉,眉如远山不说,还有着一双水灵的桃花眼,虽然对身高不是很满意,但由于常年习武,身材匀称,宽肩窄腰,他对自己的身材可是满意的不得了,自己照镜子都会忍不住流口水。 江玉郎正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里,一时间没有回话,但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气氛一时尴尬到不行。 秦剑轻咳一声,拉回众人视线,小心翼翼的组织措辞道:“这位公子,事情已经发生,不可挽回,大家……咳咳……”他本想说大家不打不相识,一起喝酒去,但一想根本就没打架,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我们兄弟做东,大家畅饮一番,交个朋友如何?” 江玉郎也回过神来了,语气缓慢拉长声调道:“不用——” 话音刚落,就朝顾人玉所在的位置跨近,伸出手臂,搂着顾人玉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少年的唇柔软湿润,比想象的滋味还要美妙,让他一时舍不得放开。 他的吻不同于刚才顾人玉的吻。 顾人玉的吻,只是轻轻一碰,一触即分。 他的吻是正宗的法式湿吻,直吻到顾人玉快喘不上气来,才放开他,面对风化了的众人,若无其事的说了句:“好了,这下扯平了。” 接着轻飘飘的走进旁边的雅间里。 直到雅间的门被关上,众人的表情依旧呆滞,一片凌乱。 —— 雅间外的顾人玉,虽然脸颊通红,嘴唇红艳,但突然间神色就淡定了,朝南宫柳、秦剑道:“我这算是亲过了吧?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吧。”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南宫柳、秦剑傻傻的点头,紧跟在顾人玉后边走,完全没有平时的精明样。 —— 到了妓院的人,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是“禽兽”。见到漂亮姑娘,银子一扔,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另一种是“衣冠禽兽”。先是听听小曲,再和漂亮姑娘调*,最后才去做原始运动。 江玉郎是把自己划分到“衣冠禽兽”一类里的。 再他反调戏了顾人玉后,优哉游哉的进到雅间,吩咐老鸨叫两个清倌过来坐陪。 刚才那个*辣的吻把他的性趣也给勾上来了,打算“衣冠禽兽”一会儿后,好好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不一会儿,老鸨就领着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个都是小家碧玉的类型,神情含羞带怯,很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可再怎么看也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年龄不会超过十五岁,虽然他是个“衣冠禽兽”,但是对象是个未成年,实在是做不出猥琐幼女这种事。在他的教育里,未满十八岁的可都还属于是祖国的花朵。 招来老鸨让她找个成熟点儿的,一定要超过十八岁。 “可……江公子,年龄大点的就不是清倌了,这……”老鸨略带迟疑道。 “没事,去叫来吧。” 江玉郎并不是个有“处女情结”的人,想反,他喜欢有经验的熟女,因为熟女在床上一般都火辣热情,很是尽兴,他后来经常找男人,也是因为和男人在一起更加热烈激狂,火星四溅。要是个新手,那还得□,太麻烦了。他今天之所以一开始要找清倌,实在是他这个身体是第一次,觉得找个清倌的话,心里会平衡点,要不然总觉的他自己亏了。 老鸨很快就领着一位抱着琵琶美人进来,然后退了出去。 这次的姑娘显然是个老手,怀抱琵琶袅袅的走近江玉郎身边,眼含春意,轻轻一瞥,风情万种,空气的温度都随着那一眼而升高。 一曲弹奏完后,美人在江玉郎耳边轻轻问道:“公子——你觉得依依的曲子弹的怎么样?” 江玉郎也算是欢场老手了,立刻凑到姑娘耳畔,情话绵绵道:“呵——都怪你长的这么美,把本公子的魂都勾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 花前月下,芙蓉帐暖,那位弹琵琶的姑娘此时已经衣衫半退的坐在江玉郎的身上,露出雪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更显得诱惑十足。 是男人都抵挡不了这种诱惑,江玉郎也一样,很快就把手伸进了那姑娘的衣服里,暧昧的滑到大腿内侧,来回轻轻摩擦,嘴唇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吻道胸口,留下一连串红印…… 眼看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了,江玉郎突然停住了。 有个故事:一男的和一女的睡在一张床上。发生关系,女的骂男的“禽兽”;不发生关系,女的骂男的“禽兽不如”。 江玉郎暗自唾弃自己一声,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一天成为“禽兽不如”的人。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没有安全套! 以前在现代,他虽然爱花天酒地,乱搞一夜情,但那都会提前做好安全措施。这里是青楼,虽然他没有看不起青楼女子的意思,但毕竟是“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千人尝。”万一传染了花柳病啊什么的就不妙了。一想到这里,江玉郎立马就变得意兴阑珊,兴趣全无。   ☆、8白马公子 自从穿越后,江玉郎一直无所世事,就是偶尔练练武功,在他身上完全找不着任何凌云壮志。 不是没想过做生意赚钱,毕竟一个大男人也不想混吃等死,但是他老爹江别鹤在替移花宫办事,就算他赚钱,那也是便宜移花宫了,还不如什么也不做,专门花钱。 他突然就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米虫生活,不用起早贪黑的上班,不用拼命打拼事业,没有生活压力和家庭责任,每天只用负责吃喝玩乐,便宜老爹还会挪用移花宫的经费提供资金支持。 什么是神仙般的生活?他现在的生活就是。 在经历了青楼“禽兽不如”事件后,无聊到极点的江玉郎终于找到了件人生中有意义的事——寻找已满十八岁的清倌解决生理问题。 抱着这个坚定的信念,他的足迹不仅遍布江南繁华之地的青楼,其他地方有名的青楼画舫也没放过。 这一找就是两年,最后悲哀的发现,要在古代找个已满十八岁而且是清倌的青楼女子,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他只好继续“禽兽不如”下去。 当然江湖上倒有不少女侠可供选择,可他只想找个床伴而不是情人,找清白人家的女子那得负责,他还不想这么早就结束自己单身贵族的悠闲生活呢。 混迹青楼两年多,江玉郎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最大的收获就是收获了一群狂热粉丝,和一个很雷的称号——“白马公子。” 他刚得知自己得了个“白马公子”的称号时,可是在风中凌乱了好久。 在现代虽然被女生称作“白马王子”但那只是对于帅哥的一种统称,在这里可是行走江湖的一种名号。 但凡行走江湖都得有个名号,这个名号一般是用自己的成名绝技冠名,如:“金刀无敌”彭天寿、“双鞭”宋德扬、“江南双剑”丁家兄弟…… 或是取在江湖中的地理位置和身份地位,如、“川中八义”、“ 昆仑七剑”“ 金陵三剑”…… 又或者是长相习惯、性格爱好,如“半人半鬼”阴九幽、,“灰蝙蝠”、“ 小仙女”张菁…… 江玉郎能得了个“白马公子”的名号,自然与他的习惯分不开。 他不论到了哪里,都是一身白衣,一骑白马。 他便宜老爹是“江南大侠”,不管这个大侠称号到底是怎样,但被人知道“江南大侠”的儿子整天在青楼里晃荡,影响总归不好。于是不论到了哪儿的青楼画舫,他一般不报名字,就让姑娘们称他“公子”就好。 他要是低调点也好,偏偏他又在青楼里出手大方,举止优雅,又子妙语连珠,风趣幽默,自然有许多姑娘对他心生爱慕,一下又成为了焦点。虽然出于对安全问题的考虑,他不敢乱来,但并不妨碍他调*、吃吃豆腐之类的。 他偶尔兴致一来,会讲几段故事,大部分是爱情故事。 他在现代可是经历过无数偶像剧的洗礼,对于这些早就有免疫力了。各种深情的、凄美的、甜蜜的、梦幻的爱情故事信手拈来,再加上他前世是做律师的,口才自然不用说,青楼里的姑娘们听的是如痴如醉。 凡是女人都会期待爱情。 爱情故事在任何时代对女性的杀伤力都不言而喻,尤其是生活单调的青楼女子。 青楼里的姑娘们整天接受学习的就是如何讨客人欢欣,如何成为花魁,如何让贵客替她们赎身。乍一听到这么多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猛然爆发出一片希望。以前是追求安定的生活,希望有个人能帮她们赎身,不论给她们赎身的人是好是坏,是美是丑,但现在追求的是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千古流传的故事自是有它独到的一面,在这个武侠世界里,猛然出现了,《白蛇传》、《梁祝》、变异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样的爱情故事,不单受到青楼女子的追捧,各个世家大族的小姐也是心向往之。而讲出这些千古绝唱的爱情故事的江玉郎,自热而然就成为大众偶像,拥有了一大片铁杆粉丝。 由于他出入青楼画舫经常不报姓名,但一直穿白衣、骑白马,大家就称呼他为“那位穿白衣骑白马的公子”,久而久之就被简称为“白马公子”。 任何时代粉丝的力量都是不可低估的,不久就被挖出了他是“江南大侠”江别鹤的儿子,这下粉丝们就更沸腾了,不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还出身名门,家世良好,一时间“白马公子”的名号就成为“黄金单身汉”的代名词。这倒是江玉郎一开始所没预料到的了。 他一开始骑白马,只是因为要恶整“狂狮”铁战罢了,可不是有什么白马情结在里面。 “狂狮”铁战装成聋哑人在他现在的家里不怀好意,他因为自己懒得做家务忍他了,但不代表就这么算了。受在现代的教育,他做不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但整整人总能办到的。不但从此穿不耐脏的白衣,而且床单被罩也换成了容易脏的素色,更是专门去了趟马市买马,不管马的速度、品种,只要是白的就行。一口气买了好几匹,要让铁战充分发挥余热,天天刷马,累死他。 这才阴差阳错有了“白马公子”的名号。 在江玉郎依旧优哉游哉地混迹于青楼楚馆享受当明星乐趣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便宜老爹江别鹤正准备把他推进婚姻的坟墓,在忙着给他从各个世家大族里面挑选老婆呢!   ☆、9九秀山庄(上) 江玉郎和江别鹤此时正慢慢地驾着马车走在大街上,他们这是要去给“慕容山庄”的庄主慕容正德贺寿。 “慕容山庄”雄踞四川,又被称为“九秀山庄”,慕容正德没一个儿子,倒是有九个女儿。 九个女儿不但轻功、暗器,可称天下一绝,而且每个人都长的貌美如花、秀外慧中,被江湖中人称为“人间九秀”。其中八位已经出嫁,嫁的不是武林世家的公子,就是声名显赫的少年英雄。只剩下最小的九姑娘,虽然还没有出嫁,但早已声名远播。凡是江湖中还没成亲的英雄少侠,没有不想娶慕容家的九姑娘的。 婚姻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它不仅是男女间相互爱慕的结合,而且还是一种手段。贫穷人家的子女以婚姻作手段,来取得以后生活的保障;富贵人家的子女也会以婚姻作手段,来增加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江别鹤带着江玉郎去慕容世家贺寿的用意就在这了,他要江玉郎娶慕容九以扩大他在江湖中的影响力。虽然江别鹤被人称为“江南大侠”,但他毕竟是刚刚崛起,没有什么根基,顶多算是个暴发户,根本没法和那些雄踞百年的世家大族相提并论。 娶了慕容九可就不以样了,不仅仅是意味着和慕容世家联姻,而且变相和其他八大世家也结为亲家,那地位一下子天差地别。而且更为关键是慕容正德没有儿子,有大把投机取巧的机会,虽然慕容庄主向世人证明了女儿有时比儿子更有用。(一下联姻就联了八大世家,找他麻烦那可就是找八大世家的麻烦,谁敢惹他啊!) 据江玉郎了解的剧情,他老爹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慕容九最后好像是嫁给黑蜘蛛了,但也不好直接泼冷水说他不去。 想一想不就是个女人嘛,凭他风花雪月的手段对付她绝对小意思啦,肯定搞定。而且他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在古代他现在的年龄结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自己也不想搞的特立独行,大不了娶了慕容九以后自己继续花天酒地,古代就有这么个好处,可以娶很多老婆,可以纳妾,偶尔去妓院,也不用担心有扫黄的。 江玉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没想过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是在武侠世界的规则之内,尽量让自己过的更好。 其实不管在任何世界的生存法则都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是个武侠世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血流成河。讲的是义气恩仇、行侠仗义,轻生重义。而他生活在安定和谐的现代社会,自己又是遵纪守法之辈,尽管他一直在让自己适应,但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到一条人命因为一言不合这些小事就消失掉。虽然他也学了武功,但除了和江别鹤练练招之后,还没和人动过手。当然也遇到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挑衅,但都被他三言两语就圆滑的带过去,有的甚至和他成为至交朋友。 他知道自家老爹江别鹤背地里做些什么,表面上行侠仗义、受人爱戴;暗地里又阴谋陷害、冷酷辣手。过着呼风唤雨、左右逢圆的双重生活,但不知道为什么瞒着他,大概是所有的父亲都希望在儿子面前的形象是正面的吧,在他面前也依然是“大仁大义”的“江南大侠”,他也就顺着他老爹的意思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 “九秀山庄”今天可谓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府内处处张灯结彩,来往宾客川流不息。 “慕容世家”家主慕容正德六十大寿,江湖各路英雄豪杰纷纷前来道贺,有的是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前来凑个热闹;有的是带领门下弟子来见见世面。一时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江南大侠’江别鹤到——”门口穿着亮丽的家丁报道。 慕容正德疾步迎来,笑容满面、声音洪亮道:“慕容正德何德何能,能让‘江南大侠’ 千里迢迢为我祝寿。”江别鹤在武林现在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了,而且风头正劲,其他的江湖俊杰也赶紧出来降阶相迎,同他结交。 江别鹤急忙抱拳拱手道:“庄主今日生辰,别鹤怎能不来,别鹤素来仰慕庄主……” 众人又是一会寒暄。 江玉郎趁机仔细打量了下这位武林前辈慕容庄主,外貌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满面红光,笑容满面,看上去十分和气,却偏偏有那么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宾客来到,江玉郎随着江别鹤进了内堂。 能被安排到内堂的宾客可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众人急忙寒暄招呼。 江别鹤可算的上是交际圈的一朵奇葩了,不论是谁,他都能说上两句话,不管是在江湖中颇有名望的,还是籍籍无名之辈,他都能照顾得到,谈吐风趣,气度从容,让人如沐春风,顿生好感。 不久就到了开宴的时辰,群雄纷纷落座后,慕容正德先是例行公事的发表一通感言,“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云云,直到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才终于宣布:“开席——” 群雄都是一路奔波前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加上宴席上的菜做的色、香、味俱全,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打了鸡血似的,风起云涌般狂扫桌上的菜。都是混江湖的英雄少侠,那饭量自然是不用说,江玉郎看到这个景象,英俊的面孔一阵抽搐,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勉强维持着优雅的形象,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四处顾盼,忽然定定的望向其中一桌。 内堂中总共有二十桌酒席,江玉郎目光锁定的一桌上,坐着八位宾客,他此时望着其中的一位。 那是位少年,他穿了件稍显破旧的麻布衣服,与四周格格不入。周围的人都穿锦衣华服,更衬的他格外鹤立鸡群。他面上带着顽皮的笑意,眼神亮晶晶的,左颊上虽然有一道疤,但并不影响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一种说不出魅力,此时正笑嘻嘻的与旁边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低头交谈。 只一眼,江玉郎就可以确定,他是——江小鱼。   ☆、10九秀山庄(下) 慕容山庄摆的酒席总共有二百来桌,分为内外两堂。 内堂有二十桌,剩下的都在外堂。要进入内堂,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进的,那可是有要求的,进的人最起码得在江湖上排名前五十才行。江玉郎之所以能进入内堂,那是沾他老爹的光。 可江小鱼是怎么混进来的? 目前江小鱼在江湖上实在是还排不上什么名号,按规矩来说是不能进来的。 但江小鱼是什么人,那可是从“恶人谷”出来的小恶魔,本来坐不坐内堂他是无所谓的,但别人不让进,他反而偏要进,使计把内堂里其中一桌的两人骗出去后,硬拉着和他偶遇同来的黑蜘蛛坐下了。 练武之人的感觉一般都非常敏锐,坐在席上的小鱼儿,正在一旁观察他们这一席的其他几人,突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准确无误的往江玉郎所在的方向望去。 偷窥被人发现,江玉郎可没一点不好意思,依旧镇定自若,还很有涵养的朝小鱼儿笑笑,随即收回目光,装作是无意间朝那边望过去的样子,继续夹菜。 江小鱼也被他镇定坦荡的表现给迷惑住了,目光在江玉郎那一桌逡巡了一圈后,停在了江玉郎的脸上。 在小鱼儿眼里的江玉郎面如冠玉,眼内含笑,一身白衣更衬的他卓尔不凡,周围一群江湖人都像是他的陪衬,就连夹菜的姿势都那么优雅飘逸。 实在是不像会盯着他猛瞧的样子,但不可否认,他对江玉郎的好感是蹭蹭的往上冒。 同小鱼儿一起来的黑蜘蛛很快发现了小鱼儿的目光,朝江小鱼问道:“你们认识?” 小鱼儿边瞧江玉郎边道:“当然不认识,瞧瞧人家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我小鱼儿什么时候认识那么有钱的朋友?对了,你认识他吗?他是谁啊?” “他是江别鹤的儿子。” 黑蜘蛛看着小鱼儿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继续解释道:“知道‘江南大侠’吗?” 小鱼儿表情不屑地耸耸肩道:“谁啊?没听过。” 黑蜘蛛带着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向小鱼儿解释道:“‘江南大侠’江别鹤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以大仁大义闻名于江湖,传言他是继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的人,你问的那个是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江湖人称‘白马公子’,比起当年的‘玉郎’江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黑蜘蛛这么说,江小鱼刚才对江玉郎蹭蹭往上冒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在小鱼儿心里是没人能比得上他父亲的,一听有人居然和他父亲相提并论立马就不爽了。 从此之后小鱼儿一遇到江玉郎就和他针锋相对。直到很久以后江玉郎才知道小鱼儿总和他作对的原因,都是江湖传言惹的祸啊。 “哼——”小鱼儿看着江玉郎不屑道:“江湖人都没眼睛吗?他哪里比的过‘玉郎’江枫啊!” 正襟危坐的江玉郎此刻还不知道江小鱼已经将他暗自恼恨上了,随时准备捉弄他。 他此时正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优雅。 在他盯着小鱼儿瞧被发现后,立刻若无其事的继续夹菜,这本没什么错。但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菜上,随手就夹了一个红彤彤的红辣椒,吃到嘴里后才感觉出来是辣椒,辣的他差点流眼泪,立刻就想吐出来,可余光偷瞄到江小鱼和他旁边那个穿黑衣服的酷哥正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只好在心里默念,风度啊风度,要是吐了的话太影响形象了。 忍了,边在心里暗自咬牙切齿,边一口一口恨恨的嚼着辣椒。 就在这时,一大团剑花耀眼闪烁而至。只见宾客中有一人毫无预兆的突然手持利剑,凌空朝江别鹤袭来。 江玉郎这会儿怨念正深,有人自动出来充当出气筒,他当然不会客气。 挥出手中的折扇一档,身体微微右斜,躲开剑锋,顺势推出一掌,“碰——”的一声,来人就被击飞。 其他江湖好汉立刻唰唰唰地站起,手拿兵器把那刺客围在中间。 江玉郎很郁闷,这也太不经打了吧,他自己的武功自己清楚,平时可是经常偷懒。他要是摆几个武功架势还像那么一回事,真要真刀真枪的和人杠上,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这次他敢直接动手是看在有这么多武林同道在,他绝对不会吃亏,更主要的是想发泄一下吃掉辣椒的郁闷情绪。 那边的刺客已经开始叫嚣开了:“江别鹤,我王满强今天杀不了你,算你走运,总有一天我要取你狗命……” 众多江湖好汉的目光又齐刷刷的朝江别鹤望来。 江别鹤不论在任何场合都保持着极高的涵养,要是换做别人被人当面这么骂早就爆走了,他依然镇定自若,气度从容,还甚为和善地问道:“不知别鹤有哪里得罪了小兄弟,还请明示?若是别鹤的错,别鹤自会认错,绝不推脱。” 倒在地上的刺客吼道:“你杀了我哥哥王满怀,我要杀了你替我哥哥报仇。” 江别鹤接着道:“那王满怀□掳掠,无恶不作,是别鹤历时两个月将其追杀。” 其他江湖好汉立刻哄然应声道:“江大侠杀的好……” “是啊,像那种无恶不作之徒,杀他是为江湖除害……” “江大侠没错……” “……” 可这时,江别鹤却突然走到那个受伤倒地的刺客前,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递到那刺客面前道:“别鹤也有错,别鹤只知王满怀无恶不作,只想除掉他,却忘了人都会犯错,我应该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而我却将他杀了,害你失去兄弟,伤心难过,你杀我也无可厚非。” 说罢把剑放到刺客手中:“你杀了我吧,别鹤保证不还手。” 随即对众人拱手道:“各位江湖好汉,这一切都是别鹤自愿,与这位小兄弟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我死后,各位英雄不要找这位小兄弟的麻烦。” 接着对着刺客道:“只希望你杀了我报仇以后,行侠仗义,造福武林,我也算死得其所了。”说罢,便站着不动,等刺客来杀。 一时间内堂的气氛顿时一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那拿剑的刺客。 那刺客拿着剑缓步朝江别鹤走去,期间握着剑的手不断颤抖,眼看剑尖就要刺破江别鹤的颈项了,那刺客却忽然将剑一扔,跪在江别鹤面前,声泪俱下地表达自己的悔恨之情:“我王满强从没服过人了,今天我服了,江大侠不愧是……” 江玉郎看到这里,一下子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一招就把那刺客打倒,幸好没有盲目自信啊! 怎么看那个刺客都像是老爹的托。 他来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娶慕容家的九姑娘,可他自己虽然盛名在外,但有名声的可不是武功,是风流。自己一招就打到刺客,变相的向众人展示了武功,证明自己不是绣花枕头,这是其一;其二,老爹又感化了一个失足青年,名声地位进一步得到提高;其三,那叫王满强的漂白了,也不知道他和老爹私下里有什么协议;其四,在慕容庄主的寿宴上,别鹤老爹硬是抢掉了慕容正德的风头,估计寿宴结束后,他老爹更加德高望重了。这么多好处,这刺客能不是托嘛! 走江湖也得靠曝光率啊,你行侠仗义没人知道那不等于白做了吗,老爹果然天才,提前几百年就会玩现代明星那一套了,都会自己制造新闻和曝光率了!   ☆、11寿宴突变 在啧啧称赞声中,众宾客重新落座,接着开吃。 又有丫鬟仆人穿梭而入,托着盘子适时布菜。 一道“红烧黄鳝”刚刚上桌,其色、香、味,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同江小鱼一道坐在一起的黑衣人,也伸出筷子去夹。 江小鱼拿筷挡住。 黑衣人目光略带疑问,望向江小鱼。 那黑衣人被江湖人称作“黑蜘蛛”。以一手独门轻功,“神蛛凌空,银丝渡虚”闻名江湖。前些天无意遇见了江小鱼,觉得他很有意思,遂想要和他交朋友。没相处几天,就被江小鱼捉弄无数次,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也是为了转移江小鱼的注意力才带他来慕容庄主的寿宴。此时夹菜被江小鱼打断,暗中思量着该不会是江小鱼又有花样捉弄自己了吧。 “来,黑老弟,为了庆祝咱们相识,干一杯。”江小鱼顺手拿起酒杯笑眯眯道。 “干杯!”黑蜘蛛喝完后,把酒杯凌空朝下示意喝完,接着拿起筷子准备吃菜。 还没动筷,又被拦下。 江小鱼接着敬酒,道:“黑老弟,只喝一杯怎么行。” 黑蜘蛛只得再喝。 这一喝就没完没了了,每当他想要夹菜的时候,总能被小鱼儿打断。他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鱼儿是不让他吃菜啊! 来参加寿宴的宾客全都是行走江湖的,那饭量自然不必说,吃的是又多又快。 黑蜘蛛也是赶了两天的路,早就吃够了充饥的干粮,原本打算大吃一顿的。 恋恋不舍的瞧了瞧桌上已然被消灭了大半的菜,饥肠辘辘的继续喝着江小鱼递过来的酒,吃酒席前,谁会吃饱啊! 在偷偷观察他们俩的的江玉郎也觉得小鱼儿莫名其妙。接着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传来。 “姨父,菁儿给您贺寿来啦!”人还未到,声音已至。 江玉郎随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红衣的少女风风火火而至,脆声道:“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来人是一位绝色少女。穿着一身火红色劲装,把她的身段勾勒得无比动人,又显的英姿飒爽。 众人都在看这红衣少女时,江小鱼反而拼命的往后躲,暗道:“倒霉,‘小仙女’张菁怎么也来了!” 在他身旁的黑蜘蛛耳尖听到了,好奇道:“她在江湖上,出道才不过一年多,最少已有五六十个武林高手栽在她手里,怎么,你得罪过她?” 小鱼儿随口说道:“我炸过她的马,打过她耳光,还亲过她的嘴,你说我有没有得罪她?” 黑蜘蛛惊叹道:“那你还活着,真不可思议!” 接着急道:“那你还不快跑,留在这被发现了你就死定了。”心道:赶紧逃吧,这样他就可以吃菜了。 小鱼儿不慌不忙道:“发现就发现,我就不信她敢在慕容庄主的寿宴上对我动手。” 那边的张菁朝慕容庄主的周围瞧了一圈,诧异道:“咦?九妹呢?” 这下一大片英雄少侠也都竖起了耳朵,慕容庄主的九个女儿被称为“人间九秀”,传言其中最小的九姑娘最是聪慧漂亮,可今天慕容庄主的八位女儿和女婿都到场招呼客人了,唯独不见慕容九妹。众年老德高望重的掌门帮主之类的是冲着慕容正德来的;但众年轻少侠几乎都是冲着慕容九妹来的,看到慕容家的其他八位姐妹各个秀外慧中,更想看慕容九妹了。 只见慕容庄主的夫人缓缓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妹最烦这种应酬了,她现在应该在她的药房里鼓弄她那些草药吧。” 张菁应声道:“嗯。”随即目光在厅内梭巡了一圈,目光猛然收缩,狠狠的盯着江小鱼所在的方向,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但顾及到在慕容庄主的寿宴上,只能暂时隐忍不发。 小鱼儿也瞧见张菁看到他了,知道张菁暂时不会过来抓他,还颇有兴致的朝她做了个鬼脸。 张菁已经气的全身发抖,她自从出道以来,还没吃过什么亏,居然在江小鱼手里一而再,再而三的的吃瘪。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宾客们纷纷捂着肚子倒地,其中也包括慕容庄主。 在一旁看戏的江玉郎,立马就明白过来,众人这是中毒了。 他从他老爹江别鹤声情并茂的演戏开始,就一直悠闲的看戏。待到重新开席时,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随手倒了杯酒小口小口的抿着,顺带不着痕迹的观察古龙的“亲儿子”——江小鱼。 估计应该是在后来上的菜里下的毒吧,他到没感到肚子疼,但这时候,怎能让自己与众不同! 也装作很疼的样子,表情痛苦,捂着肚子。 在众人一片慌乱中,江小鱼反而哈哈大笑:“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啊?哈哈!赶紧去上厕所吧!”语气戏谑道。 旁边的黑蜘蛛,抓着他的衣领,语气焦急,吼道:“你居然下毒?!” 小鱼儿把他的手拍开,慢条斯理道:“什么下毒?!我只是下了泻药而已。” 黑蜘蛛听他说完,赶紧去查看其他让人的情况。 一个时辰前,江小鱼和黑蜘蛛就已经到了“九秀山庄”。黑蜘蛛前去和朋友打招呼,小鱼儿非常无聊,于是就在山庄里溜达,由于前几天刚被“小仙女”张菁追杀,衣服有些破,尤其是在其他宾客各个穿的光鲜亮丽的时候,更显得他的衣裳寒酸,被庄内的仆人看见,误认为他是乞丐。气急之下,决定报复一下,溜到厨房,趁众人不注意,把泻药偷放到了菜里。他刚才一直不让黑蜘蛛吃菜,就是怕他也中了泻药。 不久,江小鱼就察觉不对了,泻药怎么会让人口吐白沫? 还没来得及解释两句,就看到张菁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小贼,你居然下毒!” 张菁的含怒一击非同小可,江小鱼自知他不是张菁的对手,虚晃两招,脚底抹油溜掉了。 张菁正准备去追,却被慕容姗姗叫住:“菁妹,你先去找九妹过来,她精通药理,先帮大家解毒要紧。”张菁只好朝小鱼儿溜的方向恨恨的瞪两眼,转身朝慕容九屋子的方向掠去。 张菁风风火火的跑到慕容九的房门口,大力敲了敲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后,从里面出来一个体态轻盈的绿衣少女,只见她柳眉轻颦,声音冷冷道:“不是说过,这个时候别来打扰我吗?” 张菁气喘吁吁道:“姨父他们被人下毒了,你快去。” 还没听她说完,慕容九就急忙奔出去了。 前厅的众人各个急忙打坐,运功逼毒。 慕容九先察看了中毒较深的几人,研究了一会儿后,朝慕容庄主道:“爹,这种毒非常罕见,一般中毒,血都会变成黑色,可中这种毒的人,血反而变成了绿色。” 慕容庄主问道:“能配出解药吗?” 慕容九摇头道:“不行,这种毒我闻所未闻,我想应该只有凶手才会解药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厅外传来:“我有解药!可以解你们的毒!”   ☆、12翩翩公子 “我有解药,可以解你们的毒!” 刚听到这个声音,江玉郎暗自撇撇嘴心想:是谁这么缺心眼啊?没听到刚在说“有解药的是凶手”嘛!即使有也不能现在拿出来啊! 接着循声望去。 这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自门外缓步走进,面上带着丝平和的微笑,阳光洒落,为他精致绝美的面庞镀了一层金光,看起来仿佛是天上的神仙,从头到脚,都带着种无法形容的慑人魅力,但谁也说不出他这种魅力是从哪里来的。 他身旁跟着一位温柔婉约的少女,那少女生的十分美丽,睫毛长长,眼波朦胧,可往他身边一站却也黯然失色。 一时间满厅众人心神皆醉,醉于那少年慑人的风度之中。 同样是身穿白衣,同样是手拿折扇,这……这算是撞衫了吗? 撞衫也没什么,可为什么他是被比下去的那个,江玉郎无比郁闷。 他虽然也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刚进来的那少年天生的那种华贵气质,他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你是谁?” 慕容九一声冷喝,众人猛然从那种慑人的风度中醒来,才意识到自己还深重剧毒,命悬一线。 只见那白衣少年朝众人拱手行礼,语气轻柔缓缓答道:“弟子花无缺,来自绣玉谷、移花宫,是邀月、怜星的弟子。” 江玉郎心里略感安慰,他果然是花无缺!幸好他是花无缺!否则要是随便一个配角路人甲都那么帅的话,还让不让其他人活! 花无缺面带微笑,接着道:“本宫中人已有多年未在江湖走动,这次是奉家师之命,来为庄主贺寿,没想到庄上竟然出事,”说完顿了下,拿出一个精巧细致的瓷瓶,接着道:“这瓶药,应该可以解你们的毒。” 在场中的众人全都一言不发,陷入沉默,没有人说要解药,也没有人说不要,都留足了后路。 众人心里都很复杂,希望解药是真的,却又担心是假的。毕竟慕容庄主今天的寿宴也太跌宕起伏了点。先是有刺客,才刚解决了,就又中了毒,紧接着又有人过来送解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有阴谋。 花无缺的视线在众人中环顾了一圈,手托瓷瓶接着道:“这是移花宫的独门解毒灵丹,仙子香与*丹,一外敷,一内服,可解世间万毒!” 江玉郎有趣的勾起嘴角,他倒要看看众人什么样的反应,是要还是不要。 俗话说的好“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大家混江湖久了,早就不相信世上有白吃的午餐,即使很简单一件事都要犹疑半天。 底下群雄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道:“移花宫不是只杀人的吗?” 又有人接道:“对啊,像移花宫那种邪魔外道大家不可轻信啊!” “移花宫不是全身女人嘛?怎么会有男的。” …… 就在一片噪杂声中,一个声音清晰入耳:“只要能解除大家身上的毒,别鹤愿以身试药。” 江玉郎无语地看着自家老爹在众人钦佩的热切目光下,缓缓站起,走到花无缺身边拿过解药,服下。 随即盘腿运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数百人齐刷刷的注目礼中,江别鹤运功调息。 大约一个时辰后,江别鹤调息完毕,站起来朝众人安抚道:“这药非常灵验,别鹤体内的气息已能顺畅运转,刚才的痛楚也消失了。” 花无缺接道:“这下大家可以安心的服药了吧。” “庄主,请服药。”江别鹤接着把药递给慕容正德,毕竟慕容正德是寿宴的主角嘛。 江玉郎这会儿有点同情慕容正德这老头了,明明只是想好好过一次寿宴,顺便显摆显摆,没想到是先来刺客,又来毒药。先被他老爹江别鹤抢去风头,再被花无缺抢风头,最后江别鹤又抢了一次风头。整个从主角沦落成配角。 “这……”慕容正德面带犹豫,对江别鹤缓缓道:“还是让令郎先服吧。” 江玉郎在心里暗自摇头,好不容易有个出境的机会还不珍惜啊! 明明就是胆小想多找几人试药嘛!这些武林名宿平常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一旦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刻就原形毕露。 但表面上仍推让道:“爹,我没事,还是让他们先服吧。” …… 三个时辰过后,大部分人的毒都解了。 众人纷纷围着花无缺道谢,顺便和移花宫套套交情。 花无缺也谦恭有礼的回礼。他面上的笑容虽是那么平和而亲切,但仍让人仍觉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谦恭亲切,别人反而觉难受。有种人天生出来就仿佛是应当骄傲的,他纵然将傲气藏在心里,他纵觉骄傲不对,但别人却觉得他骄傲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之事。 虽然群雄仍觉得这次中毒和解药都来的太过莫名其妙,但毕竟毒是解了,纵然在心里暗自疑虑,却也没人当面去怀疑花无缺。他的风度,他的温文,他的骄傲,让人不知不觉的消除了对他的怀疑,绝不会认为他那种人会用下毒这种手段。 在“慕容山庄”出了中毒这档子事,慕容世家可谓是颜面扫地,慕容正德作为“慕容山庄”庄主当然得有所交代。 有时候人们不一定要找出真凶,只是要有个结果就行了。为了安抚群雄激动的情绪,这下毒的黑锅自然得有人来背,于是小鱼儿非常不幸的就被定义成了下毒凶手。 群雄义愤填膺地叫嚣,誓要将江小鱼千刀万剐。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慕容山庄急忙给众人安排客房入住。 慕容山庄依山而建,占地极广,十分气派,气势恢宏。但近看每一片瓦,每间房子,又都建筑得小巧玲珑,别具匠心,别有一番风味。 江玉郎跟着仆役走进被安排的客房里,随意扫了几眼,每寸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一边走到桌前点起了蜡烛,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准备往茶杯里倒水。 突然脖子上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刀尖已然架在了上面。   ☆、13深夜交锋 江玉郎顺着脖子上的匕首看过去,在昏暗的烛光下,这位不速之客是一位眼神明亮,脸上有疤的俊俏少年,此时正邪笑着威胁他,赫然就是白天逃走的江小鱼!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气质这个东西是这么重要。他想起了今天见到的花无缺。 即使细看,两人很相像,但还是很难把两人联系到一块。如果说花无缺是贵族,那江小鱼就是混混,怪不得以前小说里没人怀疑两人是兄弟啊,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 “你最好别出声,否则——”顿了一下,江小鱼把匕首朝江玉郎的脖子上轻轻比划了个杀人的动作。 江玉郎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可一点都不想和江小鱼扯上任何关系,“江小鱼”这三个字在他现在的字典里,代表着就是“麻烦”。没办法,他不去找麻烦,麻烦自动就过来找他了。 面部展现了一个无比“纯良”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嗯——这位少侠,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江小鱼没搭理他,目光在厢房内来回溜了一圈。 白天的慕容山庄一片混乱,小鱼儿本是有机会逃走的,可他偏偏不走,打算留下来看看事态怎么发展。在庄内晃荡了一天之后,眼看着已经入夜了。现在正直秋天,晚上的风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他自然得找间厢房将就一夜,好巧不巧就躲进了江玉郎准备入住的那间厢房。 江玉郎看江小鱼没有理他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认为沟通还是能够很好的解决问题的,你说是吧?” 说完不动声色的悄悄离匕首远了一点点。 突然他表情惊讶的朝窗户望去:“爹,你怎么来了。” 小鱼儿闻言一惊,略微分神,下意识地朝窗户望去。 窗外只有一轮明月,洁白无暇。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江玉郎挥动右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掉江小鱼手中的匕首。 小鱼儿惊觉不对,心下暗叫不妙,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后掠,化去江玉郎的下一步攻势。 只见江玉郎不慌不忙,手中的折扇轻轻一翻,数十根银针随即四面飞射而去。 江小鱼忽见银光,极力躲避,但无奈银针的方位委实太过刁钻,躲避的地方委实太小,左肩中了一针,立刻感到全身麻痹,无力动弹,随即栽倒在地。 江玉郎得意的整整衣衫,捡起刚才小鱼儿手中被打落在地的匕首,缓步走到小鱼儿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道:“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还没等江小鱼回答,就拿着匕首,放到小鱼儿颈前,和刚才他被威胁的姿势一模一样,只不过挟持者和被挟持者调换了一下。 江玉郎问道:“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小鱼儿虽然受制,但他神情没有一丝担心,依旧笑眯眯道:“你这问题真是蠢啊!半夜来到厢房当然是睡觉啊!“ “哦。”江玉郎应一声后,居然就再也不理小鱼儿,走到床边,脱掉鞋子和外衫,躺到床上睡下了。 地下依旧被麻药所制的江小鱼愣了,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这样就算了。 嚷嚷道:“喂,喂,你别睡啊,好歹把解药给我再睡啊!” 江玉郎懒懒地答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我脸上写着我是傻子吗?” 小鱼儿再接再厉:“喂,我说我在找房间睡觉,你不会真相信了吧?”虽然是事实,但别人相信他反而不适应了。 …… 过了好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江玉郎忽然道:“你说你是要找房间睡觉是吧?” 不等江小鱼回答就接着道:“那正好,被子这么冷,本公子也刚好缺一个暖床人,就用你将就下吧。” 说罢,施施然地起身,走到小鱼儿身旁,把他抱起,放到床上。 小鱼儿被他这不合常理的反应给惊到了,眨了眨眼睛干笑道:“找个大男人暖床有什么意思,你把解药给我,我给你找几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包你满意!” 江玉郎故意挨着小鱼儿的耳边吐气,轻声道:“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断袖龙阳’吧?” 说罢,也不去看小鱼儿的表情,把手伸进小鱼儿的衣服里,开始扒衣服。 “喂喂,停,你想干什么?……”小鱼儿只觉得背后的鸡皮疙瘩纷纷冒起。 …… 半柱香后,江玉郎的身前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张藏宝图和一些金叶子。那些都是从小鱼儿的衣服里搜出来的。有的是小鱼儿从恶人谷里带出来准备捉弄人的,例如:痒粉啊、泻药啊之类的;有的是后来骗的,例如:那张藏宝图。 小鱼儿松了口气,问道:“你就是想看看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江玉郎边翻着“战利品”边答道:“是啊。” 抬起头来,装作惊讶道:“你该不会认为我想怎样吧?” 小鱼儿恨恨道:“你刚才说的——” 还未说完,江玉郎就接到:“我刚才只是问你知不知道“断袖龙阳”啊?你想到哪去了?“ 随即他把小鱼儿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故作惊讶道:“你该不会认为我想把你怎样吧?你这是侮辱我的品位,就你这样,啧啧——” “我就算是找情人,也会找花无缺那样的,你,差远了。” 说完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今天那惊艳的一瞥。 随即甩了甩头。 摸了摸被褥,感觉已经温热。 接着把那堆东西迅速收拾好。 然后跨到床里,点了小鱼儿哑穴。 接着飞起一脚把江小鱼踢下去床去。 然后某人心满意足的开始睡觉,完全忽视了江小鱼的存在。   ☆、14又起风波 夜已深,万籁俱静。 “来人,有刺客……快追……”“乒乒乓乓……”来回不停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睡的正熟的江玉郎被这喧闹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依旧充满朦胧睡意的双眼。十分不爽的撇撇嘴:“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大半夜的!” 左右翻了两个身,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外面巨大的喧哗声,不光吵醒了江玉郎,被麻倒在地,稀里糊涂睡着了的小鱼儿也被吵醒了,院子里的其他的宾客也被吵醒了大半,众人带着睡眠不足的怨气,四下喝道:“是什么事?” 大家心里还是颇有怨气的,辛辛苦苦几天奔波赶来给人祝寿,还没怎么吃呢,就被人下毒,折腾了一天,毒好不容易解了,刚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又被人吵醒。没吃饱还没睡够,那心情能好嘛! 江玉郎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迈出一步,就被不明物体给绊了一下。 仔细一瞧,床下的不明物体正是被他自己踹下床的小鱼儿。 此时小鱼儿一双黑溜溜的大眼,仿佛能喷出火来,正猛瞪着他。 略微勾了勾嘴角,刚被吵醒的怒气不知不觉就散了。 慢吞吞地走向小鱼儿,朝他龇牙,十分友好的笑了笑:“嗨!你睡得还好嘛?” 与他面部表情严重不符的脚,可没客气,继续踢了踢,直到把小鱼儿彻底踢到了床底下。 小鱼儿被点了哑穴,自然无法回答,只是继续用他那双会说话的大眼怒目而视。 江玉郎半蹲在床边,假模假样的朝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哎!我这可全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要是被人发现你就惨了,呵,你还是呆在床底比较好。” 继续轻轻道:“你放心,我不会揭发你的。” 那语气好像他对小鱼儿施了天大的恩惠一样,而且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被踢到床底的小鱼儿听到他说的话,立刻血冲头顶,人都要气炸了,暗暗咬牙发誓,脱困之后一定要把江玉郎给碎尸万段,让他尝尝“恶人谷”小魔星的厉害。 江玉郎缓缓走出厢房,关上房门后,看到有大半宾客也正从房间里赶出来。 崆峒派掌门拦住一位慕容山庄的护院,询问道:“庄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庄主,庄主遇刺,身受重伤。” 其他刚从厢房里出来的宾客,也听到了,大家急忙往慕容庄主的卧房赶去慰问。 江玉郎也慢吞吞的跟着大队伍浩浩荡荡的朝慕容庄主的卧室走去。 进了慕容庄主的卧室,随着众人一起见礼。 慕容山庄果真不愧是四川第一大世家,即使是卧房也布置的宽敞明亮,高贵典雅。 慕容庄主的九个女儿和八个女婿正随着庄主夫人在一旁边照料卧床的庄主。 看到群雄进来,赶紧上前招呼,吩咐左右仆从端茶奉水。 江玉郎刚进卧房,就瞧见一旁站着的自家老爹江别鹤。 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来的还蛮快的嘛!真是积极啊! 再仔细一看,还有两个熟人——慕容世家的女婿,南宫柳和秦剑。 看到他们,江玉郎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两年前,自己在古代第一次去妓院的乌龙事件,怎么没瞧见夺了他“初吻”的那小子,按理说他和慕容世家也是亲戚啊! 脑袋里边想边随着众人一起客套。 寒暄客气几句后,众人终于回到正题,询问道:“庄主到底怎么样了?” 在一旁给慕容正德把脉的慕容九答道:“爹他受了内伤,伤到了经脉,气血在身体里乱窜,但这伤很奇怪。”说完满脸疑问。 一旁的南宫柳朝众人解释道:“我们已经给爹服了大还丹,已无性命之忧。” “庄主的武功这么高都受伤了,看样子来人肯定是个高手!”有人猜测道。 慕容九道:“不一定。” “我刚进来时,闻到了一股玫瑰花香,这是一种迷香,叫做‘醉生梦死’,传闻它是‘十大恶人’里号称‘迷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所创,专门用来用来迷惑男人的,后来经过“沧海老怪”的改造,成为一种高级迷烟,令人防不胜防。” 江别鹤接着道:“这么说来,来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庄主,否则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那是为了什么呢?到底有何居心?” 秦剑接着推测道:“而且,他的武功肯定不在庄主之上,否则,也就不会用这种旁门左道手段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分析来人是谁。 “来人很可能早就来到山庄了。” …… “很可能就混在宾客中。” …… “对啊,趁着庄主寿宴防备松懈行刺庄主。” …… 江别鹤沉吟道:“不错,谁都有嫌疑,但,有一人却是不请自来。” “你说的是——“ 花无缺!”众人肯定道。 江别鹤迟疑道:“呃——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对啊,昨天我们刚中毒,他就拿着独门解药来了,肯定有目的。” …… “移花宫这种邪魔外道绝不可信。” …… “移花宫素来独来独往,怎会突然来替庄主贺寿,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接道。 一瞬间花无缺就被列为头号嫌疑犯。 江玉郎看的好笑,这些江湖人,白天还一副拿到解药感激涕零的样子,直把花无缺夸成武林后起之秀第一人,什么“礼仪周全”、“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各种名头直冠;现在只有人提出点疑问,各个又都觉得他“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了。没人再觉得花无缺对他有救命之恩了。 唉!江玉郎在心里一叹,武林中人各个都是这种水准,怪不得被他老爹牵着鼻子走。 随即想到,这江小鱼和花无缺不愧为双生子啊,都一样的倒霉倒是真的,一个被怀疑下毒,一个被怀疑行刺。 正在江玉郎暗自摇头感叹的时候,有一仆从进来传报:“移花宫的花无缺公子和铁心兰姑娘前来探望庄主。”   ☆、15如此变化(上) 众人有一瞬间愕然,毕竟是刚说人闲话,紧接着正主就来了。 有人喝道:“来了正好,我们这就去问问那花无缺,到底有何居心。” 大家随即走出卧室。 慕容姗姗是慕容山庄的三姑娘,心思最为灵巧 ,见到屋外立在一旁的的花无缺和铁心兰,柔声问道:“花公子、铁姑娘,家父夜里被人行刺,不知花公子可否知道刺客是谁?” 虽是问的花无缺和铁心兰,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在针对花无缺。 花无缺仿佛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面带笑容,从容而揖,缓缓道:“无缺不知,无缺也是听庄里的人说庄主遇刺,才来探望。” 慕容姗姗接着道:“那花公子夜里在哪?有谁能证明?” 一旁的铁心兰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花公子吗?” 慕容姗姗不理会她,双目继续盯着花无缺,等着回答。 花无缺朝铁心兰安抚的笑笑,接着回道:“花某夜里是在庄上安排的房间里睡觉。” 顿了下道:“无人可以证明。” 慕容九道:“移花宫一向不在江湖走动,花公子你白天居然这么凑巧,在大家深重剧毒的时候前来祝寿,又恰巧带着移花宫的独门解药,而在你入住的晚上,家父就遇刺了,这未免太巧了吧。” 花无缺依旧笑着答道:“这的确是非常巧合,但花某再说一遍,花某没有下毒,也没有行刺庄主,信不信由你们。” 江玉郎避在人群中,瞧着花无缺,他的表现是那么的谦恭,那么的有礼,但这情况却像是个天生谦和的主人在向奴仆客气。主人虽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却甚是不安—— 慕容世家的九姐妹在江湖上被捧的高高在上,可此时却仿佛是个仆人在接受主人的客气。 慕容九冷喝道:“既然你不能证明,那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她不知道花无缺的武功底子,也不敢大意,道:“我们九姐妹来领教公子高招。” 就在说话的当口,只见银光乍起,九道剑光,有如天际长虹般,自人群中斜飞而出,上下左右,纵横交错,密不透风。 自诩武林正道的名门世家,总会在单打独斗比不过对手时吼一句:“对付谁谁这种人,大家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一起上啊!”,又或者“为了某某,就算怎样,也说不得了。”然后开始围殴。 在江玉郎心里,慕容九姐妹明显属于“为了爹,就算是一起出手,也说不得了。”这种句型的。 只见花无缺仿若闲庭信步,潇洒的游走于剑光之中,那纵横交错的剑光,丝毫影响不了他的高贵优雅。 他轻挥折扇,一引,一拨。只听“叮当”龙吟之声不绝,九柄剑俱都撞在一起,剑光一合便分,慕容九姐妹各自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慕容家久负盛名的“九秀剑阵”就被他轻描淡写的给破了。 观看的众人也都相顾骇然,他年纪轻轻武功怎会如此之高!慕容九姐妹随便一个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更何况是一起出手! 铁心兰忙问道:“花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 花无缺击退众人,朝慕容九姐妹一揖道:“各位,得罪了。” 还没等慕容九姐妹回话,江别鹤就朝众人道:“各位,请听老夫说一句,据老夫观察,花公子的确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他刚才只守不攻,对大家手下留情,我看大家是误会他了。” 花无缺微笑道:“江大侠肯出来说句公道话,无缺感激不尽。” 江别鹤摆摆手,道:“老夫只是就事论事,再说之前我也怀疑过花公子,但是想深一层,若是花公子要行刺慕容庄主,只需暗中进行,为何要现身惹人怀疑呢?再者,我们也没有真凭实据。” 环顾四周接着道:“你们说是吗?” 江玉郎他是希望低调低调再低调,一遇到像今天的这种大场面,能透明就尽量让自己透明,他对这些麻烦事,一向敬而远之。 江湖上的事,其实说什么也是白说,最后一定是靠拳头解决问题的,只要你武功高,你就是对的。他自己那半吊子的武功,还是尽量避免麻烦吧。 可他老爹江别鹤可和他恰恰相反,哪里有大事,江别鹤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而且总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把焦点汇聚过去,让别人认同他。 “江大侠所言甚有道理。” …… 慕容姗姗道:“我们的确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刚才是我们冲动了,还请花公子恕罪。” 打也打不过人家,当然是赶紧就着台阶下了,更何况只是怀疑。 花无缺微笑道:“慕容姑娘言重了,这次的事花某不会放在心上的。” 慕容姗姗的丈夫,秦剑道:“花公子,不如大家一起去偏厅喝杯水酒,就当是我们赔不是了。” 花无缺道:“那倒不必,只是我和铁姑娘听说庄主受伤,想去探望。” “那么,请——” 花无缺替慕容庄主把完脉后,发现若他使出“移花接玉”的内功的话,就能打通慕容庄主的经脉,理顺气血,可他若是出手的话,那就更巧合了。 他虽初出江湖,没多少江湖经验,却也不是傻子,知道别人对他有疑,怎会做画蛇添足之事,遂决定静观其变,但又不忍见到慕容庄主就这么重伤着,只好对众人说:“庄主的经脉阻塞,需要一内功深厚的人,来帮庄主打通经脉,这样庄主才能醒过来。” 在他认为在场的诸位有大部分功力深厚之人,只要帮慕容庄主打通经脉,慕容庄主就能醒过来了。 半天没有人答话。 慕容九道:“我们试着打通经脉了,可是功力不足,爹的经脉不是一般的阻塞。” 在场的众人倒有不少内功深厚的人,但慕容家的人却不好开口,就是因为,疗伤耗损功力,有损元气,江湖上谁没有个仇家啊,要是功力大损时,遇到仇家那就不妙了,更何况,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多没安全感啊! 突然一声音缓缓道:“别鹤愿意一试。” 庄主夫人激动道:“江大侠,你真的愿意?可,给人运功疗伤是很费功力的,这怎么行!” 江别鹤说要帮忙,庄主夫人虽然极想,表面上却还要推辞一翻。 “见伤不治是为不义,庄主夫人怎能让别鹤行不义之事,别鹤肯请慕容夫人允许别鹤帮庄主打通经脉。” “玉郎也会在旁协助的。” “无缺也会在旁协助的。” 江玉郎和花无缺异口同声道。 江玉郎瞧了眼花无缺,心下暗自诧异,自己老爹要帮人疗伤,于情于理他都该留下协助的,花无缺是怎么回事? 他却不知道,花无缺自己就能治好庄主的伤,可是却犹豫了,心下很是过意不去,觉得江别鹤帮慕容庄主疗伤会有损元气和他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所以留下来看十否能帮上什么忙。 厅中的其他宾客对江别鹤是既敬又佩,暗道江别鹤不愧为“江南大侠”,果真大仁大义。又暗自羞愧自己没那种胸襟。 众人识趣的告辞,好让江别鹤替慕容庄主疗伤。   ☆、16如此变化(下) 慕容山庄的偏厅里,慕容庄主夫人和慕容家的九个女儿正在来回焦急走动,间或时不时地朝卧房里望去。 庄主夫人忧心忡忡道:“已经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娘,你放心,江大侠内功深厚,一定能帮爹理顺真气的。”慕容姗姗安慰道。 …… 正在厅内一片焦急中,慕容九突然道:“娘,快看,江大侠他们出来了。” 江玉郎跟着江别鹤刚从卧房出来,众人就急忙上前,朝他们问道:“江大侠怎么样了?” 江别鹤朝众人一拱手,含笑道:“别鹤不负众位所托,已经帮庄主打通了经脉,估计一会便会醒来。” 慕容夫人听他说完,顿时放下心来,一脸感激道:“承蒙江大侠出手相助,慕容世家感激不尽。” 江别鹤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夫人不必在意。” 慕容夫人正容道:“对江大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对慕容世家来说是天大的恩情。”说完便要行礼。 江别鹤急忙拦住。 慕容夫人抬头看到江别鹤一脸疲惫,脸色苍白,显然是内力耗损过度,急忙吩咐左右道:“来人快扶江大侠去休息。” 随江别鹤一同从卧房出来的江玉郎赶紧上前,扶住自家老爹,朝慕容夫人道:“不劳烦众位了,由玉郎扶家父回去就好了。” 江别鹤笑道:“有犬子扶着老夫就行了,夫人还是先去看看庄主吧。” 说完便告辞而去。 一旁的花无缺也道:“既然庄主已经无事,那无缺也告辞了。” ———————————— 却说厢房里的小鱼儿,好不容易熬到麻药的药性散了,急忙从床下窜出来,揉揉胳膊捏捏腿。 觉得手脚彻底恢复知觉了,因为晚上“暖床”事件的他早已怒火中烧,跳到床上,在床上狂踩一顿,觉得心情差不多平静了点,立刻去翻江玉郎昨天搜走他的那些东西。 把自己的东西装好后,顺手把江玉郎包袱里值钱的东西也顺走。 又回来把床给整理好,接着邪笑着从怀里掏出许多瓶瓶罐罐,赫然就是昨晚被江玉郎搜走,又被小鱼儿找出来的麻药、痒粉、泻药…… 小鱼儿一边把痒粉往江玉郎的床上倒,一边幻想江玉郎睡在床上奇痒无比的样子,想想都觉得解气! 痒粉倒没了后,他又拿出泻药奔到桌子那里,不光往桌上的茶壶里撒了泻药,在茶杯的边缘也细细的抹了一遍。 直到把身上所有整人的药都撒光了。 不够!一点也不够! 小鱼儿第一次后悔从“恶人谷”出来时怎么只带了那么点害人的药! 做好一切后,他本该赶紧溜掉,但他太想亲眼看到江玉郎中药后痛苦的样子了,于是在厢房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藏好,等待江玉郎的归来。 这一等,一早上就给等过去了,小鱼儿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江玉郎还没回来。 眼看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小鱼儿现在是又累又渴,江玉郎的房间里倒是有吃有喝,但他都在里面下料了。看到其他厢房里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小鱼儿克制住自己想要奔向厨房的念头,拼命告诉自己,再忍一会儿,其他的宾客都回来了,江玉郎那小子也肯定很快就回来了,哼哼!到时候让他看看“恶人谷”小魔星的厉害! 小鱼儿不知道的是,其他宾客是回来了,可江玉郎还在陪他老爹帮慕容庄主疗伤呢,依旧执着的守株待兔。 江玉郎把江别鹤送到厢房后,开口道:“爹,你先歇息,我走了,有事的话就到我房间叫我。” “嗯,玉郎你也去歇息吧,忙了一天了。”江别鹤道。 刚出了江别鹤的房间,江玉郎就看见花无缺和铁心兰正朝这边走来。 花无缺唤道:“江公子请留步。” 他上前疑惑道:“花公子、铁姑娘有事吗?” 花无缺含笑道:“却有要事,在下初入江湖许多事还不熟悉,这次来是向江公子请教的,顺便想向江公子打听个人。” 江玉郎微笑道:“哦?不知花公子要打听谁啊?” 花无缺顿了下道:“江公子的房间就在附近,不如我们到房里谈吧。” 江玉郎想起房里房里的小鱼儿,心下暗叫“麻烦了”,待会怎么解释啊,但面上依旧微笑道:“好啊,花公子、铁姑娘请。” 推开房门的江玉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小鱼儿,药效已经过了,估计是已经走了吧,暗自松了口气,引花无缺和铁心兰来到桌前,道:“花公子、铁姑娘请坐。” 随即拿过茶壶,往花无缺和铁心兰面前各倒了一碗茶。 倒好后,好奇道:“不知道花公子想打听何人?” 花无缺笑道:“不知江公子可曾听说过‘狂狮’铁战?” 江玉郎心里一跳,何止是知道啊!他现在身上的这身白衣还是“狂狮”铁战洗的呢! 他不动声色道:“花公子说的可是‘十大恶人’里的‘狂狮’铁战?” 花无缺道:“是的,江公子可知道铁战的下落?” 江玉郎假装疑惑道:“传闻他不是进了‘恶人谷’吗?你们打听他的下落干嘛?” 铁心兰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铁战正是家父,我打听过了,有个朋友告诉我,家父并不在‘恶人谷’。” 江玉郎睁眼说瞎话:“铁姑娘,在下虽然不知铁战的下落,但在江湖上还是颇有几个朋友的,会帮铁姑娘打听的。” 铁心兰道:“谢谢江公子了,”顿了下道,“嗯——不知江公子可曾见过有个叫‘江小鱼’的人?” 江玉郎心里又是一跳,何止是见过啊!昨晚那家伙不还替他刚暖过床嘛!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花无缺一眼,继续道:“哦——慕容山庄上下都怀疑是此人下的毒,不知姑娘为何打听此人?” “下毒的人绝不会是他!”铁心兰激动道。 “那有人亲眼看见是他下的毒吗?没有吧,既然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怀疑!”铁心兰说的有急又快。 大声说完后,看到江玉郎和花无缺疑惑的眼神,铁心兰才发现她激动了点,急忙端起桌上的茶碗喝茶掩饰。 “铁心兰, 别喝!”突然一个声音急道。 江玉郎随声望去,居然是今早被他踹到床底的小鱼儿。 小鱼儿发现他今天可不是一般的倒霉,一直在等江玉郎回来,准备好好整整他,结果午饭都饿过去了,依旧没看到江玉郎回来。眼看这晚饭时间也到了,还是没看到江玉郎的身影,实在扛不住了,才恨恨地起身去厨房偷吃的,打算速去速回,回来继续。可没想到慕容世家由于昨天的“中毒”事件,厨房可成了重点监控的对象,,只偷了个馒头就被追着跑了半个山庄,还好总算是把那些护院武师给甩掉了。 回到江玉郎的厢房外时,意外发现里面居然有人了。 小鱼儿暗自舒了口气。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旁,往里偷瞄。 他瞧了一会儿,也不见江玉郎喝茶,和江玉郎交谈的白衣少年也没喝一口茶,反而是铁心兰正端着的茶碗轻轻抿着。 那茶碗里他抹了泻药!而且那分量想想都恐怖! 想害的人没害成,小鱼儿也顾不上其他了,忙朝铁心兰大声叫道:“铁心兰,别喝!” 花无缺最先反应过来,喝道“谁?”同时展开身法,一晃便已掠到了小鱼儿跟前。 铁心兰急叫道:“花公子,别伤他,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小鱼儿干脆悠哉悠哉地走进来,朝江玉郎甩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江公子,别来无恙啊!” 江玉郎也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不错!” 铁心兰可没注意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开心道:“小鱼儿,真的是你?” 突然又急道:“你还没走?慕容山庄的人正四处找你呢,他们怀疑你是寿宴下毒的凶手。” 花无缺突然面色微变,凝目注视着小鱼儿,一字字道:“小鱼儿?你就是江小鱼?‘恶人谷’出来的江小鱼?” 小鱼儿不觉怔了怔,道:“我这名字很出名么?” 花无缺又瞧了半晌,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抱歉得很……”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道:“抱歉?你为什么抱歉?” 心里暗想,这家伙傻了?要抱歉也应该是江玉郎那小子抱歉啊! 只听花无缺缓缓道:“只因我要杀死你。” 这句话说出来,除了江玉郎所有人都一惊。 江玉郎在心里暗自思量,要是小鱼儿和花无缺第一次见面,就被杀死了,那么一切是不是就都简单了嘛! 铁心兰惊呼:“花公子!为什么?” 花无缺回头,抱歉道:“铁姑娘,抱歉,这是家师所命。” 说完便展开折扇朝小鱼儿袭来,小鱼儿急忙招架。 奈何花无缺的武功实在太高,才一个回合,小鱼儿就被打翻在地。 铁心兰急忙冲到他们中间,挡在小鱼儿面前,她知道小鱼儿绝不是花无缺的对手。 朝花无缺道:“花公子,他救过我的命,我欠他一条命,你要杀就杀我吧。”说完便闭起了眼睛。 花无缺为难道:“这——” “哎哟——”铁心兰突然捂着肚子,面色痛苦。 “铁姑娘——” “铁姑娘——” “铁心兰——” 江玉郎、花无缺和小鱼儿一起惊呼道。 花无缺急忙去扶铁心兰,小鱼儿见状也要过来,铁心兰抬头朝他嘶声道:“还不快走!” 小鱼儿深深看了眼铁心兰,只得先逃命,施展轻功掠走。 江玉郎看到这幕,心下佩服铁心兰,这么快就能想到装病救小鱼儿,还真是聪明的紧啊。 还没等他感慨完,铁心兰猛然推开扶着她的花无缺,狂奔了出去。 江玉郎奇道:“花公子,铁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怕她出事,跟去看看。”花无缺道。 “我和你一起去。”说罢也跟去。 茅厕外,江玉郎嘴角抽搐,花无缺满面尴尬,两人面面相觑。 在茅厕内的铁心兰知道他们也跟过来了,早已满脸通红,简直羞愧欲死。 小鱼儿把泻药下在了茶碗里,虽然他急忙提醒,但她还是喝了少许。推开花无缺就是因为药效发作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几句,就急忙冲往茅厕。 花无缺和江玉郎因为担心就这么跟过来了,结果……   ☆、17同床共枕 慕容山庄里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两个白衣翩翩的美少年静静地站在茅厕旁,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各自打开手中的折扇,极不自然地摇了两下,目光游移。 花无缺从小在移花宫长大,对女子极为客气有礼,从来温文尔雅,天大的事他也会含笑而对,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饶是他素来体贴别人,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楞在了一边。 江玉郎也啼笑皆非,这是什么破事啊!两大男人跟着一小姑娘跑到茅厕来,现在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但也不能就这么站在这吧。 江玉郎轻咳两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朝花无缺道:“呃……花公子,要不我们先回吧。” 花无缺愣愣的道:“呃……好的,这就走。”说罢强装镇定的转过身。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走在慕容山庄的青石板路上,各自心里万般想法。 江玉郎暗自叹气,哎!看来他今晚是不能在自己的厢房里睡了,也不知道江小鱼还在里面使了什么手段,想想铁心兰现在,暗里打了个哆嗦,呃……最好还是换间厢房吧。 花无缺也在暗自叹气,他奉师命初出江湖,别人知道他是移花宫的人,总是又惊又惧,虽然他总是谦卑有礼,可别人依旧觉得他高高在上,对他暗自防备。没有人和他交朋友,只有铁心兰和他平等相待,没有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移花宫传人,也没有一见他,就像其他女孩子那般暗自脸红羞怯,可现在……估计铁心兰最不愿见的人就是他了吧,毕竟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铁心兰心里总会有些芥蒂的吧。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江玉郎的厢房门口。 江玉郎挥手招来在外候着的家丁,道:“麻烦通知下庄里的管事,我想换一间厢房。” 听到江玉郎同家丁说话,花无缺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回来了,他待人从来彬彬有礼,今天居然一路上没和江玉郎说过一句话,一想到这,就颇为不好意思,想了想,出声问道:“江公子想要换厢房是因为小鱼儿?” 江玉郎点头:“是啊,那小子诡计多端还是防着点好,也不知道还在我房里动过什么手脚,还是换房间保险点吧。”铁心兰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 不一会儿,慕容山庄的管事就急忙奔了过来。 那管事朝两人抱拳行礼后,朝江玉郎问道:“不知江公子为何想要换厢房,可是慕容山庄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江玉郎拉长声调,缓缓道:“那倒没有,怎么?换间厢房非得要理由?” 听出他话里的不满,管事立刻满头大汗,来慕容山庄的客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可以得罪的起的,急忙道:“这,这倒不是,只是好一点的厢房都被安排给其他宾客了,只剩下一些偏房,怎好让公子去住。” 江玉郎听他说完就明白了,来给慕容庄主贺寿的宾客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德高望重的和背景强大的自然住的地方就高级,那些没靠山、没权势、没名望的“三无”人员住的自然只能是偏房。他是跟着他老爹江别鹤来的,给安排的地方自然属于高级区,现在他要换厢房,管事肯定不会去得罪其他高级区的人,让他们搬出来给自己住,所以就只能给他安排偏房了,可是,以他“江南大侠”儿子的身份去住偏房,人们可就要说慕容山庄招待不周了。 无奈道:“那算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安排人手把我房间里的被褥床单一切用具全部换成新的,屋里仔仔细细的清扫一遍,今天我就先去和我爹挤一挤吧。” 管事急忙点头:“公子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说完赶紧走开。 花无缺突然道:“江公子,江大侠今天帮庄主疗伤,元气受损,正需要好好休息,你就别去打扰了,不如今晚到我的厢房里休息吧。” “呃……你说什么?去你厢房里休息?呵呵,这太打扰了吧。”江玉郎干巴巴地说完后,就开始暗自唾弃自己,好好的心虚什么啊。 不过,这算是邀请吗? 呸呸呸,这里可不是酒吧,胡思乱想什么呢。 花无缺笑道:“不会,在下正好还有很多事想要请教江公子呢。” 来到花无缺的厢房,江玉郎四处打量了下,和自己的那间陈设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桌案上摆着一炉香。 香烟缭绕,氤氲四散,乍嗅有些像药,再嗅又有些像花。他自己比较喜欢自然清新的味道,因此很少熏香,可此刻嗅着这香气却觉得舒服的很。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又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江玉郎平时自认口才俱佳,八面玲珑,可今天同花无缺在一起不知为什么,已是几度陷入沉默,为了不使气氛尴尬,他装作对桌上的香炉很感兴趣的样子,仔细观察。 花无缺微笑道:“这是移花宫自制的熏香,江公子喜欢的话,我帮江公子拿一些。” “嗯……谢谢。” 花无缺踌躇问道:“江公子,为什么大家对移花宫又惧又怕?” 江玉郎眨眨眼,道:“移花宫一向在江湖上我行我素,武功又高,凡是得罪过移花宫的人各个都没有好下场,自然对你们又惧又怕。” 江玉郎在心里冷笑,其实真正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移花宫不与所谓的名门正派混在一起,一向独来独往,不在那个圈子里,自然就被认为是邪魔外道。 像花无缺这样没有半点江湖经验,而且又正直的人,还不被人吃的死死的。算了,还是提醒下他吧。 “花公子,你以后再遇到像寿宴上中毒的那种情况,有解药也别拿出来,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花无缺心下一阵感动,道:“多谢江公子,我以后会注意的。” 江玉郎摆摆手:“你别公子来公子去的,叫我玉郎就好了。” 花无缺道:“这正是无缺想要说的,你叫我无缺吧。”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一刹那仿佛所有的隔膜都没有了,两人就像是老朋友一般,喝着茶,聊着天,天南地北,各自说自己的童年趣事,初出江湖的各种事,不知不觉已经皓月当空。 ———— 江玉郎和花无缺已经各自洗漱好,躺在床上聊天,需要强调的是,花无缺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花无缺是神采奕奕,他出入江湖,第一次遇到能这么聊的来的朋友,还准备效仿下古人,来个促膝长谈。 江玉郎却是暗自纳闷,花无缺不是应该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吗?怎么这么能聊?这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咳咳,是孤男寡男,这要是发生什么*的事就……看着一旁的花无缺似乎还有继续长谈的意思,江玉郎简直欲哭无泪,花无缺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长的颠倒众生吗,这样一张能让万千少女为之着迷的脸,躺在自己身边,在自己耳边说话,这,这纯粹是考验人的定力啊! 总算等到花无缺就睡着了,江玉郎伸出手划过他熟睡的侧脸,叹道,还真是没有戒心啊!估计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吧,还不知道自己通过刚才的谈话了解了多少移花宫的事吧。他的确是完美无缺,可这还不足以使他忘记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杀父之仇啊。 强压下身体里的蠢蠢欲动,暗自嘲笑自己,自己还真是越来越柳下惠了,要是以前,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美味!对付这种人,他不是最擅长吗?最清楚使什么样的手段能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能让他……爱上自己! 可是,为什么没有用? 深秋的夜晚本就有些凉,花无缺练的是名玉功,本就属于偏阴的武功,身体总是凉凉的,半夜感觉到旁边一个温暖的物体,就这么蹭了上去。 好不容易有些睡意的江玉郎看着在自己脖子上乱蹭的花无缺,突然就感叹了句报应啊! 自己昨天刚让他的双生兄弟小鱼儿暖床,今天自己就给别人暖床了。 哎!这种情况能睡着才怪!江玉郎干瞪着眼睛,一夜不眠到天亮。   ☆、18莫名其妙 花无缺睡了很长很舒适很宁静地一觉,自从他离开移花宫,独自行走江湖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这么安然地一觉睡到自然醒了。 梦里天地温暖,一切宁静而美好,没有以往那些莫名的失落与空虚,他有点舍不得醒来。 慢慢的睁开眼,眼角无意中扫过身旁,突然惊觉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人。他从小在在移花宫长大,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不会同他这样亲近,他自从记事起,总是一个人孤单的入眠,还从没有与人同床共枕这种体验。 很温暖,很宁静。 花无缺为这从来没有的体验怔住,脑袋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一旁好梦正酣的江玉郎。 两人盖着同一床薄被,江玉郎的里衣虚掩着,并未几系紧,略微松开,由于花无缺畏寒,昨夜一直往江玉郎的怀里蹭,两人的发丝纠缠,衣衫凌乱,这场景似乎有些暖昧地过份了。 惊觉这等衣冠不整的局面,花无缺急忙坐起,整理衣衫。他毕竟是极重视礼法规矩的。 江玉郎似是被他的动作惊醒,睁开眼睛,嘴角勾起,笑道:“无缺,你醒了?” 江玉郎其实一直没睡着,他是看到花无缺有了清醒的迹象,急忙调整呼吸装睡,恶趣味的想知道花无缺看到他们这种情形,有什么反应。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花无缺的呆滞的视线和僵硬的动作,觉得也看不出其他什么了,才装作是刚醒来的样子。 面对花无缺,大大方方地穿好衣服,然后招来在外的服侍的家丁打听慕容庄主的情况。 打听完,江玉郎朝花无缺道:“无缺,慕容庄主已经醒过来了,要不要一同去探望?” 花无缺呆呆地应道:“好的。” 二人相偕一路往议事厅去,才走在半道上,就碰见满面寒霜的慕容九迎面过来,身后还跟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个子虽然又高又大,却是满面稚气,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 江玉郎一见他们顿时心生诧异,他倒是不奇怪见到慕容九,毕竟这是慕容山庄,他诧异的是,慕容九身后的那少年,他对他可是印象深刻啊,自己的初吻可是被那小子夺去的,这几天可没见到他。 慕容九容颜如冰雪,神情似寒霜。 她神色并非冷酷,只是一种淡淡的轻蔑与冷漠,仿佛世上无论多重要的人物,在她眼中似乎都不值一顾。她仿佛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所以对任何事都格外的冷淡。 她淡漠地看着对面的江玉郎和花无缺,朝旁边的少年冷声道:“顾人玉,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么杀了他。”说罢伸手指向江玉郎。 她此言一出,众人皆都诧异。 江玉郎更是莫名其妙,不会吧,他好像没得罪过慕容九吧?难道是慕容九知道顾人玉吻过他的事?所以要证明顾人玉不爱他而是爱慕容九就让他杀掉自己,这,这也太狗血了吧!老爹还交代他一定要娶到慕容九,听说慕容山庄内定的继承人就是慕容九的夫婿。还没做什么呢,就对他喊打喊杀的。还真是一个不美好的开始! 顾人玉也瞪大了双目,似是极为惊讶,不知他是惊讶看到了江玉郎,还是惊讶慕容九让他杀江玉郎这件事。 “九姑娘,任何事我都会帮你,可……可这件事不行!”顾人玉垂下了头,结结巴巴的道,就是不敢看向江玉郎的脸。 慕容九冷笑一声,道:“你不杀吗?那好,我杀!”说罢,人影一闪,并指如剑,闪电般朝江玉郎的太阳穴点去。 慕容九的来势太急太猛,江玉郎完全没预料,一时间根本无从躲避,突然一道身影挡在江玉郎身前,花无缺的折扇已然架住了慕容九的胳膊。 花无缺依旧彬彬有礼道:“九姑娘,这是为何?玉郎的父亲‘江南大侠’刚救了慕容庄主,姑娘就这么恩将仇报,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慕容九冷喝一声:“多管闲事。” 她身形连闪七次,想冲过去,但花无缺却总是如影随形,挡在她前面。 慕容九也知现在是怎样都杀不了江玉郎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甩下一句话:“江玉郎,呆会来找我。” 顾人玉终于抬头,担忧的看了眼江玉郎也跟着慕容九走开。 江玉郎依旧莫名其妙,云里雾里。 花无缺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九姑娘会向你出手?听说庄主不是被你爹治好了吗?” 江玉郎纳闷道:“我也不知道,算了,先去探望庄主吧,去了再问吧。” 两人带着疑问,来到慕容世家的议事厅,刚进厅,就见众人一阵乱糟糟,声音杂乱无章,此起彼伏:“恭喜庄主,恭喜江大侠……” “……” “爹,出什么事了?”江玉郎疑惑道。 他话音刚落,厅内众人的交谈声猛的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对准了他。 花无缺感到气氛诡异,语带担心,朝江别鹤问道:“江大侠,刚才我和玉郎在来的路上碰见了九姑娘,”他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措辞,不好在众人面前说慕容九要杀江玉郎,只得含糊过去问道:“九姑娘让玉郎兄待会去找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众人一阵大笑,又恢复成刚才一片噪杂的状态:“就说九姑娘怎么跑了,原来是害羞啊!” “是啊,九姑娘和江公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果真是郎才女貌!” …… 虽然一片乱糟糟,但江玉郎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大家把他跟慕容九凑成一对了,虽说他这次来已经是做好了和慕容世家联姻的准备了,但是一连串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他都还没来得及出手,怎么就……再说,就算是把他们凑成一对,慕容九也不应该要杀他啊?难道是恼羞成怒了就要杀人,或者慕容九有了心上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端坐主位的慕容正德大笑道:“玉郎贤侄,你觉得我们九儿怎么样?”他虽然伤势初愈,脸色苍白,但精神却是极好。 慕容九冷若冰霜,假装清高,而且外加莫名其妙!娶她和娶一块石头差不多!这倒是江玉郎的真实想法,可他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 江玉郎带着和煦的微笑,语带爱慕的说道:“九姑娘,聪明美丽,秀外慧中,天人之姿。” 慕容正德接着道:“那我把我的九儿许配给你怎么样。“ 江玉郎愣住,这也太快了吧。 江别鹤在一旁笑道:“玉郎,还不快谢谢庄主!” 江玉郎反应过来,急忙做出一副激动的样子道:“那小侄真是三生有幸!” 江玉郎面带微笑,从容回礼,心里却叹,娶到个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女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哎! 花无缺上前,微笑道:“恭喜你了,玉郎。” 他面上带着微笑,可他心里却一点也不高兴,江玉郎是他的朋友,他怎么都不觉得那个冷漠的慕容九能配的上江玉郎。不管怎么说,好友即将成婚,本是怀着高兴的心情祝福他,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高兴!他对女人一向宽容,从来认为男人就该让着女人的,可为何偏对慕容九要杀江玉郎的事耿耿于怀! 一念即生,烦恼无穷。   ☆、19出言调戏 随着一众宾客寒暄过后,慕容正德留江玉郎与江别鹤用膳,顺带讨论下婚事。 主要是江别鹤和慕容正德两人商讨,偶尔会询问下江玉郎的意见。 江玉郎对于应付这些轻车驾熟,游刃有余。总的来说就是两点,只要是像慕容正德这样的长辈问话,那就只要点头附和,顺带自谦两句;如果是慕容姐妹们问话,那就拐弯抹角的夸她们漂亮。 宾主尽欢后,江玉郎随着江别鹤正准备离开。 一个声音突然道:“哎呀……我们在这里拖着江公子,九妹可要等急了。” 慕容姐妹们互相用眼神传达着只可意会的意思。 慕容姗姗朝江玉郎笑吟吟道:“江公子,你还不知道九妹的住处吧,小喜,过来!” “奴婢在!三姑娘有何吩咐?” 江玉郎抬头一看,一个垂髫少女已经上前行礼。。 “小喜,去帮江公子带路找九妹,这个时候九妹应该在药园采药。” “是,江公子请随奴婢来。” 哎!江玉郎在心里哀叹一声,他实在是不想去见慕容九,今天早上才一见面,那女人就恨不得把他灭掉,现在不是送上门去让她蹂躏嘛!偏偏众人根据花无缺说的部分对话,坚定的认为慕容九对他有意,要找他约会。在大家眼里这可是明显的佳人有约,都用那种“我了解”的暧昧眼神看着他,江玉郎暗地里翻了好几个白眼,真想冲他们喊,你们根本什么也不了解!哪是浪漫旖旎的人约黄昏后,这分明就是无比残酷的江湖恩怨啊! 不得不去,还不能找理由推脱! 江玉郎脚步不停,随着丫鬟小喜,穿过厅房,穿过回廊,一路往慕容九的住处行去。 边走边和丫鬟小喜搭着话,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走着,但不妨碍他调戏小丫鬟,他的政策一直都是“全面撒网,重点捕捞”,小丫鬟长的还挺清秀可人,基本是属于被他全面撒网的那一类。 途经花园,看到满园的向日葵开的正灿烂,朝小喜微笑道:“等等。” 随即进入园中伸手摘下一朵,递给小喜道:“小喜姑娘,谢谢你帮我带路,送给你。”边说边用深情款款的目光望过去。 小丫鬟哪里见过这种状况,立即手足无措,满面红霞,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奴婢该做的。” 看着小丫头害羞的模样,江玉郎暗自得意,看来本公子的魅力依旧如常嘛!慕容九那小妮子多费点神肯定也能搞定!不得不去见慕容九的沉郁心情,也开始好转起来。 很快就到了慕容九的药园,药园单独列出了一个院子,别的地方都热闹无比,但慕容九的药园却是冷冷清清,连半个仆人都没有。 小喜对江玉郎小声道:“等等,九姑娘不喜欢别人擅闯他的地方。” 朝内遥遥娇声唤道:“九姑娘……九姑娘,江公子来看你了。” 慕容九背着慕容庄主习了一门阴邪武功——“化石神功”,要练这种武功,必须得是处子之身,所以一直不愿嫁人,更何况这次嫁给江玉郎明显是慕容庄主为了报恩,江别鹤耗损内力帮慕容庄主疏通经脉,慕容庄主感念江别鹤之恩,所以将慕容九许配给江玉郎。 慕容九素来高傲,怎能忍受自己成为报恩的工具,一整天都因为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满肚子的火,对她爹慕容正德不好发火,江别鹤刚救了她爹她也不好发火,算来算去,只有江玉郎了。此时听到江玉郎过来,更是怒火中烧,迁怒道:“喊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小喜印象里的慕容九从来都是一片淡漠,很少发火,突然见慕容九这样说话,骇的赶紧垂下头道:“是……九姑娘,奴婢……先行告退。”说完抬头看了眼江玉郎,匆匆走开。 江玉郎遥遥朝园中望去,只见慕容九穿着一身绿色衣裙,手挽着花篮,款款自树后走出,她身后还恭恭敬敬的跟着个少年。 她的柳眉轻颦,似有无穷烦恼,乍看还以为是个和林黛玉一样的病弱美人,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江玉郎可没被慕容九这副娇娇怯怯的样子迷惑,今早可是亲眼领教过慕容九的武功,端是又快又狠,暗自集中精力,全力戒备。 慕容九莲步轻移,慢慢朝江玉郎走来。待走到他身前,毫无预兆地信手拍出一掌,却急如闪电,夹杂着劲风呼啸。江玉郎早有准备,打开折扇从容招架,心里暗自咬牙,这什么女人啊,知道你武功高,但也不用时时显摆啊! 慕容九的武功显然是非常彪焊的,一开始江玉郎还能从容应对,但十几招下来后,他已经感到不妙了。真后悔,应该邀花无缺一起来的,他武力值高啊,即使不帮忙打架也可以拉架啊!他可不是慕容九的对手,被个女人打败很没面子的!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将是自己老婆!他倒是不相信慕容九会真杀了他,不管怎么说他老爹江别鹤救了她老爹慕容正德的命嘛,顶多就是打自己两下,出出气而已,但会下多重的手江玉郎就不好预计了,毕竟慕容九这女人简直不是女人,可不能按照普通人的心意来揣测。 眼看就要落下风,被打也只是一会儿的事,迟早要输的,还是输的好看点吧! 暗自叹息,只能这么办了。 江玉郎突然收起折扇,放弃抵抗,眼睁睁的看着慕容九的双掌向他颈间的要害处袭来。 一旁的顾人玉惊呼道:“九姑娘,不要!” 慕容九袭向江玉郎的颈项处的双掌猛然顿住,改切为掐,朝江玉郎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废话,再打下去就要丢面子了,男人里子丢了没事,面子要是丢了就大发了。 江玉郎注视着慕容九,努力用眼神表达着真诚,声音带着深情,款款道:“九妹,我即使是死在你手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慕容九丝毫不顾他“真诚”的目光,继续冷冷道:“哦?那你为何一开始还手?哼——怕死?” 那不是情势所逼嘛,他可没傻到找武功比他自己高的人单挑!那不是找打嘛! 江玉郎继续深情款款道:“九妹,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之后没有人会像我这么爱你。” 慕容九听他说完,撤掉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恢复淡漠的语调朝他道:“不要叫我九妹,我和你可没那么熟!” 江玉郎感到有戏,继续再接再厉,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我们都快是夫妻了,怎能说不熟?你不让我叫你九妹,那我叫你九儿好不好?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对你一见倾心……” “站住……” 乒乒乓乓—— 是谁这么不识趣,眼看就要有进展了。江玉郎十分气恼地皱了皱他那漂亮的眉,抬眼望去,只见小鱼儿跌跌撞撞朝慕容九的药园逃过来,后面追着一身穿火红衣服的美貌少女,正是小仙女张菁,两人一个逃,一个追,还时不时的过两招。周围的花花草草也跟着遭了池鱼之殃。 慕容九展开身法,飘到两人所在之处,朝张菁喝道:“你为什么擅闯我的地方?还在这里杀人!” 小鱼儿急忙把他大半个身子都藏在慕容九身后,附和道:“就是,你怎么能在九姑娘的地方杀人!” 张菁恨恨道:“他就是那天在寿宴上下毒的人!你说,该不该杀?” 慕容九心道,那种毒世间罕有,怎么可能是江小鱼下的毒,但慕容世家需要个顶罪的人,她当然不会拆穿了。她撇了一眼身后的江小鱼,道:“该杀!但我不准他的血弄脏我的地方!” 小鱼儿点头:“对,我死了是小事,弄脏九姑娘的药园就不好了。” 张菁瞪圆了眼睛道:“好,那我一掌打死他不让他留血!” 说罢,抬掌就要朝小鱼儿劈去。 慕容九身形飘动拦住张菁,继续道:“若是在别的地方,你将他是打是杀,我全不管,但在这里,菁姐你总该给小妹个面子!你也可以等他走出去,再杀了他。” 小仙女大喝道:“我等不及了!” 她身形连闪七次,想冲过去,但慕容九妹娇怯怯的身子,却总是如影随形,挡住了她的路。 小鱼儿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张菁和慕容九过招。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那悠哉的样子,恨的牙痒痒,眼看着和慕容九就快要有突破性的进展了,被这小子这么一搅和,估计刚才深情款款的告白是没作用了。尤其是看到慕容九正和张菁交手,这情景分明就是两女为一男大打出手的经典戏码,其中的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这感觉非常不爽! 江小鱼也看到江玉郎那阴沉不定的神色,朝他挑衅的扬扬眉。等着,他总会报那晚的仇的。 江玉郎接收到他的眼神,朝旁边的张菁瞄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回望过去。要找我麻烦,先把目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 一时间两人视线的交汇处火花四溅。 另一边交手的慕容九和张菁已经僵持住了。 小鱼儿见状,火上浇油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小仙女,也有被人拦住的时候。” 小仙女突然妩媚一笑,道:“你希望我和九妹打的两败俱伤,你好看热闹是不是?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不打了。你若能在这地方躲上一辈子,我算服你。否则,你只要踏出这园子一步,我就要你的命。” 小鱼儿朝她挤眉弄眼道:“你不敢打就走吧,又何必找个台阶下!” 张菁不理他的言语挑衅,朝慕容九道:“除非你嫁给他,一辈子守着他,否则他总是要死在我手上的,我又何苦现在和你动手,叫别人听见,反而说我欺负你。”说完身形飞掠而出,说走就走。 看到张菁走了,小鱼儿突然一本正经,严肃道:“慕容九,是你自己要救我的,可不是我求着你救我的,所以我可不欠你什么,你可别想让我以身相许啊!”说完还夸张的双手抱胸。 别人救了他,他不领情就罢了,还要用言语挤兑,这种事恐怕只有小鱼儿才能做出来吧。 顾人玉赶紧接道:“你别乱说,庄主已经把九姑娘许给江公子了。”说罢还用眼睛瞄瞄江玉郎。 江玉郎额上的青筋隐隐有跳动的迹象,他这未婚夫还在一旁站着,就有人当着他的面教唆慕容九嫁别人,视他如无物,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慕容九…… 慕容九虽然拼命想做出冷淡从容,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偏偏做不出,偏偏忍不住气得全身发抖。故作淡漠的朝顾人玉道:“顾少爷若是没事,就请在这里看着他们,我要去练功了。” 顾人玉点头认真道:“我没事。” 待他说完慕容九已转身走开了,小鱼儿突然计上心头,慕容九是江玉郎的老婆,他要是占了慕容九的便宜给江玉郎带一顶绿帽子,那可算是彻底报仇了。 急忙朝慕容九的方向奔去,边跑边喊:“九姑娘,你等等我……” 瞧着慕容九远去,江玉郎心里松了口气,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情话绵绵,还真是挑战忍耐力。现在慕容九走了,可还有个小帅哥在这啊!对比可爱的小帅哥,未婚妻那就是浮云啊浮云。 江玉郎看着顾人玉叹道:“你对她真好……” 接着挑眉缓缓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顾人玉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江玉郎轻轻一笑,反问道:“你不知道?” 顾人玉叹道:“别人都觉得我应该喜欢她,都要我娶她,我自己也觉得应该喜欢她,但……但我……我是不是喜欢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怕她的。”似乎是察觉了在别人未婚夫面前,谈他对人家未婚妻的感情,很不适合,急忙道:“九姐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了,我……不会继续纠缠的,现在……这……这是家母的意思,我……”他急的满头大汗。 江玉郎看到好笑,走到他对面,勾起嘴角,晶亮的眼睛望着他,拉长声调道:“你不喜欢慕容九,我知道了。”顿了下道:“你以前好像说过喜欢我的。” 说罢又往前凑了凑,两人已是脸对脸,鼻尖都快贴到一块去了。 顾人玉的脸刷地下就红了,他自从认出了江玉郎以后,一直都在装镇定,拼命告诉自己在青楼是个误会,大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会在意那点小事的,这会听江玉郎提起以前的乌龙事,恨不得立刻有个洞可以钻下去。 那怎么能算是小事!一般人对于自己的初吻、初恋、初夜这些带有“初”的字眼可都有着特殊感情的,尤其对江玉郎来说,初吻还是被人硬夺去的,这种怨念就更深了。而且一见到顾人玉脸红无措的样子,江玉郎就心里就更想逗他了,最近实在是缺少娱乐啊。 顾人玉踉跄的往后退一步,红着脸呐呐道:“江公子,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轻功运到极致一溜烟的跑掉了。把刚才答应慕容九看住江玉郎的事彻底遗忘了。 江玉郎看得目瞪口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又是这一招,桃花眼中盛满笑意,小帅哥被吓跑了呀! 来日方长嘛——   ☆、20寒冰密室(上) “舒服……舒服……” “嗯……啊……太轻了……” “不行,还是太轻了……再重些……” 正在酣睡的江玉郎被这充满暧昧,引人遐想的声音给吵醒。 他此时正懒洋洋地躺在花石之间眯着眼,由于昨天晚上同花无缺睡一张床上,失眠一整夜,今天一早上又强打着精神应付着一大群人,实在是有些困了。 自从顾人玉落荒而逃后,江玉郎就准备回厢房睡觉。走到半路上,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刚宣布了他和慕容九的婚事,现在回去,根本没机会补眠,还是得应付一大批人的恭维,毕竟“慕容山庄”和“江南大侠”的招牌明晃晃的挂在那呢。 刚好经过花园,索性就躲到假山后面补眠,也不怕有人来打扰。 睡得正香,突然就听到这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还夹杂着喘息声。 他带着强烈的好奇爬起来,躲在假山后面偷偷望去,希望能偷窥到一些令人激动的画面。 展现在江玉郎眼中景象是——一身穿火红衣服的美貌少女,双颊绯红,眼睛明亮,正对着脚下之人一顿拳打脚踢,那脚下之人,却是一脸享受的惬意表情,好似他不是在挨打,而是在享受按摩一般。 江玉郎远远瞧着,咦?那不是小仙女张菁和江小鱼嘛!摸摸下巴,看不出来啊,原来江小鱼喜欢S M,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刻躺在地上的小鱼儿是真的觉得舒服,绝对不是在装。 一个时辰前,他为了躲避小仙女的追杀,只好跟着慕容九保命。 慕容九带他到了药房,就径自去密室练功了,留他在药房里呆着。慕容九的药房里摆放了各种稀有药丸,小鱼儿师从“恶人谷”,跟着“神医”万春流学习,可以说是在药草堆里长大的,乍看到这那么多名贵丹药,当然不会放过。他随便选了三四种名贵药草,就开始大嚼起来。他不光是把名贵的药材搜刮一空,还把炼丹的铜鼎也全部揭开,取出里面的珍奇丹丸,像嚼花生米似地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不停地一把把往怀里塞。 祸害完药材之后,他对慕容九的密室十分好奇,便用一根铜丝打了开密室的门。 密室里竟然全是窖藏的冰块,当然发现有冰块也没什么稀奇的,一般大户人家都会在冬天窖藏一些冰块,用以在夏天解暑。令他稀奇的是,慕容九正坐在冰上浑身赤 裸着练功。他觉得那种武功邪门,就把绘有内功心法的画给烧了,后来……当然是赶紧溜了。 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在外面守株待兔的小仙女张菁。 小仙女原本是打算杀了小鱼儿的,可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太便宜他了,先揍一顿出气了再说。 她出拳自然是又快又狠,打得手都有些酸痛了。哪想小鱼儿面上竟全无痛苦之色,还不停的嚷嚷“太轻了。” 倒不是小鱼儿经打,而是他刚吃了那么多的灵丹妙药,此时药力已经化开,身上又热又难受,小仙女此刻打他,反而有助于他化解药力,越是用力,他反而觉得越舒服。 于是,就出现了江玉郎所看到的情景。 “啊……太轻了,小仙女你是不是……嗯……舍不得……用力……打我啊……”小鱼儿断断续续的说着。 小仙女气急,咬牙道:“很对,我是舍不得揍你,很对……” 话未说完,小鱼儿的脖子上就挨了一掌,背上也挨了一脚。 小鱼儿虽然被揍得满地打滚,却满脸惬意哼着:“好舒服……”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冷冷问道:“你打够了么?” 江玉郎诧异望去,说话的正是不知道何时站在树下的慕容九。 只见她披头散发,眼睛里满是红丝,恶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下的挨揍的江小鱼。 江玉郎奇怪的挑了挑眉,这造型,怎么这么颓废?实在不像是慕容九的风格啊! 小仙女看到她这副样子,虽然吃惊但还是答道:“还没有打够,你要怎样?” 慕容九望向小仙女道:“你若打够了,就让给我。” 小仙女冷笑道:“这里可已不是你的院子了,怎么?你还想拦我……” 慕容九打断她的话,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江小鱼,道:“你以为我是来救他的么?” 小仙女怔了怔,疑惑道:“你不是来救他的?难道还是来杀他的不成?” 慕容九扯出一个冷笑道:“正是来杀他的!” 突然抽出一柄匕首,掠到小鱼儿身旁,直刺而下。 寒光一闪,“叮”的一响,小仙女手里的短剑已架住了匕首。 慕容九怒道:“你方才本要杀他的,此刻为什么要救他?” 小仙女冷笑道:“你方才本是救他的,此刻为什么杀他?” 慕容九冷哼道:“你管不着。” 小仙女也哼道:“我偏要管。” 慕容九手腕一抖,闪电般刺出七刀,道:“今日无论是谁来拦阻我,我也是杀定他了!” 小仙女短剑挥出,闪电般接了七刀,道:“你方才不许我杀他,我现在也不许你杀他。” 慕容九道:“你方才苦苦要杀他,此刻却反要救他,莫非……莫非是你对他……” 小仙女脸飞也似的红了,大声道:“你方才苦苦要救他,此刻反却要杀他,莫非……莫非是他对你……” 慕容九苍白的脸也飞红起来,喝道:“你敢胡说!” 小仙女喝道:“你才是胡说!” 两人又电闪雷鸣般过了十几招。 突然间,两人又同时惊呼出来。 小鱼儿竟已不见了! “都是你害得我……” “都是你害得我……”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口,说出来的竟是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几个字。 小仙女瞧了瞧慕容九,慕容九也瞧了瞧小仙女,小仙女垂下头,慕容九也垂下了头。 小仙女终于抬起头来,道:“他逃不了的。” 慕容九也同时抬起了头,道:“追!” 两人想要笑一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 小仙女咬着嘴唇,道:“这次追着了,咱们两人同时下手杀他。” 躲在假山后的江玉郎眼睁睁地看着小鱼儿趁着慕容九和张菁的交战偷偷溜走,不禁感慨,女人的心思果真难猜,这个要杀,那个就救,反过来,那个要杀,这个又救。对于这些麻烦事他还是别掺和进的好,边想着边把身体往假山后缩了缩。哪知一不小心踩到颗石子,顿时脚下一滑,虽然勉力维持住了身形,但估计是要暴露了。 张菁、慕容九都是耳目聪灵之人,虽然只是微小的声响,却已然发现旁边有人,同时喝出声。 “是谁?出来!” “是谁?出来!” 江玉郎抚了抚额,在心里唉声叹气,缓缓从假山后走出来,假装惊讶道:“九妹,张姑娘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个样子?” 不待她们回答赶紧奔过去,来到慕容九身边,做深情款款状,伸手准备帮慕容九理顺头发。 慕容九退后一步,避开江玉郎的手,朝他冷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玉郎不以为意,含笑答道:“九妹,我见这里风景不错,就坐下来歇一会儿,哪知就睡着了。对了,我刚才还梦见九妹了呢,没想到起来真的就见到九妹了。”江玉郎把一个名门子弟对慕容九的爱慕之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小仙女朝慕容九道:“他来的正好,多个人好帮忙,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找那臭小子。” 慕容九沉吟道:“嗯,现在就开始找!” 江玉郎只好跟着慕容九和小仙女满世界的找江小鱼。 来回奔波了一下午,几乎找遍了大半个慕容山庄,可依旧没有看到小鱼儿的踪影,江玉郎也回忆起一些看电视的细节,古龙的名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鱼儿现在应该就在慕容九的密室里。 他早就想提醒她们了,毕竟小鱼儿害过他,他骨子里可是个小心眼的人,能报复当然报复了,以德报怨?开玩笑!他可不是那种圣人!问题是他没法解释他知道寒冰密室这件事,只好闭嘴,跟着她们满世界跑。 慕容九边走边道:“这么久都没找到他,那臭小子有可能藏在我的密室里,我们去找。” 小仙女道:“九妹,你也未免太多虑了,那小鬼又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慕容九冷笑道:“我们去找找不就知道了,反正其他地方早就被我们找的差不多了。” “那好吧。” 江玉郎跟着慕容九和小仙女回到药园,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三转两转,突然来到一条青石通道中,通道尽头,有扇青铜的门。只瞧着这扇青铜大门就有一种神秘诡谲之意扑面而来,只见慕容九妹取出柄黄金色的钥匙,插入门上一个小洞之中转了转,那扇沉重的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 江玉郎随后跨入,只见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乱七八糟的撒了一地,一些炼丹制药的铜鼎铜炉,也东倒西歪的列着。 入眼处,皆是一片狼藉。看来小鱼儿的破坏力还是蛮惊人的。 慕容九朝江玉郎冷冰冰道:“你先在这里整理药材,把它们重新分门别类,我和张菁去密室找。” 他最讨厌的就是整理房间了,尤其是这些药材,是比房间更难整理的存在。凭什么啊,又不是他弄乱的。欺负老实人是吧。江玉郎在心里腹诽,自动把自己归到老实人那一块。 “九妹,放心,我一定好好整理。”怪不得人爱说谎啊! 慕容九和小仙女径直走向另一扇铜门,慕容九又取出柄黄金钥匙将门开了一线,身子一闪进入里面。在铜门开的一刹那,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就连离铜门的较远的江玉郎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一会儿,慕容九和小仙女从铜门里走了出来,江玉郎赶紧装模作样的坐在药鼎前装药。 小仙女嘴里嚷嚷道:“好冷啊!我就说嘛,那小鬼绝不会呆在那里的,那么冷,谁受的了啊! 慕容九突然朝正在装药的江玉郎道:“江公子,先停下吧,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小仙女看到这种情况,急忙道:“九妹,我先出去,继续找那小子,你们慢慢聊啊。”还顺带朝江玉郎挤眉弄眼。 慕容九难得好声好气的说话,可不知为什么江玉郎心里硬是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放下手中的药丸,朝慕容九走过来。 慕容九突然莞尔一笑,道:“江公子,你喜欢我是不是?” 江玉郎点头。心里却暗自疑惑,这是什么状况,慕容九怎么突然这么反常? 慕容九接着道:“那你亲我一下,我想知道被亲的感觉是什么样。” 江玉郎直觉有阴谋,刚才还冷言冷语,这会儿就和自己调起情来了,即使女人善变,也不会变的这么快啊。只好干笑两声道:“九妹,我们快要成亲了,还是等成亲以后我在亲你吧。” 慕容九道:“既然你不来亲我,那我亲你好了。” 看着慕容九这么主动,江玉郎暗自纳闷,这,这难道算是自己把她给搞定了? 还不等他细想,慕容九便轻声道:“你闭上眼睛吧,我会不好意思的。” 从来没有哪次接吻会让江玉郎感觉有如芒刺在背,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慕容九凑到江玉郎跟前,慢慢靠近,眼看就要碰到江玉郎的脸了,忽然出其不意地吹出一阵烟,江玉郎随即倒地。   ☆、21寒冰密室(下) 慕容九把昏倒的江玉郎推进密室里,随即“哐啷”一声,关上了密室的门。 随着密室门的关上,突然满是冰块的房间里跳出一个人,来人正是江小鱼。 他是趁着慕容九和小仙女大打出手的时候逃走的,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凭他的轻功和体力,是绝对逃离不了慕容山庄,索性原路跃回,回到慕容九的寒冰密室里,正好由于他一下子吃了太多的灵丹妙药,导致浑身发热,在满室的冰块里躲着竟也不觉得冰,反而觉得通体生凉,舒服得很,后来干脆就躺在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直到听到密室门打开的声音才惊醒,躲在一旁瞄到慕容九和小仙女走了才舒了口气。 小仙女和慕容九走后,他就彻底的醒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看到江玉郎和慕容九两人在一起郎情妾意,好不快活,他还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狗男女”。 随即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两人很快就要*的干一些成年人该干的事,没想到一眨眼就…… 不是他不明白,实在是世界变化太快啊! 此刻江小鱼看着躺在地下的江玉郎,眼神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色彩。 “这小色魔也有今天啊,被女人耍。”在小鱼儿心里江玉郎可是和色魔这两个字划等号的,那小子就连男人也不放过,不是色魔是什么。 走到江玉郎身边,准备上去踹两脚以报当日被戏弄之仇。 他刚伸脚准备踹,只见江玉郎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目光锐利,可眨眼间又换成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江玉郎笑眯眯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小鱼儿若无其事的放下抬起的脚,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仿佛刚才准备抬脚踢人的不是他,朝江玉郎叹道:“原来你没被迷昏啊!” 江玉郎心道,当然,他早就察觉慕容九有问题了,怎么还会没有防范! 不过,这里还真是冷啊,江玉郎急忙运转内力驱寒,武功招式他嫌练的辛苦,总是偷懒所以半吊子,但内功却是实打实练的,有了内力好啊,夏天降温,冬天驱寒,虽然没练到绝顶高手那种寒暑不侵的境界,但最起码能让他在满室冰块的密室里暖和点。抬头看看小鱼儿…… 江玉郎眼里的小鱼儿好似感觉不到冷,衣衫随意敞开,嘴里还嚼着块冰块,双颊红艳(由于吃的补药太多,热的),满室的冰块映的他皮肤更亮,双颊更红,本来阴森冰冷的冰室,凭空生出一种夺人心魄的瑰丽之色来。 不愧是“第一美男”江枫的儿子!不愧是花无缺的双生兄弟!自己前天晚上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小子长得还挺入眼的,早该下手啊!江玉郎在心里唉声叹气。 江小鱼可不知道江玉郎乱七八糟的心思,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装昏?” 江玉郎的眼神在小鱼儿的身上打了个转儿,朝他别有意味的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不装昏,不就看不到你这么性感的一面了嘛!值回票价了。 江小鱼猛地跳起来道:“什么?你居然觉得慕容九那丫头是牡丹花,你这什么眼光!那分明就是一只毒蝎子!” 江玉郎挑挑眉,不说话。 他已经听到慕容九的脚步声去而复返了。 只听慕容九冰冷的声音道:“江小鱼,我知道你在里面。哼!江玉郎我知道你没中迷烟。” 乍闻此言,小鱼儿和江玉郎两人面面相觑。 慕容九不待她们反应,接着道:“江小鱼,我刚才进密室的时候就看到你了,哈哈!可我怕张菁又阻止我杀你,所以装作没发现你,就是等现在……” 小鱼儿急忙奔到铜门旁,自钥匙洞往外瞧。 既然被发现了,江玉郎也干脆起身,站在小鱼儿一旁。 透过钥匙洞往外望去,只见慕容九一只手里却拿了个小小的铜勺子,另一只手里端着正在燃烧的烛台。 慕容九接着道:“至于江玉郎,我根本不想嫁你,你死了,我不就不用嫁你了嘛,哈哈!”慕容九冷笑两声,“你放心,过几天我会向大家宣布,你发现了寿宴下毒之人江小鱼的踪迹,和他殊死搏斗,最后同归于尽。” “九妹,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江玉郎话里依旧带着深情,头却急忙挨到小鱼儿耳边,小声道:“快把门打开!” “什么?”小鱼儿疑惑道。 “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呀!你既然喜欢我,那就为我死了吧!也算是死得其所!”慕容九边说边将铜勺在火上煨着,目中突然露出一种残忍而得意的光芒,口中缓缓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嘛?——是铅!” 慕容九接着冷笑道:“这屋子反正也没有用了,我用铅将这钥匙洞塞住,这样,谁也休想再进得去,谁也休想再出来。你们就在里面慢慢等死吧!” 江玉郎已经顾不得小声说话了,朝小鱼儿大声道:“赶紧开锁啊!” 小鱼儿瞧见慕容九那笑容已觉不对,此刻听到江玉郎的话,更是急忙拿出藏在头发里的铜丝,赶紧想弄开锁冲出去,但慕容九速度更快,江玉郎和小鱼儿就只瞧见铜勺在钥匙洞外一晃,接着就什么也瞧不见了,铅汁已灌了进去,外面的人声也一起被隔断。 小鱼儿气急,大骂道:“慕容九妹,你这毒妇、恶婆娘,早知道,方才见你赤身*的时候,就该□了你,看你现在怎么嚣张!……” 江玉郎本来也想破口大骂的,但的那么精彩纷呈,反而不想骂了,又坐在一旁运功驱寒。 骂了半天,小鱼儿也知自己骂破喉咙也是没用的了,在屋子里乱敲乱转,想弄出条出去的路,怎奈藏冰的屋子,必须建造得分外牢固,不能让一丝热气透入,正是天生的牢狱。小鱼儿想尽法子,也找不到出路,瞥到一旁运功的江玉郎,气不打一处来,他在辛辛苦苦的寻找出路,江玉郎反而悠哉的呆在一旁,嘲讽道:江玉郎,我真佩服你,连这样的女人都敢下手……” 江玉郎回道:“你不也看过她的*了嘛!咱俩半斤八两啊。” 说道这里江玉郎心里就来气,小鱼儿被关,是因为他看了慕容九的*,又偷吃了她的丹药,毁了她的秘笈,怎么关都不为过啊!他可是什么错也没犯啊?凭什么也要被关!而且自己未婚妻被别人看了,他很亏好不好,想到这里,江玉郎朝小鱼儿咬牙道:“你!脱衣服!” “什么?”小鱼儿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话题也跳跃太大了吧! 他突然想起,对面那家伙可是有“断袖”的倾向的。 想到这,小鱼儿急忙紧了紧衣服,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22密室脱困(上)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不过是看你很热的样子,好心让你把衣服脱了,凉快点!”江玉郎取笑道。 “再说,你都把我未婚妻看光了,我顶多算是看回来而已!” 话音刚落,就看到小鱼儿吊起了眼睛瞪着他。 江玉郎继续闲闲道:“看样子你不觉得冷,可是我冷啊!大家这么熟了,别那么绝情,借个衣服穿穿而已,你别多想啊!”脸上也跟着摆出个无辜道表情。 江玉郎现在都有些佩服自己了,被人关这里等死,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别人,最近的心理状态实在是太好了。 “我和你很熟吗?”江小鱼皱眉哼道。 “怎么不熟,好歹你还帮我暖过床啊,哦——”江玉郎拉长声调,脸上的笑容愈发欠扁,“我知道了。你不借我衣服穿,原来是想和我靠在一起,用体温来帮我取暖啊!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没关系,我懂!”江玉郎带着一副“我什么都懂了”的表情把话说完后,便欢快地朝小鱼儿奔了过去,一眨眼就挂在小鱼儿身上了。 小鱼儿一时间有些懵,在他所认识的人里,论脸皮厚度江玉郎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随即反应过来,瞬间抬起右膝朝江玉郎的要害部位狠狠撞去。 江玉郎急忙跳起躲开,心有余悸地朝小鱼儿愤愤道:“幸好没踢中,要不然你负责啊。” 小鱼儿斜了他一眼眼,哼了一声“活该!”,从怀里摸出颗药丸,朝江玉郎道:“接着。” “这是——”江玉郎挑眉问道。 “这是慕容九炼制的‘华佗再生丸’,吃一粒可增加数十年年功力。”小鱼儿语气一派轻松道解释道。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不知道只这一粒丹药就足以让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为此争抢不息。 江玉郎闻言也是一惊,诧异道:“你对我这么好?” 小鱼儿撇嘴不屑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你早早死掉,然后自己和一个死尸呆在一起。” “呵呵,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江玉郎嬉笑道。 小鱼儿朝他翻了个白眼:“这种话你留着去哄慕容九,跟我讲,我最多再赏你几脚。” “你不会在吃醋吧!”江玉郎夸张道。 小鱼儿的脸终于忍不住扭曲了,深吸两口气,他决定了,还是不理江玉郎那小色狼好,免得他被气得吐血而亡。 “其实你不应该把药给我的。这里没有吃的,我若是冻死了,你可以把我的尸体吃掉,这样就可以多活几天的。“江玉郎边转动着手里的药丸边漫不经心道。 “你——”小鱼儿楞住。 江玉郎也不理听到他道话后愣住的小鱼儿,吞掉药,随即运功打坐化开药力,药力随着真气运转,不一会儿就感到四肢百骸一片温暖,身处冰室,竟觉得十分舒适。 小鱼儿看到江玉郎运完功,忽然问道:“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不会。”江玉郎肯定道。 “什么?”小鱼儿有些呆。 江玉郎斜着眼睨他,解释道:“我相信你不会给我毒药,可不是信任你。那天我把你的东西全搜出来时,发现里面都是些泻药、痒粉、或者麻药,却没有毒药。既然这密室里只有咱两,你当然不会下泻药了,否则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嘛,你最多给我下个麻药或是痒粉,但也有可能是补药啊,我只是赌一下而已,没想到赌对了。” 接着话锋一转:“我是赌对了,可你却做错了。” 江玉郎突然一掠而起,一掌向小鱼儿劈了过去。 小鱼儿匆忙之间抬手,刚好接了他这一掌,两个人身子俱都一震,同时撞到各自身后的冰块上。 小鱼儿瞪大眼睛,吃惊道:“你……你想杀我?” 江玉郎盯着他,答道:“没错。” 小鱼儿继续道:“你我反正是要死的,你为什么……” 江玉郎叹道:“你不该让我知道你身上有那么多灵药的。慕容九说她会向众人宣布你我同归于尽,也就是说,等时间过的差不多了,大概咱俩都饿死的时候,慕容九就会领众人来看尸体了,如果我能活到那个时候,自然就可以出去了,而是冰室里不缺水,缺少的是食物和温度,如果把你身上的药都抢了,自然可以多活一些啊!” 小鱼儿轻笑道:“为了活下去,你要杀我,的确!可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装昏?你要是不装昏,也就不会和我关在一起等死了,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慕容九,那种鬼话我才不信!” 江玉郎摇头轻笑道:“是我失算了,当时没想到会危及生命啊!” 两人相视“友好”的一笑,紧接着同时出拳。 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完全摒弃了招式,拳脚相向间没有一点章法,像小混混似的,互相扭打成一团。 两人一边打一边心里极为默契的同时想到:“幸好不是花无缺!” 江玉郎这样想是因为他知道花无缺和江小鱼说双生子,自然而然就会对比一下,要是花无缺的话,他才不会开打呢,那家伙武力值那么高,和他拼武力那不是找揍嘛。 小鱼儿这样想却是因为花无缺在追杀他,若是江玉郎的武功也有花无缺那么厉害,那他就交待在这里了。 两人打架已经进入了相持阶段,江玉郎的武功奈何不了小鱼儿,小鱼儿也同样奈何不了江玉郎。 …… “啊——”突然一声惨叫。 “你——你居然咬我!”江玉郎忽然捂着脖子失控怪叫。 “就咬你怎么了?”小鱼儿瞪着眼睛道,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江玉郎眯起眼睛道:“既然这样,就怪不得我了。” 紧跟着嘴唇下压,堵住小鱼儿的嘴。 此时的情况是两人侧躺着,你的脚压我的,我的脚压你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纠缠,(打架打到半截),江玉郎一只手按住小鱼儿的头,另一只手按住小鱼儿不安分的一只手。同时舌头伸进小鱼儿的嘴里,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小鱼儿怔里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用自由的一只手勒住江玉郎道脖子,自动张开嘴想要咬江玉郎个措手不及。 江玉郎在心里轻笑一声,巧妙地避开小鱼儿道牙齿,继续深吻。 江玉郎经验丰富,一开始占尽上风,小鱼儿胜在学习能力超强,不一会儿就能将江玉郎对付他的方法学会并加以运用,舌尖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比刚才打架还要激烈! 两人本就是打架打到半截,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此时更是呼吸不畅。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同时使力,将对方重重推开。 随即喘气道:“好热!” “好热!”   ☆、23密室脱困(下) 在与小鱼儿唇舌交缠的时候,江玉郎明显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心里暗自叫苦,不会吧,有反应了,看来是禁欲太久了。 时间越久,温度越高,他都有一种自己会被烤熟的错觉。即使有反应,这也太强烈了点,感觉快要热爆了。 不对,好烫! 一边的小鱼儿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两人推开对方,放眼望去,只见周围那一大块一大块冰,竟然在慢慢融化。 江玉郎喘着气,胡乱整了下乱成一团的衣服,起身走近墙跟的石壁,伸手一摸,本该冰冷的壁,竟也热得烫手。小鱼儿也去摸另一边道石壁。 有人在外面放火! 江玉郎和小鱼儿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对望一眼,各自惊疑不定。这会儿他俩可顾不上打架了。 两人围着冰室走了几圈,挨着石壁摸了过去,发现四面石壁,有三面已经滚烫,只有背山的那面,还是温热的。 江玉郎紧锁眉头,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慕容九那丫头不只想把我们冻死,还要把我们化成灰不成?难道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她狠狠得罪了?” 小鱼儿摇头道:“不对,不是慕容九。这里紧挨着她那八个姐姐的房间,她将她姐姐的那几间房间瞧得那般珍贵,是绝对不会在这里引火的。” 小鱼儿看着江玉郎一脸玩味道表情,以为他有什么不同道意见,问道:“怎么?我有说错吗?” 江玉郎眨眨眼道:“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慕容九的嘛!” 小鱼儿急道:“喂,你可别误会啊,我对那什么慕容九完全没兴趣,那女人,估计就你这种色魔才能接受的了。我的意思是,想必是慕容世家的仇人来了,不但要杀人,还要放火,于是咱们两个倒霉蛋就无辜遭了池鱼之殃……” 江玉郎瞪了小鱼儿一眼,道:“我才是真正的遭了池鱼之殃,本来没本公子什么事的。” 接着道:“奇怪,就算是慕容世家的仇人来找麻烦,也不该挑现在啊,慕容正德的寿宴刚过,武林中的大半人马还留在慕容山庄,这个时候来不是找死吗?” 就在江玉郎和小鱼儿不断分析的时候,巨大的冰块已经完全融化了。两人完全泡在了水中,冰块融化的水已经涨到了胸口,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淹过头顶。 “喂,江小鱼!你脱衣服干嘛?”江玉郎瞧见一旁的小鱼儿正在脱衣服,错愕道:“现在我可不冷啊,你不用脱衣服了……” 小鱼儿怒道:“去死,你没看到我准备洗澡嘛!趁现在水还是凉的,你要不要一起洗?”他既然想不出法子逃出去,索性脱了衣服,在里面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好哇!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窥探本公子的身体!”江玉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小鱼儿回道。 小鱼儿也从容回道:“现在偷窥的好像是你吧?”小鱼儿现在已然摸清了江玉郎的恶劣本性,把那家伙的话当真,就输了。 江玉郎气定神闲道:“我没有偷窥,我是正大光明的看。” 两人又开始斗了,只不过从刚才的打架改成斗嘴了。 江玉郎也感觉到他们两现在的绊嘴行为非常幼稚,非常可笑,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最起码可以忘记现在生命正在遭到威胁。 水,已渐渐热了起来,像是快要沸滚了,两人在水里已经被烫得乱蹦乱跳,可嘴巴依旧不饶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直到两人都没什么力气了,才停下。 江玉郎苦笑道:“早知道就不和你打架了,这样最起码还能保存点体力,不过还真没想到,居然会和你死在一起。” 小鱼儿也跟着苦笑道:“我也没想到啊!” 小鱼儿突然叹道:“要是火能将石壁烧穿那就好了。” 江玉郎抬眼望去,看着依旧坚固的石壁,连条裂缝都没有,只能无奈的转开视线,视线转到铜门处。 突然铜门外有人叮叮当当敲打起来。 两人精神猛然一振。 小鱼儿高兴道:“喂,江色狼,我们有救了。这大火虽然烧不穿铜门,但却可以将钥匙洞里的铅烧熔,那精巧的机簧,被滚热的铅汁一烫,只怕就不保险,外面只要有人用凿子、钉子之类的东西一敲,铜门九成是要敲开的……” 他的话才说到半截,铜门就突然开了,水势顺着铜门如黄河决堤般,一下子涌了出去。 “是他!总算找着他了……哈哈……” 江玉郎被水势冲的一阵头昏眼花,听到人声,急忙甩甩头,保持清醒,朝说话的地方瞧去。 只见外面站着两人,估计是没想到开了门后会涌出这么大的水,被淋得湿透。 左面的是一个高大魁伟,满脸横肉道汉子,还长着一嘴络腮大胡子,看上去雄赳赳,气昂昂,就像是条牛似的,和电视剧里牛魔王的形象还颇有几分相似。 右边的却是一个身材枯瘦的驼背老人,他眉眼细小,留着一嘴山羊胡子,估计就算是把他放到山羊窝里去,也不会有人瞧得出他是人来。 江玉郎看到这么奇特道造型,心念一转,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十二星相”? 这长的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此时那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指着小鱼儿向旁边的“山羊胡”怪笑道:“总算找到这小子了……嘿嘿?” 江玉郎回头朝小鱼儿问道:“你们……认识?” 小鱼儿叹了口气:“本来不认识的,不过现在认识了。” 小鱼儿边坐起来,边朝那汉子和“山羊胡”问道:“你们是‘黄牛’和‘白羊’?” “白羊”诧异道:“你居然认出来了,不错,我们正是‘十二星相’里的‘白羊’和‘黄牛’。” 小鱼儿手撑着地,继续道:“我常听说‘十二星相’中,就数‘黄牛最勇,白羊最智’,不想今日竟在这里瞧见你们。”顿了一下又道:“可我之前又没见过你们,听你们的口气,好像找我好久了。这是怎么回事?”   ☆、24脱困入困 那边的“黄牛”对着小鱼儿厉声道:“小子,把藏宝图交出来。” “藏宝图?”小鱼儿疑惑道。 “白羊”阴森森道:“小鬼别装傻,就是绘有燕南天宝藏的那张藏宝图。我知道藏宝图就在你身上,小仙女‘张菁’满世界追杀你,不就是因为藏宝图在你身上嘛!你也算是个聪明人,乖乖的交出藏宝图,否则可要多受些活罪了。” 据江玉郎所知,“十二星相”乃是近三十年来,江湖中最残酷、最狠毒的一批强盗,他们平日里极少下手,但若是瞧见了值得下手的东西,就绝不会空手而回。 “十二星相”做买卖有个特殊的规矩:从来只取红货,不要金银。 于是很多黑道人物有了不敢下手的大买卖,就会通知“十二星相”,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最起码可以分得一杯羹。他们这群跟在“十二星相”后面通风报信的小人物,被称作是“孝子贤孙”,这次藏宝图出现的消息,就是那帮“孝子贤孙”打探出来的。 最先打探到的情况是藏宝图在铁心兰手上,正在被“小仙女”张菁追杀,等“白羊”、“黄牛”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铁心兰已经把藏宝图送给小鱼儿了。 “十二星相”纵横江湖三十年,只有一次失手。那次失手,是因为他们碰到了天下第一神剑——燕南天。如今他们得知了燕南天有宝藏的消息,更是要一雪前耻,发誓一定要得到宝藏。 “白羊”、“黄牛”一路追踪,跟着小鱼儿来到了慕容山庄。 正值慕容庄主六十大寿,各路江湖豪杰纷纷前来相贺。纵使“十二星相”胆大包天,也只得暂避锋芒。江湖中的正邪之争,从来就不曾消失,慕容山庄可以说是江湖白道之首,“十二星相”这些混黑道的,虽然武功够强,可也架不住人多啊,只好暂时呆在庄外等消息。 可还没两天,就传出了慕容山庄内有藏宝图出现的消息,并且很多门派已经因为藏宝图火拼了好几次。 这下他们再也坐不住了,趁乱混进来找小鱼儿。 “白羊”、“黄牛”他们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混进来,还得感谢来为慕容山庄贺寿的宾客们。这两天因为藏宝图的出现,各个门派私下已经较量了无数次,而且还愈演愈烈,慕容山庄的人手大半都去拉架了,毕竟那些大打出手的门派,现在都算是慕容山庄的客人。 “白羊”、“黄牛”两人翻遍了整个慕容山庄,居然找不到小鱼儿踪迹,一气之下放了把火。当然他们也是挑慕容山庄里偏僻的角落放火,这样被发现了,也好逃命。 慕容九喜静,她的屋子正是山庄里最为偏僻的,平时极少有人来,更何况这几天,她担心被人发现江玉郎和小鱼儿被关在寒冰密室,更是下了严令:不论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准踏入药园一步。这可就大大方便了“白羊”、“黄牛”放火。 黄牛”和“白羊”两人看到密室,自然好奇,这里地处药园,里面肯定会有些奇珍丹药的,抱着进来绝不空手的想法,两人撞开铜门,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救了江玉郎和小鱼儿。 见到了小鱼儿,这下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只见小鱼儿懒懒回道:“你觉得现在藏宝图会在我身上吗?” 江玉郎望去,果真……是不会在。 方才小鱼儿在冰室里又是和他打架又是洗澡,身上道衣服早就松松垮垮,经过水势一冲,更是摇摇欲坠,就算怀里有东西,也早就不知道撒到哪里去了。 “黄牛”怒道:“什么,竟然不在了!” 小鱼儿却嘻笑道:“别急啊!这藏宝图虽然不在了,可我却将它看熟了。” “白羊”口气缓和道:“小鬼,你乖乖的把宝藏地点说出来,我们就放了你。” 听到这里江玉郎暗自翻了个白眼,小鱼儿又不是傻子,要是不说,还有活命的可能;要是说了,肯定立马把他俩灭口。 小鱼儿懒懒道:“我不信。你们‘十二星相’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一说,你们肯定会将我杀了。” “白羊”怒道:“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瞬间移到小鱼儿面前,掐住他的脖子道:“你说?还是不说?” 小鱼儿脖子被掐,脸憋得通红,断断续续道:“你们……掐死我好了,我是绝……不会说的。估计世上就只有……我知道燕南天宝藏的下落了,我死了,你们也就永远别想知道了。” 江玉郎心道,谁说的,他老爹的书房里藏宝图有n张的。 “白羊”闻言,收回手,想了想,一改先前凶神恶煞的模样,眯着眼好声好气道:“小兄弟,要不这样吧,你领着我们去找宝藏,这样没找到宝藏前就不用担心我们杀了你了。” 小鱼儿心道:也只能先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道:“你们若是好吃好喝的把我伺候好了,我自然会带你们去。” 接着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道:“哎!我被慕容九那恶婆娘关了那么久,现在又累又饿啊!” “白羊”立即领会意思:“小兄弟,走,由我做东,咱们到附近的酒楼去。”边说边去拉还坐在地上的小鱼儿。 从一开始就被忽略的江玉郎此时正在心里暗自祈祷,你们赶紧走吧,请继续忽视我吧。 可无奈天不从人愿,一旁的“黄牛”指向他道:“我先解决了那小子再说,他知道太多了。” 小鱼儿突然道:“等等。” “黄牛”道:“怎么?他是你的朋友。”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 小鱼邪邪笑道:“这家伙得罪过我,我这一身的伤还是他打的呢!不过,就这么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吧!” “白羊”道:“那小兄弟的意思是?是要断手断脚还是……” 小鱼儿打断道:“断手断脚有什么意思!哼哼——像他这种名门子弟,从一生下来就是贵公子,可我偏要他做我的仆人,替我端茶倒水,牵马驾车。这样岂不是比杀了他更好。” “白羊”拍手大笑道:“的确是好主意,我也同样瞧不惯他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名门子弟,今天正好让他也当当下人。” 江玉郎苦笑,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小鱼儿?毕竟救了他一命不是嘛。可为什么会有种不妙的预感。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跟着“白羊”、“黄牛”先是到了一家客栈,换了件干净衣服,就出来吃饭,他们俩在寒冰密室里可是饿了好半天。 看到一桌子丰盛饭菜,立马坐下开吃。 江玉郎刚动了两筷子,突然被小鱼儿架住了筷子。 他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小鱼儿笑眯眯道:“小江啊!” 刚听到“小江”这两个字,江玉郎的眉梢跳了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小江啊,你难道不知道下人是不能和主人同在桌上吃饭的嘛?” “黄牛”接道:“是啊,还不起来。” 江玉郎心里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默默的起来,走到旁边的桌子上。 小鱼儿大声道:“小二,给他来两个馒头就好了。” 看着小鱼儿一桌子的大鱼大肉,江玉郎继续默念,饿过了的人最好别大鱼大肉的吃,还是馒头养胃。快速的吃完馒头,他准备回客房睡觉去。 “站住——”小鱼儿拉长声调,“哪有少爷还没睡,下人就去睡觉的?去,给我把被子铺开。” 江玉郎的眉头又跳动了两下,靠,要是现在能打过他,他早就揍人了! …… 客栈的房间里。 “小江啊,给本少爷端杯茶来。”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端。”江玉郎把牙磨了又磨,恨恨地去倒茶。 倒好茶后,递了过去:“少爷,请用茶。” 小鱼儿轻抿一口,随即吐掉,抱怨道:“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啊!” 没错,你说对了。江玉郎暗自腹诽。 “重倒——” 江玉郎又倒了一杯凉点的茶送过去。 小鱼儿喝了一口,又吐掉,“茶这么凉,能喝嘛!重倒——” 靠,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混蛋这么讲究! “白羊”、“黄牛”也在一旁看好戏,起哄道:“就是,快去重倒!” 哎,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俊杰,所以——忍了。 江玉郎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就是那大户人家小妾,此刻正在讨好正房夫人的错觉,而旁边的那两位就是帮着恶正房为难小妾的丫鬟。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赶紧甩掉这种诡异的想法。   ☆、25寻宝之路 城外的小路上,一辆马车正歪歪斜斜地缓慢行驶。 江玉郎此时正赶着这辆马车磕磕绊绊的前进。车内坐着小鱼儿,车后跟着骑马的“白羊”和“黄牛”两人。 “碰——” 道路前方一片平整,马车却居然猛地向右一歪。 “喂……江玉郎!!!你怎么搞的!”马车内的小鱼儿掀起车帘对着外面驾车的江玉郎恶狠狠地吼道,边吼揉着额头,看样子撞得不轻。 “哎呀……少爷,你没事吧?”江玉郎故作一脸关心地问道。 接着语带委屈道:“少爷,小的从来就没有架过马车,难免磕磕绊绊了点,要不我们像他们一样骑马吧。” 江玉郎边说边指着一旁骑马的“白羊”、和“黄羊”两人。 昨夜歇了一晚,今天一早 “白羊”、“黄牛”就迫不及待的备好四匹马,准备立即出发去找宝藏。 奈何小鱼儿偏说要体验一下当“公子哥”的感觉,要坐马车,否则就不走了。 “白羊”、“黄牛”为了宝藏,只得先哄住小鱼儿,帮他找了辆马车。 小鱼儿本来的用意就是恶整一下江玉郎,于是他住进舒服的马车里,江玉郎身为他的“仆人”自然担当起了驾车的重任。 江玉郎当然不会乖乖的当车夫了,摆出一副我是公子哥不会驾车的架势来,走走停停、磕磕绊绊、摇摇晃晃,把一辆好好的马车给赶的东倒西歪,时不时的提出“要不咱们骑马吧?”这些言论。 小鱼儿一开始是挺开心的,以为江玉郎是真的不会驾车,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情出奇的好。 可渐渐就发现,那小子是故意的。 江玉郎在外面装小白,把马车赶得一塌糊涂,最受罪的却是车内的小鱼儿。 车内置着软榻,摆着案几,案几上还放着茶水和点心,好一副享受的姿态! 小鱼儿却是一点儿也没享受到,江玉郎把马车赶得东倒一下,西歪一下,案上的点心茶水早就撒的满车都是,小鱼儿昨天刚换的衣服,又是一片狼藉。 听到江玉郎又开始提议骑马,他偏不让他如意,用力吐出两个字:“没事!” 又咬牙道:“你给我慢慢学!” 说完放下帘子,又窝回了车里。 江玉郎嘴角微微勾起:“小的,一定好好学。” 随即猛地挥出一鞭,马吃痛,立即狂奔了起来。 “黄牛”、“白羊”急忙驱马追上。 马车狂奔,车内的小鱼儿被颠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喂,你谋杀啊!慢点!”小鱼儿歪歪斜斜的从车内钻出来怒道。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意自江玉郎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斜睨道: “哦……我说了我不会驾车的。” 江玉郎又猛力一拉缰绳,马车突然停下,由于惯性,小鱼儿又被震回到了车里。 “啊……江玉郎!”车内又是一声怒吼。 “哎呀,少爷……我会慢点的。”江玉郎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余光扫了扫紧跟着的“白羊”、“黄牛”,精光一闪,继续东倒西歪的驾车。 要把车赶成这样,也不容易啊! …… …… …… 头顶星月漫天,林间篝火闪烁。 江玉郎一行四人正坐在林间烧烤。 本来如果是正常的行驶速度,他们到晚上的时候,是绝对可以进城休息的。但是,由于江玉郎“神奇”的赶车技术,被硬生生的给拖到了半道上。是真正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旁边就连个遮风挡雨的破庙都没有,只好露宿野外。 江玉郎此时正在烤着一只倒霉的野兔。 他的眉目英且朗,神情认真专注,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轻佻样子,小鱼儿瞧这他与平日里那副迥然不同的样子一时有些呆。 一滴油脂滴入火里,发出一阵“噼啪”声。 一旁的“白羊”、“黄牛”已经烤好野兔,撕下一条腿递给小鱼儿:“小兄弟,给你,吃吧。” 小鱼儿摇头道:“不用了,我要吃他烤的。” 转头朝江玉郎催促道:“小江,快烤好了没?本少爷饿死了。” 江玉郎不耐道:“不正在烤嘛!” 小鱼儿嚷道:“喂,赶紧翻过来烤另一边,你没见已经焦了嘛!” 江玉郎翻了个白眼道:“罗嗦什么?我这不正准备翻呢!” 不一会儿,小鱼儿又开口:“喂!撒盐!” “知道!” 小鱼儿挑眉道:“喂……你怎么那么笨!抹匀一些!” “你聪明你来烤啊!”江玉郎没好气的回道。 “可你是我的仆人,当然你烤了……” “……” 和赶马车不同,那个是装不会,下厨他是真不会。 江玉郎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都没怎么下过厨房。上一世,是经常下馆子、叫外卖,实在不行那就吃泡面;这一世,有便宜老爹江别鹤做饭,即使江别鹤有事出去,他也是去酒楼。可以说完全没有下厨的经验。 相反,小鱼儿的厨艺非常好,可他偏偏不做,非得让江玉郎烧烤。 江玉郎呼出一口气,终于烤好了。 朝小鱼儿递过去:“给你——” 小鱼儿接过烤肉,张嘴就咬,他饿了好久了。 一口咽下,皱眉道:“这么难吃!” 江玉郎哼道:“那你别吃啊!” 他摸出自带的干粮,边啃着干粮,边斜睨着小鱼儿:“要不你也跟着我吃干粮?” 小鱼儿突然笑了:“哈哈,我骗你的,其实非常好吃,真香!经过我的指导就是不一样啊!” 说罢,大口的嚼着。 江玉郎没好气的瞪了小鱼儿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小鱼儿可没他表现的那么开心,江玉郎烤的野兔半生不熟,简直另人食不下咽,但为了刺激江玉郎,他咬牙装作很香的样子,心里又把江玉郎骂了个半死。 “白羊”、“黄牛”瞧见小鱼儿已经吃完了野兔,出声道:“小兄弟先去歇息吧,咱们明天再赶路。” 小鱼儿随口应了声,便跳上了马车。 小鱼儿一进去便发现了软榻上睡得正香的江玉郎。 走过去,伸脚就踹,“喂……下去,哪有下人睡马车上的。” 江玉郎闭着眼睛装睡,不论小鱼儿是踹还是拉,就是不醒。 开玩笑,晚上外面这么冷,看样子江小鱼那混小子是要让自己睡外面了,那还不冷死。马车这么舒服,他当然不要下去。 小鱼儿也意识到江玉郎正在装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既然你不起来,可别怪我出绝招了! 伸出双手朝江玉郎的腰间抓去。 “呵呵……停下……呵呵……喂……别在抓了……”江玉郎躺在软榻上一边狂笑一边喘气道。 小鱼儿不理会,双手继续在江玉郎身上乱挠。 江玉郎浑身一痒,身体一缩,空出了软榻的一角,小鱼儿瞅准空子,急忙躺下占位,把江玉郎往车壁的一边挤,江玉郎也不甘示弱,挤回来。 软榻虽说不大,却也不小,若两人和平共处倒也勉强可以睡下,可两人却偏偏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江玉郎抽出一条胳膊,直接压了过去,“啪”的两声,江玉郎的胳膊甩到小鱼儿的胸前,小鱼儿的腿也横在江玉郎的肚子上,两人侧过脸,四目相接,星火四溅,火药味剧增…… 你拍我胳膊,我踢你小腿,马车里噼里啪啦,乱成一团。 动静大的车外的“白羊”、“黄牛”都听到了,“黄牛”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白羊”拦住,“随他们去吧,咱们只要拿到宝藏就好了。” 马车内的战况依旧,小鱼儿突然感觉腰间有什么硬邦邦的,心道:这家伙居然拿了暗器,被我发现了吧,顺手就摸了过去。 江玉郎整个人猛地一跳,瞪圆了眼睛道:“江小鱼,你想干什么?” 小鱼儿这会也清楚了他摸到什么了,脸上挂满了黑线,咬牙道:“你……你这家伙居然……“ 江玉郎挑眉:“这是正常现象,男人嘛!” “你…… 他凑近小鱼儿耳边暧昧地吹气,调笑道:“你难道没反应嘛,我刚才想起来我们在寒冰密室里热吻,你时可真辣!” 小鱼儿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大声道:“少废话,给我滚下去,要不然,我废掉你!” 说罢按住江玉郎的要害部位的手还紧了紧。 江玉郎轻声呻 吟一声,只觉的舒服无比,他眨了眨迥然发亮的黑眸,凑在近小鱼儿道:“喂,帮个忙啦!” 他按住小鱼儿的手,引导着他不停得来回摩擦。 小鱼儿一时间愣住,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慌忙推开他,挥出一拳,喝道:“混蛋!” 江玉郎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揍了一拳。 气急,也揍出一拳,:“你不也很有感觉嘛?发什么疯?” “你去死!” “喂……” 乒乒乓乓,又是一轮混战。 …… “碰”的一声,马车不堪重负,自行坍塌。激起一阵烟尘。 车外的“白羊”、“黄牛”目瞪口呆。 烟尘之中传来两人剧烈的咳嗽和抱怨声。 “都是你!” “这下好了,谁都别睡了!” 江玉郎和小鱼儿边拍着身上的尘土边起来,看到“白羊”、“黄牛”呆愣的样子,同时喝道: “马车质量怎么这么差?!” “你们从哪弄的马车?” 江玉郎眼珠一转,又道:“哎呀,反正马车也坏了,要不咱骑马连夜赶路?”他可一直没忘不要当车夫的事,这不刚好马车坏了嘛!   ☆、26尔虞我诈 峨眉山下的小镇人来人往,异常繁荣。 江玉郎此时正在山脚下最大的一家酒楼里,呃……帮人倒酒。 虽说那天的马车坏了,他们从此改骑马了,可小鱼儿依旧不忘寻宝期间江玉郎是他仆人的事。 “小江啊,给‘老羊’、‘老牛’也斟一杯酒,没看到酒杯里已经空了嘛!” 江玉郎在心里暗骂两句,上前斟酒。 小鱼儿叹道:“哎,总算到峨眉了!” 也不怪小鱼儿要感叹,江玉郎和他两个人一路上吵吵闹闹就没个消停。慕容山庄和峨眉派同属四川境内,这距离可说不上远,若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不出三天绝对赶到,他们硬是花了七天才来到峨眉。 “小鱼儿”接着奇怪道:“这边的江湖人士好多!” 他们一路行来,到处人烟稀少,可到了峨眉山脚下,人立即就多了起来,而且大都是携带佩剑的江湖人士。 “白羊”喝了杯酒,缓缓道:“峨眉派在江湖上势力庞大,弟子众多,这边江湖中人的确是比一般地方的要多。” “小鱼儿道:“这么说来,峨眉派的武功很不错喽。” “峨眉派的剑法在江湖中颇富盛名!”“黄牛”举杯道,“咱们不说这些了,来……小兄弟,咱们喝酒。” 喝完酒,“黄牛”笑着接道:“小兄弟咱们已在峨眉山脚下呆了两天了,什么时候走?莫非这藏宝之地就在峨眉?” 小鱼儿低头夹着菜,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到了晚上我就带你们去找就是了 。” “不用麻烦小兄弟了。”“黄牛”突然冷笑道,伴随着冷笑而来的是一阵掌风,掌风迅疾,瞬间来到小鱼儿胸前。 他们已经知道了藏宝地点就在峨眉山上。否则小鱼儿也不用提议晚上去找了,白天去的话,岂不是要和峨嵋派直接杠上?既然已经知道宝藏地点了,那当然是要灭口了,虽然有小鱼儿带路他们会更快的找到宝藏,但小鱼儿实在是太能惹祸了,瞧那一路上就没消停,还是先杀了他在去找宝藏,这样比较保险。 小鱼儿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毙命,突然从右后方飞出一只酒壶,打向“黄牛”的手,“黄牛”掌风不变,拍掉酒壶,顺便扫了眼刚才掷出酒壶的江玉郎。 另一边“白羊”也飞身掠向江玉郎,拍出一掌。 “你们不要命了吗?”江玉郎冷笑道。 掌风到了江玉郎的身前忽然顿住。 那边由于江玉郎掷出酒壶,阻了“黄牛”的攻势,也为小鱼儿赢得了时间,险险躲过那要命的一掌。 “黄牛”、“白羊”都已停下攻击,看着笑盈盈站在一旁的江玉郎,惊疑不定。 “白羊”尖细的嗓音,阴□:“小子,你说什么?” 江玉郎微笑道:“我说你们不要命了。” “黄牛”喝道:“小子,说清楚点!到底怎么了?” 江玉郎闲闲道:“说清楚点,就是——你们中毒了。” “白羊”冷笑:“你以为我们会上你的当?一路上衣食住行都是我们在弄,你哪来的机会下毒?” 江玉郎笑道:“你难道忘了,刚才是我给你们倒得酒了?” 小鱼儿笑嘻嘻道:“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让他给你们倒酒,你们就没想过吗?” “黄牛”道:“你们不是死对头吗?” 小鱼儿无辜道:“我们那是装的,我们两个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顿了下,饱含深意的看了眼江玉郎,“你们一路上肯定已经知道了他是谁了吧!他的确是‘江南大侠’的儿子,慕容九的未婚夫。可你们就没想过,他既然是慕容九的未婚夫,为什么慕容九也把他关在密室里?告诉你们吧,其实慕容九只关了我,他是过去救我才被困住的,你说我们怎么会是对头。”小鱼儿这谎话说得是一点草稿也不打,说完还走过去一脸感动的拍拍江玉郎的肩。 江玉郎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也哥俩好的回拍了拍小鱼儿。 “白羊”尖细的声音又想起:“小子,你们骗不过我的!你们又不知道我们会下杀手,怎么会提前下毒?” 江玉郎不慌不忙道:“你难道不觉得四个人分宝藏的话,每个人所得太少了么?” 想要独吞宝藏,这个理由的确充分。 “白羊”冷声道:“哼……你以为我会被骗到,既然吃了毒药,我们怎么还活着?” 江玉郎故作苦恼道:“因为我身上只剩了一种毒药——三日断魂散。这种毒,三日之后毒发,期间你们一切正常,没有一点预兆,我原是打算等拿到了宝藏,然后再让你们死的。” 小鱼儿接着道:“你们现在千万别去摸第五根肋骨下的‘乳根穴’旁边,绝对一切正常,一点事也没有。” 他话音刚落,“黄牛”、“白羊”两个人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往第五根肋骨下“乳根穴”旁边摸了过去。 俩人不摸还罢,一摸之下脸色登时煞白。“乳根穴”旁边又麻又痛。 小鱼儿笑道:“没关系,那里虽有些发麻,但不到三天,你们还是死不了的。” 江玉郎接着道:“这‘三日断魂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毒药,高明一点的用毒高手都能配得出解药来。但是不说搜集药材的时间,光是练成丹丸,就需要半个月,可这毒药三天后就会发作,你现在杀了我们,岂不是不要命了。” 两人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两人也都知道对方在睁眼说瞎话,却偏偏配合的天衣无缝。 “白羊”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们到底怎样才肯给我们解药?” 小鱼儿道:“别急,反正我俩的武功又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们若是给了你们解药,就会立刻被你们杀了,还不如等到三日后,到那时,我们再给,这样最起码多活了三天。” “白羊”、“黄牛”两人对望一眼,想想也是,他们武功高出那两小子那么多,若是三日后他们不给解药,那就杀了他们,同归于尽;若是给了解药,他们也能再杀了他们,就先让他们多活三天。 “白羊”陪着笑脸道:“那咱们晚上依旧去找宝藏?” 小鱼儿道:“当然,来都来了,岂有不去的道理。” 江玉郎突然朝门外喊道:“小二——过来!” “把这桌菜,全撤了,再换新的一批上来。”说完,施施然坐到桌前,小鱼儿不是说他们之前是演戏嘛,这下他不就可以大吃一顿了。 酒足饭饱之后,江玉郎开口道:“你们去找宝藏,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玉郎不跟着他们去找宝藏,是因为他知道峨眉山上根本就没宝藏,那只是他老爹设计的一场让武林人士自相残杀的骗局,而且他失踪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慕容九是怎么解释的,还是先回去再说。 小鱼儿可不这么想,他和江玉郎算是临时同盟,两人暗中达成默契,先合力对付强大的外敌,然后他们再斗,有些先攘外,后安内的意思。现在江玉郎居然要走!不去找宝藏!他怎么瞧江玉郎也不是那种视钱财为粪土的人,那家伙肯定是要去找帮手!让他独自留在这里对付“白羊”、“黄牛”,那怎么行? 他们两人的衣服都是“白羊”、“黄牛”给买的,身上别说毒药了,什么也没有,两人一搭一唱的骗“白羊”、“黄牛”说他们中毒了,其实只是随口编的一个保命的借口而已,没想到还真唬住他们了。至于按“乳根穴”旁边的穴道,他们又麻又疼,只是运用了他知道的“点血截脉”的方法给混过去的,这要是穿帮了,他不得没命啊! 小鱼儿故意道:“江兄,你是要找人拉宝藏吧,不用了,宝藏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让他们帮忙运就好了。” “对啊,不用找人了,我们帮忙就好了。” “白羊”、“黄牛”赶紧附和,他们也怕江玉郎去找帮手,目前他们虽然中毒,但是他们武功比那两小子高啊,拿到了宝藏,到时在逼他们交出解药就行了。江玉郎可是“江南大侠”的儿子,要是找到一些正道高手过来,他们不就惨了。 在他们三人的极力“挽留”之下,江玉郎终于无奈的决定还是随他们去找那所谓的“宝藏”。   ☆、27技压群雄 拖拖拉拉到了晚上。 四人就着月色奔向峨眉山。 夜里爬山可不是什么英明的决定,江玉郎在心里腹诽,幸好有武功,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失足落山多少次。 …… 两个时辰后。 “喂,小鱼儿快到了没?天都快亮了?”江玉郎抱怨道。 本来就已经深秋时节,夜里温度骤降,再加上他们这是在山上,越往高处越冷,体内真气运转不息,依旧不能抵挡这阵阵寒风。 小鱼儿也累的喘气,回道:“那幅藏宝图画得又不十分详细,我可是花了整整两个晚上,才算将地方摸清,你们已经算是捡便宜了。” “有人——”“黄牛”道。 继续往上走,这次江玉郎也听到了打斗声,越往上走,声音越清楚,打斗声更激烈。 过了会儿,就瞧见一个山洞,洞穴外,垂着一条条山藤,就像是盖了一层层帘子,若不是里面有打斗声传了出来,根本就瞧不见那里居然有个洞穴! “白羊”、“黄牛”率先进去。 江玉郎、小鱼儿也跟着进去。 洞内已成人间地狱。鲜血满地,遍布尸体。 断肢残尸,四下散落,空气中充满着新鲜地血腥味。 江玉郎眼神莫名。 世人总爱追寻宝藏,总认为宝藏里一定有着神奇的武功,或者巨额的财富,得到宝藏似乎就能得到一切,却也没有人去想这中间的牺牲与鲜血。 他知道宝藏只是他老爹江别鹤的一场阴谋,一场让武林人士自相残杀的阴谋,一张子虚乌有的藏宝图就可以让人自相残杀至此!这就是他所处是江湖吗? 江玉郎的手突然被人一拉,被拉到一块巨石后。 小鱼儿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就咱们两这武功,呆在那里还不是等着人来砍!” 洞穴已经豁然开朗,钟乳四垂,被火把映的忽明忽暗,已经可以看到无数人打斗了。 江玉郎眼神奇怪:“你自己躲就好了,为什么拉我?” 小鱼儿噎住。 “喀嚓,喀嚓”又是几声骨节折断声。 躲在巨石后观察战况的小鱼儿,突然开口小声骂道 :“咦?这些乌龟王八蛋,怎么每个人身上都有藏宝图,而且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藏宝图。” 见江玉郎没反应,又推了推他:“喂,你说这个制造藏宝图的人又什么用意?……我猜,他可能是想搞垮峨嵋派,嗯,也可能是想搞垮整个武林,哎!说不定只是个恶作剧!不过还真是卑鄙啊!” 江玉郎瞄了他一眼:“你话好多!” 随即沉声道:“如果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真英雄,即使有人挑拨,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局面!” ………… “何方狂徒,竟敢擅闯本门圣地!”随着凌厉的话音,一众峨眉弟子鱼贯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他手拿拂尘,满面怒色。 大家都记挂着宝藏,自然没人理会,该打的继续打,这种情况下走神不是找死嘛! “神锡道长”被人无视,黑着脸色喝道:“擅闯圣地,罪必当诛,来人——摆剑阵!” “咄”的一声,数十道剑光急射而出,峨嵋派众人也加入战局。 继续混战。 突然 “嗤”地一声,急风骤响,人影闪过,穿入剑光。 刹那间,只听剑击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只觉的一股巨力猛然袭来,兵器脱手而落。 所有人相顾骇然。 这是怎样的武功!居然一招打落在场所有人的兵器! 随着长剑的下落,一白衣少年,轻轻落于中间。 白衣黑发,姿容绝世,翩然而落。 “花无缺——”小鱼儿惊呼道。 “神锡道长”惊怒道:“你是谁?” 居然这么年轻,一招卸掉他的拂尘。武林中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花无缺含笑施礼:“弟子花无缺,刚才得罪了。” “神锡道长”思索道:“你刚才用的是‘移花接玉’!你是移花宫的人?” 那种借力使力的玄妙手法,也只有神秘的移花宫人才能使的这么出神入化。 “没错。在下的确来自移花宫。”花无缺含笑道。 “莫非移花宫也想插手宝藏之事?”有人出声道。 “神锡道长”怒喝道:“什么宝藏?这里是我峨嵋派历代祖师之灵位所在,哪有什么宝藏!” 有人道:“藏宝图明明就指向这里,怎么可能没有?” “就是,峨嵋派不会是想独吞燕南天的宝藏吧!” “难说……他说这是他们祖师灵位所在,难道就真是吗?” “就是,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 …… 花无缺含笑道:“各位,请稍安勿躁,对于宝藏之事,在下有些不太明白,还望请各位赐教。” 接着道:“众位身上是否都有一张藏宝图?” “是啊!” “没错!” “我这也有!” …… 花无缺继续道:“也就是说这藏宝图不止一张。” 花无缺微笑道:“在下明白了。眼下众人都有藏宝图,我想众位肯定也因为藏宝图与人结怨过,甚至有人已经因为藏宝图而丧命,而各位顺着藏宝图又来到了峨眉派的祖师灵位所在,自然又要与峨眉派结怨。” “这张藏宝图明显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各位杀个你死我活,拼个血流成河。” 听到这里,小鱼儿翻了个白眼,朝江玉郎道:“我早就想到了。” 那边接着有人问:“这个制造假藏宝图的人有什么阴谋?” 花无缺缓缓道:“他可能是想毁掉峨嵋派,也可能是想毁掉整个武林,也可能只是个恶作剧而已。” 小鱼儿继续不屑道:“切,还是和我想的一样。” 江玉郎挑眉道:“可我佩服他,却不佩服你。” 小鱼儿瞪眼:“为什么?他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江玉郎看着立在正中的花无缺,轻轻道:“你虽然什么都猜到了,但你却不会像他那样站出来压服众人,让众人听你的话;即使你站了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听。” 他盯着小鱼儿撇嘴道:“就算你的聪明智慧比得上他,可你的人品、武功、气度都远远在他之下。” 小鱼儿不服道:“你只懂得看表面,我小鱼儿的优点是藏在骨子里的,这叫内涵,算了想你也不一定懂!” 那边的花无缺朝“神锡道长”道:“道长,我想各位也都只是一念之差,并不是真的想要冒犯峨眉派,也并不想要互相残杀。容在下说一句话,希望峨眉派也不要再追究此事了,毕竟斗争伤亡惨重。” 小鱼儿夸张的打了个哈欠:“我受不了了,我先走了。” 说完借着巨石的掩护,偷偷往外溜。 江玉郎也随后跟着:“喂,你是怕花无缺发现你,所以才要溜的吧。” 小鱼儿闷闷道:“我只是受不了他那么婆婆妈妈而已,对了,你不是他朋友吗?不过去打声招呼?” 江玉郎是想上去打招呼的,可又不知道关于他的失踪的事慕容九对外是怎么说的,还没准备好措辞,还是等着吧。 两人离开洞穴,刚走几步,小鱼儿突然猛力一拉他,两人躲到草丛里。 江玉郎道:“喂,又怎么了,你又有仇人来了?” 小鱼儿伸手捂住江玉郎的嘴,威胁道:“别说话。” 江玉郎往外望去,只见一身穿湖绿衣衫的少女正往这边疾步走来,待到她走近,仔细一瞧,这不是铁心兰吗? 看着铁心兰进了他们刚才出来的洞穴后,小鱼儿才松开捂着江玉郎嘴的手。 江玉郎奇怪道:“你躲铁心兰干什么?” 小鱼儿没好气道:“要你管。” 随即起身准备下山,又猛地被人按倒。 被按倒在地的小鱼儿,眨了眨眼,用眼神询问压在他身上的江玉郎:怎么了? 江玉郎也朝他眨了眨眼。 “九妹,我们跟着铁心兰真的能找到小鱼儿吗?”那赫然正是“小仙女”张菁的声音。 慕容九轻声道:“你不是说是想跟着铁心兰找燕南天的宝藏吗?怎么这会就变成找那小混蛋了。” 张菁尴尬道:“主要还是宝藏嘛!小鱼儿只是顺便找找,再说你不是也很想找到那小鬼,然后杀了他吗?不过,九妹你真聪明哎!早知道我就不一路拦截铁心兰了,跟着她不就行了吗?” 缓缓走近的两人正是张菁和慕容九。看情况,慕容九还没告诉张菁她已经杀了小鱼儿。 伏在小鱼儿身上的江玉郎正在思索,忽然感到小鱼儿在他脸上乱摸,抓住他的手,小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小鱼儿抽出手,又去弄乱他的头发,眯着眼笑,“做一件有意思的事。” 说罢,收回手,弄乱自己的头发,又把自己的衣服扯破,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抬头对江玉郎坏笑:“这下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记得配合!” 江玉郎瞠目结舌。   ☆、28装鬼吓人 “喂,江玉郎,你先上……”小鱼儿对着江玉郎悄悄道。 躲在草丛后的江玉郎瞅着小鱼儿披头散发的形象,在看看自己,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为什么是我?” 小鱼儿不耐道:“嗨,别废话,快上!这种事,我有经验!你穿着白色衣服,起到的效果更绝!别啰嗦了,她们快到了。我配合你!” 小鱼儿推了一把江玉郎,随后捏着嗓子,发出飘忽的声音。 “我……死的……好冤……啊……来……地府……陪陪……我……” 小鱼儿在“恶人谷”里长大,他把“十大恶人”的害人本事学了个遍,其中就包括“半人半鬼”阴九幽的功夫,因此扮起鬼来颇为熟练。 他的话声阴阳怪气,断断续续,缥缥缈缈,忽左忽右。 江玉郎硬着头皮做贞子状,缓缓自草丛里爬出。 一阵山风吹过,把小鱼儿的声音吹得更加凄厉。 张菁突然感到一阵发冷,朝一旁的慕容九颤声道:“九妹,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慕容九冷冷道:“没有,你……” 慕容九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瞪大了眼睛。 山道一旁的草丛中突然冒出伸出一只手,紧接着又冒出一只手,随即慢慢出现半个头,头发四散,盖住了面部,接着半个身子也缓缓出现。 冷月,荒山,无边的黑暗,可怖的“尸体”。 小仙女吓得尖叫一声,转身疾奔下山,刹那就已不见踪影。 江玉郎在心里欢快的轻笑一声,看样子成果不错,他刚才的出场可是模仿了“午夜凶铃”里贞子的经典出场,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吓到。张菁虽然泼辣,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可慕容九怎么还在? 看来得使绝招了。 这时小鱼儿也缓缓自江玉郎旁边爬出,落后江玉郎小半截,两人同时缓缓抬头,默契的同时展现了个阴冷的笑容。 慕容九已经看清那正是被她关在密室里害死的江玉郎和小鱼儿,纵使她平日里十分大胆,此时也受不了了。 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看到慕容九昏倒,江玉郎利落地从草丛中站起,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暗自抱怨:见鬼!我居然会和他一起装鬼吓人,干这么幼稚的事! 理好头发和衣服后,淡淡的撇了小鱼儿一眼,随即转身准备下山。 小鱼儿叫道:“喂,小江啊……” 江玉郎霍然回头,眼中射出利剑,再叫一句小江试试! 接到江玉郎恶狠狠地视线后,小鱼儿急忙改口:“嗯……江玉郎,你就这么走了?” 江玉郎戏谑地问:“怎么,难道你舍不得我?” 小鱼儿瞬间浑身一僵,接着怒道:“去死!” 深吸一口气:“我是说你就这么走掉,不管慕容九了?” 江玉郎挑眉道:“我为什么要管?” 小鱼儿道:“她不是你未来夫人吗?你不管她?慕容九这臭婆娘昏倒时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这月黑风高的,你就不怕被人戴了绿帽子?” 江玉郎不理会,转身继续朝前走。 那女人差点把他害死,他没趁机把她杀了报仇,就不错了。再说,若是带上那个女人上路,他还能安稳嘛? 小鱼儿歪着头,奸笑着继续道:“与其让别人给你戴绿帽子,还不如我给你戴呢,嘿嘿。”边说手边摸向慕容九的脸,“哎呦!这脸还挺滑!” 江玉郎头也不回,摆摆手:“随你的便!“ 听到江玉郎的话,小鱼儿愣住,他还真不管?真的走了? “小鱼儿!你在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质问道。 小鱼儿刚才愣住的时候,手还放在慕容九的脸上没有挪开,他抬头看了眼疾步过来的铁心兰。 怎么这么快她就出来了? 邪笑回道:“我在干什么,你看不到吗?” 说完手又在慕容九的脸上摸了几下。 铁心兰怔了半晌,难过道:“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 小鱼儿嬉笑道:“哦?找我?你不是和花无缺在一起了吗?老是看到你们形影不离。花无缺前脚刚来峨眉,你后脚就跟着来了。” 铁心兰本来红着眼眶,听到小鱼儿这么说,却突然笑了,柔声道:“你这是吃醋了吗?那我以后不和花无缺来往了,好吗?” “花公子!”铁心兰惊呼道。 不知何时花无缺已经出了洞穴,站在一旁。 “花公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铁心兰满脸焦急的解释道。 那么温柔的花无缺,那么体贴的花无缺,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铁心兰心里后悔不已。她没有讨厌他的意思,她也没有想伤害他。只是,小鱼儿…… 花无缺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和她来往吗? 微笑着道:“没事,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小鱼儿冷笑:“花无缺,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无缺丝毫不介意他的语气,仍然含笑道:“刚到。” 随即又叹道:“在下希望你放了九姑娘,九姑娘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这样,有损九姑娘名声。” 小鱼儿轻笑道:“她未婚夫都不在乎,你管那么多干嘛?” “什么?你见过玉郎了?他还好吧?”花无缺惊讶道。 小鱼儿疑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   ☆、29死中求活 按照小鱼儿的性格,碰到了花无缺,那是能废话就废话,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打不过那就只能耗着了。 这次这么反常,主动提出要开打,可不是突然头脑发热,而是他看到刚才在洞里被甩掉的“白羊”、“黄牛”正朝这边走来。 心里暗自叫苦,这下惨了,一个花无缺就够够他喝一壶了,现在“白羊”、“黄牛”也来了,岂不是更没活路。 还是趁“白羊”、“黄牛”还没过来的时候,先趁机溜掉。 花无缺可不知道小鱼儿的那些小心思,依旧含笑道:“我要杀你和与你聊天是两回事。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么请吧。” 说罢,含笑,等着小鱼儿出手。 小鱼儿这次直接了当,他身上没有兵器,顺手抽过铁心兰身上的短剑,大喝一声,身形暴飞而起,旋转如轮的冲向花无缺。 花无缺依旧含笑,直到小鱼儿近身,才抖开折扇,流星追月般快捷无比的罩向小痴身上要害。 小鱼儿虽然率先发起进攻,可花无缺却后发先至。 眼看白金扇已不及三尺,又急又快的射来,情急之下,小鱼儿竟然“我呸”的一声似有口水吐向花无缺。 花无缺疾往左边闪了过去。 即使遇到武功再高的高手,花无缺也不曾畏惧,迎面直上。但他从未想过居然有人会在打架时吐口水,当下第一反应是避开。 小鱼儿就趁着花无缺这一闪的功夫急忙掠走。 小鱼儿倒没有真想吐口水,他就是做个样子,想着花无缺那种有教养的贵公子肯定会闪过,即使花无缺完全可以拿折扇挡住,也不会去挡,而是选择闪开。 果然不出所料。 不期然的他就想起了江玉郎,若是江玉郎那个“伪贵公子”看到他要吐口水,第一反应肯定是挡住,然后吐回来吧! 天啊地啊!这种要命的时刻他在乱想什么。 闪到一旁的花无缺,此时已经已经满目气恼,回头淡淡道:“铁姑娘,麻烦你照看下九姑娘,我去去就回。”他交待完这句话,立刻飘身而起,去追小鱼儿。 “花公子!”铁心兰焦急唤道。 花无缺早已不见人影。 小鱼儿此时在峨眉山的一处山峰上喘着气。 逃跑本应该下山才对,他却偏偏往山上跑。他就不信花无缺会想到他会在山上。 想起花无缺刚知道他要吐口水的脸色,小鱼儿就高兴的不得了,哈哈,没想到花无缺也有变脸的时候啊。 还没等他得意完,一个声音阴测测响起:“小鬼,跑的挺快嘛!” 花无缺没追过来,“白羊”、“黄牛”反倒追了过来。 小鱼儿心里暗叹,怎么会这么倒霉! 脸上却挂着笑,亲热道:“你们来啦,刚才进洞都找不到你们?” “黄牛“喝道:“小子,别废话,快把解药交出来。” 已经知道没有了宝藏,当然是撕破脸皮,要解药了。 小鱼儿心里叫苦,要是手里有毒药就好了,可以骗他们吃下去,毒死了,一了白了。他倒是可以在地下抓把土捏成药丸,骗他们说是解药,问题他们得到“解药”估计也不会放过他啊。 小鱼儿祸水东移,道:“解药在江玉郎那小子手里,我带你们找他要。” “黄牛”暴喝一声,“小子,你耍我们!今天不拿出解药就哪也别去!” 随着喝声,掌劲已啸而出,如狂滔骇浪,轰隆隆的罩向小鱼儿。 小鱼儿奔逃了一路早已没有力气,只能瞪圆了眼睛看着掌风袭来。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快如出弦之箭,挡住“黄牛”的急进掌风,黄牛倒退几步,喷出一口血,道:“花公子,要救他?” 他们刚才在洞内已见过花无缺的身手,自然不愿意与他对上,奈何现在关系性命的解药在小鱼儿手里,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 花无缺面无表情,淡淡道:“不是,我要杀他。” “白羊”疑惑道:“既然花公子要杀他,为何又要救他。” 不光“白羊”、“黄牛”疑惑,小鱼儿也疑惑。 花无缺道:“我不能让他因为别的事而死,他只能由我亲自动手杀。” “白羊”犹豫道:“可那小子给我们下毒了,解药还……。” 花无缺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扔过去:“这是移花宫特制的解毒丸,可解世间百毒。” “白羊”、“黄牛”得了药,识趣的拱手告辞下山。 小鱼儿这时开口道:“你必须要亲手杀死我吗?” 花无缺道:“ 没错。” 小鱼儿接着道:“也就是说,除了你别人都不能杀我是吧?” 花无缺道:“是的。” 小鱼儿笑道:“你可真老实。” 他突然道:“你要我死,那并不困难,但你若定要亲手杀死我,今生今世,再也休想。” 说完拿着短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花无缺微微变色,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小鱼儿撇撇嘴,无赖道:“自杀啊!只要你身子动一动,我就立刻自杀!那么你就一辈子也休想亲手杀死我了。” 花无缺呆在那里,他实在想不到小鱼儿竟会有这么多招,刚才是吐口水,现在是闹自杀。 若论武功,花无缺自是强胜许多,但若论临事应变,他当然比不上精灵古怪,诡计多端的小鱼儿。 小鱼儿大笑道: “你若还想亲手杀死我,就站在那里别动。” 他眼睛瞪着花无缺,一步步往后退。花无缺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局面,只有站着不动,眼看小鱼儿越退越远。 花无缺突然急道:“江小鱼……你快停下……” 他已看到小鱼儿身后是万丈深渊。 小鱼儿厉声打断:“你别动!否则我立刻……” 花无缺额上已经急出冷汗,大声道:“快站住,小心你后面是……” 他想要提醒小鱼儿身后是悬崖,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小鱼儿已经失足,往下坠去。 …… 江玉郎下山后急忙备马,快马加鞭的往慕容山庄里赶,他这个准新郎一连七天没个人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同来时的磨磨蹭蹭不一样,他一路马不停蹄,不到三天就已赶到了慕容山庄。 刚进去,就有家丁大声高喝:“江公子,回来啦。” 江玉郎直接进了正厅,见了他老爹江别鹤和慕容庄主。 见完礼后。 他便宜老爹就开始数落:“这孩子也真是,说是什么要给九姑娘个惊喜,一下子就消失这么多天。” 慕容夫人笑道:“江大侠,快别说了,他们两人感情还真是好呢,这不玉郎才几天没回来,我们九儿就出去找他了,呵呵。” 慕容夫人是真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江玉郎却是一头雾水。慕容九到底怎么给大家解释的啊! 应付完慕容山庄一大帮子人后,脚还没沾地,又被他老爹拉去私聊。 别鹤老爹语重心长道:“玉郎,爹知道你爱玩花样讨女孩子欢心,这次出去也是要给九姑娘惊喜,但快要成亲了,以后就别再这么冒冒失失了。对了,这次成亲,我和庄主有意要办大一些,你先回江南准备准备,我再和庄主商量些细节,随后就回。”说完,让他歇了一会儿,就打发他整理行装回江南。 “花公子,送九姑娘回来了。” 还没走,就听到有人通报。 江别鹤道:“玉郎,先去看看九姑娘再走吧。” “是,爹。” 呵呵,不知道慕容见了他什么反应啊!   ☆、30假痴不癫 江玉郎穿过花园,踏上长廊,远远就瞧见站立在厢院一角的花无缺。 他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潇洒贵气和风流淡雅。 江玉郎看得心里一窒,暗道果然不负无缺之名,直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江玉郎面带微笑,上前打招呼:“无缺,你在这里干嘛?” 花无缺含笑上前:“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江玉郎惊讶道。 “嗯,我要回移花宫复命了,送九姑娘回来只是顺路,是特地向你告辞的。” “回移花宫复命?”江玉郎突然想起花无缺出来行走江湖是为了杀小鱼儿的,他现在要回去复命,难道小鱼儿已经被他杀了,不会吧,他记得那家伙命大的很啊!开口惊讶道:“你杀了小鱼儿?” 花无缺转开视线,也顺带转开话题:“你和江小鱼很熟?” 江玉郎挑眉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花无缺移回视线,对上江玉郎晶亮的黑眸,问道:“我在峨眉山上见到了小鱼儿,他说你根本不在乎慕容九,是吗?” 江玉郎纳闷:这和他与小鱼儿熟不熟有关系? 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突兀的问题,花无缺呆住。 不待江玉郎回答他又急忙道:“九姑娘疯了,你先去看看她吧。” 说罢,转身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花无缺不明白他自己这是怎么了,思绪一片混乱。 他只知道当他几天没有见到他的时候,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他是把他当成好朋友吧。可为什么当他听到江小鱼说江玉郎根本不在乎慕容九时,心里却会暗自高兴;当他看到慕容九疯了的时候,又会暗自窃喜地想他们应该不会成亲了吧。 他会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在乎慕容九? “无缺——”江玉郎唤道,奇怪,他怎么说走就走,他还没回话呢。 慕容九算哪根蒜苗啊! 但是,他和小鱼儿算是很熟吧。 不过慕容九那女人疯了!这不太可能吧。该不会是他和小鱼儿那天装鬼把慕容九给吓疯了吧,慕容九心理素质看上去很彪悍啊,怎么会? 他倒要看看慕容九疯了是什么样子。 江玉郎边在心里暗自思量,边朝慕容九的闺房走去。 慕容九的闺房此时一片混乱。 慕容九坐在床上,双目无神,时不时地发抖尖叫。 慕容世家庄主慕容正德、庄主夫人以及慕容九的八个姐姐都面带焦色,就连那天被江玉郎吓走的张菁此时也围在慕容九的前面,小心翼翼唤道:“九妹,九妹,你还认得我吗?” 慕容九仿佛没有听见,依旧喃喃自语:“鬼,有鬼……” 慕容庄主叹道:“她变成这样子怎么成亲啊!” 庄主夫人瞪了一眼道:“都这个时候了,哪顾得上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只要我们九儿没事就好啊!”慕容九听到这句话眼内迅速闪过一道光,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 慕容姗姗接到:“是啊,爹,成不成亲,也得等九妹比病好了再说。” …… 有丫鬟进来通报:“庄主,夫人,江公子前来求见九姑娘。” “这……把他拦下,就说九儿病了,不易见客。”庄主夫人果断的说。她虽然嘴上说不说成亲的事,心里到底是极为在意的,要是慕容九疯了的事情传出去后,那可就不好嫁人了。 “是。”丫鬟应声,就准备退下。 “站住。”慕容庄主喝住丫鬟,摇头无奈道,“让他进来吧,送九儿回来的花公子已经知道九妹疯了的事,估计也满不了多久的。” 伴随着江玉郎进屋的是一声尖叫。 刚才情绪已经稍微稳定的慕容九,此时又开始剧烈的挣扎:““索命鬼……索命鬼……你是索命鬼!……” 江玉郎看了慕容九一眼,随即向屋内的众人见礼。 “九妹,这是怎么了?”江玉郎故作惊讶道。 慕容庄主眉头紧锁,叹道:“正如贤侄所见,九儿她估计是被鬼闹魂,疯了。”接着又叹道,“哎,我们也不拖累贤侄了,待会儿我们商量商量退婚的事吧。” 江玉郎急忙道:“庄主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会因为九妹疯癫就不要她,我以后会加倍的对他好。” 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因为慕容九疯了,就抛弃她,他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就算他想退婚,也不会选在这个时机啊! “说的好,玉郎。”江别鹤听到消息也急忙赶来,正好听到江玉郎这句话,略带欣慰的看了一眼江玉郎,接着朝慕容庄主拱手抱拳道:“庄主,请快快收回退婚这种话,这不是陷别鹤于不义之地吗!” 慕容庄主接着道:“可是我们九妹嫁过去的话是会拖累令郎的啊,这……” 江玉郎急忙上前表态:“能娶到九妹就已经是玉郎的福分了,我相信只要我们多请些名医,九妹很快就会好的。” 紧接着又是一通看似心里话,其实是客套话的表态后,终于有了结果:不仅不退婚,反而婚事要提前。 临走前,江玉郎缓缓走到慕容九身前,唇边挂着“温柔”的笑容道:“九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说完这句话,江玉郎明显就感觉到慕容九眼中厉芒一闪而过。 他相信在峨眉山慕容九一开始被吓昏是真的,但他怎么也不相信慕容九会被吓疯。 呵,果然没疯啊! 慕容九随手抓过身边的枕头,朝江玉郎砸了过去,顺带不忘尖叫:“你这恶鬼不要碰我,走开……”一旁的慕容姗姗急忙按住慕容九,朝江玉郎歉意的笑了笑。 江玉郎闪过枕头,施施然的离开慕容九的闺房。 回去的路上,江别鹤叹道:“玉郎,委屈你了,得娶疯了的慕容九。” 江玉郎笑道:“这件事,和我们江家的信誉有关,无论她怎么样我都会娶的。”接着严肃道:“更何况,我怀疑慕容九根本就没疯!” 江别鹤正色道:“你的意思是慕容九装疯?” “没错。” “她为什么要装疯?” “我想她是不想嫁给我吧。”江玉郎叹道。 江别鹤道:“怎么会?我儿子这么优秀是女人都会想嫁的。”江别鹤心里自家儿子受女孩子欢迎是毋庸置疑的,恐怕只有江枫复活才会超越吧…… 问题是那慕容九不是女人!江玉郎在心里暗自吐槽。 接着把慕容九害他的事删删减减的叙述一遍。 江别鹤目光闪动:“既然她是装疯,就更好办了。玉郎,你先回家筹备婚事准备好一切,让慕容庄主知道我们的诚意,我随后再回。” “知道了,爹。”江玉郎应声道。 江别鹤知道了慕容九装疯后,隔天就去找慕容庄主。 江别鹤道:“庄主,别鹤昨天打听到一个偏方,应该可以治好九姑娘的疯病。” 慕容庄主一脸感动:“那真是太感谢江兄了。” 江别鹤微笑道:“别说什么感谢的话了,九姑娘很快就是玉郎的媳妇了,大家一家人就别客气了。” 慕容庄主连连点头。 江别鹤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九姑娘吧。“ “请——” 来到慕容九的房间,慕容九依旧和昨天一样,一见到有人来,就尖叫挣扎。 江别鹤疾步上前,接着扬手,噼里啪啦的打了慕容九四个耳光。 一时间慕容世家所有人都呆住。 他为了慕容世家的势力不得不让江玉郎娶慕容九,这可不代表慕容九就可以对他唯一的儿子下杀手! 慕容九手捂着脸,脸色发寒,冷声道:“你敢打我。” 江别鹤却喜出望外道:“庄主,九姑娘果真好了,这个偏方果真管用!” 江别鹤这时才不慌不忙的谦声道:“九姑娘,对不住了。老夫也是听别人说被鬼骇到了,只要打两巴掌把人打醒了就好了,所以才贸然出手。” 慕容九半天找不到话说,只是寒着脸。 慕容庄主显然不清楚状况,开口感谢道:“没事,还得多谢别鹤兄,否则也不知道九儿什么时候才能好。” 慕容世家其他人也跟着连连道谢。 慕容九气急,偏偏她还发作不得。她本来装疯就是为了逃婚,没想到婚没退成,反而提前了。既然退婚不成,她也就打算在这几天恢复正常了,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恢复“正常”! 正在路上的江玉郎可不知道他老爹正在给他报仇呢。他正悠哉悠哉的骑马穿过一片树林。 这里已经快进入峨眉了,几天前他才刚从峨眉赶回去,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返回来了。 要到江南就必须穿过四川,路过峨眉。 他这是何苦来着,就在江玉郎腹诽的时候,一个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 “救命啊……”   ☆、31神秘地宫(上) 求救声断断续续自一旁的草丛里传来。 《西游记》告诉我们,凡是有女人在了无人烟的树林里喊救命的时候,千万不要过去,那个女的肯定是妖怪。 但不可否认,哪个男人没有一点英雄主义的倾向?尤其是英雄救美这种桥段。 江玉郎明知不妥,还是下马走向草丛。 拨开草丛,只见一个轻衫绿裙,鬓边斜插着朵山茶花的少妇跌倒在地,正满面焦色的呼喊“救命”。 那绿裙少妇身上既有着少女的柔婉娇怯,又有着少妇的妩媚风流。鬓边的山茶花映着她满面焦色,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这算是艳遇吗? “这位夫人,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有在下可以帮忙的地方吗?”江玉郎上前很有修养的询问道。 绿裙少妇似被惊到,目中泪光盈盈:“这位少侠,我的脚扭了,走不动了。” 只是脚扭用得着喊救命!而且像这样一位美貌少妇居然独身出现在荒郊野外!江玉郎心下疑虑,接着问道:“这位夫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绿裙少妇眼波盈盈,叹息一声,接着道:“我本是随夫君一起出来游玩的,谁知路上遇到强盗,由于夫君拼死保护,我才得以逃脱,可我逃到这里,脚却扭了。少侠,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当然可以。”江玉郎只觉的眼前这绿裙少妇眼波盈盈,楚楚动人,又是弱不禁风,转眼间就激起了心中的无限豪情和保护欲,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可我的脚扭了,少侠可否帮忙扶我一下?”绿裙少妇话声轻柔,如阳春融冰雪,令人身心愉悦。 “那得罪了。”江玉郎伸手去扶。 那绿裙少妇借着江玉郎手缓缓站起,突然脚步一错,又要跌倒,江玉郎急忙把她往怀里一带,绿裙少妇就靠了过来,可是来势不减,直把江玉郎也带倒在地。 江玉郎这一倒地,也突然回神,他刚才还在怀疑这绿裙少妇,怎么两三句话就按照她的意思走了。他暗自提高警惕。 绿裙少妇伏在江玉郎身上,秀眉微挑,轻声唤道:“少侠,你没事吧?” “没事。”虽然软玉温香抱满怀江玉郎却觉得浑身不对劲。 绿裙少妇继续道:“我实在是太累太饿了,有点提不起脚来,可否麻烦您背着我呢?” 江玉郎微笑道:“等一下。” 随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绿裙少妇,起身牵马过来。 他必须得离这少妇远一点,只要一与她说话就会心神荡漾,这太不正常了。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相反他混迹青楼多年,怎会那么没定力? “这位夫人,请上马。” 绿裙少妇轻笑道:“你别总是‘这位夫人’的叫,太生疏了,你叫我萧娘子好了。哎呀!我真该死 ,到现在还没请教少侠你的名字呢?” 江玉郎也微笑答道:“在下江玉郎。” 江玉郎一听她自称自己为萧娘子立即豁然开朗。 她原来是“十大恶人”里号称“‘迷死人不赔命’的萧咪咪!传言萧咪咪最擅长媚术,凡是被她迷住的人皆都六亲不认,只愿与她欢好。怪不得刚才一直心神恍惚,萧咪咪的媚术根本不是他这种功力可以抵挡的,也幸亏他经常出入青楼楚馆,对美人已经有些免疫力。 传闻萧咪咪经常掳掠美少年,那岂不是说自己也算是美少年?那他现在也就是萧咪咪的猎物了? 江玉郎胡思乱想的转移注意力,以免心智被萧咪咪的音波所摄。 已经明知道她在施展媚术,千万要保持清醒,但那声音如此美丽悦耳,让他不忍不去听,不忍去打断。 终于走出树林,江玉郎在心里轻舒了一口气。 来到镇子里找了一家客栈,安排了两间上房。 把萧咪咪送进客房,江玉郎彬彬有礼的微笑道:“萧娘子,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们在出发。” 是啊,赶紧休息吧,他好跑路啊!江玉郎在心里默念。 他猜到绿裙少妇是萧咪咪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跑路,他可不想成为萧咪咪石榴裙下的一员!但他也知道他的武功绝不是萧咪咪的对手,只好先稳住她,然后在趁夜溜掉。 “等等。”萧咪咪突然伸手一拉,把江玉郎拉进屋里,顺带关上了门, 江玉郎的眉梢跳了跳,不会今晚就要ooxx吧? 放缓声调问道:“怎么了?” “我的头好疼哦!”萧咪咪眉心微蹙,泪眼婆娑。 “那我帮你叫大夫吧。”江玉郎说完就要拉门出去,在这里多呆一刻还真是要命! “哎呦!”萧咪咪突然身子一软,贴到江玉郎身上,红唇微启:“不用,你扶我去床上休息就好了。” 江玉郎心里颇为无奈的把她扶上了床。 “谢谢少侠。”萧咪咪眼波流转柔柔道。 美人承情,眉目生辉,江玉郎却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思,只想着赶紧离开。 依旧关心的问道:“你没事了吧?” “现在好一点了,只是又突然感觉好冷,不信你摸摸我的手。”萧咪咪语调轻柔,拉着江玉郎的手覆上她的手问道,“是不是很冰啊?” 这么明显的暗示,江玉郎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来了。更何况,萧咪咪媚功全开,此时更是风姿动人,仿佛只要看着她盈盈的双眼就可以到达另一个世界。 江玉郎一边在心里大呼“要命”,一边装傻的说道:“那,我给你盖棉被。” 萧咪咪拉住他的手不放,轻轻的摩挲,语气慵懒的说道:“听说人的身体最为暖和,你愿不愿意给我一点温暖呢?” 这已经是红果果的调 情了。江玉郎在心里哀叹一声。 他轻咳道:“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来。” “哼,呆子!”萧咪咪轻喝道,随即轻轻一挥手中的丝帕,空气中散出一阵红雾,江玉郎立即感到脑中一片混沌,混乱不清,想要努力保持清醒,最终还是载到在地。 萧咪咪明眸婉转,笑颜升花轻叹道:“这次收获很不错嘛!” 江玉郎再次睁开眼,就看到了头顶上描龙绣凤的精致床帐,身下的床铺也是异常的柔软舒适,起身放眼望去,四处一应用具也都异常奢华。 这里难道就是萧咪咪的地宫? “呵呵,你醒了?”一个声音慵懒的问道。 江玉郎看着款款而来的萧咪咪,不同于刚才邻家少妇的打扮,此时的萧咪咪妆扮异常火辣,里面穿着一件绣着牡丹的红色肚兜和贴身的红裙,身上披着件红色披风,整个人显得妖娆野性。她赤着脚,身如弱柳,步若浮云,浑身散发着魅惑的气息,徐徐来到江玉郎面前。 江玉郎看着她若隐若现的风情,心里蠢蠢欲动,暗自告诫自己理智点。问道:“这里是哪?” 萧咪咪微笑道:“这里是我的地下皇宫!”说罢轻轻拍手,随即进来二十多个穿着宽大长袍的少年,少年每个都长的清秀可人,可是却脸色发白,一个个看上去有气无力。 “参见女王!“少年们整齐的声音传来,集体对着萧咪咪行礼。 萧咪咪颇有气势的大声道:“免礼!” 少年们又再次集体行礼:“谢女王!” “这是 ——”虽然江玉郎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也被惊得目瞪口呆。这萧咪咪还真是有情趣,在玩角色扮演吗? “他们都是我的妃子!”萧咪咪高声道,接着斜他一眼:“怎么?你们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就不可以有吗?” 江玉郎笑道:“当然可以有。那么,你带我回来,也是要让我做你的妃子吗?” 萧咪咪柔柔一笑:“不是。”接着手点上江玉郎的下巴,“你长得这么俊,我把你带回来,是让你当我的皇后的,怎么样?开心吗?” 江玉郎抽了抽嘴角,面色僵硬道:“非常开心。” 萧咪咪转头朝前面的少年们一笑:“我现在宣布——他就是我的皇后,你们还快参见皇后?” 少年们再次行礼:“参见皇后!” 既然走不了,索性就陪她玩玩,不就是角色扮演吗?当皇后还真是新奇的体验啊! “免礼。”江玉郎轻笑道。 萧咪咪妩媚一笑:“皇后,现在我们是不是该……” 边说边把江玉郎重新往床上带,手缓缓的伸进江玉郎的衣服里,江玉郎按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女王,我们来聊天吧。” 萧咪咪笑道:“聊天有什么意思,我们来……” 江玉郎打断她,颇为不解风情道:“我们还不怎么熟,先彼此了解再……” 萧咪咪眨眨眼笑道:“有点意思。传言中风流肆意的‘白马公子’果真是与众不同。” 江玉郎惊讶道:“你知道我?” 萧咪咪笑道:“当然知道。我可是听说了,你是青楼画舫的常客,经常把那些姑娘们人迷的要死,可我偏偏却要你迷上我。” 江玉郎勾起嘴角邪笑道:“我已经被你迷倒了。” 萧咪咪兴致大开,兴奋道:“那太好了,我们来吧。” 说罢伸手继续去扯江玉郎的腰带。江玉郎简直想吐血,怎么不管什么事,萧咪咪都会扯到这上面来。 江玉郎继续道:“光做这种事有什么意思,我们来玩其他吧。” 萧咪咪停下笑道:“果然有情调。那我们玩什么呢?” 江玉郎想可半天,想不出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我们来喝酒吧。” 萧咪咪笑道:“好啊。” 说罢,吩咐她的那些美少年端酒过来。 女人其实很好哄的,尤其是像江玉郎这种风流了两世的情场高手,哄起人来更是毫不含糊,只是从来哄女人是为了上床,还没有用尽手段是为了让自己不上床的情况呢。 他东拉西扯逗得萧咪咪不断发笑,让她没机会提上 床那件事,当然期间被萧咪咪摸腿调 戏忽略不计。说实话,萧咪咪长得倒也蛮迷人,要是搁以前江玉郎早就化身为狼扑过去了,奈何看到那一众面色惨白,眼圈发青的少年们,心里那一团火焰早就被熄灭了,明显萧咪咪是用了采补之术,要不然萧咪咪怎么会越来越荣光焕发。若他也和萧咪咪干点成年人干的事,说不准他也变成那副鬼样子。 地宫里明珠璀璨,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江玉郎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他已经累了,还强打精神哄着萧咪咪。 萧咪咪看到了,还颇为体贴道:“皇后既然累了,那就去休息,等你休息够了,我在找你。” 说完抛了个媚眼招来一个少年,让他给江玉郎带路,去休息。 跟着少年左转右转,来到一处房间,里面除了没有窗子,其余的一切布置与平时看到的房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倒头就睡,哄女人果真是个体力活啊! 江玉郎再次醒来,是被人叫醒的。 “皇后,女王叫你呢。” 不情不愿的起身,跟着叫他起来的少年来到那间富丽堂皇的大厅。 刚一进厅就看到熟人了,来人正是那天掉到悬崖下的小鱼儿。 两人相见都各自诧异。 江玉郎率先开口:“女王,他是新来的?” 萧咪咪居然开口安慰道:“皇后,你放心,他只是个宠妃而已,不会威胁到你的。” 小鱼儿惊讶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大声道:“你说……他是皇后?” 萧咪咪妩媚一笑:“怎么?你吃醋了?” 她接着转头对江玉郎道:“皇后,你休息好了吗?” 江玉郎在小鱼儿惊讶的眼神中,神色自如道:“休息好了。” 萧咪咪双眼放光,轻笑道:“那我们来吧!” 这时江玉郎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后得宠呢?女王还是去临幸宠妃吧!” 小鱼儿来的实在是太好了,他完全可以把萧咪咪推到他的怀抱里啊!江玉郎高兴的想着。 小鱼儿转瞬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在“恶人谷”长大,对萧咪咪的情况也知之甚深,当然也不愿去陪萧咪咪,于是装作害怕道:“宠妃在怎么得宠,也不敢和皇后对着干啊,万一皇后生气了,要砍我脑袋怎么办?女王还是去临幸皇后吧!” 两人左右推辞,互相谦让,眼里却冒着火,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拼命向萧咪咪推荐对方。 萧咪咪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她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来吧。”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顿时石化。   ☆、32神秘地宫(下) 萧咪咪侧躺在软榻上,一双眉目勾魂夺魄,慵懒道:“还等什么呢?来吧。” 江玉郎和小鱼儿对看一眼。两人都没动。 小鱼儿眨眨眼,率先开口:“女王,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不会啊,要不你和皇后先来,我在旁边观摩学习下?”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一脸无辜的表情,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开什么玩笑,让他和萧咪咪来现场版!还有人观看! 江玉郎深吸两口气,嘴角挂起坏笑,拉长声调,煽风点火道:“观摩怎么比得上女王亲自教导啊!“” 萧咪咪轻轻用手撑起身子,媚眼如丝的撇着小鱼儿轻笑道:“ 你没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吗?呵呵,太好了,我喜欢。过来吧,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乖乖的躺着,我自然会教会你的,待会儿我就让你知道这世上什么地方最舒服、最柔软。” 江玉郎略带同情的看了小鱼儿一眼,暗道,谁让你装纯情,难道不知道对于萧咪咪来说处男的诱惑会更大嘛!不过貌似自己现在也是小处男一枚! 他费尽心思,想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第一次,可不能就这么毁在这女人手里!若是毁在这女人手里了,那自己这几年苦行僧的生活岂不是白过了嘛! 江玉郎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保住清白! 小鱼儿磨磨蹭蹭的蹭到萧咪咪面前,还没等他再挣扎一下,萧咪咪红色的披风一卷,就把小鱼儿卷到了软榻上。两人都侧卧在床上,萧咪咪伸出她白嫩光滑的腿,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小鱼儿的身体,双手更是摸上小鱼儿的胸膛,肆意游走。 江玉郎已经可以听到小鱼儿的喘息声了,见到这种情况,他自然是打算偷偷离开。 他好像隐约记得剧情,在茅厕里有个地道,可以通向外面,而且似乎里面还有宝藏和秘籍。他以前一直觉得做人不要太暴力,就没有对武功太放在心上,可这些天的经历让他充分认识到,学好武功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那么这里面的武功秘籍他当然得好好瞧瞧了。 萧咪咪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也不会有精力注意他的动向了吧,也就是说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了! 江玉郎一边大脑急速分析,一边挪动脚步,想要快点消失掉,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等等……”江玉郎顿住脚步,以为是在叫他。 回头就看到把小鱼儿压在身下的萧咪咪一脸春意的问道:“怎么了?” 刚才说“等等”的是小鱼儿,看来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萧咪咪。江玉郎心道。 一旁的萧咪咪早就甩掉了披风,露出白皙的胳膊和若隐若现的酥 胸,小鱼儿的外衫也已被萧咪咪扯掉,里衣也被扯的散开挂在身上,这一幕极为煽情,他喘口气道:“我肚子疼,想要去茅厕!” 萧咪咪满含春意的脸立马变黑,“什么,小鬼,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要上茅厕,我不准!” 欲求不满的男人很暴躁,欲求不满的女人更暴躁。萧咪咪当场否决小鱼儿的要求,手继续向下游走,直奔小鱼儿的要害。 小鱼儿大叫道:“喂,我不行了,再不去,就要拉到床上了。” 萧咪咪只得停手,怒气冲冲吼道:“快去。” 小鱼儿起身,慢条斯礼的拢了拢衣衫,大摇大摆的从江玉郎身前走过,还趁机朝江玉郎做了个鬼脸。 江玉郎心下暗叫不妙。 果真,萧咪咪挥手道:“皇后,你过来。” 江玉郎拖着僵硬的脚步走过去,面上却带着灿烂的微笑。 “女王,要做什么啊?” 萧咪咪眯着眼睛笑道:“我知道你经常混迹青楼,对这些恐怕早就觉得腻了,我们来玩个好玩的吧。” 还没等江玉郎松口气,就见萧咪咪不知从哪摸出一条鞭子。 这是? 江玉郎满头冷汗。 “你拿鞭子做什么?该不会要打我吧?” 萧咪咪笑道:“我怎么舍得呢?”说罢把鞭子塞到江玉郎手里,自己趴到床上,:“拿鞭子打我,越狠越好!” 萧咪咪的红色披风早就在刚才压小鱼儿时给扯掉了,此时上身只穿着一件红色肚兜。趴在床上露出雪白光滑的背,在明珠的照耀下更是散发着闪亮的诱惑。 江玉郎深吸两口气。 算了,打人总比被打好。他以前还真没玩过S M,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体验了一把。 江玉郎抬手挥鞭,他现在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下手极狠,顺带发发泄这几天的郁闷心情。 萧咪咪却好似在享受人间极乐而不是被鞭子抽打,“嗯……啊……”的叫个不停。 江玉郎在心里估算了下,若现在拿鞭子勒住她的脖颈,把她勒死的几率有多大。 从茅厕里闲闲走出来的小鱼儿,还没进到大厅就听见了萧咪咪的叫 床声,心里暗道;江玉郎那小子不会真上了吧! 进门就看到江玉郎挥动着鞭子抽打萧咪咪的画面,一时间还真有些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小鱼儿虽说从小的“恶人谷”长大,学的都是害人的本事,但还真没有人教他这些房中之事,顶多屠娇娇甩给他几本春宫图,里面只有具体过程,这些额外本事可没有记载。 江玉郎看到小鱼儿进来,立刻放下鞭子道:“女王,贵妃来了,你们继续,我先退下了。”能早走就早走,他可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一刻了。他怕再呆一些时间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萧咪咪的确是会诱惑人! 萧咪咪这会儿兴致正高,朝小鱼儿催促道:“快,过来。” 小鱼儿这次是说什么也不过去道:“你和皇后刚才正好,你们继续啊!”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又回到了互相恭维的推拒的状态。 萧咪咪现在颇有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意思,骂了一声:“罗嗦什么!来人!” 她话音刚落立刻进来七八个少年,少年们似乎极有默契,在她身旁围了一圈,有的亲吻她的脖子;有的抚摸她的大腿内侧;有的揉着她的胸部;有的已经直接提枪上阵! 室内一片*,充斥着喘息声、呻吟声。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成了看客。 江玉郎只觉得一股热气直窜丹田,现场看A 片,果然太刺激! 现在情况正好,可以趁机溜走。 江玉郎悄悄退走,来到茅厕里,寻找出口。 他记得这里本来就有密道的,应该不用他到茅厕里去挖吧,如果那样,他宁可不逃啊! 挨个去敲地下的石板,果然靠近墙角的一块石板是空的,他捏着鼻子搬开石板,露出洞口。 “江玉郎,你真是天才啊,居然能发现这里。”小鱼儿的声音懒懒的声音传来。 江玉郎翻了个白眼,阴阴的回道:“谢谢夸奖!” 小鱼儿颇有兴趣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江玉郎这时抬头,笑道:“你不会去的,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还摆了个邀请的姿势。 小鱼儿自言自语道:“怎么搞得跟私奔一样。” 江玉郎听到后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怕他大喊大叫,他怎么会带上他!这种时候他可不希望有什么变数招来萧咪咪。   ☆、33意乱情迷 江玉郎率先跳下入口,小鱼儿随后跟着。 两人挨着穿过漆黑的地道,大约走了六七尺,就看见前方有个小小的洞口,里面发出微弱的光。 走近里面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壁上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其次是无数的酒坛和腊肉。 肉早已坏掉,看样子已经是存在好久了。 江玉郎突然开口道:“喂,小鱼儿,你出去把盖子盖上。”他突然想起,原著里就是因为没盖盖子他们才被萧咪咪发现的。 小鱼儿这次倒是乖乖的返回去盖盖子。 看到暂时安全了,江玉郎倚着墙深吸一口气。 手缓缓的伸进袍子里,来回摩擦,好久没麻烦过“五姑娘”了,刚才看了现场版的活春宫早就有反应了,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先自己解决再说。 关好盖子回来的小鱼儿映入眼帘的就是江玉郎微微喘气,满面红潮的样子。 他自然一下子就猜到江玉郎在干什么了。 笑嘻嘻的走到江玉郎跟前调侃道:“喂,你既然这么想,刚才干嘛不和萧咪咪那啥?” 江玉郎抽回右手,他可没有在别人面前自 慰的习惯,没好气道:“正常男人看到那幅画面,都会有反应的!要是没反应那才是有问题好不好?”接着斜睨一眼小鱼儿:“难道说你不行?小处男?”这会他倒是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处男。 说罢把手伸向小鱼儿下腹,来回撩拨。小鱼儿刚才在大厅时看到那火爆的场面,也是有反应,只不过强行压制住而已,这会在江玉郎的撩拨下很快就燥热难当。 江玉郎却忽然停手,表情严肃的说道:“看来你没有问题!”可一双桃花眼中戏谑的笑意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小鱼儿,哼哼,不让我好过,你也别好过! 小鱼儿眼中的恼怒之色一闪而过,然后瞬间做出反击,整个人压向江玉郎,顺势就吻了上去。 小鱼儿的行为让江玉郎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迎了上去。 两人嘴唇紧密的结合,舌尖恣意的触碰,双目较劲的凝视,复杂的情愫交缠翻涌。 狭小的石洞温度逐渐升高,激情辗转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两人的身体炽热得仿佛能燃烧起来。 两人喘息着分开。 “要不要继续?”倚着墙壁的江玉郎问道,话语中带着几分蛊惑味道。 趴在他身上喘气的小鱼儿,斜睨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谁怕谁?” 这几个字听到江玉郎的耳朵里无疑就是邀请了,不再多言,直接以行动来回答。 ……(河蟹) “喂,你手放哪?”小鱼儿怒喝道。 “你说呢?”江玉郎轻笑一声继续。 “……啊……你这混蛋!停下!” “你刚才都答应继续了,现在又让我停下,好苦恼啊。”江玉郎面上一副苦恼的样子,趴在小鱼儿耳边吹气,动作却一点也没停下。 “……嗯……啊……你慢点……” 狭小的空间里,律动的节奏,迷乱的情绪,火热的口唇,相缠的手指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 “……喂…你没事吧?……”一切结束后江玉郎小声的询问着靠在酒坛上的小鱼儿。 小鱼儿已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他那双乌黑的大眼拼命射着刀子。 江玉郎轻咳一声道:“我去找出口!”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吧,他也没想到会这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说完在密室里胡乱鼓捣。 这次可没有他刚才的运气了,找了半个时辰都没找到其他出口。 小鱼儿悠哉悠哉的喝着酒,密室里的腊肉由于时间久远早就坏掉了,酒却不同,时间越长,酒越醇越香。 他随手递给江玉郎一坛酒:“尝尝,挺不错的。” 江玉郎索性也跟着坐到地下,拿着酒坛喝酒。 一时间只有喝酒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响起。 刚才那会儿实在是荒唐,两人都颇有些借酒掩饰的意思。 小鱼儿喝着喝着也就想通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大不了以后他压回来就是了。 江玉郎倒是纠结的多,这算是什么事?为什么他刚才选择性的忘掉了他现任老爹害死了小鱼儿的爹?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杀了小鱼儿把一切都扼杀在萌芽状态,反正现在在地宫,邀月她们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一切推倒萧咪咪手上就好了;而不是在这里与他激情缠绵! 这酒越喝越不是滋味,他随手扔掉酒坛。 小鱼儿突然喊道:“喂,江玉郎,你过来,瞧……瞧!” 江玉郎抬眼瞧去:“怎么了?” 小鱼儿笑道:“你瞧这水一直在流。” 江玉郎细细看去,他刚才推倒的酒坛里还有大半坛的酒正缓缓流出,酒已经快干了,但酒却并非渗入到泥土里,而是缓缓的朝低处流。 小鱼儿这时又取出一坛酒,洒到地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酒的流向。 小鱼儿接着道:“水没有积在这里,而是流了出去,那这里自然有个洞,但这里已经是地底下,怎么会有个让水流出去的洞?” 说完,小鱼儿打破一个酒坛,拾起其中一块碎坛片,在水流的下方拼命的挖了起来,江玉郎也跟着拾起一块碎片,两人一起挖着。 突然,“砰”的一响,像是木板碎裂的声音。接着便出现一个洞。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相视一笑,如释重负。总算是有出口了! 江玉郎起身取下嵌在墙上的夜明珠,跟着小鱼儿钻进他们挖的洞里。 里面别有洞天,竟是间八角型的屋子。那八面墙,有的是铁,有的是钢,有的是石板,竟然还有一面是金子,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一面恰巧是木板——这一面若不是木板,他们此刻估计就困在密室里了。 八角形的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椅子, 却有着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机关绞盘,有的是铁铸,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是金子的。 江玉郎心里微动,这难道就是地宫里的藏宝之处? 小鱼儿啧啧赞叹:“这里造的这么严实居然还能通气!”边说边随手按住其中一个绞盘。 “吱”的一声,绞盘已转了。随着绞盘的转动,其中一面石墙也跟着转动,现出了个门户。 两人还没进去就已闻到一股恶臭,对视一眼,并肩走进。 里面竟然是一屋子的死尸! 有的看样子已经年代久远,只能瞧见是个穿着衣服的骷髅;有的却像是刚死不久,仔细一瞧他们的服饰,居然是萧咪咪的妃子们!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缓慢而沉重,似是拖着很重的东西。 两人立刻屏息凝神。 突然间,上面露出了个洞,紧接着几具尸体被抛了下来。那些尸体赫然正是几个时辰前陪萧咪咪欢好的少年们。 只听一个声音喃喃道:“现在的货色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看来又得出去找些了!江玉郎和江小鱼那两个小坏蛋居然跑了,哼!” 那正是萧咪咪的声音。 “砰”地,洞又合起。 两人这才长长的透出一口气。上前仔细去瞧萧咪咪刚才抛下的尸体,尸体上没有一处伤口,可每具尸体都面色惨白,眼眶漆黑,显然是被萧咪咪采补过度而死的。 江玉郎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把持住了!要不然…… 呃……其实也算是没把持住吧! 一旁小鱼儿的小鱼儿瞧着尸体叹道:“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这萧咪咪可真狠!”   ☆、34地下宝藏 两人退出石室,又回到那间八角屋子。 小鱼儿歪着头看着面前不同材质绞盘说道:“我想这些绞盘应该控制着不同的墙壁。这石绞盘应该是控制这石壁的,那金绞盘想必就是控制金壁的,以此类推,他们后面肯定藏着不同的东西,你说我们接下来开哪个比较好?” 江玉郎笑道:“木壁后是我们出来的地方,不用再看了。石壁后是坟墓,我们也看过了。至于这土墙,看来是实心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巧妙。现在剩下的只有金、银、铜、铁、锡这五面墙了。我看,我们还是开金的吧,这墙壁都是金子做的,里面应该有不少宝藏吧?” 小鱼儿抬一下眉,斜睨他道:“切,财迷!” 说罢转动黄金绞盘,黄金墙壁随之移动。 两人还未走进门去,就已有一片辉煌的光洒了出来。这金色的墙壁后,竟然真的有宝藏,而且全都是珠宝,数不清的珠宝。 江玉郎吹声口哨,转头朝小鱼儿扬声道:“我们发了!” 小鱼儿撇他一眼,随口道:“你若喜欢,这些就全算你的吧!” 江玉郎高兴道:“那太好了,不谢啊!” 小鱼儿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提醒道:“这些东西饥不能当饭吃,渴不能当水饮,带在身上又嫌累赘,还得担心别人来抢,它有什么好?更何况我们现在连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要这些东西作什么?” 江玉郎翻了个白眼道:“你真有境界!要是你没有钱,你怎么活下来的,从‘恶人谷’出来后,你总不会吃的喝的全都是抢的吧?既然你不喜欢钱,以后把你的钱都给我算了。怎么样?” 小鱼儿横他一眼,走开。江玉郎急忙跟上。 小鱼儿转头疑惑道:“咦?你不要这些了?” 江玉郎嚣张道:“谁说不要了,我只是暂时存放在里,等找到出去的路了我再回来取,你该不会以为我蠢到现在就把这些珠宝都带走吧。” 小鱼儿龇牙,表情恶劣的笑道:“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出了金壁后,两人接着转动铜绞盘,并肩进入铜门。 里面全是兵器。 各式各样的兵器,还有各式各样的暗器。 这会不待小鱼儿开口,江玉郎率先笑眯眯道:“小鱼儿啊!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的是吧?所以呢,这些也归我好了。” 小鱼儿侧身,认真盯着江玉郎,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回几遍,只把江玉郎盯得浑身发毛才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贪财?” 江玉郎厚着脸皮道:“我本来就不贪财啊!只是钱当然越多越好了。” 说完后,他埋头扎在一大堆兵器里面,翻翻捡捡,边翻边道:“你也选件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嘛,这么好的兵器平日里可见不到几件。咱们现在可还在萧咪咪的地宫里,拿件防身也好啊。” 小鱼儿突然叫道:“江玉郎,过来看看。” 他竟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具骷髅。只是骷髅的骨架本应该是灰白色,可这具骷髅却成乌黑色。 江玉郎跟着瞧见了那具骷髅,疑惑道:“这人死在这里居然没被抛到石室里?” 小鱼儿道:“先别管那些,你看他的骨骼。” 江玉郎细细看去,只见乌黑的骨架上居然钉着无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 “如此细小的银针,竟能穿透皮肉直钉入骨头里!”江玉郎叹道。 “这是‘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两人反应过来,同时失声道,接着又相互望着对方拉长声调,“哦——” 江玉郎眼睛随便一扫发现地上不远处滚着一个小圆筒,他不着痕迹的靠过去拿走。 但还是被眼尖的小鱼儿发现了,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那么歹毒的暗器,你要他干什么?” 江玉郎轻笑道:“当收藏品。” 他不曾忘了,他们之间存着杀父之仇,即使他们已经非常亲密,但还得防备不是吗? 小鱼儿也跟着笑道:“那我也来收藏一件。” 说罢从骷髅手里拿出一件和江玉郎刚才拿的一模一样的圆筒,放进怀里。 他虽然不知道两人有着杀父之仇,却也不曾忘,他们只是临时联盟,更何况,在“恶人谷”长大的他了解人性,宝藏这种事总会让人瞬间改变。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本就是暂时和平,武功又都半斤八两。这下手里都有了能致人死地的暗器,矛盾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双目凝视,气氛一时凝住。 良久良久,两人对视一笑,只是这笑和刚才挖到出口如释重负的笑容不一样,充满了防备与猜忌。 小鱼儿先开口道:“我们都要活着,对不对?” 江玉郎点头。 小鱼儿接着道:“难道你不觉得两个人一起比一个人更容易逃出去吗?” 江玉郎笑道:“的确,那么我们一起逃出去!” 目的一致后,两人并肩走出了这间放满了兵器的屋子,他们都故意伸出双手,各自捧着颗照明用的夜明珠,表示他们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 接着转开了铁壁。 铁屋非常大,放着五张矮几。 屋子中央居然孤零零地站着两具惨白色的骷髅,两具骷髅,居然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江玉郎感到自己的心理接受能力得到了巨大的锻炼,刚在石屋里见了那么多尸体还会惊一下,现在见到骷髅已经非常坦然淡定了。 小鱼儿浪漫了一把,猜测道:“我看啊,这是一男一女,他们爱的要死,瞧他们临死前还抱在一起,舍不得放手,这叫做殉情!” 江玉郎取笑道:“殉情,你也懂?” 小鱼儿咬牙道:“哦……我忘了,男女关系你比我熟悉很多。” 他嘴里说着话,却走近继续观察:“咦?我们猜错了,这是两男的。” 江玉郎调侃道:“男人和男人有时交情也会很不错的。” 小鱼儿意识到他话里的潜在意思,立刻炸毛:“你胡说什么?这两人是自相残杀而死的!你看这人的手插进他的胸膛里面,那个人就打断他的颈。” 江玉郎早就知道这两人是自相残杀而死的,却故意道:“我知道了,这是因爱生恨!所以……” 小鱼儿转身去瞧屋子的其他地方,不去理会江玉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江玉郎好看。靠,调戏到他头上来了。 他走向放着笔墨、书册的五张矮几,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翻了翻。 江玉郎瞧见小鱼儿看着书册脸色越来越凝重,他也赶紧去翻另一张矮几是的书册。 那这些柔绢订成的书册上,记录的竟是最高深的武功! 江玉郎发现自己以前学的武功和这些武功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也怪不得一本武功秘籍就能引得无数江湖中人厮杀。 过了许久,小鱼儿才道:“这里有五张矮几,想必是有五位绝顶高手,他们在一起切磋,有了心得,就赶紧在矮几上记录下来。” 江玉郎也道: “这些只是随手记录就已经如此了得,只是他们为什么自相残杀?我们去另外两间屋子里看看。” 石屋子是坟墓,金屋子藏宝,铜屋子放兵器,铁屋子练武,这倒都很合理,他们接下来要进的是锡屋子。 锡墙刚刚移动,就从里面猛扑出一只狮子,几乎扑到墙外小鱼儿的身上。 小鱼儿伸脚去踹。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狮子逐渐化为粉末。原来那狮子只剩一架骨架,只是由于饥饿,随时保持着扑出来的动作,才会在刚开门时窜出来。 等待烟尘散尽,两人抬脚踏入。 这间屋子里却充满了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两人挨个去查看那些瓶瓶罐罐,至于脚下的一具骷髅,完全被他们无视。就这么一会儿见的骷髅已经够多了,早就没有研究的兴趣了,反倒是那些药,值得一看。有的是治病良药,有的却是致命毒药。 江玉郎顺手拿了其中一瓶毒药,说道:“走吧,这间全是药,没什么好看的了。” 小鱼儿看着江玉郎手中的药,奇道:“咦?你只拿了‘五毒天水’?” 江玉郎答道:“别奇怪,我当然想把它们全部都带走,这不是身上没那么多地方吗?先拿一瓶防身。走吧,我们去转动银绞盘,看看那里会有什么东西。” 转动银色绞盘后出现的屋子,居然是女子的闺房。 屋内布置的典雅,地上铺柔软的地毡,门上还挂着珠帘。 两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桌前,那里坐着个头戴珠冠、满面虬髯的大汉,他双手按桌,竟似要作势扑起。那大汉环目圆睁,满脸杀气,仔细一瞧,他眼鼻七窍之中,俱都流出了鲜血,只是血迹早已干枯,是以瞧不清楚。 小鱼儿率先道:“奇怪,我们进的其他屋子,由于时间久远,都已化为骷髅,他的尸身居然没有腐化。” 江玉郎弹出手中的夜明珠,击在这虬髯大汉身上,只听“笃”的一声,珠子竟又被弹了回来。 小鱼儿奇道:“好硬!” 江玉郎沉默,走到床前,掀起床帐。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漂亮女人。 江玉郎却似没看到那女人的美貌,很学术的说道:“她的尸身和刚才那个男人的尸身都没腐化,保存完好,应该是中了一种特殊的毒药而死的。” 倒是小鱼儿感叹了句:“这女人活着还不知道迷死多少男人!” 他眼尖瞧见一旁枕边放置的书册,拿过来,率先翻看。 那是记录一个女人复仇的故事。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方灵姬,她的家本是江南的望族,日子本来过得幸福而平静,却在一天之内被人屠尽满门,只有她逃了出来。后来查到仇人却是““当世人杰”欧阳亭,她没有武功,为了报仇,嫁给了仇人,方便寻找机会报仇,最后却爱上了仇人。 欧阳亭为“当世人杰”在武林中名望极高。他说动当世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五大位手,要一起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武功。他们就在这地宫里开始切磋研究,只是刚一成功就被欧阳亭给杀了。方灵姬却趁他高兴得意之际给他倒了杯毒酒……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喝下毒药同归于尽。 她为了复仇不得不杀他,可是她又爱上了他,杀了他后,又决定陪他一起死。 她死时,地宫里已经没有了活人,只好对着纸张倾诉,期间种种煎熬被她一一记下。 小鱼儿看完不由唏嘘道:“她为何要将这些事写下来,让别人瞧见也难受,这岂非害人么……女人,活见鬼的女人!” 江玉郎也随着翻看,他看到小鱼儿唏嘘的样子挑眉道:“用得着那么感叹吗?不就是一个女人爱上了自己的仇人最后和仇人同归于尽的故事吗,这种故事我看多了,可以一下给你讲出十几个。” 他突然转头,望着小鱼儿的眼睛认真问道:“如果你是方灵姬,也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你会怎样做?”   ☆、35绝世秘笈 小鱼儿本想嘲笑他两句,居然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但看到江玉郎眼中不同于以往的专注神色,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下去,竟然仔细思考起来。 他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 过了半响,他组织措辞道:“如果我爱上的那个人是我的仇人……” “算了,你不用说了。”江玉郎突然开口打断他的回答,语音微顿,“我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是想知道你的答案。” 他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就像他突然很想知道小鱼儿对于“爱上自己仇人”这件事的看法;可他要回答了,自己又突然不想知道了。 小鱼儿怒道:“你什么意思?” 岂有此理!他认真想了半天哎,说不用就不用,那家伙耍他玩呢! 不等江玉郎回话,小鱼儿突然叫道:“小心!” 说完朝江玉郎所在的地方挥出一掌,掌势过处,狂啸猝起,江玉郎的衣衫被掌风吹得猎猎作响。 江玉郎竟像是没看到小鱼儿的掌风似的,居然转过身,朝身后拍出一掌。 “碰——”的一声,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双双跌撞在地,两人还未来得及再次反击,就听“嚓”的一声,两个人的手上突然就多了副手铐,将两人铐在一起。 萧咪咪妩媚一笑:“呵呵,这下把你两拷住了,看你们怎么跑!不过,你们这两个小鬼当真是有默契,出掌有先有后,却同时到达与我对掌,幸好你们内力可不怎么样。” 刚才与两人对掌的正是萧咪咪! 小鱼儿瞄了眼右手上的手铐,惊叫道:“这是痴情锁!” 萧咪咪笑得更妩媚了:“哎呦,你认出来了!呵呵。不错,这锁便是传闻中‘不离不弃欲断难断的痴情锁’,锁上就再也拿不下来了,除非一人先死情断才能拿下。” 她瞧了眼地下的江玉郎和小鱼儿,突然凉凉一笑:“呵呵,什么不离不弃、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哪有这情锁来的真实!你们说呢?” 听到这里江玉郎和小鱼儿都是满头黑线。 虽说他俩有了一夜情,但那也是意乱情迷之下的产物,可不是真的就你爱我,我爱你了,这萧咪咪给他们拷上了痴情锁,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他俩一夜情?不会吧? 两人思绪乱飞。 他们可冤枉萧咪咪了,萧咪咪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拿锁把他俩制住而已,觉得这“痴情锁”名头够大刚好拿来用。 江玉郎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萧咪咪笑道:“我往石室里扔尸体时就发现你们在下面了,只不过,我没出声,只是继续跟着你们。这地宫我早就想逛个遍了,只是看到石室里那么多尸体,怕有什么机关暗器所以一直没到里面来,我又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个地方,正好你们要逃出去,我干脆跟着你们喽。没想到,有这么多惊喜啊。” 她说的“惊喜”自然指的是那些珠宝、兵器、秘笈了。 小鱼儿问到重点:“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萧咪咪眼波一转娇声道:“我怎么舍得处置你们,当然是让你们继续做我皇后和妃子喽,我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最后一句话加重,听得江玉郎和小鱼儿一抖,他们想起了在石室看到的那些被萧咪咪采补死掉的少年们的尸体。 萧咪咪认真仔细的瞧了一遍屋子,忽然她双眼放光,疾奔一处。 她终于找着了她所要找的,那是一本淡黄绢册,自然也就是那五大高手心血的结晶。 她拿着册子翻看,得意道:“以后这天下第一高手就是我萧咪咪了。” 江玉郎和小鱼儿同时附和道:“对啊。” 他们忽然动了。 两人同时出拳,狂风暴雨般疾袭向萧咪咪。 虽然两人手铐在一起,却奇异的没影响他们的攻击。 萧咪咪挥卷披风,反袭向两人胸前。两人后退躲过,却又同时出脚,带动空气滔掠,狠狠踢向萧咪咪。他俩的第一波攻击胜在出其不意,但第二波攻击萧咪咪早有防备,披风舞动如云,劲气激荡。 “砰砰——”两声,两人被斜斜击飞,撞到一边的墙壁上,嘴角带血,强劲的反震力已使人受到内伤 ,谁也没有多歇一口气,两人一言不发,同时伸手从怀里拿出透骨针筒,同时按下开关,细如牛芒的银针激射而出,萧咪咪应声倒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轻嘘一口气道:“你没事吧!” 江玉郎问完就后悔了,靠,他管他好不好呢。 接着便想到的是那本秘笈。 小鱼儿显然也想到了。 两人又同时扑向秘笈。 江玉郎的手刚碰到秘笈,小鱼儿就立刻踹飞秘笈,江玉郎瞪眼,朝小鱼儿的肚子就是一拳,小鱼人闷哼一声,随即飞起一脚。两人你开我往转眼间就过了六招。 可由于两人的手被拷在一起,招式施展出来磕磕绊绊,断断续续。让人以为刚才默契的攻击萧咪咪是场错觉。 江玉郎和小鱼儿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但江玉郎忽然发现他们在一起,武功招式就等于白学,最后总会发展到扔掉招式,像小混混一样,乱打一器。 小鱼儿瞅准时机,一拳击中江玉郎的的脸,江玉郎叫道:“你居然打我的脸!” 小鱼儿扬眉一笑,说不出的潇洒快意:“老子,打的就是你的脸,早就看你不爽了。” 江玉郎火大道:“老子才早就想灭了你呢。” 小鱼儿叫嚣:“呦呦,像你这种公子哥也满口脏话啊!” 江玉郎:“#@%……” 继续开打。 半个时辰后两人都鼻青脸肿的僵在一处,一副惨样。他们可不是分出胜负了,而是发现了两人由于打架,近身接触太多,大家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自然而然产生了特殊的变化。 江玉郎当然不会在让情况失控了,和小鱼儿发生过一次关系已是意外,再来,就不是意外了,他们还有着杀父之仇呢。 小鱼儿当然也不希望再次和江玉郎发生关系了,毕竟一个大意就被江玉郎给吃干抹净了。况且他现在其实还很混乱,和男人发生关系,那是小鱼儿做梦都没想过的事,他也故意忽略这个问题而已。 小鱼儿喘息道:“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一起……逃出去的吗?现在……还没有出去,你就开打,背信弃义啊你!” 江玉郎翻个白眼道:“我说的话我自己都不信,你也信?而且是你要和我打的好不好?”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说是对方的问题。 最后,江玉郎提议道:“不如这样吧,秘笈我们一人拿一半,这不就行了。” 小鱼儿想想这样的确是最好的主意了,于是也点头答应。 接下来,两人,呃……为了公平起见,在数秘笈的页数,最后总算是一人拿一半。 两人又一次达成协议。 接着又回到那间八角屋子,这时每一道门他们都已经看过了。 小鱼儿道:“喂,所有的门我们都进过了,可怎么出去啊?” 江玉郎笑道:“把木门打开。” 小鱼儿恍然大悟:“再把木门打开?对了,咱们是从木门下面钻出来的,可上面还没看。想不到你还有点智商嘛!” 按下木制绞盘,木门应声而开。 木墙外,赫然正是出口,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竟然还有一道天光洒进来! 江玉郎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只是有点渴了,想进木门里喝酒啊。 没想到还真是出口!   ☆、36轩辕三光 看到出口,江玉郎也在心里轻嘘口气。 转头对小鱼儿道:“走吧。” 两人踏上石阶,往上走去。 还未走到出口,就听到上面有语声传来。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同时放轻脚步,继续往上走。 走到出口处,只见出口处盖着块石板,两旁留着半寸空隙,射入室里的天光就是从那两条空隙中照下来的。 反正已经找到出口了,两人也不急,躲在下面往外瞄。 外面竟是个道观,这道观里供的是什么神像,两人却瞧不见,因为那神像现在正在他们头顶的石板上。 道观里摆着张神案。此刻神案上并没有香烛供礼,却随意搭着一双腿,双腿闲闲的晃着,裤管被直卷到膝盖,脚上着双草鞋,再往上面,他们便瞧不见了。 神案的对面站着三个人,他们穿着深蓝色道袍,明显是三个道士。 只听中间站着的那个道士拔剑喝道:“大胆狂徒,休得无礼!这里是峨嵋派道观,任何人不得亵渎,你斗胆在案上躺睡,成何体统!” 案上的人出口闲闲道:“老子就是要在案上睡觉,你能怎样?” 那道士怒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上——” 话音刚落,三个道士一齐拔剑出鞘。 长剑化作炫目的烈电,朝神案上那人刺去。 只听那人狂啸一声:“来得好。” 便迎着剑光而上,与面前三人缠斗起来。 边打边闲闲道:“老子踏遍了武当、泰山,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领教过峨眉派的的功夫,今天正好过来瞧瞧。” 三道士剑势犀利凶猛,但那人的双拳更加凶猛,身影急闪,闪入剑光,拳剑相碰,劲气激荡。 那人身影极快,躲在下面的小鱼儿和江玉郎硬是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只看到那人在层层剑光下来回穿梭。 还未瞧仔细,就听到“碰,碰,碰——”三声巨响,三个道士就被击飞了出去。 那人也跟着飞身出去。 看到道观里已经没人,江玉郎朝小鱼儿问道:“现在走不走?” 小鱼儿吐吐舌头:“当然走了,还等什么?” 两人合力,一搭一档,总算将上面的石板抬起,一溜烟钻了出去。 偷偷溜到庙门口,往外瞧去。 终于看到了刚才躺在神案上的那人了。他身材高大,面若刀削,五官深刻,长的倒是很俊,大概有三四十岁,双目散发着犀利的光芒,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袖口裤腿卷着,却又散发着一种豪放不羁的气势,此时正单手叉腰斜立在那三个被打飞出去的道士面前。 他纵声道:“老子轩辕三光打架赢了,从不杀人,但要老子放过你们,就要陪老子赌一场。” 他是轩辕三光。 江玉郎在心里搜索着轩辕三光的资料:轩辕三光,“十大恶人”之一,江湖人称“恶赌鬼”,他倒不曾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但他却有个特点就像他的名号一样“见人就赌”,经常逼着人们和他赌。 那边轩辕三光不待那三个道士出声,接着道:“格老子,若是你们输了,你们一人输老子一条胳膊一条腿,要是老子输了,老子剁一根手指给你们。” 三个道士瞪圆了眼睛,凭什么他们输了,就掉胳膊腿,轩辕三光输了,剁根手指就行了,不公平啊不公平。行走江湖,若是没了胳膊和腿,那和死掉有什么区别,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们又打不过轩辕三光,只能在心里吐吐槽。 “贫道陪你赌!”一个声音缓缓道。 一个乌簪高髻,白袜蓝袍的清瘦道人,随着语声,缓步走了进来。 他右手紧握着悬在左腰的剑柄,剑已出鞘四寸。 虽只出鞘四寸,但却有一股凌厉的剑气逼人眉睫,连远在道观里的江玉郎和小鱼儿都被那股剑气所摄,不敢轻举妄动。 轩辕三光看向来人,问道:“来的可是峨嵋掌门‘神锡道长’?” 神锡道长依旧缓缓道:“正是贫道。” 轩辕三光朗声笑道:“好!好!好!果真不愧是一门一派的宗主掌门,否则怎会有如此凛然的剑气。” 他连称三个好,接着话锋一转:“只是道长你还未走近,剑已出鞘,难道不怕失了你宗主掌门的身份?” 神锡道长神色不变,语声缓慢道:“面对名震天下的轩辕三光,贫道不能不分外小心。” 轩辕三光大笑道:“承蒙道长看得起,不过刚才道长说要和老子一赌,可现在却又杀气腾腾这是怎样?” 神锡道长道:“你我俱是武林中人,要赌,自然是赌一赌武功之高下,你赢,取贫道头颅;贫道赢,你取贫道脑袋。” 轩辕三光拍手称快道:“不错!以身体为赌具,以性命作赌注,果真是世间豪赌!可这赌注老子却不太满意,你若输掉了脑袋,老子可能就要被你门下三代弟子,两千七百三十二人给追杀八辈子;你若赢了,也可以扬名,怎么算都是老子吃亏啊!” 神锡道长淡淡道:“那你要怎样?” 轩辕三光眸光微闪道:“掌门铜符!我要掌门铜符!” 神锡道长终于变色,冷道:“痴心妄想。” 轩辕三光故意叹道:“原来‘峨嵋派’都是赌不起的人啊!你若胜了我,大可以割下我的头颅,我若胜了你,却留下你的性命,只是你的掌门之位,要让我来过过瘾,算来其实吃亏的是我啊!” 神锡道长面色沉重,缓缓道:“除此之外……” 轩辕三光笑道:“除此之外,别无他途。但老子却还可给你个便宜。老子就这样站在这里,让你砍三剑,你三剑若是伤了老子,老子自然就算输了,老子双脚若是离了地,移动了位置,也算输了。” 他这赌法极为狂妄。 连本来绝不想拿掌门铜符去赌的神锡道长也都动摇了。要知道拿着掌门铜符那就可号令整个“峨嵋派”,“峨眉派”位居当代‘七大剑派’之一,掌门铜符到处,不但本门子弟伏首听命,便是其他的门派,也得给这个面子。” 他道:“此话当真!” 轩辕三光狂傲道:“轩辕三光,从不食言!” 小鱼儿推推江玉郎,压低声音道:“要不要咱两也赌一赌,你赌他们谁赢?” 江玉郎笑眯眯的回道:“我赌轩辕三光赢,若我赢了,你输我什么?那半本秘笈?” 小鱼儿也笑眯眯的回道:“不好意思,我也赌轩辕三光赢!” 道观外,神锡道长缓缓道:“阁下可曾准备好了?” 轩辕三光笑道:“好了,道长尽管出手。” “锵啷”一声,神锡道长长剑出鞘。剑气森森,杀气荡荡。 他剑锋平平移动,突然间,剑光化为闪电,一剑刺了出去。他这一剑不求伤人只是要让轩辕三光失去平衡, 只见轩辕三光腰身一拧,霍然转过半个身子,腹部猛力收缩,这一剑便堪堪贴着他肚子刺了过去。神锡道长不手腕一扭,第二招已出,剑势已变“刺”为“削”,平平削向轩辕三光的胸腹。招式衔接间如行云流水,毫无空隙。 眼看着轩辕三光就要被腰斩,哪想轩辕三光的腰肢竟然出奇的柔软,上半身却突然倒下,剑势依旧险险的擦过他的肚子。 神锡道长突然回旋剑锋,直袭轩辕三光的左腿的膝盖。 而轩辕三光此时上半身依旧倒着,身子已至极限,已经无法再闪。 他突然侧脸,微微一笑,一口咬在神锡道长握剑的手腕上。 在轩辕三光笑时,神锡道长已觉不对,已经提起一百二十个心暗自提防,哪料到他会咬人手腕。 手腕吃痛,长剑再也把握不住,“当”的落在地上。 轩辕三光大笑而起,朗声道:“你输了!” 江玉郎和小鱼儿都有些瞧呆了,刚才两人交手实在是精彩绝伦。 神锡道长缓缓道:“但你说过绝不还手。” 轩辕三光接着大笑:“不错,老子是说过不还手,但没说过不还嘴呀!” 神锡道长默然无语,惨然一笑,道:“是,贫道是输了。”接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铜牌,扔了过去:“掌门铜符是你的了。” 这神锡道长也算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武功威望在江湖上也颇负盛名,奈何这些天“峨眉派”走霉运,先是几天前一大批武林好手擅闯他们后山的祖师陵墓找宝藏,后来由于参与者众多,不了了之;紧接着又遇到轩辕三光擅闯道观,还输掉了掌门铜符,真真是厄运不断。江玉郎有点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地念想了一番。 就在他暗自念想的时候,突然被小鱼儿一扯,踉跄两步,瞪了小鱼儿一眼,这个时候出去干嘛?早点走掉才是正理! 小鱼儿无视江玉郎的眼神,大步踏出道观,高声道:“这铜符暂时还不算是你的。” 道观外的众人都是一惊,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轩辕三光道:“格老子!你们这两个小鬼刚才一直在道观里?”以他的武功,刚才人在道观怎么会没发现? 不管是小鱼儿还是江玉郎都不愿叫人知道地宫的事。小鱼儿避重就轻道:“这你不用管,关键是我要和你赌!” 轩辕三光一提起赌什么也不计较了,大笑道:“好,有人赌就好,老子最喜欢的就是赌!你拿双什么做赌注?” 小鱼儿笑着接道:“我若赢了,掌门铜符就归我;你若赢了,不但铜符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了(咳咳,大家别想歪)。” 轩辕三光怪笑道:“你要以你的人来赌这个铜符?” 小鱼儿点头道:“嗯。” 轩辕三光又道:“我赢了你又有何好处?” 小鱼儿嬉笑道:“好处很多着啊!一时也数不尽,你无聊时,我可以找人来陪你赌,你赢钱时,我可以帮你数钱……总之只要你赢了我,包你一生受用无穷。” 江玉郎在一旁瞧着他们对话,暗自撇嘴,他怎么不说冷了还可以帮忙暖床啊! 小鱼儿突然又一扯他和江玉郎拷在一起的手铐,扬起手上的铐子晃一晃,指着江玉郎道:“而且还有赠品!” 轩辕三光大笑道:“的确不错。”接着望着他俩手上的铐子奇道:“你俩为何这般亲热?” 江玉郎和小鱼儿听到“亲热”这个词,俱都一僵。 小鱼儿随即恢复正常道:“你若能让我们不亲热,算你有本事!” 轩辕三光捡起神锡道长刚才用的剑,对准那手铐劈了下去。,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激,宝剑竟已断成两截。 小鱼儿笑道:“你瞧,我和他是不是非亲热不可?”(这话很有歧义哦!) 轩辕三光道:“那也未必,你若不愿和他亲热,老子帮你把他的手砍下。” 江玉郎听到此言,表面依旧一派云淡风轻,内心把轩辕三光骂了个遍,@#¥%#,多管闲事!我们亲热我们的关你屁事!呸呸呸,他俩这叫亲热! 小鱼儿意味深长的瞧了江玉郎一眼,朝轩辕三光道:“别啊,万一你赢了,他可是赠品啊!” 轩辕三光摸摸下巴道:“说的也是,你要如何赌法?” 小鱼儿笑嘻嘻道:“赌注是我出的,如何赌法,就该由你作主。” 轩辕三光眼睛在小鱼儿身上打了个圈,突然一亮,大声道:“好,我就赌你绝不会知道你身上的疤有多少。” 小鱼儿的脸上有疤,露出的手臂有疤,微微敞开的胸襟前也隐约有着疤痕,轩辕三光估计他身上肯定疤更多,估计他自己肯定没数过。 小鱼儿也怔住:“你真的要赌我身上的疤?” 轩辕三光大笑道:“没错。” 小鱼儿道:“好,我告诉你,我身上的疤一共有一百个。” 他竟然说的截钉断铁,好似他真的数过似的。 轩辕三光也不太确定他说道是真是假,怔了半晌,怪笑着瞄着小鱼儿道:“好,你脱下衣服,让我数数。” 小鱼儿伸手就准备扒衣服,江玉郎突然按住他的手。 小鱼儿疑惑的望过去,猛然脸色大变,他想起了江玉郎那家伙在他身上干的好事,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可才过了一夜,不可能消失掉,现在如果脱掉衣服的话…… 那该死的混蛋! 小鱼儿眼中飞出无数小刀朝江玉郎射去。   ☆、37赌博风波 江玉郎顶着小鱼儿眼中的飞刀,若无其事的抽回按着小鱼儿的手。 他要看那家伙怎么办? 小鱼儿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若是没想起身上有吻痕这件事,那脱也就脱了;偏偏江玉郎那小子提醒了他,弄得他现在也没法心安理得的脱衣服,最可恶的是,那家伙虽然提醒了自己,却摆明了要看戏,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靠!那些痕迹还不是那混蛋留下的! 在轩辕三光提出要赌他身上伤疤的时候,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疤,他在“恶人谷”长大,从小就被逼着杀狗、杀狼,在身上留下无数伤疤外加上一些刀疤,早就数不清了,他也没去数过,但他相信肯定没有一百道那么多。他本想若是到时候数完了伤疤,缺几道他补几刀就好了,那可是稳赢的局面,结果被江玉郎这么一搅和,小鱼儿心里那个恨啊! 这时候轩辕三光说话了:“格老子!快点脱啊,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小鱼儿想了想,突然弯起嘴角,笑道:“我身上的伤疤的确不够一百道,不用数了,我输了。”接着拉住和他拷在一起的江玉郎的手,邪邪一笑,“我和他现在是你的了。” 江玉郎听到这里眼角直跳,靠!什么叫“我和他现在是你的了”!他有同意他和轩辕三光赌么!就算是赌,也不赌赢,居然还输了!江玉郎狠狠地磨了几遍牙。 轩辕三光朗声大笑:“哈哈……没想到老子也会有跟班啊!小子,现在就过来帮老子揉揉肩!” 小鱼儿很狗腿的一笑:“这就来!” 说罢,拽着江玉郎就往轩辕三光跟前走去,绕到轩辕三光背后,居然真的伸手给轩辕三光按摩。 江玉郎被他拽着,无语的翻个白眼,靠!他赌输了,自己还要跟着受罪。 轩辕三光回头朝江玉郎嚷嚷道:“格老子!你小子怎么不给老子揉肩,你可是老子的赠品啊!” 江玉郎抬眼缓缓道:“我又没和你赌,没输给你,为什么要给你揉肩?”他望了眼小鱼儿,晃一晃手铐,“是他和我不得不在一起,才说我是赠品的,我可没同意。” 轩辕三光点头道:“有道理!格老子!”他骂了几句,突然瞧着江玉郎道,“不如这样,你也和老子赌一场,你若赢了,那小子我就输你,你们俩走,我绝不拦着;若老子赢了,你和他一样,是老子的了。这赌注是老子提的,怎么个赌法,你提。” 江玉郎笑道:“既然你轩辕三光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你号称是‘恶赌鬼’,身边肯定有牌九骰子了,我们就来个简单点的,分别摇骰子一次,谁的点数大,谁就赢,怎么样?” 轩辕三光道:“好,就这么来!”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三个骰子,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盅,指着不远处的石桌朝江玉郎道:“我们去哪里赌,老子先来。” 几人先后走到石桌前,轩辕三光拿小盅罩住骰子,率先摇了起来,他手法极快,道道残影随着手中摇着的小盅闪耀,“碰——”小蛊扣到石桌上,轩辕三光道:“开——” 打开小盅,里面的三粒骰子,都是六点,总共十八点。 轩辕三光得意道:“小子,除非你也能摇出十八点,这样我们算是平局,若摇不出十八点,你就输了。给你!” 说罢,递过骰子和小盅。 小鱼儿在一旁接到:“若是平局的话怎么办?” 轩辕三光道:“当然是继续赌了,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轩辕三光不以为意,三粒骰子摇出的最多点数就是十八点,若是江玉郎运气好的话,也摇出十八点,那也只是平局。 怎么看江玉郎的赢面都不大。 江玉郎一脸淡定的拿过骰子和小盅,缓缓摇动,耳朵更是竖尖了认真听,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江玉郎才放下小盅。四下环顾了众人一眼,缓缓打开小盅。 “格老子,你小子居然赢了!”轩辕三光不可置信的惊道。 小鱼儿看到江玉郎摇出的点数,笑道:“你小子,果然狡猾啊!” 就连从刚才起一直一脸落寞的神锡道长,表情也出现一丝讶然。 用为江玉郎摇出的点数竟然是十九点! 其中三个骰子是六点,还有个骰子是一点……不对!不是多了个骰子,里面依旧是三个骰子,只不过其中一个筛子分成了上下两半散着分开,一半成六点,另一半是一点,所以算下来还是三个骰子,但是,是十九点。 江玉郎把众人的反应都瞧在眼里,狡黠一笑,江湖中人还是太老实啊,像他以前可是经受过数百部赌片的熏陶,还专门研究过一段时间,奈何原理他是懂了,但是手法达不到。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学了武功,刚学会那会儿,还进过赌场试了几次,什么听骰子点数,控制骰子点数早就炉火纯青。现在这种赌法,还是从他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武林外传》里得到的启发。 轩辕三光输了,反而十分高兴,他大笑着拍一拍江玉郎的肩膀,虽然手劲大了点。 道:“格老子,你小子真是狡猾!你赢了,那边那个脸上有疤的小子是你的了。” 江玉郎轻笑道:“既然我已经赢了,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了,现在就下山。” 轩辕三光高声道:“不行!你得再和我赌一场,好久没赌的这么尽兴了,我们再来!” 他脸上全是遇到对手的兴奋。 小鱼儿用手截了截江玉郎道:“你接着和他赌一场呗!轩辕三光若是毒瘾发了,可是会逼着人和他赌呢。” 轩辕三光笑道:“这小鬼说的不错,我们还是比大小,不过这次比谁的点数小,谁小谁就赢,这次的赌法是我说的,赌注由你定。” 小鱼儿接道:“就接着赌那块掌门令符好了。” 江玉郎还没同意,轩辕三光和小鱼儿两人就已自说自话的拍板同意了。 江玉郎黑着脸道:“好,就接着赌掌门令符,若我赢了,掌门令符归我;若你赢了,他我还给你!”说完指了指小鱼儿,他才不会拿自己做赌注呢!就用小鱼儿吧! 小鱼儿摸着鼻子道:“我还真是荣幸,居然两次和掌门令符等值!” 这次依旧是轩辕三光先掷骰子,由于刚才的三颗骰子被江玉郎毁掉 一颗,轩辕三光拿出一粒新的换上,也不知道他到底带了多少骰子。 “开——” 打开小盅,这次轩辕三光摇出的点数是一点!没错!三颗骰子摇出了一点。三颗骰子相互叠加,落成一摞,其中两粒被压在下面,只露出了最上面的一粒,是一点。 要是按照原来轩辕三光的赌法,肯定是是每粒骰子都摇成一点,最小的点数那也是三点,但是经过江玉郎刚才的启发,摇成了一点,而且他还要抢先摇成这样,让江玉郎没办法这样。 江玉郎看到轩辕三光摇出的点数,依旧一脸淡定,抓过骰子和小盅,开始摇,不同于刚才那么缓慢,这次他摇的非常激烈,如狂风暴雨一般,摇完后,悠然一笑:“我要开了。” 打开小盅,里面一粒点数都没有,只余一些白色粉末,他刚才竟然驱动内力把骰子都给震碎了。 江玉郎抬眼,气定神闲道:“我赢了。你的刚才是一点,而我的是零点。” 别看江玉郎现在这么悠哉,其实心里早就叫苦不迭,隔着小盅驱动内力毁坏骰子,还真是耗费功力,他的武功本来就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自然是无比辛苦,幸好骰子小而且质地不是那么坚硬!装酷!也不是那么好装的! 轩辕三光看到他摇的点数,怔了半响道:“你赢了!” 他拿出掌门铜符,递给江玉郎道:“老子轩辕三光,从来愿赌服输,掌门铜符是你的了。” 江玉郎拿着掌门铜符随便一瞄,闲闲递给小鱼儿,斜睨道:“你不是想要吗?给你!” 掌门铜符那可是烫手山芋啊,他要这干嘛! 小鱼儿接过铜符就愣住了,居然傻傻的来了一句:“谢谢啊!”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忙把掌门铜符往神锡道长手里一塞道:“你拿走吧,我也只是想看看而已,现在已经看过了。” 立马又有两个人愣了。轩辕三光喝神锡道长都愣住了。 轩辕三光跳脚道:“你们可知道那是什么?那可是峨眉的掌门令符啊!有了它峨嵋派门下三代弟子,两千七百三十二人,可就都听你的了。” 小鱼儿撇撇嘴道:“做了峨嵋掌门,又要吃素,又要念经,我可受不了,那小子把它给我分明就是要害我嘛!这玩意儿还是给他好了。” 神锡道长双手紧紧握着铜符,凝目注视小鱼儿,良久良久,他突然深深一揖,恭身合十道:“既然如此,贫道就此别过。” 轩辕三光气呼呼道:“格老子!老子不管了,你们爱怎样怎样!”说罢一个纵身,就这样走掉了。   ☆、38一路同行(上) 道观里转眼间就只剩下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 江玉郎突然开口:“小鱼儿,把锁打开。” 小鱼儿诧异道:“我要是能打开,早就打开了,你以为老子很想和你拷在一起嘛!” 江玉郎望着小鱼儿缓缓道:“我知道你从小在‘恶人谷’长大,而天下间最出名的小偷却是在在‘恶人谷’,你不可能不会开锁!” 小鱼儿瞪眼:“喂,这可不是普通的锁,这可是痴情锁啊!世间最难开的痴情锁!若是普通的锁我当然会开了。” “你一定会!”江玉郎肯定道。 他可不会被小鱼儿那套说辞给糊弄过去,他还清楚的记得原著,小鱼儿自己本来就能开锁,却故意装作不会的。 小鱼儿耸肩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江玉郎眯了眯眼,斜睨他道:“别装蒜,我知道你肯定会开锁。你不打开,该不会是不想和我分开吧?哎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可以说是我的人了,轩辕三光可是把你输给我了。” 小鱼儿挑眉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好吗,老子巴不得离你远点!和你碰在一起就没好事!先是花无缺要杀我,接着慕容九要冻死我,接着是黄牛、白羊、萧咪咪,就没个消停,你简直就是灾星嘛!” 江玉郎眼角直跳道:“你才是灾星好不好,在没遇到你以前本公子潇洒的狠,遇到你后就倒霉事不断。对了,你刚才还忘说了个轩辕三光,这可你先惹事的。我拜托你下次要闹事之前先问问我的意见,我们现在是两人一把锁,不要提着我和你一起胡闹好不好?” 小鱼儿敷衍道:“好好好!”接着嘟囔道,“最后不也没事嘛!” 江玉郎高声道:“你说什么?” 小鱼儿斜他一眼,说道:“你是有教养的公子,就对我这种小无赖忍耐一下呗!” 江玉郎没好气道:“我们快走吧,最好在天黑以前下山,我可不想在露宿荒郊野外!” 说罢,率先大步往山下走,小鱼儿手上的锁链被他这样一扯,也跟着往下走。 小鱼儿在后面嚷嚷道:“急什么?峨眉山风景秀丽,上次光顾着找宝藏了都没好好欣赏,这次一定得好好弥补一下遗憾。” 江玉郎吼道:“欣赏你个头,走快点!” “哦……我知道了,你归心似箭,你要成亲了嘛!”小鱼儿撇撇嘴接着道,“不过……这鬼锁要是一直打不开,我看,洞房花烛夜,我们两个也要一起度过了。” 江玉郎停下脚步,上下仔细打量着小鱼儿。 小鱼儿拽道:“干什么?” 江玉郎表情一本正经道:“我在想,三个人的洞房花烛夜一定很刺激!” 小鱼儿无语,他脸皮的厚度的确比不上江玉郎。 …… 小鱼儿频频转头,瞧着和他并肩而走的江玉郎。 江玉郎突然凑近他,甩头自恋道:“怎么被本公子英俊潇洒的样子迷住了?” 小鱼儿被江玉郎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接着问出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困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要掌门令符?有了它你就可以号令整个‘峨嵋派’了,而你居然没要?这和你的为人很不符啊!” 江玉郎笑嘻嘻道:“我当然想要了,不过我看你那么喜欢,就只好忍痛割爱了,看我多够朋友!” 小鱼儿斜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套说辞?” 的确,江玉郎不要掌门令符,可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没有人会拒绝的。当然也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看到小鱼儿喜欢,所以送给他。真正原因是因为拿了也没用,他就不信就靠那么块小小的牌子,“峨眉派”所有的人就都会听他的,相反,还会树敌。他觉得神锡道长把掌门令符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轩辕三光又不可能真的掌握“峨嵋派”,用得着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嘛。 索性他就掌门令符给小鱼儿,在小鱼儿提出要和轩辕三光赌掌门令符的时候,他就知道小鱼儿其实是要把令符还给神锡道长的,这无关他知道的剧情,而是他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江小鱼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罢了。自从他俩相识以来,他对他不止一次动过杀机,他相信他也不是毫无所觉的,可是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杀他,却都没有,还真是幼稚! 其实仔细想想,这“恶人谷”和“移花宫”的教育都挺失败的。 “移花宫”把花无缺教育了这么多年,非但没把他洗脑,反而把他教育成了个真正的谦谦君子,要知道“移花宫”可是武林中的邪魔外道啊!谦谦君子这也就算了,问题是她们也就给花无缺布置过一次任务,那就是杀了江小鱼,就这也是一直放水,当然和花无缺是个君子也有很大关系,小鱼儿这么菜的武功居然都能一次又一次逃脱。小鱼儿就更不要说了,他是在“恶人谷”长大的,从小就被教育怎么害人,“十大恶人”的目的是要把他培养成最大的恶人。可看看现在,除了喜欢恶作剧这点外,其他居然还勉强算是个有为少年。 果真教育问题是重中之重啊! …… 两人一路斗嘴,总算在黄昏时分了峨眉山。 刚才在山上,还不觉得有什么,山上几乎没人,可现在不一样了,峨眉山脚下的镇子也算得上繁荣,已经黄昏,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两人带着手铐出现在大街上,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们俩脸皮也厚,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 江玉郎目不斜视,只是稍稍动了下嘴巴:“喂,小鱼儿,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找家客栈啊!” 小鱼儿也同样目不斜视,答道:“废话!我们最好拿件衣服盖住锁链,我可不想被人继续参观。” 江玉郎继续道:“前面就有家客栈,喂!你有没有钱?” 小鱼儿道:“你这有钱人都没钱,我这穷鬼怎么会有?” 江玉郎道:“喂,在地宫照明用的夜明珠呢,你没拿出来?” “在和萧咪咪打架时丢了。” “算了,进去吧。”江玉郎颇为无奈道。 小鱼儿道:“这么说咱们是要吃白食了!” 江玉郎回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两人对望一眼,随即拐进前方的客栈。 小二看到有客人,赶紧过来招呼:“二位客官,你们需要点什么?” 他虽然说的是“二位客官”,可目光主要停留在江玉郎身上。 江玉郎心里赞道,果真有眼光啊! 其实看姿势就知道了,小鱼儿一把软骨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整个一小流氓造型,相反江玉郎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正襟危坐还颇有几分贵公子的气势。 “来份麻辣鸡、回锅肉、豆瓣鱼,再来几个凉菜!”江玉郎随口点了几个地道的四川菜。 “好嘞!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端菜!”说罢一溜烟的走了。 被小二忽视掉的小鱼儿不忿道:“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江玉郎笑道:“这你就错了,咱们两现在穿的是一样,都是萧咪咪弄下的衣服,人家不理你,只能说你没人品。哎!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江玉郎现在穿的可不是他以前爱穿的白衣,小鱼儿穿的也不是原来那件破烂衣服,他们在地宫的时候萧咪咪还统一了下服装。江玉郎是皇后,他穿的衣服是绣有暗金色花纹的深蓝色的长袍,小鱼儿是贵妃,穿的是浅蓝色的长袍,两人衣服的颜色虽然不同,但花纹样式却是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酒菜上来了。还颇为好奇的撇了几眼他们手上的手铐。 正准备退下,却被小鱼儿拦下,他道:“咦,你对这个链锁很有兴趣嘛!” 小二恭声道:“小的不敢。” 这个店小二倒是好素质,深知不能得罪客人,急忙恭敬的回话。 小鱼儿撇了眼店小二,道:“我知道你好奇。嗯,你应该见过捕快擒拿匪徒吧,通常这个锁呢,都是锁在匪徒身上的,但是对付一些狡猾的匪徒,另外一头就不得不绑到自己身上,所以大爷我办案,为了不让对面那个‘采花大盗’跑掉,只好把我俩靠在一起了。”他指了指和他连在一起的江玉郎,接着感叹了一句,“现在这看上去人模人样的,都不是好东西!哎!可怜那么多女子被糟蹋。哦,对了,再弄壶酒!” 小二略带鄙视的撇了眼江玉郎随即退下。 江玉郎皱眉道:“这样会很好玩吗?你以为这样他就会信你说的话?” 小鱼儿闲闲道:“会不会信无所谓,反正老子只是寻你开心开心而已。” 江玉郎感到现在自己手脚发痒,只想揍人。 小鱼儿笑嘻嘻道:“怎么,你生气了?你越生气,我越开心!哈哈!” 江玉郎深吸两口气,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他们现在是在吃白食,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江玉郎随即化悲愤为食欲,拿起筷子疯狂扫荡食物。 他们俩在地宫里摸索了一夜,又和萧咪咪斗了半天,刚出来,又和轩辕三光赌,早就饿的不行了。 小鱼儿看到江玉郎开吃,也跟着埋头狼吞虎咽。 酒足饭饱后,两人慢条斯理的站起来。 一旁的小二看到他们站起来了,以为要结账,急忙笑道:“二位公子,小店物美价廉,总共二两银子。” 江玉郎缓缓一笑,道:“嗯,我们改天再给。” 优雅的说完后,不等小二发飙,他和小鱼儿两人突然牵手狂奔,奔出酒楼。 路人议论纷纷:“两个大男人手拉手在街头狂奔,哎!有伤风化啊!” “世风日下啊!” …… 两人跑了半天,拐进一个小巷子,终于停下喘气。 江玉郎喘着气道:“靠,老子第一次吃白食!果然和你这家伙在一起就没好事。” 小鱼儿也喘着道:“你不也同意了吗?而且看你还吃得那么心安理得!” 两人准备继续斗嘴,突然有个人提着大包袱迎面走过来。 那人瞧见他们发现了他,突然放下包袱,远远作了个揖,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小鱼儿奇道:“这是送给我们的?” “很明显是。” 边问边走过去打开包袱。 那里面居然是几身崭新的衣服和五百两银票。 江玉郎笑道:“真是一瞌睡就有人给递枕头。喂,现在有钱了,我们住客栈去。” 小鱼儿狡黠一笑,道:“就住刚才咱们吃白食的那家客栈!”   ☆、39一路同行(下)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大摇大摆、十分高调的回到刚才吃白食的客栈里。 江玉郎心道,果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手里有钱,做人就是有底气多了! 小二因为放跑了吃白食的,没要到账,刚被掌柜批的狗血临头。一见那俩欠账的居然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二话不说,立马冲了过去,恶狠狠的咆哮:“好啊!你们俩居然还敢回来,还钱……” 江玉郎不留痕迹的后退一步,躲开店小二四处喷溅的唾沫星子。 小鱼儿直接摸出一张银票,在小二眼前闲闲的晃了两下,小二立刻闭嘴,脸顿时笑开了花,狗腿道:“我就知道公子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人,刚才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小鱼儿走到中间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江玉郎也跟着坐下。 小鱼儿斜眼看着店小二,语气拽拽道:“知道就好,现在给爷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快去。” 小二急忙点头,屁颠屁颠的跑去端菜。 江玉郎朝小鱼儿疑惑道:“你刚才没吃饱?” 小鱼儿理所当然道:“当然饱了,只是我想体验一下做为有钱人的感觉。” 江玉郎问道:“所以呢?” 小鱼儿眨眨眼道:“所以我要吃一顿,倒一顿。” 江玉郎满头黑线,眯着眼道:“把钱给我,我来管。” 小鱼儿敲着桌子缓缓,闲闲道:“凭什么啊?” 江玉郎道:“刚才给钱的那人可没明说钱是给谁的,按理说咱两都有份。可你有那么大方的朋友吗?我觉得这钱应该给我的可能性大。再说,我知道你视钱财为粪土,你在地宫里不是说过,钱这这些东西,饥不能当饭吃,渴不能当水饮,带在身上又嫌累赘,还得担心别人来抢嘛,所以,拿来吧!” 江玉郎伸手要钱,还拿出小鱼儿在地宫里说的话堵他。 小鱼儿掏出银票,拍到桌子上:“给你!” 这时店小二端着菜上来,热情道:“客官,请慢用。” 小鱼儿扫了一眼丰盛的饭菜,果真没动一筷子,朝店小二道:“爷突然又不想吃了,去开间上房。” 小二笑道:“客官这是要到房间里吃吗?我这就安排。” 小鱼儿嬉笑道:“不用端上去,把那桌菜直接倒掉。” 店小儿瞪大了眼睛:“这……” 他估计也没见过这么神经质的客人,来回撇了好几眼,才领着他们去房间。 江玉郎和小鱼儿拷在一起,他们自然必须得住一间房间了。 住的是上房,期间布置清雅,让人瞧着就觉得舒服。 小鱼儿可没管那么多,绕过前面的屏风,直奔向床。一下子摊在了床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由于江玉郎和小鱼儿的被链锁拷在一起,小鱼儿伸懒腰的胳膊自然狠狠打到了江玉郎的胸膛上。 江玉郎也懒得计较小鱼儿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今天从峨眉山上下来,整整走了一天,他也累的够呛。 招来小二,打了些水,两人随便洗漱了下,衣服都没脱,就准备睡觉。 客栈的床虽然不是很大,睡两个人却也绰绰有余。 明明已经很累了,可躺倒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江玉郎睡不着,小鱼儿同样也睡不着。 江玉郎突然坐起,朝还躺在一侧的小鱼儿道:“我睡不着,要不,我们来研究下那本武功秘笈。” 最近连番的倒霉事,已让江玉郎充分意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他迫切的想要提升下武力值,现在有秘笈在身,自然想看了。 小鱼儿也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道,笑道:“你还真是我的知己,正好我也想看。” 江玉郎想看,小鱼儿当然也想看。 两人个自从身上取出秘笈。小鱼儿看到江玉郎取出了秘笈,眨眨眼,又把自己的秘笈放了回去。 江玉郎瞧见了,也顿了下,道:“你为什么又放回去?” 小鱼儿笑道:“你的秘笈是前半本,我们现在当然是先看前半部分,我的是后半部分,只好先收起来了。” 江玉郎默然,当初分秘笈的时候,他就耍了个心眼,自己拿前面的,他可以先练,而小鱼儿拿的是后半部分,肯定不能从半截开始练。没想到,现在会是这种情况。 不甘不愿的映着烛火,和小鱼儿一起看。 秘笈上所载,俱是武功中最最深奥的道理,俩人好像能看懂,却又好像看不懂。秘笈上,有的地方浅显易懂,让人豁然开朗,一下就从以前学武的误区中走了出来,有的却晦涩难懂,只看得脑袋发胀。两人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但眼睛却又都睁得大大的,像是恨不得一口就将这本秘笈吞下肚里。 不知不觉瞧了一个时辰,小鱼儿打了个呵欠,笑道:“这书难看得很,我要睡了,你呢?” 江玉郎也打了个呵欠,笑道:“我也想睡了。” 他胡乱揉揉脑袋,好久都没做过学术研究了,果真有些退化啊! 俩人睡在床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俱都想起了轻微的鼾声。看样子,是累坏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江玉郎攸地睁开双眼,侧过头,看着睡在里面的小鱼儿。他伸出没有锁链的右手,在小鱼儿闭着的眼睛前挥了挥,看到小鱼儿没反应,放下心来。 把手缓缓伸进小鱼儿的衣服里。 别误会,他可不是想吃小鱼儿的豆腐,他在找那秘笈的下半部分,放在小鱼儿身上他可不放心,还是自己先把秘笈背熟,以后再慢慢理解。 江玉郎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小鱼儿的衣服,努力不发出半点声响,所以他没瞧见小鱼儿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 小鱼儿嘴角微微勾起,假装翻了个身,正对着江玉郎朝右卧着,衣襟也因为他侧身卧着而被压住,让江玉郎没法伸手进去找秘笈,同时他抬起左手,随意的搭上江玉郎的胸膛上,他的脚也没闲着,左脚也搭在江玉郎的腿上,整个人半搭在江玉郎身上,让江玉郎没法拿秘笈,也没法乱动。 江玉郎看到小鱼儿翻身,先是一惊,随即发现小鱼儿闭着眼睛,以为小鱼儿没醒,只是无意间翻了个身。 看样子,今天是拿不到秘笈了,江玉郎心道,还是睡觉吧。 可小鱼儿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越睡越难受,他皱眉,抬手去推小鱼儿,小鱼儿没睡着,自然不会任他被推下了,反而越搂越紧,江玉郎怎样都甩不开。随即便反应过来小鱼儿肯定是在装睡,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哎,算了,就当继续考验定力好了。 …… 第二天清晨,江玉郎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大力晃醒。 小鱼儿在他耳边大叫:“哎哎哎!起来!赶紧起来!” 江玉郎眼也没睁,他昨晚折腾了够久,现在还瞌睡着呢,翻了个身,继续和周公约会。 小鱼儿更加使力的摇晃,大声叫道:“别睡了!天都亮了!喂,江玉郎,你赶紧起来,我尿急啊!” 江玉郎依旧闭眼,嘴里嘟囔道:“别吵!你尿急关我什么事啊!” 小鱼儿气急,从床上站起,作势就要脱裤子:“你要是不起,我就尿在你身上!” 江玉郎听他这样说,不甘不愿的起来,没好气道:“走吧,快点!待会回来我要补眠!” 有小鱼儿在,江玉郎怎么可能成功补眠。 小鱼儿朝还迷糊着的江玉郎道:“我们今天去买辆马车赶路吧,咱们带着手铐也太招摇了。” 江玉郎点头:“好啊!” 小鱼儿道:“ 我们带着情锁这样走出去,别人一定觉得很奇怪,影响实在不好。” 江玉郎睁着朦胧的双眼,应道:“嗯,那你想怎么样?” 小鱼儿看着由于没睡够满脸迷茫的江玉郎,转了转他黑溜溜的眼珠,用诱拐的语气道:“我们画个装吧,这样就可以省掉些麻烦了。” 江玉郎打了个哈欠道:“化装,化什么装?” 小鱼儿邪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江玉郎黑着脸,跟着小鱼儿上街去买马车。 靠,他知道他若是没睡够会超迷糊,但,江小鱼那混蛋,居然敢给他穿女装! 小鱼儿一脸微笑的走在街上,朝江玉郎笑眯眯道:“你看,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我们扮夫妻,你的手就挽着我的手,再盖着手帕,这样不就正常了,哈哈哈……喂,你挽紧点。” 小鱼儿得意,他非常得意,他终于设计了江玉郎一回了。不过,江玉郎没睡醒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春风得意的脸,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碎。 他忽然瞧见旁边有个胖大妈,正在一旁买菜。 江玉郎勾起嘴角诡异一笑。 他不着痕迹的靠近中年大妈,趁没人注意,伸手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接着若无其事的左顾右盼。 中年大妈大怒转身,看到他身后就小鱼儿“一个”男的,抓住小鱼儿的胳膊,大声道:“小兔崽子,你居然敢调戏老娘?” 小鱼儿明显搞不清状况,用比胖大妈更高的声音疑惑反问道:“我调戏你?你有没有搞错,就你这样,我跑都来不及呢,还调戏?” 中年大妈,怒火冲天,脸上的粉直往下抖,吼道:“你还狡辩,你刚刚明明摸……摸了我的屁股,你啊!羞不羞人啊你?啊……” 江玉郎看准情况急忙插话,捏着嗓子朝小鱼儿骂道:“你这个混蛋!在娘子面前居然调戏别的女人!我什么面子都没有了,我,我死给你看!” 这时周围的人已经围了过来,朝小鱼儿指指点点:“哎呦,小伙子挺俊,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人……” “是啊……” …… 百姓的力量是强大的。 小鱼儿明显也慌了,急忙解释道“我没有……” 江玉郎继续打断他,伸出拳头直往小鱼儿身上招呼,嘴里还骂着:“你居然这样对我,我跟你拼了……” 百姓们也愤怒了,不知是谁喊了声:“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打他!” 周围人轰然应声,直接上来就要教训小鱼儿。 若是武林中人打架,小鱼儿就是打不过,也不会慌,可是眼看冲上来的是一群大妈、大爷、大婶(现在是早上买菜时间)或是什么武功也不会的普通人,也只能大吼一声:“不是我!”然后落荒而逃。 江玉郎也只得跟着他逃,那该死的情锁! 一路奔逃,终于摆脱群情激奋的众人。 江玉郎瞧着小鱼儿狼狈的样子,继续捏着嗓子调侃:“你这个死男人,没良心的!” 小鱼儿一脸尴尬,恼羞成怒道:“喂,你玩够了没有?” 江玉郎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玩够了……” 小鱼儿也知道肯定是江玉郎在搞鬼,恶狠狠的甩话:“好,真有你的!” 随即也笑了起来,这是什么事啊!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江玉郎笑问道:“喂,那老女人的屁股捏着什么感觉啊!” 江玉郎凑近小鱼儿,扯了个灿烂的笑容,道:“没你的捏着舒服!” …… “哎呦,相公啊,我的脚扭了,你背我嘛!”江玉郎欢快的嚷道。 还挺好玩的嘛! 小鱼儿吼道:“靠,快把你那副恶心的调调收起!” 江玉郎笑得更欢了:“人家还不是为了配合你给人家的装扮嘛!” “你这家伙,离我远点!” …… “我也想啊!这不是有锁拷着嘛!” ……   ☆、40暗算之机 江南,一处静谧的小院中,传来轻微的声响。 “扣扣”,“扣扣”伴随着四下有节奏的敲门声,屋内有人缓缓道:“进来。”声音透露着浓浓的疲倦。 “属下参见主人!”来人是一身穿玄色衣衫的挺拔青年,他低头对着坐在书桌前的青衫秀士恭敬地说道。 “有玉郎的消息了吗?”青衫秀士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缓缓问道。 玄衫青年稍稍抬起头,道:“有了。据风部传来的消息,公子两天前曾出现在峨眉山上,但是和一个脸上有疤的少年江小鱼锁在一起,期间和‘恶赌鬼’轩辕三光打赌……” 若是江玉郎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这玄衫青年竟是把他从地宫出来后的所有事情全都了解。 “……公子此刻正和同他锁在一起的少年往江南赶来。” 听他说完,青衫秀士敲了敲桌面,轻声道:“你说和玉郎锁在一起的人叫江小鱼?把他的具体情况告诉我。” 玄衫青年依旧低垂眼帘,道:“江小鱼,一年前从‘恶人谷’出来,此前江湖上没有他任何消息,出了‘恶人谷’他在草原逗留了两个月,得罪了‘小仙女’张菁,随后来到慕容山庄……” 青衫秀士放下茶杯,茶杯和桌案接触发出一个清脆的声响,他神情渐渐远去,喃喃道:“‘恶人谷’出来,姓江,呵呵……” 十六年前燕南天带着那人的儿子,被他骗到了“恶人谷”,燕南天十六年来没有任何消息,可十六年后这个姓江的少年却从“恶人谷”出来了,还和他的儿子拷在一起,联想到玉郎有几天没有任何消息,难道那姓江的少年发现自己的原来身份了,所以挟持了玉郎来威胁他? 想到这里,青衫秀士微微皱眉:“微风,你可清楚玉郎和江小鱼为什么会锁在一起?” 那个叫微风的玄衫青年,语声微顿,迟疑道:“根据打探的消息,说是江小鱼是捕快,公子是采花贼,为了防止公子逃跑,所以两人锁在了一起。” 青衫秀士冷哼道:“我儿子喜欢哪个女人,她们还不都眼巴巴的贴上来,居然说他是采花贼!传我命令,电部全力刺杀江小鱼,但注意别伤着玉郎,风部继续追踪消息,我要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一天两报。” 玄衫青年恭声应道:“微风领命!” 说罢转身退出房间。 江玉郎和小鱼儿这一路上可是异常的精彩刺激。 走山路,遇山贼;住客栈,遇黑店;走水路,遇强盗。 走到哪,哪里就一片鸡飞狗跳。虽然总能逢凶化吉,却真真是没个消停。 江玉郎可不知道这是他老爹江别鹤为了“解救”他的大手笔,还在心下直抱怨跟着小鱼儿这灾星,果然没好日子过,他自己单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多的破事啊! 一路急行,江玉郎急促的往江南赶,毕竟他还要回去安排婚事呢,这都将近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比他老爹早出发,正常情况是他先到家,不过现在估计他老爹已经回去了。 要说江玉郎一开始和小鱼儿拷在一起时,还不免会有很多遐想。毕竟两个发生过一夜情的人要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呃……一起洗澡。难免会有气氛过好的时候,男人嘛,经常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光喝凉茶是不能解决本质问题的。 到了大一点的城镇,两人一路上赶车,出了一身的热汗,叫来小二烧好热水,两人准备美美地泡个澡。这下问题来了。 谁先洗? 两人可都不愿意看着对方洗,自己站在桶外。 经过一系列的争执讨论,最后决定两人一起洗。 虽然浴桶是小了点,但也勉强装下俩个人了。 一开始,两人的确是由于赶路疲累,想要洗个澡放松放松。 可气氛渐渐就变得旖旎迷离了。 江玉郎瞧着在热气的蒸腾下,小鱼儿微微泛红的脸,自双肩蜿蜒而下的湿发,水波流动下,泛着淡淡珍珠光泽的胸膛,还有身上若隐若现的疤,都显得分外性感撩人,他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让我数数你身上的疤吧?” 小鱼儿先是一愣,随即黑溜溜的大眼在江玉郎身上一扫,语气竟带了丝诱惑:“好啊。” 两人火热的视线交错,似乎都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呼吸渐渐紧促,年轻的身体都有些蠢蠢欲动。 江玉郎火辣辣的视线在小鱼儿身上来回飘过,坐在浴桶里的小鱼儿也动了,他缓缓倾身靠前,眼睛紧紧注视着江玉郎鲜红的唇瓣。 他可一直期待着压江玉郎一次扯平呢。 就在小鱼儿的唇快要碰到江玉郎的唇上时,窗户突然被撞开,几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拿着刀直冲了进来,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此时在浴桶里坐着,空间狭小,两人还带着手铐,再加上气氛旖旎,一时间没有做出最快的反应,就这么愣住了。 领头之人明显是个武林高手,看准时机,率先一刀劈下,刀起雷霆,雷霆刀出,身随刀走,一掠而近。 刺客正是江别鹤派来的,他自然不会攻击江玉郎,却是直扑向小鱼儿,江玉郎顺势把小鱼儿往他怀里一带,刀锋擦着小鱼儿的后背险险划过,来人一刀不成,手腕一转,第二刀紧跟着砍下,招式变化间,其他刺客紧跟而上,狭小的浴桶根本没多少闪躲的地方,这下真是避无可避,眼看小鱼儿就要毙命,突然一声尖锐的响声,拿刀的汉子应声倒地,颈间溢满了鲜血,又是连着几声呼啸声,其他的黑衣人也跟着倒地,俱是颈间被割破。 室内旖旎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小鱼儿从江玉郎怀里出来,两人对望一眼,神色惊疑不定,起身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 江玉郎高声喝道:“是哪位前辈出手帮忙?恳请现身。” 半响无人应声。 这是两人路上遇到的第一波刺客。 随后,住客栈,晚上睡觉被人下迷药,,然后蹦出一大票人刺杀,关键时刻又被人救起;乘船,被人凿漏,又被人救;走到小路上,遇到打劫的…… 一路遇险无数次,而且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都会有人救他们。就连银子花光了,也有人过来送。 一开始两人还如临大敌,到后来干脆一旁看戏,津津有味的瞧着刺客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保护者们打得热火朝天,两人还时不时的点评几句。 “笨蛋,刺他‘承扶’穴……” “不对,应该刺‘府会’穴……” “咦,快砍他下肋……” …… 两人叽叽喳喳,乱喊一气,有时帮自己人,有时却帮刺客。 刺客一方满头黑线,保护他们的一方却是气得牙痒痒。 两人在这几天里,暂时放下成见,好好研究了那本绝世秘笈,毕竟老被人追杀武功太烂,而且时常用刚学的招数和刺客喂招,反正不用担心挂掉,关键时刻总有人救。一路下来,武功居然飞速增长。从一开始的完败状态,到现在居然可以和刺客们打个平手。 一路刺杀不断,磕磕绊绊,半个月后,两人终于到了江南。 两人是走水路,刚下了船就听到有人大声呼:“江兄……江玉郎……”   ☆、41楼间惊变(上) 江玉郎极目望去,只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大笑着奔了过来,腰边的佩剑,叮叮当当地直响。 江玉郎瞧见他们奇道:“白凌霄、李明生、花惜香你们怎么在这?” 一个身穿绿衫的俊俏少年笑道:“我们今天准备踏青呢,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不去了,我们好好聚聚。” 其中一个稍显黑壮的青年跟着高声道:“走,我们去‘玉楼东’帮你接风洗尘!” 江玉郎勾起嘴角笑问道:“我想知道,是谁请客啊?” 这几人的父亲师门都是在江南的顶尖人物,江别鹤交友广阔,江玉郎跟着江别鹤四处走动,自然也和他们几个熟识了,平日里无聊了,大家约在一起逛逛青楼画舫倒是常事,男人一但一起嫖过妓后交情自然飞速增长,几人倒成了很好的狐朋狗友。 江玉郎平日里对待银子的心态是花移花宫的经费,不花白不花,于是几人在一起玩乐时,通常是江玉郎付钱。 “该不会又是你们请客,我付钱吧。”江玉郎抱臂轻笑道。 一头戴珠冠,面如珠玉的少年嬉笑道:“呵呵,居然被你猜对了。” 江玉郎朝天翻了个白眼,耸肩道:“我就知道。” 少年们围着江玉郎嘻嘻哈哈,道:“玉郎,听说你要成亲了,以后还敢和咱们去‘抱月楼’找清清姑娘吗?” “对啊,我可听说慕容家的女儿都不好对付!” “我们今晚就去找清清。”江玉郎挑眉应道。 几人起哄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其中一人瞧见了江玉郎和小鱼儿拷在一起,皱眉道:“玉郎,你们这是怎么了?” 江玉郎摆摆手道:“一言难尽啊!” 小鱼儿看着江玉郎和他们在一起笑闹,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他斜斜站在一旁,缓缓开口道:“江玉郎,他们是你朋友?怎么不给我介绍下?” 江玉郎转头笑道:“对了,我还没给你们互相介绍呢。”他扬一扬和小鱼儿拷在一起的手铐,指着小鱼儿道:“大家听着,这位就是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以及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江小鱼江少侠。” “哈哈……”少年们笑成一团,嬉笑道:“哎呦,这么说来,玉郎你岂不是遇到对手了,你可是在咱们江南的情场杀手鬼见愁啊!” “刚好,咱们今晚就去‘抱月楼’试试,是玉郎你这‘白马公子’你厉害 ,还是这位天下第一风流才子厉害?” 众人七嘴八舌说笑起来。 小鱼儿不爽,非常不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 江玉郎继续介绍,他指着身穿绿衫的少年给小鱼儿介绍道:“这位便是荆州总镇将军的公子——白凌霄,人称‘绿袍灵剑客’,三十六路回风剑,神鬼莫测。” 那绿衫少年修眉星目,面如冠玉,俊逸不凡,小鱼儿却满心不舒服。 他上下扫了白凌霄好几眼,才撇嘴道:“脸这么白!不知道白公子往脸上擦了几层粉啊?” 白凌霄听小鱼儿这么一说,本来带笑的白皙面孔顿时变得铁青。 江玉郎皱眉,瞪眼警告小鱼儿,接着指着那个稍显黑壮的挺拔青年道:“这位乃是江南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总镖头的长公子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掌中一柄紫金刀,万夫莫敌。” 小鱼儿这次抬了抬眼皮,闲闲道:“长得这么黑!幸好你解释了,要不然我还以为是杀猪的呢!” 李明生本来微黑的脸更黑了。 要说小鱼儿的评价实在是太过偏颇,李明生虽然长的黑壮,但身形挺拔,眉目间英气勃发,通体江湖少侠的气派。 他江玉郎交朋友可不会交那种长得对不起人民的人,他勉强也算是个颜控! 江玉郎再次皱眉,小鱼儿今天吃炸药了,怎么浑身炸毛。 他接着指着旁边穿戴珠冠花衫的少年道:“这位是花惜香,他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神判’。” 小鱼儿望去,只见那少年眉目如画,清雅漂亮,身形纤细,倒有七分像是女子。 小鱼儿这次更不客气,直接欺身上前,摸了一把花惜香的下巴,叹息道:“果真人如其名,美的很!只可惜花公子没有去扮花旦唱戏,实在是梨园的一大损失。” 花惜香也面色大变,其余众人更是怒发冲冠。 江玉郎挨个给他们介绍过去,小鱼儿挨个奚落,若是眼神能杀人,小鱼儿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江玉郎暗中踹了小鱼儿一脚,随即抱拳道:“各位,玉郎先回去向家父报平安,随后再去‘玉楼东’和诸位聚一聚。” 花惜香撇了眼小鱼儿,突然笑道:“不用了,我派人帮你说一声,今天我决定请客,咱们现在就去’玉楼东’。” 江玉郎迟疑道:“那,好吧。” “玉楼东”楼高五层,飞檐碧瓦,依湖而建,景色无边,室内布置大方、环境优雅,再加上楼里的招牌菜“蜜汁火腿”,是为一绝,每天都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凭他们几人的家世,即使是在最为繁忙的午间,也可以要到雅间。 江玉郎他们一行人此刻就在“玉楼东”的雅间里。 他们几人都沿桌而坐,唯有一人站着,那就是小鱼儿。 江玉郎总算知道花惜香为什么今天这么大方请客了,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整治小鱼儿,要报小鱼儿奚落他们之仇。 花惜香说好的只请自己,小鱼儿自然没有份,只有站着。 花惜香嬉笑着朝小鱼儿道:“江小鱼,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所以也不用替你洗尘接风,更不用请你吃饭,对不对?” 小鱼儿瞄了眼江玉郎碗里泛着水晶光泽的“蜜汁火腿”咽了咽口水,叹道:“我明白,若是我想吃,就必须割下自己的手,自己出去吃是不是?” 白凌霄冷冷道:“明白就好。” 江玉郎瞄着站在一旁的小鱼儿,勾起嘴角的叹道:“看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小鱼儿,若不是你,这帮小气的家伙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请我吃一顿呢!” 对面的白凌霄不满道:“玉郎你说什么啊,我们是那样的人嘛!要我说,玉郎你也太善良了,要是我就直接把那家伙的手砍掉,自己脱身了。” 站在一旁的小鱼儿听到这里,撇撇嘴道:“善良?你说江玉郎善良,幸好老子没吃饭,否则非吐出来不可。” 说完还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其他人的脸更冷了,喝道:“小子,给我安静点!” 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响动自楼梯处传来,随即雅间的门被推开。七八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不请自入,这几人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穿着俱都十分体面,顾盼之间,颇具威严,显然不是等闲角色。 花惜香、李明生等人,瞧见这几人,立马站了起来,有的恭声唤道:“师父。”有的唤道,“爹爹。” 江玉郎也恭敬的起身。 来人有“玉面神判”、“鬼影子”何无双、“金狮”李迪……江南的武林大豪,居然来了大半。 可这几人却瞧也不瞧他们的徒弟儿子们一眼,反而都走到小鱼儿面前,一齐抱拳笑道:“这位莫非就是江小鱼江少侠么?” 不光江玉郎心下微讶,和他一起的那一众少年们也感到十分惊异,小鱼儿挑眉道:“我就是,怎么了?。” 当先一人立刻招手道:“小二,重新摆上一桌酒菜,我等要为江少侠接风。” 小鱼儿眨眨眼睛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这些武林名宿居然会对他这么客气?他没那么大的面子吧? 他嘴里问着,下手却没一点迟疑,一屁股做到桌前,拿着筷子就开始夹菜。 “玉面神判”笑道:“我等是受了一位武林前辈所托,要我们对江少侠务必要尽到地主之谊,刚才犬子无礼,还希望江少侠不要介意。” 小鱼儿问道:“他究竟是谁?” “玉面神判”想了想,缓缓道:“既然少侠想知道,那老夫就也不隐瞒了,那位武林前辈就是峨嵋掌门,神锡道长。” 小鱼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这么说来这一路上帮我的也是他喽,他倒没有忘记我……” 他帮神锡道长时,本就没有指望他会报答,没想到他居然帮了自己一路,看来偶尔发发善心,做做好人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江玉郎听到“玉面神判”这么说,心下疑惑,既然帮他们的是神锡道长,那么追杀他们的是谁? 小鱼儿筷下如雨,狼吞虎咽,不一会儿桌上的菜就已消失了大半。 “玉面神判”瞧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微笑道:“江小侠,可要再叫些酒菜?” 小鱼儿摸摸肚子,满足道:“不用了,我吃饱了。” “玉面神判”继续笑道:“那太好了,我等总算不负神锡道长所托。” 小鱼儿眨眨眼道:“你好像话里有话!” “玉面神判”面色一凛,道:“没错。我们答应神锡道长好好招待你,但也答应了另一人,要取你性命!” 他话声刚落,随他一起来的江湖高手全都起身,逼近小鱼儿。 江玉郎听到这里,上前一步,挡在小鱼儿身前。他刚想要说写什么,可瞧了瞧成半包围装的众人,突然又后退。 他不是也应该期待小鱼儿死吗?现在上前干什么?就让他们鹬蚌相争不是很好吗? 小鱼儿感到江玉郎微微上前的脚步,心里一喜,却又看到他后退,微微一怔,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他把目光投向要杀他的那一种人里面,道:“你们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可我在临死前想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 “玉面神判”冷冷道:“你不必知道!” 说罢,掌中的纯钢判官笔化作一道闪电朝小鱼儿颈间袭来。 小鱼儿的周围除了“玉面神判”外,还立着其他武林高手,把他包围,他避无可避。 江玉郎此刻却思绪乱飞,他和小鱼儿拷在一起,只要他稍微使点拌子,别说他使绊了,只要他不帮忙,小鱼儿今天必死无疑。 虽然他们一路上配合默契,武功飞进,但现在周围这么多武林名家,自己又和他拷在一起,即使小鱼儿武功再好,只要他不配合,小鱼儿绝对束手束脚,再高明的招式也施展不开。 他死在这里,一切是不是就结束了。这情锁打开了,他也就自由了,以后也不用担心小鱼儿发现江别鹤就是江琴了。死在这里,邀月、燕南天要找麻烦,也只会找“玉面神判”他们吧。自己和便宜老爹不就趁机脱身了嘛! 他冷静的观看,冷眼瞧着小鱼儿险险躲过颈间的一笔,“玉面神判”的第二道攻势,已经展开,小鱼儿只能往他这边躲了,若他站着不动,小鱼儿必然无法躲过,若他往左稍稍移动,小鱼儿才有机会躲开。他们一路上拷在一起,躲过无数次追杀,怎样配合早就不需要言明,小鱼儿也知道怎样躲,可这次不是刺客,即使他不帮,他也不会有危险,他们要杀的只有小鱼儿。 他帮还是不帮?   ☆、42楼间惊变(下) 眼看着“玉面神判”发亮的判官笔尖越逼越近,小鱼儿却似乎不打算躲了,僵在哪里一动不动。 江玉郎微微皱眉,扬手一扯,小鱼儿瞬间脱离判官笔的攻势。 他怒喝道:“笨蛋!你不会躲啊!” 小鱼儿愣住,呐呐道:“我以为你希望我死。” “玉面判官”萧子春持笔喝道:“玉郎贤侄,你这是干什么?” 江玉郎道:“世叔,他是在下的朋友,在下岂能弃他于不顾。” “金狮”李迪怒道:“我们今天必须要杀他,你确定要护他。” 江玉郎苦笑道:“世伯……” 小鱼儿打断道:“废话那没多干什么,要杀就杀!” “要杀就杀”四字出口时,他突然窜出,直扑向“玉面神判”,狂风暴雨般拍出十余掌。 江玉郎恶狠狠的瞪了小鱼儿一眼: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发动攻击,对方都是熟人多没面子。 随即挥弹五指,道道指风几乎袭尽“玉面神判”各处要穴,为小鱼儿减轻压力。 小鱼儿趁着偷袭的空隙还回了眼:要是打招呼,那还叫偷袭嘛! 两人突然出手,立马占尽上风,奈何“玉面神判”的武功在江湖上成名几十年,眼光阅历又比他们高出太多,旁边又有数余人帮他掠阵,毫无后顾之忧,十余招过后,已稳定局势。 他左掌虚虚遥劈,掌势已将江玉郎牢牢锁住,让他无法再帮小鱼儿;右手判官笔如雷似电,急袭向小鱼儿。 小鱼儿已无人可助,只能勉力应付。 就在这时,突听“叮”的一声,一只酒杯自窗外直飞进来,不偏不倚套住了判官笔的笔尖。 那判官笔去势是何等凌厉,酒杯又是何等容易破碎,奇怪得是,酒杯远远飞来,套住笔尖,居然还是完整的。 伴随着酒杯的到来,一人翻窗而入。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 来人满头蓬发,衣衫破旧,造型奇特,手里拿着个酒壶,正斜斜往中间走来。 来人边走边饮,浑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不羁。他正是那天和江玉郎、小鱼儿在峨眉山赌掌门铜符的轩辕三光。 看到轩辕三光到来,江玉郎轻舒一口气,看样子小鱼儿暂时没事了。 轩辕三光笑着走近,来到江玉郎和小鱼儿面前,他突然扬眉一笑道:“小子,我把人输给了你,可看样子,你小子保不了他啊。” 江玉郎眉峰隐隐跳动,转头不理。 轩辕三光不以为意,旋身朝雅间中的众人懒懒道:“众位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了,居然欺负两个小孩子,丢不丢人啊!” 另一边的“玉面神判”摸了摸被震的发麻的手腕,心下骇然,来人好高的内力! 随即态度恭敬了不少,道:“不知阁下是?” 一旁的小鱼儿笑嘻嘻地接道:“他是轩辕三光!” “玉面神判”惊呼道:“‘十大恶人’里的‘恶赌鬼’轩辕三光!” 和“玉面神判”一起来的其余人等也都变色。 轩辕三光道:“老子就是轩辕三光,那两个是我的小兄弟,怎么?你们还要找他们麻烦?” “玉面神判”萧子春能作为他们一群人中的领头之人,自然有独到之处,他见事不可为,及时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道:“既然轩辕先生要保他,那我们也就不追究了,我们这就走。” 轩辕三光突然道:“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 雅间内的空气顿时一凝,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金狮”李迪脾气最为暴躁,他明知不是轩辕三光的对手,却咽不下那口气,厉声道:“你要怎样?” 轩辕三光笑道:“不错,是个有骨气的。呵呵,别紧张,老子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只是知道老子轩辕三光的人都知道,老子别的不爱,就是爱赌!你们谁想离开这里,跟老子赌赢了再走!” 江玉郎瞧见“玉面神判”一众人俱不应声,想着大家都在江南,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愿意闹僵。起身解围道:“玉郎愿代众位世叔和轩辕先生一赌。” 轩辕三光惊愕异常:“我知道你会赌,但他们刚才要杀你们,你还要替他们解围?” 江玉郎笑着解释:“他们刚才没有要杀我,他们只是要杀小鱼儿。” 轩辕三光咂咂嘴道:“好,就算他们没有要杀你,但也是要杀你的人,你就这么算了?” 小鱼儿被轩辕三光那句“你的人”弄得面色一僵。 江玉郎也被一噎,随即装作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赌?” 轩辕三光朗声笑道:“赌,我轩辕三光怎么会不赌!你说你准备下什么赌注?” 突然间,一人轻声笑道:“轩辕先生若要赌,在下可以奉陪,寻这等黄口孺子来赌,岂非无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眉清目亮的青衫秀士徐徐走了进来。 江玉郎一楞,轻唤道:“爹!” 那青衫秀士含笑点头:“你回来了。” “玉面神判”一行人也都喜出忘外,激动道:“江大侠!” 江别鹤含笑回礼。 轩辕三光目光微动,高声喝道:“你是谁?” 江别鹤微笑一揖:“在下江别鹤,是江玉郎的父亲。” 轩辕三光反问道:“你就是‘江南大侠’江别鹤?号称“燕南天第二”的江别鹤?” 江别鹤依旧笑道:“那都是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怎当得起。” 轩辕三光洒然一笑:“老子对那些不敢兴趣,只是你刚才说要和老子赌一场,是不是真的?” 江别鹤点头微笑:“那是自然。” 轩辕三光倏然扬眉,高声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赌一场,谁输了就认对方处置如何?” “如此甚好。”江别鹤含笑应下。 小鱼儿突然捅了捅江玉郎,在他耳旁小声道:“你老子要和轩辕三光赌,输了就要任由对方处置,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江玉郎故作严肃道:“我很担心。” 小鱼儿左瞧右瞧都没瞧出江玉郎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我担心的是轩辕三光。 江玉郎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开玩笑,和他老爹作对,除非是直接上去就武力镇压,否则绝对讨不了好。想他老爹当年还是书童的时候,就在邀月、燕南天、“十二星宿”三大势力下游刃有余! 当年,江枫和花月奴私奔了,老爹被迁怒都还能在邀月那里活命,而且还越活越好;遇上“十二星宿”,还能卷走三千两银子;就算是燕南天,也被他骗到“恶人谷”当了十几年的活死人。老爹这么彪悍,区区轩辕三光绝对不是对手。 一旁的轩辕三光接着道:“按照老子的习惯,若是赌注由老子说,那么赌法就由对方,你说怎么赌吧。” 江别鹤在雅间瞧了一圈,走过去,搬了张小圆桌来,他将一大碗满满的鱼翅羹放在桌子中央。 笑道:“看到这碗鱼翅羹了吗?你我依次往桌上击一掌,必须把桌面击穿,但却不能将这碗中的汤震得溅出,或是使碗落了下去,否则,那人便算输了。若是你我俩人中途都不曾把汤震出或是把碗震掉,到了最后,也就只剩那中央一块,总要落下去的,到时就要看运气了,谁击下最后一掌,谁就输了。怎么样?” 这赌法不但赌了内力,还赌了巧劲。若是内力不够,自然不能把桌面击穿,一般情况下,内力达到一定程度都能把桌面击穿,但若是不让汤溅出或者不使碗落下就难了。 轩辕三光笑道:“有意思!这赌法新鲜!就这么办!” 江别鹤点头道:“好,那在下先来。” 说完便一掌朝桌面拍了下去。他一掌切下,直接穿透了桌面,桌上那碗盛得满满的鱼翅羹,果然还是纹丝不动,没有溅出一滴。 江别鹤朝轩辕三光道:“在下已击下了第一掌,此刻该轮到轩辕先生了。” 轩辕三光认真盯着桌上的掌印半响,叹道:“格老子!老子输了。想我轩辕三光平生与人大赌小赌,不下万次,还从来没有还没赌,就先认输的时候。老子的掌力的确能穿透桌面,但穿透桌面时的反震之力绝对会把那碗见鬼的汤给洒出来的。愿赌服输,你说吧,准备怎么处置我。” 他神色坦荡,毫无半点担心。 江别鹤钦佩道:“轩辕先生倒是好胆色,一点也不担心在下要如何处置你。” 轩辕三光笑道:“谁说老子不担心?不过既然老子输了,自然会按照赌注做的,我轩辕三光即使是因赌术而死,也死而无憾!” 江别鹤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两杯酒,笑道:“轩辕先生果然爽快!在下敬轩辕先生一杯。” 轩辕三光接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接着笑道:“好了,你说要老子做什么吧。即使是要我自己砍下自己的脑袋也绝无怨言!” 江别鹤微笑道:“在下要轩辕先生做的事,方才不是已做过了么?我要轩辕先生干掉那杯酒,轩辕先生不是已经喝了吗?” 轩辕三光一愣,挑眉笑道:“你真的只要我陪你喝一杯?你可知道我是‘十大恶人’之一,你若趁机杀了我,在江湖谁人不服?” 轩辕三光一怔之下,居然连口头禅“老子”都忘说了。 江别鹤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别鹤看人一向只看内心,不在乎那些虚名或者恶名,况且据在下所知,先生也只是好赌而已,并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今天亲眼见了轩辕先生,只觉得先生是个爽直的英雄好汉。” 哎!江玉郎在心里叹气,看吧,轩辕三光果然被老爹搞定了。 别说轩辕三光了,就连小鱼儿也都折服在江别鹤这种气度之下了。不错,若是他或者江玉郎和轩辕三光打赌会赌赢,但他俩都会用计谋,而不是像江别鹤这样,他规定掌力必须击穿桌面比的是内力;又规定汤不能洒出来,比的是巧劲,比的堂堂正正,正大光明。更难得的是赢了,也不骄不躁,没有要羞辱人的意思。 轩辕三光凝神片刻,接着朝江别鹤郑重一揖。他道:“我轩辕三光平生没服过什么人,今天却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不愧为‘江南大侠’!”接着朝江玉郎和小鱼儿一颔首:“既然有‘江南大侠’在这里,我也就不担心你们会吃亏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罢朝江别鹤的方向一拱手,随即顺了壶桌上的酒,瞬间掠出窗户,轻踏窗外的湖水,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一旁的“玉面神判”一行人也识趣的不再提刚才要杀江小鱼的事了,寒暄几句后,纷纷抱拳告辞。 人都走光后,江别鹤走到江玉郎面前道:“玉郎,你怎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他瞧了眼江玉郎和小鱼儿锁在一起的手接着道:“这位是你的朋友?你们怎么会被这个锁给锁住了?” 江玉郎正待解释,却被小鱼儿抢下话头:“这一言难尽啊,不过我们一路上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打不开这‘痴情锁’,哎!”说完还故意叹了口气。 江别鹤讶异道:“痴情锁?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奇锁欲断难断、不离不弃的‘痴情锁’?” 小鱼儿愁道:“是啊,传闻中它是用一百个祭师的血混炼在金刚里练成的,即使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未必能打开它,只有祭师所造的唯一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它,可是钥匙不见了。”接着叹道:“这样岂不是一生一世我都得和他锁在一起了嘛!哎!” 江别鹤目光微闪,笑道:“这旁门左道的区区之物,我想肯定可以打开,小兄弟你不妨随我到寒舍小住几天,我到时在慢慢想办法,这样如何?” 小鱼儿笑道:“有吃有住,当然好了,我想江大侠的家也一定很气派吧。” 江玉郎皱眉道:“爹,现在不能打开吗?” 江别鹤拍拍江玉郎的头道:“玉郎,不要心急,爹会想办法的。” 江玉郎是不愿意让小鱼儿去家里的,以小鱼儿的聪明智慧肯定会发现老爹的密室,到时武林中一系列老爹制造的阴谋就揭穿了,而且家里还有个“狂狮”铁战,这样一来,老爹江别鹤就是江琴的身份太容易曝光了。 江玉郎依稀记得小说里好像是小鱼儿和他老爹都能解开锁,可现在小鱼儿装傻,说他解不开,他老爹怎么也装傻?老爹江别鹤怕人看出端倪,不是最不愿意让别人到家里去了吗?怎么今天居然会邀请小鱼儿? 带着一连串的问号江玉郎随着江别鹤往家走去。 终于到了家门口,他看到小鱼儿目瞪口呆的表情,笑道:“怎么了?” 小鱼儿望着那破旧的小院,叹道:“你居然住这么简陋的地方,这差异也太大了吧。” 不怪小鱼儿目瞪口呆,江玉郎平日里穿着打扮总是一副贵公子的样子,任谁也联系不到他居然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他还以为那家伙住在高门豪宅里呢。 江玉郎撇嘴,还不是他老爹啊! 在前面引路的江别鹤回头道:“对了,玉郎,我忘了告诉你,你有朋友来江南看你了,我就把他安排在家里的客房里,你们待会好好聊聊。” 江玉郎好奇道:“爹,是谁啊?” 他的朋友大都在江南,来的会是谁? 这时他们已经进到院子里了,江别鹤遥遥一指,说道:“你看,那不是吗?”   ☆、43不眠之夜(上) 抬眼望去,只见一人静静立于树下。 他发黑如墨,眉目如画,风姿绝世。 小鱼儿现在可没心思欣赏那人的绝世风姿,他只觉晴空一道霹雳,而且还瞬间击中自己。 “花无缺!”江玉郎讶异唤道。 花无缺闻声望来,唇角泛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随即一步步走来。 他先朝江别鹤和江玉郎微微颔首:“江大侠、玉郎兄,你们回来了。” 花无缺朝他俩打过招呼后,就直盯着小鱼儿瞧,他忽然展颜一笑,道:“太好了,你居然没死!” 小鱼儿苦着脸叹气:“看到我没死,你很高兴吧!” 花无缺点头淡淡道:“你没死对我来说的确是一大幸事,在下终于可以亲手杀你了。” 小鱼儿嗤笑道:“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花无缺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你以为这次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小鱼儿奇道:“什么?” “你上次用自杀逼我不杀你。现在这么短的距离,我完全可以在你自杀前杀了你,所以你不用再拿自杀来逼我了。” 小鱼儿眨了眨眼道:“我才不会自杀呢,同样的招数我也不会用两次,这次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 江玉郎听到这里心里一跳,这可不像是小鱼儿的风格啊!而且花无缺这么巧在这里,该不会是老爹安排的吧! 小鱼儿又话锋一转,露出一脸狡黠笑容:“不过你确定你要在‘江南大侠’江别鹤的家里杀了我?”说完还朝江别鹤的方向撇了一眼。 花无缺表情微僵,是啊,这里是江大侠的家里,玉郎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在他家里做客,还要在他家里杀人,岂不是另他为难? 江别鹤从一开始就打算当空气,反正前两天接到铜面人的命令,制造机会让江小鱼和花无缺见面,他们你死我活与他无关,更何况江小鱼是江枫的儿子。 他不希望他死,却又想让他死。虽然他出卖过江枫,背叛过江枫,可他还念着江枫。他希望他唯一的儿子可以好好的。可他又必须死。 现在这种情况,能不死在自己手里最好。可江小鱼那小子指名道姓的点出了他,不出面都不行了。 江别鹤故作疑惑道:“花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你和这位小鱼兄弟有什么过节,非要杀人不可吗?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定误会就解开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花无缺抱拳谦声道:“江大侠,在下与江小鱼没有什么误会,也没有什么仇怨,只是他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在我的手上。” 江别鹤叹道:“可是这人命关天啊!” 花无缺缓缓道:“抱歉,江大侠,我必须要杀他。” 江玉郎瞧着立在一旁花无缺,再瞧瞧旁边的小鱼儿,再瞧瞧自家老爹,他忽然就有一种扶额长叹的冲动。真实情况老爹是他们的仇人,他们是兄弟,可现在他们要互砍,反而老爹要拉架 ,虽然是明着拉架暗中火上浇油。 瞧这不留痕迹的提醒花无缺一定要杀小鱼儿,那是邀月的命令,不管愿不愿意。 那么他希望他两互相残杀吗? 当然希望吧! 虽然他们一个当自己是朋友,一个又是一路患难与共的同伴,可他却希望他们互相残杀,这样太心狠了吧? 在他自己的生命、财富、地位、名誉不被威胁时,他也可以善良,可以同情别人,可以施舍别人;可当他自己这一切受到威胁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然是自己的利益至上了,这样没错,这样无可厚非,这样非常正确,当然应该毫不犹豫的让他们互相残杀! 江玉郎听到自己说道:“无缺,你要杀他,可不可以等到他和我手上的锁解开了再杀?” 行动总是快于思想。 听到自己的话,江玉郎有一瞬间的呆愣,他真想一掌拍飞自己,他为什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他为什么要试图阻止他们自相残杀,难道是良心发现? 花无缺的视线转到他和小鱼儿手上的锁上,微微皱了皱那好看的眉,迟疑道:“玉郎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江玉郎苦笑,他实在是不想说他被萧咪咪捉去过当皇后,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还是很丢脸啊。 小鱼儿可不知道江玉郎心里的万般念头,撇嘴道:“就是被个老妖婆给抓住了,老妖婆要和玉郎兄做些男人和女人间做的事,可我们玉郎兄,那个宁死不从啊!于是就被锁住了呗!” 江玉郎望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眼角抽动,小鱼儿你就是来毁我的是吧!他猛咳两声,打断小鱼儿的话,干巴巴道:“那些其实都不是重点,关键是现在锁打不开,我俩只好锁在一起了。” 花无缺瞧了会锁,转眼凝视小鱼儿,唇边淡淡绽开一个微笑:“若我杀了你,这锁就算开不了,也无事。” 他的声音柔和而好听,小鱼儿却浑身寒毛直竖,花无缺不会真打算在江家杀他吧?像他那种贵公子不是最会给别人面子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花公子,不要!”一个声音焦虑道。 铁心兰随花无缺一道来地江家,正在厢房里歇息,忽然听到外面有声响,刚出来远远就瞧见了小鱼儿。 他原来没死,他还活着!铁心兰满心的欢喜,激动的几乎落泪。 可忽然想到花公子要杀小鱼儿,一想到这里她满心的欢喜立马边成了焦虑。 她心急如焚,疾步奔来。她神情憔悴,发丝凌乱,却也来不及整理,直直挡在小鱼儿身前,朝花无缺哀求道:“花公子,你为什么要杀江小鱼?你们无冤无仇,就因为你师父的命令,你就不辨是非,一定要杀他吗?” 花无缺望着挡在小鱼儿身前的铁心兰,心神恍惚。 是啊!他是活该被指责的。 他要杀江小鱼,不是因为他们仇深似海,也不是因为江小鱼作恶多端,只因为是他师父的命令。 可大师傅、二师傅养育他多年,就只交给他一个任务,他怎能不完成?即使被人指责,即使明知不妥,即使非常不愿,他也不想让她们失望。江小鱼是很无辜,可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他的一个任务罢了。 可他们都不希望江小鱼死。 既然如此—— 花无缺回神,从容一笑:“玉郎兄,既然江小鱼是你的客人,那我答应你,若你们手上的手铐一天不解,江小鱼还在江家一天,我就不会对他动手;可是,他如果离开江家半步,那我就必须要执行任务了。” 江玉郎看着他从容自若的样子,极缓极慢地笑了一笑。他道:“谢谢你,无缺。” 江别鹤也跟着笑道:“既然现在各位都是老夫的客人,就请大家暂时放下以前的不愉快,好好在老夫家里住上一阵子,让老夫和玉郎一尽地主之谊。” 花无缺笑道:“那麻烦江大侠了。” 小鱼儿嬉笑道:“有这么好的避难场所,就是赶我走我都不走。” 转眼已到夜晚,万籁俱静。 江别鹤换上一身黑衣劲装,轻轻推开房门,展开身形,掠过墙头,几个纵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刚走不久,忽然一道白影快如流星追月,飘风般飘进花无缺的厢房。 花无缺睁眼,惊呼道:“小师傅,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移花宫的二宫主怜星宫主。她穿着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飘飘若仙,可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直让人叹息如此绝代佳人居然是个残废。 花无缺急忙起身,施礼道:“小师傅,您有什么吩咐?” 怜星宫主轻声道:“我没有什么事。只是来提醒你,你大师傅已经知道你没有杀小鱼儿的事了。” “二师傅,我……” 怜星宫主柔声道:“无缺,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懂。你是因为那个叫铁心兰的姑娘吧,你喜欢她,所以一路陪她来江南;今天要杀小鱼儿,你又不愿叫她为难,所以才放过小鱼儿。” 怜星宫主轻轻一叹:“无缺,你要理智一点,不要感情用事。如果你真的喜欢铁心兰,就和她保持距离,否则她可能会有危险。” “二师傅!” 花无缺很惊讶,二师傅怎么会认为他喜欢铁心兰,他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寻找父亲不太安全,才陪她来江南的,移花宫全是女子,所以他对女孩子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看到铁心兰那么辛苦,就顺便帮她的忙而已。而且也不只是因为要帮铁心兰他才来江南,他初入江湖,也不知道去哪里好,江南历年就是繁华之地,他就顺便来走走,而且江玉郎是他的朋友,他也可以顺便看看他。今天他不杀小鱼儿,也不全是因为铁心兰,他和小鱼儿无冤无仇,他也不想杀他,杀他只是任务;而他又在江玉郎的家里,他更不想杀人,他怕给朋友留下他嗜杀的印象,铁心兰出现,那只是刚好给了他个借口而已。 他怎么跟二师傅解释啊。 就在花无缺纠结于怎么和他师傅解释时。铁心兰的房间里,一条淡黑人影晃动闪入。 今夜似乎是个翻窗的好日子。江玉郎和小鱼儿洗漱完,正打算睡觉,突然从窗户外跃入一人,那人一身墨绿色的华丽锦袍,赫然正是今天江玉郎的朋友之一,白凌霄。 看到是他进来,小鱼儿本来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随即面色古怪的瞧着江玉郎和白凌霄。 江玉郎那家伙是个断袖,这点他可以肯定,这白凌霄长得俊逸非凡,又半夜爬墙进来,难道是江玉郎那家伙的姘头? 江玉郎自己的卧房,在全院最偏僻的角落,该不会是为了方便爬墙吧。 这点小鱼儿没有想错,江玉郎搬到院里最偏僻的地方的确是为了方便爬墙,不过是正当的爬墙,他翻墙出去过夜生活,江别鹤也知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小鱼儿心里依旧嘀咕,不会吧,他还和江玉郎拷在一起呢,那白凌霄就已经大胆到什么都不顾及的地步了吗?夜入江玉郎的房间,再联想到江玉郎那一众朋友,他白天虽然毒舌,其实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各个都是美少年,而且还风姿各异,有的英俊潇洒,有的漂亮可爱,有的俊逸秀美…… 想到这里,小鱼儿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白凌霄看着小鱼儿极度扭曲的脸,朝江玉郎诧异道:“玉郎,他怎么了,该不会是不想吧?难道还没有过?”   ☆、44不眠之夜(下) 江玉郎摸着下巴道:“他有没有过我不知道,但我想他一定想的?” 小鱼儿脸色更加变换不定,什么叫还没有过,他和江玉郎那次应该算是有过吧。 什么叫他一定想? 小鱼儿黑着脸,磨牙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 江玉郎翻了个白眼,道:“白天你不都听到了吗?我们要去‘抱月楼’找清清姑娘啊,你难道不想去青楼吗?”随即换上怀疑的语气:“对了,你有没有去过青楼啊?” 小鱼儿一想,自从他离开“恶人谷”还真没去过青楼。他抬一下眉道:“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名门子弟,动不动就去风化场所,低俗!” 白凌霄惊讶道:“你居然没去过!”接着一脸鄙视:“这么说你还是‘在室’的?算了!今晚就让你沾粘光跟着我们好好你见识见识。” 江玉郎笑得玩味十足:“‘第一次’去破功的好像还有红包可以拿。”他把“第一次”读的特重。 小鱼儿也加重口气,磨牙问道:“那我们江玉郎江公子‘第一次’拿了多少钱啊!” 江玉郎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你……” 白凌霄看到他们有越吵越烈的架势,急忙道:“玉郎你们暂时先别说了,赶紧走吧,李明生他们还在‘抱月楼’等着我们呢。” “哼!” “哼!” 两人各自挑眉轻哼,随即跟着白凌霄走出厢房,轻轻带上门。 三人一齐偷偷摸摸的翻过墙,然后直奔向“抱月楼”。 江家另一间的厢房内此刻也不平静,正在上演一场狗血的认亲戏码。 铁心兰的父亲“狂狮”铁战十六年前被仇家追杀,把她寄养到亲戚家后,就躲进“恶人谷”了。 十六年后,铁心兰的养父养母因为“藏宝图”被杀,她一介孤女,只好带着“藏宝图”去“恶人谷”找唯一的亲人 “狂狮”铁战,半路上遇到小鱼儿才知道铁战已经离开了“恶人谷”只好继续打听,辗转来到江南。 此刻出现在铁心兰房间里的黑衣人,赫然正是在江家呆了七年的哑老头。 铁心兰看到屋内突然出现一人先是一惊,就要叫喊,来人动作迅速,急忙点她穴道。 点了之后,哑老头开始慢慢解释,他说自己是“狂狮”铁战。 铁战号称“狂狮”,铁心兰的记忆里父亲自然是一派英雄气概,怎么会是眼前这又老又丑的哑仆。 铁战急忙解释,说起只有自己和铁心兰小时侯才知道的秘事,外加耍了一整套家传拳法“疯狂一百零八打”虽说为了动静小点,只做到形到神不到地步,铁心兰已然认出,激动的热泪盈眶。 她轻轻叫道:“爹!” 铁战这个铁汉,纵使平日里再怎么英汉,此时也不免唏嘘异常。 铁心兰问道:“爹,那你现在扮成哑老头在江家干是什么?” 铁战恨恨道:“我是为了报恩。当年我受重伤时,曾蒙江枫救助,他跟前就跟着书童江琴。自从知道小鱼儿就是江枫的儿子后,我就发誓,要帮小鱼儿找到出卖江枫的书童江琴,可我仔细在江湖上找了几年都没找到,江家当年的下人全都被移花宫灭了口,我只好凭我隐约的印象去寻找,一开始我就发现江别鹤很像江琴,但我印象毕竟不深,不敢确定,只好装作下人混进江家,可江别鹤非常小心,我知道他不对劲,却一直找不到证据,直到前两个月江别鹤和江玉郎去了慕容世家我才有机会找到江家的密室,我才敢肯定,江别鹤就是江琴。” 铁心兰急道:“这么说小鱼儿岂不是很危险?” 铁战笑道:“别担心,小鱼儿精着呢,从‘恶人谷‘出来的孩子,我就不信那把锁就能把他困住,估计他是别有用意,你明天偷偷给他塞张纸条,他晚上绝对就能脱身,到时候我给他细说。” 铁心兰道:“也只能这么办了。” …… 就在铁心兰和铁战在商量怎么帮小鱼儿对付江别鹤时,江别鹤已来到郊外一处别院。 他来到庭院,朝屋子方向俯身下拜:“铜先生,我已按照您的指示引花无缺和江小鱼相见了。” 一个声音自屋内冷冷飘出:“无缺有没有杀了小鱼儿?” 江别鹤道:“无缺公子正打算杀小鱼儿时,铁心兰突然出现阻止了。” 那声音怒道:“这个铁心兰留不得!” 江别鹤忙道:“那属下这就去杀了她。” 那声音淡淡道:“那倒不用,我自有安排。”接着淡淡道:“你最近做的事,邀月宫主非常满意。” 江别鹤肃声道:“还得多谢铜先生提携。” 铜先生忽然又道:“邀月宫主的命令,只让你和慕容世家交好,可没让你和慕容世家联姻啊。”语调疑问语气却是不用质疑。 江别鹤的额上开始冒汗:“这是慕容庄主主动提出联姻的,别鹤不好拒绝,若是邀月宫主不喜,属下这就退婚。” 铜先生淡淡道:“不用了,这样会影响和慕容世家的关系,此事自会安排,我自有办法让慕容世家的人主动提出退婚。” 江别鹤疑问道:“和慕容世家联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 铜面人打断她的话,喝道:“和慕容世家联姻自然好!只是联姻的对象得换一换,得换成花无缺。” 江别鹤语气迟疑道:“可花公子似乎很喜欢那个铁心兰姑娘。” 铜面人冷笑:“就是因为他喜欢铁心兰,才让他娶慕容九。” 铜面人轻哼一声:“你今天话很多,不该你管的事你不要管,不该起的心思也不要起。别忘了是移花宫的栽培你才有今天,否则你还只是个小小的书童。” 江别鹤恭声道:“别鹤谨遵铜先生教诲。” “我没事了,你走吧。” “属下告退。”江别鹤转身离开,眼内光芒闪烁不定。 抱月楼,江南有名的销金窟,楼高五层,红瓦白墙,雕梁画栋,其间装饰更是精致华美,简直媲美帝王的宫殿。 要说江玉郎这几年来青楼的次数也挺多,但因为安全问题,总没下手。 一般来说看得到吃不到更痛苦!但他依旧乐此不疲的往青楼里钻,最大的原因就是在青楼里沐浴最舒服。 在家里洗澡沐浴时,添水的是又老又丑外加居心叵测的哑老头,在青楼里添水搓背的都是人比花娇美貌少女,这其间的差别,怎样选择,一清二楚。 和江玉郎比较熟的白凌霄、李明生、花惜香他们自然也清楚江玉郎的底细。 别看那家伙经常出入青楼,可是单纯狠,仅仅沐浴洗澡罢了,最多也就偶尔叫个美貌的少女按摩按摩,也不知道他那“青楼白马贵公子”的名号是怎么混出来的。 于是江玉郎还在来“抱月楼”的路上时,花惜香和李明生就已很“贴心”的安排好了一切。 江玉郎被招待得非常好! 大理石雕成的巨大泳池,只供他一人沐浴,旁边还一排站了四、五个美丽的少女,替他捧衣,擦背。 他虽然身体上是舒服极了,但心理上压力巨大。 你想想看,若是你在洗澡,一群人搬着椅子坐在对面看着你洗,你能享受到哪里去。 白凌霄他们几人就搬着椅子坐在池水前盯着江玉郎和在池子外干巴巴站在那里的小鱼儿,旁边还各自叫了几个美人服侍,边饮美酒边和少女们调笑,顺带刺两句被甩在一旁被受众人冷落的小鱼儿。 他们只是接着报白天小鱼儿的奚落之仇,继续恶整小鱼儿而已。 只是他怎么感觉是在整他! 不过瞧着小鱼儿不能下水,而且因为锁链手还必须吊在一旁的难受样,他心里总算找到了几分平衡。他最起码身体舒服了,小鱼儿可是身体和心理双重难受啊! 白凌霄神情倨傲,笑道:“江小鱼,怎么样,感谢我带你出来见识吧!” 一旁的花惜香接着笑道:“呵呵,不过,你又不是我朋友,我当然不能花钱请你享受了,你看着就好了。” 小鱼儿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们回道:“那我还多谢大家了,让我有机会见识见识!” 说罢盯着旁边池子里被伺候的非常舒服的江玉郎,眼神莫名。 本来沐浴泡澡是一件极享受的事,江玉郎也喜欢泡澡,但被一群人围观,那感觉就不见得有多好了。 江玉郎正在郁闷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清清姑娘到——”门外的龟公扯着嗓子喊。 就见一人淡紫罗裙,略施粉黛,怀抱瑶琴,缓缓而来。她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盈盈一笑,满室生辉。 江玉郎眼睛一亮,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出来啊。 轻笑道:“清清姑娘已至,在下怎好如此失礼,这就上去。”说罢示意旁边捧衣的少女帮他更衣,借机正准备从池子里出来。 小鱼儿看到这里心下不平之声叫嚣,凭什么他就要乖乖在一旁,看着他们享受! 想到这里,小鱼儿眼睛一眯,嘴角微勾,他突然跳下池子,猛地扬手,直往白凌霄等人所坐的地方泼水。 正在一旁悠闲看热闹的白凌霄一众人等都被他这突袭搞得狼狈不堪。身上的锦衣华服湿透,手里的美酒也溅入池水,已不能再喝,他们身旁服侍的姑娘也都被水淋湿,一片慌乱,软榻椅子更是没法再坐,就连刚才出场风姿绰约的清清姑娘也被浇了个正着,精心打扮的花容,立马被打湿,胭脂都凝在了一块,哪还看得出“第一花魁”的风采。 小鱼儿嬉笑:“老子今天就让你们好好享受!”说罢继续大力拍水。 白凌霄边躲边跳脚:“江小鱼!” 他们气急之下,也跳入池里,也拿水回泼。 他们互相泼水不要紧,可江玉郎和小鱼儿锁在一起,总被误伤,喊停没有结果,只好也加入战场回泼。 一时间,雅间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   ☆、45心灵相通(上) 第二日清晨,住在江家的一众人,醒来都是一脸倦色。 小鱼儿、江玉郎昨夜里和白凌霄他们在“抱月楼”的水池里纵情的打闹嬉笑,玩闹了一夜。 小鱼儿更是把所有人都拖下了战场,一群人互相泼水,不一会儿就衣衫湿透,江玉郎还好,本身就在池子里泡澡,什么也没穿,虽然脑袋里偶尔会冒出:是不是露点了?这么无聊的问题。 玩到尽兴处,其他人索性把衣服也脱掉,这下江玉郎心里平衡了,大家都露了,然后继续幼稚的泼水,来了一场真正的赤膊大战! 混战的后果,就是两人后半夜累的像狗一样翻墙回来,然后倒头就睡,第二天忍着睡意,一脸倦色的爬了起来。 江玉郎抬眼一瞧,饭桌上的其他人也没好多少。 花无缺频频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铁心兰最憔悴,眼睛微肿,似乎刚刚哭过。 至于老爹江别鹤,他平日里心思深沉,很少能看出端倪,但毕竟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了,江玉郎还是可以发现,老爹似乎心情很不好。 江别鹤的心情的确非常不好。他费尽心机,苦心筹谋,好不容易可以和慕容世家联姻,原打算借慕容世家的势力慢慢摆脱移花宫的控制,眼看光明美好的未来就要到了,可铜面人三两句轻飘飘地话,就让他和慕容世家的联姻的计划泡汤。 该不会是发现他想要脱离移花宫了吧?还是移花宫打算兔死狗烹,移花宫杀他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他不得不喂以后考虑。 江别鹤虽然思虑颇多,但还是早早起来做饭。 江别鹤烧的一手好菜,这是毋庸置疑的。 简单的做了几样家常小菜,就摆上桌来。 期间又博得众人的赞叹,瞧,江别鹤这样的大侠居然自己动手做饭,不用下人,瞧这生活简朴的作风,果然是一代大侠! 众人落座后,江别鹤温声道:“诸位尝尝别鹤的手艺怎么样,玉郎,帮客人添饭。” 江玉郎应道:“是,爹。” 随即拿过瓷碗,给众人一一添饭。 桌上的小菜别致清雅,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小鱼儿最不客气,下筷如飞,他瞅了眼江玉郎道:“江大侠,你的厨艺这么好,可你儿子就不怎么样了,我吃过他一次烤野兔,简直令人……” 江玉郎踹他一脚打断小鱼儿的声音,那家伙不刺他几句就不爽是吧,接着朝众人面带微笑道:“大家别客气,来来来,多吃菜。” 似乎是双生子的心灵感应,小鱼儿喜欢吃的菜,恰巧也是花无缺喜欢吃的。两人的筷子在无意间碰触了三、四次。 花无缺是谦谦君子,每次稍微和小鱼儿的筷子碰到,随即就转筷去夹别的菜;小鱼儿却是微顿一下,继续夹那道菜。 又一次两人筷子相撞,桌上的一众人也都发现了两人口味相同,这次要夹的菜是清炒香菇。 江别鹤笑道:“两位真是有缘,口味居然一样。” 江玉郎瞪一眼小鱼儿,眼里明确传达出,没风度啊没风度! 小鱼儿装作没瞧见,继续我行我素。 花无缺依旧从容移筷,去夹清炒香菇一旁的菜。 突然碗里被放入一块香菇。 花无缺抬眼,看着江玉郎。 江玉郎笑道:“别看我,赶紧吃啊,我看你似乎很喜欢。” 花无缺心中一暖,展颜笑道:“谢谢。” 小鱼儿瞧见,闲闲道:“江玉郎你多什么事,菜就在面前,人家花公子想吃会自己夹,你献什么殷勤!” 小鱼儿接着朝花无缺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花公子你要小心啊!” 花无缺语气肯定道:“我相信玉郎兄绝对不是那种人。” 小鱼儿噎住,不回话,闷头扒饭,三两下一碗米饭就下了肚,他把碗往江玉郎眼前一递,斜眼道:“添饭!” 江玉郎自顾夹菜,悠闲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放心,我不会对你献殷勤的。” 小鱼儿也不急,朝一旁的江别鹤道:“江大侠,你看你家公子……” 江别鹤笑着道:“玉郎,帮客人添饭。” 江玉郎郁闷应道:“是,爹。” 随即不甘不愿的给小鱼儿添饭。 用完饭,江别鹤看着铁心兰微红的眼眶,关心问道:“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铁心兰急忙道:“谢谢江大侠关心,我睡得很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爹。” 江别鹤道:“铁姑娘放心,我会尽全力帮铁姑娘打听说的。” 铁心兰柔柔道:“那我先谢过江大侠了。” 铁心兰嘴里这样回答,可经过昨晚铁战的诉说,心里却越发认定江别鹤果然不是好人,越发想要提醒小鱼儿小心。只是江玉郎和小鱼儿锁在一起,她找不到机会。 花无缺曾说过,只要小鱼儿还在江家一天,他就不会出手对付小鱼儿。安全起见,白天小鱼儿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出去了。 几人无事可干,江玉郎只得引着他们逛院子,奈何江家的院子又不是什么专门打理过的园林,实在没什么景色,匆匆转过一圈,几人就回屋。 四人无聊的下棋。 主要还是江玉郎和花无缺对弈,铁心兰坐在花无缺一旁,小鱼儿和江玉郎拷着,自然坐在江玉郎旁边。 他俩都是经过细心的世家教育,对于执子对弈一事,本应颇为精通。 可花无缺似乎有心事,对弈过程中频频走神,被江玉郎连吃数子。 江玉郎疑惑道:“花公子,你有心事?” 花无缺还在想昨夜怜星宫主对他说的话中,小师傅觉得他喜欢铁心兰,这就算了,可为什么说喜欢她就要和她保持距离,大师傅为什么不希望他喜欢别人?他若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人会不会有危险? 花无缺回神:“没事,大概昨夜没休息好吧。” 说道没休息好,江玉郎深有体会,他昨夜玩闹了一晚,早上又早早起床,早就困顿,急忙道:“既然没休息好,那你赶紧去休息吧,我们改天再对弈。” 花无缺笑道:“不用,我们继续。” 小鱼儿嘟囔道:“喂,下棋有什么意思,我都快睡着了。” 江玉郎也觉得无趣,提议道:“那不如我们出去玩吧,在家里呆着太没意思了。” 小鱼儿怒道:“喂,江玉郎,想害人也不能这样啊,你明知道我一出江家花无缺就要杀我,还鼓动我出去,居心不良。” 江玉郎无辜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接着朝花无缺道:“无缺,你可不可以今天先不杀小鱼儿,你们第一次来江南,我带你们一起好好逛逛。” 花无缺微微转眸,低头沉思,不一会笑道:“好,我答应你,今天下不杀小鱼儿,大家一起游玩。” 铁心兰高兴道:“太好了,小鱼儿。”随即高兴的去拽小鱼儿的手。 她的动作自然流畅,却没有瞒过江玉郎的眼睛,她似乎把什么东西借机递给小鱼儿了,江玉郎心里一突,“狂狮”铁战在自己家里,该不会是已经和铁心兰相认了吧,他有没有发现老爹江别鹤就是江琴的秘密? 不论江玉郎心里怎样的想法,一旁小鱼儿却是眯着眼,微勾嘴角:“这么说,我们算是一天的朋友了?” 花无缺喃喃道:“一天的朋友吗,很好。” 江玉郎随口问道:“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 花无缺和小鱼儿眼睛同时一亮,异口同声道:“我想去游湖!” 说完两人都愣住。 铁心兰笑道:“你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46心灵相通(下) 来到江南杭州,就不得不提西湖。 此时正值桂花飘香的九月,微风吹来,香气四散,飘飘浮浮,依依渺渺。 在这醉人的香气中,江玉郎一行四人并肩缓缓走在西湖的断桥之上。 自桥上往下望去,两边水波潋滟,游船点点;眺望远处,又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 小鱼儿从小在“恶人谷”长大,自是没有见过这般如画的绮丽风光;花无缺在移花宫长大,虽然移花宫花团锦簇,景色怡人,可却不像江南的风景这般诗情画意;铁心兰只顾着找父亲,也从没心思欣赏风景,此时静下心来观景,也被这诗画一般的旖旎风光给迷住了。一时间众人皆都心醉神驰,疑惑自己是否进入了世外仙境。 当然江玉郎除外,再美的景色看上十几年也都平凡无奇了。不过还得陪着他们逛,顺便结合着西湖的景色,讲述那些已经老掉牙的传奇故事《白蛇传》,讲完白素贞被压到雷峰塔下时,又引来众人一阵唏嘘。 铁心兰女儿心思,感触最深,她一脸向往叹道:“白素贞遇到了许仙,能和他在一起,那么即使她被压在雷峰塔也无怨无悔吧。”她说完看了眼小鱼儿,又看了眼花无缺,满眼落寞。 小鱼儿撇嘴道:“江玉郎,故事讲的不错嘛,平日里不会就是这样糊弄人的吧。” 花无缺含笑望过来:“玉郎兄,听你这么一讲,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许仙、白素贞相会的地方了。” 江玉郎心里十分自得,表面还谦虚几句道:“这没什么,《白蛇传》的故事只要在江南的人都知道。” 花无缺含笑道:“但估计没人能像你这般将故事讲得引人入胜,还能和西湖的各个景点都结合在一起。” 江玉郎笑道:“那我们先去哪个景点比较好?” “去租船游湖!”小鱼儿道。 “去游湖。”花无缺道。 “去雷峰塔。”铁心兰道。 三人几乎同时落声。 江玉郎微微皱眉,按理说,两人提出坐船游湖,一人提出去雷峰塔,当然应该少数服从多数,去游湖;但是女孩子提出要去雷峰塔,他们三个男人是不是得有些绅士风度,照顾下女孩子。 花无缺永远是那么温柔体贴,看出了江玉郎的为难,改口道:“刚才听玉郎讲雷峰塔是镇压白素贞之地,不如,我们就先去那里看看。” 小鱼儿斜眼睨道:“好一个温柔体贴的无缺公子!你明明想去游湖,可铁心兰想去雷峰塔,为了给她面子,你就马上改口。哼,不过我小鱼儿可不想去,西湖还没游,去什么雷峰塔!你体贴是你的事,老子可是想去坐船游湖,算了,老子给你制造个机会,好好讨好铁心兰吧,你和铁心兰去雷峰塔,我和江玉郎去游湖好了,我们也不打搅你们。” 铁心兰急忙辩解道:“小鱼儿,你别胡说,我和花公子没什么的。” 花无缺也接着道:“江小鱼,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大家都是男人,让一让女孩子是应该的,况且,名誉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这样说有损铁姑娘声誉。” 看着花无缺小鱼儿争执,江玉郎觉得他还是在一边站着好了。心道:这是兄弟两抢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吗? “别说那么多,既然你们想去雷峰塔,那去好了,我去游湖。”小鱼儿甩下一句话后,大步走出,江玉郎和他拷在一起,也被拖着往前走。 铁心兰见状,瞧着已经向前走的小鱼儿,为难的看了眼朝花无缺,随后谦声道:“花公子,咱们还是跟着他们先一起游湖吧。” 花无缺依旧表情温和,缓缓应道:“好。” 说罢两人随后跟在小鱼儿和江玉郎身后。 小鱼儿边走边嘟囔:“雷峰塔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白素贞最后被镇压那里而已,要看也要看许仙、白素贞相会的西湖嘛!” 江玉郎歪着头小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吃花无缺和铁心兰的醋了?” 小鱼儿面色大变,叫道:“你胡说什么,我会吃他们的醋,开什么玩笑!虽然她和花无缺有没有什么我就不敢肯定,但我和她可没有什么关系!” 他和铁心兰没有任何关系,江玉郎听到小鱼儿的话后,不知为什么心情出奇的好。 从后面赶来的铁心兰也同样听到小鱼儿的回答,她急忙解释:“小鱼儿,你听我说,我和花无缺没有什么的……” 小鱼儿打断铁心兰话,莫名其妙道:“你向我解释什么?” 铁心兰跺脚,急道:“你!” 刚好走到堤岸。已经可以瞧见湖边停留的各式各样的乌篷船了。 小鱼儿不理铁心兰的解释,自顾自喊道:“到了,我们快去租船。” 同艄公讲好价钱后,四人泛舟西湖。 水碧似染,舟船如梭,在一片碧水中,小鱼儿望着对面的花无缺,闲闲道:“我就知道你其实是想游湖的。” 花无缺面带惊讶,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去游湖?” 小鱼儿眯着眼道:“我当然是感觉到的。” “感觉?” 小鱼儿的语气更加散漫:“是啊!花无缺花公子!我早就发现了,你是天生来克我的!长的比我俊,银子比我多,武功还比我高,这些就算了,偏偏我喜欢的也是你也喜欢的,就像今天吃的菜。”说道这里小鱼儿突然一顿,他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江玉郎帮花无缺夹菜的场景,甩头接着道:“我想去游湖,当然也猜到了你其实也想游湖!” 花无缺望着一池碧水,缓缓道:“‘移花宫’地处隐秘,从没机会领略西湖这样的自然风光。” 小鱼儿抬头望天,也道:“恶人谷是个山谷,而且位出偏僻,我从来没有机会看。” …… 江玉郎瞧着详谈正欢的两人,心里有些怅然,他们本是兄弟,却要自相残杀。 这件事,除了邀月、怜星,应该就只有他知道了吧 。可他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明知花无缺当他是好朋友,明明和小鱼儿有一路同甘苦共患难,却也没想过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只是个自私冷酷的人罢了。 …… 回到江家时,许是由于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花无缺和小鱼儿竟已然如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亲密无间。 就连江别鹤也都意外不已,不着痕迹的试探,他笑道:“花公子,你决定不杀小鱼儿了?”接着轻笑两声:“呵呵,看你们现在这么要好,我也就放心了。” 一刹那,大家似乎才想起他们是仇敌,才想起今天游湖共玩也不过是一时的和平而已。 他依然还要杀他。 气氛一时间有些黯然。 是啊,他们不知真相,花无缺即使不想杀小鱼儿,即使看似两人已成朋友,也还是要执行邀月宫主的命令杀人,只不过,杀了小鱼儿后,他只会更不开心而已。 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江玉郎心里轻叹,最近似乎变得多愁善感了。 他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到了夜里。 夜,寂静的夜。 院里静悄悄,江玉郎的厢房里也一片寂静。 厢房内的床榻上躺着两人,江玉郎与小鱼儿两人呼吸均匀,闭目安睡。 一片寂静中,闭目安睡的小鱼儿攸地睁开眼,稍稍打量江玉郎一眼,随即飞快的点了江玉郎的穴道,接着从身上摸出一根很细的铜丝,缓缓伸进自己的那只手铐的锁眼里。 只听寂静的夜里突然“咔”的一声,锁被打开。 小鱼儿无声跳下床,刚要迈步,突然胳膊被拽住。 这时,本该熟睡的江玉郎却睁着眼,表情莫测,轻声道:“把我手上的铐子也打开。”   ☆、47情锁终解 小鱼儿被吓了一跳,惊道:“你没睡着?” 江玉郎弯弯嘴角,道:“和你在一起怎么敢睡着!” 小鱼儿道:“我刚才明明点了你的穴道。”忽然恍然大悟般:“你用了秘笈上的移穴换位之法,没想到你居然学的这么快!” 江玉郎继续弯了弯嘴角,得意道:“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喂,你别转移话题,帮我把锁解了。” 小鱼儿坐回床边,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一开始我说自己不会开锁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骗你的了?” “是啊!”江玉郎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面坐在床边的某人却早已怒火中天。 好啊!他明知道自己会开锁,也不点破,像看猴戏一样看自己装模作样的和他必须锁在一起同吃同住。 江玉郎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为什么故意和我锁在一起?” 江玉郎是真的很想知道,小鱼儿为是么这样做,难道他那时就发现老爹可能是江琴的事了,也不太可能啊,他那时和老爹也没见过几面啊? 江玉郎问题一出,小鱼儿就陷入了思考,是啊,为什么当初明明就能脱身,却故意不去开锁? 小鱼儿嬉笑道:“当然是为了武功秘笈啊!你忘了秘笈我们人手一半啊,没把武功学会,我怎么会走?” 江玉郎今天似乎打算刨根问底,接着问:“那后来秘笈上的武功你也全看了,为什么还不开锁?” 小鱼儿看傻子似的眼神望过去,道:“那时侯不是被人追杀吗,拖着你垫背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不做?” 江玉郎一问接一问,小鱼儿嬉笑着一一回答,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明白他的回答全是借口,都不是那个最重要的那个理由,可他自己却不敢,也不愿去去深究。 “那你为什么今天把铐子打开,花无缺就在这里的等着追杀你,你和我拷在一起住在江家,岂不是更安全?”江玉郎依旧嘴角带笑问道。 小鱼儿一个白眼飞过去,瞄着江玉郎有铐子的那只手道:“你以为我傻啊,我这不是还打算再拷回去嘛!只不过没想你没睡着罢了。” 江玉郎闲闲点着手上的铐子,随意问道:“那你怎么突然想解开铐子了?” 还不是因为铁心兰!铁心兰白天偷偷给他传纸条,说有要事商量,他自然要出去了。 虽然这是真实原因,可小鱼儿却不知为什么不想让江玉郎知道他是要去瞧铁心兰,只是抬抬下巴道:“老子就是想出去溜达一圈,你管得着么!”随即不耐烦道,“手伸过来,还要不要解铐子了?” 江玉郎伸手过去,小鱼儿再次从身上摸出那根纤细铜丝,伸进锁眼里,他神情专注,紧抿着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锁眼。 江玉郎仔细瞧着小鱼儿手上的动作。 不一会他手上的锁就可以解开了,就不用做什么事情都有人跟着了,他就要自由了。 可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解锁了? 他听到自己缓缓说道:“你不用解了。” 小鱼儿抬头诧异道:“什么?” 江玉郎盯着小鱼儿道:“你一开始不就是打算开锁出去找铁心兰,然后回来再继续装作没事,和我拷在一起吗?现在铐子若是解了,你就危险了。花无缺说你只要一天还在江家,一天还和我拷在一起,他就不会对你出手,你就按你打算的那样,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和我拷在一起好了。” 小鱼儿顿住,缓缓道:“你知道我要找铁心兰?” 江玉郎点头道:“是啊,白天传纸条传的那么明显,让人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你又骗我了,说你只是想出去溜达一圈,可惜又被我识破了。” 小鱼儿突然沉默了下来,低头继续为过玉郎解锁。 因这突然而来的沉重气氛,江玉郎也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咳咳,喂,小鱼儿,你到底怎么样想的?” 小鱼儿继续低着头,突然“咔”的一声,锁开了。 他收起铜丝,这才抬起头,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道:“不用在拷在一起了,这样比较自由不是吗?反正花无缺迟早都是要杀我的,我又不能永远呆在你家,还不如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走好了。” 江玉郎怔了一下,接着道:“我又不会赶你,你在我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了。” 小鱼儿突然靠近江玉郎,脸对脸,鼻尖对鼻尖,轻声道:“让我一直住你家,除非你不娶慕容九,而是娶我做老婆,否则我怎么可能一直住你家?” 没头没尾的说完这一句,小鱼儿突然起身,朝窗户边走去。 江玉郎匆忙问道:“你不回来了?” 走到窗户边的小鱼儿,闻言没好气的回头:“废话,我现在锁都解了,回来碰上花无缺那不是找死吗!” 说罢纵身一跃,跳出窗户,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江玉郎懒得去关窗户,就这么直直的躺在床上。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起来去找老爹,让他做好准备;应该告诉老爹哑仆就是“狂狮”铁战;应该拿出那本绝世秘笈,让老爹的武力值提高…… 现在小鱼儿应该去找铁心兰了吧,不知道铁心兰会说什么?他一开始就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加上“狂狮”铁战在家里卧底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的估计也都知道了。小鱼儿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老爹江别鹤就是江琴的事了? 花无缺总说他和小鱼儿是命定的敌人,其实他和他们才是注定是敌人! 明知小鱼儿留下来,迟早会发现老爹江别鹤就是江琴,却还是忍不住留他。 明明知道他俩的情锁解了,花无缺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杀了小鱼儿,然后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起来,可却还是开口让他俩继续被锁着……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有很多事要做要安排,却只想这样躺着。 跃墙而出的小鱼儿,此时并没有像江玉郎想的那样,去找铁心兰。 他答应今晚三更要找铁心兰,去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可现在却也顾不上其他了。 他现在只想喝酒。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连自己都不愿相信事——他爱上了江玉郎! 半夜三更,酒馆早已关门,小鱼儿只好茫茫然的随意走在街上,整理着乱成一麻的思绪。 不知不觉就走到昨夜他们呆“抱月楼”前,晚上生意兴隆的自然是青楼了,小鱼儿微微嘲笑,这里应该有酒可喝了吧。 他举步迈进“抱月楼”里。 老鸨立刻扭腰迎了上来。 娇声唤道:“哟,这不是昨个江公子带来的贵客吗?对了,昨晚和你一起来的白公子现在就在二楼的雅间,你们是约好的吧,来人,还不快去带路。” 不等小鱼儿说话,老鸨已经自作主张的把小鱼儿往白凌霄所在的雅间里引。 小鱼儿摆摆手道:“不是,我们不是一起的,给我另开一间雅间,再拿几壶好酒就好了。” 老鸨笑的花枝乱颤:“原来爷是想独自寻欢啊,那我再叫两个漂亮的姑娘去陪爷。” 小鱼儿不耐烦道:“不要姑娘,给我上酒就好了。” 说罢随着龟公去雅间。 留在楼下的老鸨,捏着手绢,骂道:“什么人啊!来到青楼居然不叫姑娘!” 小鱼儿斜坐在雅间的软榻上,无意识的往酒杯里倒酒,思绪却早已飞远。 他记得他和江玉郎刚见面时,他被他戏弄,他让他暖床,那时他又惊又怒,结果被扔到床底过了一晚上。虽然和他想象中的暖床不一样!他那时可是床底咬牙切齿了一晚上,誓要报仇的,结果到了现在也没报得了仇…… 他还记得他们一起被慕容九困在寒冰密室里,本是频死之境,他俩却又是打架又是斗嘴,最后居然赌气接吻…… 刚从从密室里死里逃生,又被“白羊”、“黄牛”挟持寻宝,他记得他让他做自己的仆人,他们一路上互相捉弄,关键时刻却又心有灵犀,耍得“白羊”、“黄牛”团团转,甚至还配合默契的装鬼吓唬慕容九…… 那时是无比开心的吧! 小鱼儿继续倒酒,仰头喝下。 他还记得,他们一起被困在萧咪咪的地下皇宫,两人无比荒唐的一夜激情…… 逃出升天后的豪赌,结果,他似乎是不小心,把自己输给了他…… 江玉郎今夜问他,为什么当初装作不会开锁,故意和他被锁在一块。 他说是因为武功秘笈。 其实自己心里已经隐约明白是因为可以有个理由和他在一起吧。 他还记得两人被锁的一路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沐浴…… 初识情 欲的感觉很棒,他和他经常情不自禁,还记得就快出格的那一次,来了刺客,从那以后,两人几乎都开始小心翼翼的和对方保持细微的距离,就怕一不小心再来次天雷勾地火的荒唐事,更关键是一路有人追杀他们,还有人跟踪保护他们,这要是真怎么样了,别人还不都看到了。 那一路上,凉茶成为了他俩的必备饮品。两人时不时地喝着凉茶下火…… 现在想想都有些好笑。 所以江玉郎才会刚回家就要去青楼吧。 酒越喝越多,小鱼儿的思绪却更加清晰了。 今夜为什么会这么失态,这么放纵? 他居然会说出“除非你不娶慕容九,而是娶我做老婆”这样的蠢话! 是因为他挽留他的一刹那,被触动了吧! 他边饮边无所顾忌的乱想着。   ☆、48借酒壮胆 江玉郎躺在床上挺尸,一直到了早上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出来见到铁心兰、花无缺时,大家发现他手上的铐子没有了,自然大大惊讶一番了。 铁心兰反应最大,直直冲了过来,站到江玉郎面前大声道:“江玉郎,小鱼儿呢?是不是你把他杀死了!” 不怪铁心兰反应这么大,她昨天约小鱼儿半夜相会,整整一夜没睡,就在房里等着,谁知小鱼儿根本没来,而且今早也不见踪影。 她同“狂狮”铁战相会时,了解了江别鹤可能就是当年的江琴,今天小鱼儿消失,自然而然认为是江玉郎他们父子害死小鱼儿了。 花无缺微微皱眉道:“铁姑娘,你在胡说些什么!玉郎兄不是那样的人。”接着朝江玉郎道:“玉郎兄,不要介意,铁姑娘她只是关心则乱,还请玉郎兄相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玉郎脸上故作深沉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好回事。今早我醒来时,就发现我手上的铐子和小鱼儿都不见了。” 这时江别鹤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瞧了眼江玉郎没了铐子的手,诧异道道:“玉郎,你的手上的锁开了?我还准备继续寻找能工巧匠帮你和小鱼兄弟开锁呢。” 铁心兰冲上来道:“江别鹤,江玉郎你们父子别假惺惺的了,肯定是你们把小鱼儿给害了?” 花无缺不悦道:“铁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江大侠!” 铁心兰大声道:“花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被他们父子给骗了,他们肯定不怀好意。” 听着铁心兰的话,江别鹤也不恼,反而一脸歉意道:“小鱼兄弟在我府上消失不见,我确实得付很大责任,铁姑娘怀疑我也不无道理。” 花无缺忙到:“江大侠,铁姑娘只是一时着急,绝没有怀疑江大侠的意思。” 江别鹤微微笑道:“怀疑我也无妨。只是我听说小鱼兄弟,来自‘恶人谷’,而‘恶人谷’又是天下小偷等能工巧匠汇聚的地方,小鱼兄弟会两招也不奇怪,我觉得很可能是小鱼兄弟自己开的锁走掉了。” 铁心兰道:“小鱼儿若能自己开锁,为何他不早点打开?” 江玉郎道:“他为何装作不会开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为何解锁离开,他肯是因为花公子要杀他,所以才趁夜逃了。” 铁心兰瞪着眼睛道:“你胡说!小鱼儿明明昨天和花公子详谈甚欢的!” 江别鹤缓缓道:“这就对了,他昨天和花公子详谈甚欢,让花公子卸下防备,然后在趁夜逃掉。” 铁心兰不依不饶,继续道:“他为什么要逃?现在江家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江别鹤缓缓道:“江家对小鱼兄弟来说,算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花无缺徐徐道:“我说过在江家不会杀他,江家对他来说相对安全;可我现在也在江家,一旦他手上的铐子解了,我也会知道,那时他呆在江家随时在我的眼皮底下,岂不是最危险?” 江别鹤点头道“所以,我估计小鱼兄弟是趁这个机会自己走的。” 铁心兰纵使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这时却因为讲不出别的道理了。 江别鹤微微一笑,道:“好了,大家别想这些烦心事了。玉郎,待会吃完饭,你带着花公子和铁姑娘继续出去逛逛!”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字远处传来“江玉郎——“ 只见一身穿深绿锦衣的俊俏少年远远叫道。 来人正是那天半夜翻墙的白凌霄,只见他抱拳朝江别鹤行礼,随即恭声道:“江伯父好。” 江别鹤含笑点头:“凌霄,你来找玉郎吧,来得正好,这里还有几个朋友让玉郎顺便给你引见引见。” 江玉郎是前,依次介绍:“这位是移花宫的花公子花无缺,这位是铁姑娘。” 白凌霄也含笑回礼。 随即道:“江伯父,我和玉郎有点私事要说,先去一边了。” 江别鹤笑道:“去吧。” 被白凌霄拖到一旁的江玉郎奇怪道:“凌霄,什么事啊?值得你一大早就过来找我。” 白凌霄斜睨着他道:“你以为我想啊!不是我一大早要来找你,我只是替人跑腿。” 江玉郎奇道:“替谁啊?居然有人能支使动你?” 白凌霄继续斜眼:“还有谁啊!还不是那天和你拷在一起的那家伙!” 江玉郎皱眉道:“小鱼儿?他怎么了?” 白凌霄道:“也怎么,就是喝的大醉,抓着我要我把你叫过去而已。” 江玉郎好奇道:“你怎么碰见他的?” 白凌霄没好气道:“在‘抱月楼’里。前夜咱们不是光顾着自己玩了吗,把清清姑娘给彻底冷落了,我昨夜自然是去好好安慰一番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碰见那小子了,原想着是熟人,去打个招呼好了,哪曾想被支使过来跑腿,他要我把你叫过去,说有很重要的事亲自跟你说。” 白凌霄忽然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浓浓地倦意:“我累了,我要回去补眠了,你自己去‘抱月楼’看他吧。话我带到了,先走了。不过,你们铐子啥时候解开的?也不找人告诉我一声。” 江玉郎假作不耐道:“这种小事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了,赶紧赶回去睡觉吧你。” 白凌霄摆摆手道:“那我走了。” 搞什么?要走就走好了,现在让人来带话是什么意思?昨天他应该是去找铁心兰了,难道是铁心兰说了什么?他要找自己求证?罢了,还是去看看吧。 江玉郎回来抱歉道:“爹,花公子,铁姑娘,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匆匆说罢,抬腿就走。 江别鹤笑骂道:“这孩子真不懂礼貌,让花公子,铁姑娘见笑了。” 花无缺笑道:“没事,我相信玉郎兄肯定是碰到急事了。” 江玉郎急急赶到‘抱月楼’时,小鱼儿已经醉成了一团,一只手撑着下颚,勉强支着身体不倒下。 小鱼儿看到他来了,略微清醒,醉眼朦胧道:“你来了。” 江玉郎冷着脸道:“怎么了?醉成这样。难道是昨夜里找铁心兰,她说了什么刺激你了?至于让你这么借酒浇愁吗?” 小鱼儿手点着酒杯缓缓,咬字清晰道:“没有,我没有去找铁心兰,也没有借酒浇愁。” 江玉郎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小鱼儿瞧着江玉郎,缓声道:“我没怎么,只是想喝几口酒,壮壮胆而已。“ “壮胆?为什么?“江玉郎奇道。 小鱼儿盯着江玉郎眼睛极认真道:“因为我要向你告白。” 江玉郎想着小鱼儿要找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小鱼儿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江玉郎,我喜欢你!” 这……江玉郎彻底愣住,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小鱼儿大叫:“来人!” 门外候着的龟公应声进来。 小鱼儿指着江玉郎甩下一句话:“结账,他给!” 随即大步走出“抱月楼”。 徒留江玉郎一个人在那里因着听到的信息太过震撼而石化着。   ☆、49心烦意乱 小鱼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的穿梭在人群中。 心里颇为欢快的想着:看来,告白了之后,果然是卸下重担一身轻啊! 转念一想,不知道江玉郎那家伙,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傻愣着啊! 小鱼儿一开始是没想要去告白的,他只是打算喝点酒理顺一下思绪,结果,顺来顺去剪不断,理还乱。 莫名的心里便涌上一股不平之气,凭什么他要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江玉郎却什么也不知道,也许还在哪里快活呢! 当然应该告诉他!让他陪着自己纠结!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他没有带钱! 他是因为喜欢那家伙才在这里纠结的,他是因为那家伙才在这里喝酒的,当然应该让那家伙过来付钱了,小鱼儿心安理得的想着。 正好看到了白凌霄也在,就让他把江玉郎叫过来吧,当然为了不使那家伙白白来一趟,他会很好心地告诉江玉郎他发现的那个劲爆消息——他喜欢他! 至于,江玉郎的回答…… 那重要吗? 小鱼儿边走边想。 他之所以不留在那里等江玉郎的答案,是因为他觉得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不痛快! 江玉郎若是回答,说他不喜欢他,他会不痛快;他喜欢江玉郎,而江玉郎不喜欢他,怎么着都是他吃大亏了! 江玉郎若是说,他也喜欢他,他更加不痛快;凭什么江玉郎也喜欢他,却是他先告白,还是吃亏! 既然无论江玉郎的回答是什么,都令他不痛快,他干嘛还要计较他的答案是什么!他自己只要告白了,就好了,至于其他,管他呢。让江玉郎那小子慢慢纠结去吧。 待到小鱼儿走出“抱月楼”,江玉郎才缓缓回神。 他慢慢地走向小鱼儿刚才斜坐着的地方,随手,拿起酒壶,也不往酒杯里倒,仰头直接喝掉。 “咳咳——”由于用力太猛,被狠狠地呛了几口。 小鱼儿的告白,确实是起到让江玉郎纠结的作用了。 他,他居然被人告白了!而且是在古代,被一个男人告白了!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小鱼儿!是他心心念念要灭掉的小鱼儿! 江玉郎就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没错,他是喜欢男人。小鱼儿不仅是个男人,实话实说,还是个绝顶美少年,这点可以肯定!虽然他是本着“全面撒网,重点捕捞”的思想来猎艳的,但他发誓,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小鱼儿列入他自己的目标范围。虽然摸着良心说,小鱼儿是长得俊俏漂亮,但他每次见了小鱼儿,心里可都在怨念着,一定要小心那小子!那小子若是发现了老爹江别鹤的秘密,他的美好生活可就到头了。 可现在…… 江玉郎伸出修长的右手,闲闲的敲着桌子,表面一派淡定,心里却早已把小鱼儿咒骂得半死。 小鱼儿那混蛋!他告白完了,把自己一个人扔到这儿,然后拍怕屁股就走了,也不留下来听听自己的答案! 虽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想他老爹和小鱼儿父亲江枫之间的纠葛,他也不可能毫无心里负担的回应小鱼儿说他也喜欢他,然后两人幸福的什么在一起。 那就只能不回应了,可他为什么要不回应?其实听到小鱼儿向他告白时,他心里是非常窃喜的!男人嘛,谁没点虚荣心啊。但这似乎不只是虚荣心得到满足,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 江玉郎一个人在“抱月楼”的雅间里,从早上一直傻坐到了中午,已经严重干扰了青楼里的作息时间。 正常情况,青楼里的作息时间是晚上开业,白天关门! 老鸨瞧着江玉郎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只好上楼,委婉的表达了姑娘们需要歇息的意思。 直到这时,江玉郎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抱月楼”里傻坐了一上午! 老鸨都来催人了,江玉郎自然要赶紧离开,奈何他早上出门太急,身上可以说是半文钱都没带。 他现在要结的是两份钱,他和小鱼儿两人的酒钱。 小鱼儿昨夜在“抱月楼”里喝了一整夜的酒,而且点的还都是陈年佳酿,价钱自然不便宜。 江玉郎瞧着老鸨递过来的巨额账单,不得不怀疑,小鱼儿那小子向他告白是假,没带钱是真的,敢情是专门把他弄过来付钱的! 江玉郎做了有生以来最没品的事,来青楼赊账! 幸好他是“抱月楼”里的熟客,老鸨才同意的,否则的话,估计就要上打手了。 江玉郎回到家时已经正午,江别鹤仔细询问了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也都被他含糊过去了。 现在已经入球,正午也没夏天那么炎热,江玉郎领着花无缺、铁心兰继续游江南。 由于早上遭受的刺激太大,他今天当导游可就没昨天那么敬业了,频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路都走错了好几次。 江玉郎就这样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过完了一整天。 入夜后,他往床上胡乱一躺,放任那千万般的念头,来回在脑中盘旋。 江玉郎自己都想嘲笑自己两句了。他这是怎么了,居然还像个初恋般的少年一样患得患失,犹疑不决。 紧紧闭着眼,试图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假设,只问他自己的本心。 他喜欢小鱼儿吗? 他是喜欢他的吧。 想想和小鱼儿相处的日子里,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有机会可以杀了他,而且机会有很多。可每次他刚下定决心后,又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翻。像什么若是邀月知道自己杀了小鱼儿,坏了她的大计,会找自己算账之类的……其实他若是真杀了小鱼儿,他可以有一万种方法证明不是自己杀的。面对小鱼儿,他其实从未真正下过杀手。 他们初遇是在“慕容山庄”的寿宴上,他就在千百个来贺寿的人当中,认出了他就是小鱼儿。 虽然他在那之前从未见过那小子,小鱼儿那时对他来说也还仅仅只是个小说人物而已。只是当时,他看着他脸上的那道疤,看到他那副又懒又皮的样子,就非常确定的就认了出来,那小子就是小鱼儿,那小子就是小说里将来要找他麻烦的小鱼儿。 寿宴结束的当晚,居然就在厢房里遇见了他。那小子还敢拿着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使计制服了他,当时自己居然只想好好捉弄他一番。他还记得他笑眯眯地反问小鱼儿,知不知道什么是短袖龙阳?还记得提出让他给自己暖床的时候,那小子惊怒交加的样子。 就在江玉郎心烦意乱,胡乱想着心事的时候,“扣扣”门被不重不缓的敲了两下。 江玉郎诧异不已,这么晚了谁会来?他稍稍理了下衣服,便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那人,一袭青衫,翩翩风度,来人正是江别鹤! 江玉郎惊讶道:“爹!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江别鹤压低声音,轻声道:“别说话,跟我来。” 话音刚落,就迈步前走,江玉郎急忙关好门,紧随其后。 夜半三更,老爹现在把自己叫出来有什么事? 江玉郎疑惑着,他边走边瞧,发现老爹江别鹤带他去的地方,却是早已废弃了的后院。 后院里,到处都是枯萎了的树木和颓败了的山石小亭。 江玉郎从来没有来过后院。江别鹤以前下过明令,不让他到那里去,他也知道那里有秘密,却也装糊涂,从没有试图去打探什么,老爹今天带他来这里,该不会是想要和他说明一切吧? 江玉郎跟着江别鹤左走右拐,很快就到了一处的花房外。 花房早已破败不堪,外面却还挂着锁。 江别鹤走在前面,从怀里摸出钥匙,利落地打开锁,随后推开房门。 江玉郎也紧跟着进去,抬眼四下望去,只见花房里蛛网密布,角落里堆着些破烂的花盆、枯叶,屋子里到处都积着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一般!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江玉郎随意瞄了眼脚下,发现他和老爹江别鹤刚刚走过的地方,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江别鹤似是看出他的惊讶,笑着解释道:“玉郎,不用惊讶,这里的灰尘是用胶黏在地上的,除非你用力去搓,否则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江别鹤便解释边接着向前,他走到一处蛛网密集的地方,伸手一拉其中的一根蛛丝,随后就听到“咔咔”地声响,一整面墙缓缓移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两人前后走进小门,门内别有洞天。细看之下,竟是间书房。 除了没有窗户,其他竟和家里原来书房的布局一模一样,左右两壁是排满了书的书橱书架,中间是一张精雅的大理石书桌,桌上整齐地排列着文房四宝。 江别鹤燃起火折子,点燃书房四处的铜灯。 做好一切后,他朝江玉郎缓缓道:“玉郎,你先坐下。” 江玉郎走道书桌前,随意坐了下来。 江别鹤却是径直走向书架,看似漫不经心的抽出几本书,然后过来递给江玉郎。 江玉郎看着江别鹤递给他的书,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封面是很平常《史记》,翻开它,书里的内容却不是史记,而是长长的的名单。里面有很多人名,每个每个名字下都有个括弧,括弧里有的写着“少林”;有的写着“武当”;有的写着“慕容山庄”;里面竟然包括了武林中大大小小的各个门派。 江玉郎深吸一口气,这些该不会都是老爹放在各个门派的卧底吧,没想到老爹的势力居然发展的这么大! 他又惊又疑的看完那本《史记》后,抬眼望向江别鹤。 江别鹤也不解释,微笑示意他继续看下一本。 他又拿起了一本《汉书》,这次不单是书里内容换了,书的中间干脆被挖去了一块,四边却黏在一起,就像是个盒子。 书中没被挖去的地方,细细记载着易容之术,被挖去的地方,却是放着几张精巧的人皮面具,还有三两个小瓶子,那些显然是易容的工具。 接着江玉郎又在一本《左转》中发现了无数张一模一样的藏宝图,他早就知道藏宝图是老爹所画,倒也没有太多惊讶。 依旧耐着性子往下翻,又在其他书里翻出了大量店铺和田地的地契,以及无数张数额巨大的银票。 即使江玉郎早就知道老爹江别鹤绝不像他表面那般两袖清风,却也被这一大堆东西刺激不小。天哪地啊!老爹是怎么在邀月那女人的眼皮底下卷走这么多东西的!这得需要多少智慧啊!江玉郎感叹道,看着江别鹤的眼神都充满的崇拜。 江别鹤瞧见他看完了所有东西,才缓缓开口,斟酌道:“玉郎,你长大了,爹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江玉郎凝目唤道:“爹!” 江别鹤看着江玉郎的目光似欣慰,似怀念,他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面前的书本,缓缓道:“听爹慢慢给你讲。” “人人都道,江南出了个了不起的大侠,他是继燕南天之后,唯一一个当得起大侠两个字的人物,都说他大仁大义,心怀天下,可谁知道赫赫有名的‘江南大侠’,当年也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小小书童。”   ☆、50往事如烟 当年,当年没有“江南大侠”江别鹤,有的只是江南江家一个普通下人所生的孩子——江琴。 那时他的父母世世代代在江家为奴,他的一生也早有定数,便是接着在江家为仆。 江琴的父亲是江家最为普通的下人,天天跟在当时江家的家主江松的后面来回奔波。 却在一次跟着江松押送货物的时候,遇到山贼被杀。 江琴就是沾着父亲死亡的光,从一个普通的低等仆役,被调到了江家的小少爷江枫身边做了书童。 小孩子的忘性总是最快的,慢慢地父亲的面容便在记忆中渐渐模糊,可江琴却记住了那个他将要伺候的小少爷江枫。 江枫那时年岁亦不大,长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可这样一个玉娃娃却不爱读书,专爱到处捣乱。又被江松如珠如宝的宠着,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他初见江琴这个比他还小的小书童,有了玩伴,更加乐不可支。 江琴那时候也不懂什么主仆有别,就那样和江枫一起四处玩闹,跟在江枫屁股后面来回捣乱。 在江家,下人也是分为好几等的,他爹偏偏是最下等的那层,而他却一跃成为了小少爷亲近的对象,自然引得其他人又羡又妒,别的管事的小孩,便趁没人时欺负他,他被欺负惨了,也只知道哇哇大哭。 却在一次被江枫江枫发现了,他胡乱安慰着他,很有兴致的和他一起商讨怎么报复欺负他的那个小孩,他们一起设计捉弄管事的小孩,那时他开心极了。 那时他们一起玩闹,一起爬树,一起捉弄人,天天无忧无虑。 可随着年纪的渐渐长大,他们开始慢慢懂事,江琴便不在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的和江枫瞎玩了,他们却依旧要好。江枫写字时,他在一旁替他磨墨;江枫练剑时,他在一旁替他叫好;江枫闯祸被罚跪祠堂时,他会偷偷给他送饭;江枫喜欢哪家姑娘时,他会帮忙递情书;江枫…… 他们依旧极好,可以说是亲如兄弟,不论是江枫对他还是他对江枫。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不同了呢? 是在那一天吧。 那一日皓月高悬,繁星点点,他陪着他去青楼玩耍。 在青楼里,上演了很狗血的戏码,江枫和另一个世家子弟,一起看上了同一个姑娘。 就如同江湖传闻的那样“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挡得了江枫一笑”,那时他“玉郎”江枫的名号就已经非常响亮了。 在同样有钱有势的情况下,青楼里的那姑娘自然喜欢长得挺拔俊秀的江枫了,那世家子弟恼羞成怒却也不敢对江枫怎样,只好把气都出了江枫的书童江琴身上。 抬手就是几巴掌。 挨了几巴掌后,江琴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愤怒起来。他是江枫的书童,江枫都从来没有打过他,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打他。 还不等他说话,江枫便怒极上前,就要替他理论。 那世家公子却吊儿郎当道:“至于么,左右不过是下人罢了!” 江枫怒道:“我当他是兄弟,你打了他便是打了我,道歉!” 那世家公子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较真,抬头傲慢道:“让爷道歉,你做梦!” 江枫年少气盛,二话不说,抽出配剑,就要开打,那世家子弟却是个酒囊饭袋,出来也没带多少护卫,自然不是江枫的对手! 最后迫于江枫的武力镇压,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虽然他道了歉,可他的话却深深留在了江琴的心里。 左右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和江枫是不一样的,他们原来是有差距的,他是主,他是仆。 他也只是把这小小的心思紧紧藏在心里,直到一次路遇劫匪。 和读书比起来,江枫更喜欢仗剑行走江湖。那时他们玩笑,他说:“我要陪着少爷惩奸除恶,扫尽天下不平事!” 在他们游山玩水时,瞧见有劫匪抢劫商旅,热血少年哪还顾得上衡量两方势力差距,直接扑上去,和劫匪斗在一起。 若是劫匪只有一人,江枫对付起来自然不在话下,可劫匪的数目有二三十人,数量是的差距,江枫渐渐就有些吃力了,江琴虽然是书童,但平日里跟着江枫还是学了那两三招的,他也上前帮忙。 两人和劫匪斗在一处,勉力支撑,眼看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就在那时,突然一人跃入场中,没人瞧见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那人手拿一柄残破的巨剑,看似漫不经心的随便一扫,一大片劫匪就刷刷的往下倒。 他们胜利了。 那人就是燕南天。 江枫看到敌人全部撂倒了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下,喘着气,完全没有了往日贵公子的形象。 江枫和燕南天搭话,燕南天也笑着回话。 两人愈聊愈投机,期间江枫只是随口介绍了一下他,又接着缠燕南天,讲他除恶惩奸的故事。 他俩居然一见如故,立马就要斩鸡头,烧黄酒,结拜为兄弟。 他们相约一起在“太白居”喝酒,而他却只是侯在一边帮他们添酒。 他也崇拜英雄侠士,他也向往燕南天那样传奇的大侠生涯,他亲眼见证了江枫和燕南天南的八拜之交。 他多想也和他们坐在一起痛饮美酒,可他已经彻底认清,自己也只不过是个书童,只能给他们添酒而已。 他不要做书童!他也要做大侠!从此那个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呼啸。 接着依旧是没有新意的行侠仗义,倒霉的是,他的主人江枫这次虽然能够打的过强盗,可却没防到他们用阴招,于是中毒。 那一次次幸运又或者不幸,他们被移花宫的怜星宫主所救。 他们的伤被治好以后,他突然被邀月单独审问,他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好汉,相反,他想活,他想活的更好,邀月问什么,他自然不敢保留,一一回答,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丢掉性命。 那天,他知道了,原来邀月喜欢燕南天,可燕南天好像要因为什么武林侠义,离开了她。她也只是希望利用江枫的出现骗燕南天到“移花宫”去。 邀月放了他,让他到外放出消息,说燕南天的义弟江枫被她捉走了,让他一有消息就像“移花宫”汇报。 他被放走了,他回到了江南江家。 江枫不在,而他的那些叔叔伯伯惦记他家的家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枫在“移花宫”一关就是半年多,期间,他在江家拼尽全力,苦苦守护者江枫的家业,可他只是一个书童下人而已,怎么拦住江枫的那些叔叔伯伯。 再次见到江枫时,已是他携了“移花宫”的花月奴逃出来的时候。 看到江枫出来,他满心欢喜,可江枫瞧见了破败的江府,第一反应便是质问他,怎么看得家?家里怎会边成那样? 他那时非常愤怒吧,他已经拼劲全力了,他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质问他,而不是问他过得好不好。他认识到他们不在是年幼时候了,他身边也不只有自己了。 江枫只是有了更重要的人,他的兄弟燕南天,他的妻子花月奴。 于是他的书童就变得可有可无了吧。 年少时再深厚的情谊,却也抵不上他是江家下人这个事实。 他虽然愤怒,虽然委屈,到底没有立刻把江枫变卖家产准备投奔燕南天的消息告诉移花宫。 他慢慢计算着时间,直到确定他们可以同燕南天汇合的时间后,才把江枫要出逃的路线告诉邀月。他们一个是江枫,从小自己一块长大的江枫,一个是武林中顶顶有名的女魔头,他谁也不想违背,谁也不敢违背,他只是在确保自己可以活着的基础上,尽力保全所有人。 立刻就出发,他们绝对可以和燕南天汇合,可花月奴当时身怀六甲,行动不能颠簸,江枫只好让他先去请燕南天,他们在半道上汇合。 似乎连老天都在开玩笑,他帮着江枫变卖财产时,虽然已经极其小心了,结果还是被“十二星相”跟前的孝子贤孙们发现了,他在半路上被截了下来。 他要活命,他不想死,他只能再次出卖江枫。 他又很有技巧的把江枫将要和燕南天汇合的地点告诉“十二星相”,他想燕南天赶到后,必然可以收拾的了“十二星相”,他也不用担心不是吗? “十二星相”看他这么配合,也不为难他,反而给了五百两银票,说事成后还有更多,他千恩万谢的接过银票后,急匆匆快马加鞭地前去找燕南天。 他找到燕南天,也顺利的把江枫有难的消息告诉了他。 燕南天知道消息后,自然大怒,质问他为何来得那么迟。 呵呵,千里赶路,也不是没有任何危险,换来的却是冷冷的质问,他也顾不上委屈。当然是先救江枫要紧。 燕南天的武功在他之上,为了去救江枫,更是片刻也不敢停歇,他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得知江枫死了消息,已是几天之后的事了,燕南天却也知道了是他出卖的江枫,可是,他也只是个小人物,他有什么办法,他为了活命,他出卖江枫,他从不认为自己对,却也没觉得自己错了。 可杀了江枫的人不是邀月吗?邀月就在“移花宫”里专门等着燕南天上门找她呢,可燕南天为什么急着满世界找出卖江枫的自己,却不去找邀月,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他清楚了,怎么说邀月都是燕南天的前情人啊,燕南天怎么面对?不论怎样,江枫是因为燕南天而死,这是事实。可燕南天却不去杀了邀月去替他的义弟报仇,反而要找自己,他也只是个小小的书童而已,他武功不好,没有靠山,他要活,他只能依靠别人,于是他把燕南天骗到了“恶人谷。” 江琴别的不好,可他却会投机取巧,移花宫需要在外扶植一块招牌,他希望摆脱书童的身份,成为一代大侠,于是他便在“移花宫”的扶持下,一步步成为了“江南大侠”江别鹤。 虽然那个大侠,不是他想要成为的那种大侠。   ☆、51杀机尽现 夜色已深,却有一人在江家墙外来回徘徊。 小鱼儿来回犹豫,他到底要不要翻墙进去? 左思右想,安慰自己,算了,反正他又不是来找江玉郎那家伙的,他主要是来找铁心兰问昨晚到底有什么事找他,当然如果顺便的话,就去看一下那家伙好了。小鱼儿个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之后,终于翻墙而入。 当然他率先路过的是江玉郎的房间,路过时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直直往前走。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铁心兰的房间前,他推窗跃入房内。 脚步轻轻地走到铁心兰的床边,轻轻摇了摇她。 铁心兰睁眼就要惊呼,吓得小鱼儿急忙捂住她的嘴。 小鱼儿压低声音,道:“安静点儿,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 铁心兰用眼神示意她知道了,小鱼儿才缓缓放手。 刚一放手,铁心兰就慌忙问道:“小鱼儿,你没事吧,昨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没来找我?今天你去那里了?我都快要急死了。” 他去喝酒壮胆向人表白去了,这能说嘛! 小鱼儿随即不耐烦道:“有事呢,你别管那么多,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铁心兰想起了铁战对她说的江别鹤就是江琴的事,也顾不得小鱼儿的态度问题了,急忙对小鱼儿把她说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一一交代让他一定小心。 铁心兰看到小鱼儿听他她完后,神色有异,也只当他是突然听到自己仇人消息后心情激荡。 却不知小鱼儿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小鱼儿一开始听到铁心兰说江别鹤可能是当年出卖他父亲的江琴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听她说完后,心里只剩下苦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铁心兰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今天告白的对象就是杀父仇人的儿子,这还真是讽刺! 心里到底是不死心,小鱼儿缓缓问道:“你说是哑老伯告诉你的,他是你爹,是‘狂狮‘铁战?” 铁心兰肯定道:“是,他是我爹,我现在就去带你见我爹,他知道江别鹤的密室,我带你去找他。” 她看出小鱼儿的心情低落,安慰道:“小鱼儿,你放心,我和爹都会帮你报仇的。” 小鱼儿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却还是抱有一点期望,这一切或许都是误会。 另一边密室里的江别鹤正缓缓诉说完那段遥远往事。 江玉郎唤道:“爹,你没有做错。” 江别鹤一笑,摸摸江玉郎的脑袋,道:“玉郎,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这些事后,还认我这个爹,我已经很高兴了。” 江玉郎抬头,望着江别鹤缓缓道:“爹,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怪你,我也不会怪你,若是你没有做那些事,就不会有现在的江家,就不会有现在的我,说不定我还也依旧做着别人的书童呢。” 江别鹤很快也从回忆中恢复过来,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他语气深沉道:“人人都说我江琴卖主求荣,忘恩负义,可我却知道,我江别鹤只是不想一生碌碌无为,不想一生为人奴仆,我也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若是一切重来,我依旧会选择那么做,我不想我的一生浑浑噩噩的过去。” 江别鹤无意识地拿起书桌上的那本名册,缓缓道:“没错,我投靠了‘移花宫‘,是‘移花宫’扶植我做在外的代理人,可我并不甘心再受人摆布。玉郎,你现在看到的这本名册,就是我额外的势力。” 江玉郎略带疑惑道:“爹,我想,你一开始是没打算告诉我这些的吧,连后院都不允许我进,今天为什么告诉我?” 江别鹤欣慰的笑了笑:“是,我一开始是没打算告诉你这一切,我原打算就让你好好做一个名门子弟,每日快活无忧,不要被我做的那些事干扰,可现在,不告诉你不行了。” “我一开始撮合你和慕容九,极力促成和‘慕容世家’的联姻,是为了借慕容世家的势力慢慢洗白,渐渐疏远撇清‘移花宫’的关系。原想着这样就能暗中对抗‘移花宫’,可现在‘移花宫’那里不知是否知道了我的打算。她要借此渗入武林正道势力,依旧赞成和慕容世家联姻,只不过联姻的对象换成了慕容九和花无缺。你突然不能娶慕容九了,我怕你多想,仔细仔细斟酌了下,现在也不能暗中借慕容世家的势力摆脱‘移花宫’了,索性告诉你,让你心里有底,即使将来遇到突发状况也不至于让你束手无策。” 听着江别鹤的解释,江玉郎忽然想到,这不正是一个提醒老爹“狂狮”铁战就是家里的哑仆机会嘛。他面上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道:“爹,我发现了一件事,只是我这几天和小鱼儿锁在一起,不好过来告诉你,家里的哑老头是装的,他身怀武功,也不知道他在我们家里有什么企图,爹,你看怎么办?” 江别鹤浑然不在意,微微一笑:“玉郎,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 江玉郎诧异道:“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别鹤沉吟道:“我也刚知道不久,我是最近发现有人来过我的密室了,家里现在就那么几个人,嫌疑最大的当然是他了。只不过是花无缺、铁心兰在家里,我不好出手罢了,没想到他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去找铁心兰。” 江玉郎担心道:“爹,就那么放任他不管了吗?” 他现在可非常担心铁战没事跑去告诉小鱼儿他知道的一切,这可不是个好时机啊! 江别鹤笑道:“玉郎,你不用担心,你一切照平常来,这些爹自有安排。” 这时,突然远远传来一声长啸。 江别鹤微微侧头,笑道:“玉郎,走,我们现在出去瞧瞧。” …… 小鱼儿随着铁心兰走到哑仆睡觉的房间,铁心兰正待上前去叫“狂狮”铁战。 哑仆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凛冽锐利。 铁心兰毫不在意,依旧笑着上前,道:“爹,我带小鱼儿来了,你不是有话对他说吗?” 哑仆满是皱纹的脸,微微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抬掌劈了过来,掌势如狂风暴雨般携着劲风呼啸而至。 铁心兰没有防备,闷哼一声,被一掌击中。 小鱼儿瞧见后,急忙出掌进攻,哑仆却也不接。只见他身形一扭,随即长啸一声,惊起众人,随即施展轻功飘然掠出屋子。 小鱼儿紧跟着追了出去,到了院里,却是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小鱼儿正待回去看铁心兰的伤势,这时一个声音自身后缓缓响起:“小鱼儿,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忘了,我说过,只要你和玉郎兄的手铐解了,我就要执行命令杀你。” 小鱼儿转身,就瞧见了身后一身白衣的花无缺,银白的月光洒下,更映的他面如冠玉,潇洒飘逸。 小鱼儿却极其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我也不想来的,更不想碰到的就是你。” 花无缺的目光顺着开着的房门望去,看到铁心兰跌坐在地上,显然受伤不轻,他面沉如水,一字一字道:“你打伤了铁姑娘?” 小鱼儿扬了扬眉道:“我说不是我,我你信吗?” 花无缺缓缓道:“即使我相信铁姑娘不是被你所伤,却也还是要杀你。” 小鱼儿心里着急不已,他今夜的心情虽然极度郁闷,却也没想以死解脱啊。   ☆、52如此真相 江玉郎和江别鹤赶过来时,小鱼儿正在左顾右言拖延时间。 江别鹤故作疑惑道:“江小鱼?你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江家?”随即看了眼花无缺,明知故问道:“花公子,你们这是?” 花无缺叹道:“江大侠,我现在要杀江小鱼。你不用劝我了,杀江小鱼是我的任务,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杀他的。” 江别鹤无奈道:“既然花公子都这么说了,老夫也不好插手,不过,老夫还是希望两位能够握手言和。” 小鱼儿看到江玉郎的到来,面色平静,他朝花无缺道:“你要杀我,可否先等一会儿,我有话要问江玉郎。” 江玉郎感觉额上直冒黑线,小鱼儿该不会是要他回答早上他留给自己的问题吧,这也太彪悍了吧,他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自己喜不喜欢他吧? 花无缺微微愣神,随即柔声道:“好,你先问。” 小鱼儿直直朝江玉郎走来,江玉郎心里更感不妙,那些事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也太刺激别人了点。 于是也往前,走向小鱼儿。 近了,他急忙拖着小鱼儿的胳膊,往远处走去,回头朝院中的众人道:“我们先去那边说话。” 小鱼儿也不说话,任由江玉郎拖着往前走。 走到院中一棵梧桐树后,江玉郎看着小鱼儿皱眉教训道:“喂,小鱼儿,你在准备干什么?你想要知道答案也不用冒险晚上来我家啊!你不知道花无缺要杀你嘛!” 小鱼儿抬眼,欲言又止。 江玉郎的视线突然移开,来回游移,就是不看小鱼儿。 他把视线定在小鱼儿身后的树干上,装作漫不经心道:“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听到他的话后,小鱼儿浑身一震。 若是没有和铁心兰那番交谈的话,听到江玉郎这样说,他心里肯定窃喜不已吧,奈何,他现在把就玉郎叫过来,问的不是这件事。 压下心底的那丝悸动,小鱼儿直视着江玉郎的眼睛,涩声道“我不打算问你这件事。” 江玉郎来回游移的视线终于回来,什么?不是告白这件事! 他尴尬一笑,心里恼羞成怒,随即咬牙问道:“那你准备问什么事?” 小鱼儿神色出奇的认真,紧紧盯着江玉郎,不放过他一丝一毫表情,竟是比那天告白还要认真。他一字一句轻声问道:“江别鹤是不是江琴?你是不是江琴的儿子?” 江玉郎的脸色顿时一变,小鱼儿已经知道了? 小鱼儿虽然从铁心兰那里得知江琴很可能就是出卖他父亲的书童江琴,可他不死心,还要去找“狂狮”铁战求证,铁心兰说“狂狮”铁战是哑仆,可哑仆刚一见他们就出手伤人,他心里还是存在一丝希望的,所以才要问江玉郎,可看江玉郎的神色,应该,是没错了。 小鱼儿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接着轻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江玉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小鱼儿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我还真是个白痴!” 接着转身朝院中走去。 江玉郎静静的呆在树底下,一动也不动,他已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听到小鱼儿大声道:“我要问的话问完了。花无缺!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吧,就让我领教领教‘移花宫’的武功!” 他听到花无缺淡淡的声音问道:“你需要兵器吗?” 他听到小鱼儿张狂的声音:“不需要,来吧。” 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叶子纷纷飘落,就连心里都跟着萧瑟的秋风悲凉起来。 这样的天气岂不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 江玉郎静静的想着。 这时他听到一个柔美的女声淡淡道:“你们不觉得冷吗?” 那是铁心兰的声音。 接着院中一片静默。 江玉郎也被这反常的静默给惊动了,他从树后走出,远远瞧着。 只见铁心兰浑身□着,朝缓缓花无缺走来。 花无缺急忙闭起了眼睛,颤声道:“铁姑娘……” 铁心兰刚被哑仆伤了一掌,嘴角带血,她光着身子缓步走来,雪白的肌肤映在月光下,显得肌愈白,嘴唇更艳,直让人觉得目眩神迷。 铁心兰直直走向花无缺面前,她伸出手臂,直接抱住花无缺的身体。 她双目含泪,朝小鱼儿嘶声道:“还等什么?快跑啊!” 小鱼儿似呆了一般,站在那儿:“我……我……” 其实不只小鱼儿呆了,就连在一旁的江别鹤和江玉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呆滞不已。更不要说被铁心兰抱住的花无缺了,他闭着眼睛,手足无措,手根本不敢碰铁心兰一下,当然也就不能挣脱了。 铁心兰瞪着小鱼儿吼道:“你还不走?你……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小鱼儿眼中一片复杂,他既震撼,又感动,更多的是愧疚。 他知道铁心兰喜欢他,他却总是惹她生气,最后却是铁心兰牺牲她自己来救她。 可他知道,自己永远要辜负她了,他喜欢上的是江玉郎。 小鱼儿最后看了眼铁心兰,余光又扫了下江玉郎。 然后掠走。 他把轻功运到极致,不停歇的飞掠。 他不知道自己停下来还能干什么?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他做到那种地步!他怎么回报! 有生以来第一次动心,心动的对象居然是自己仇人的儿子! 而且,江玉郎早就知道江别鹤是他的仇人了。他就像是个傻瓜一样,把人叫来告白。 “移花宫”也是他的仇人,可他非但不能杀去“移花宫”报仇,甚至连邀月、怜星的面都没见,就被“移花宫”的花无缺不断追杀,却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还累得铁心兰牺牲。 他这次虽然逃了,难道他能逃一辈子吗? 他觉得“恶人谷“里的人都怕他,所以觉得很了不起,可看到萧咪咪时他其实就知道了,“十大恶人”他们原来不是怕他,他们只不过是像父母怕一个顽皮的孩子那样纵容着他,若是真的动手,“十大恶人”中的任何一人他都不是对手。 小鱼儿狼狈的飞掠,他穿过一条条街道,穿过一大片树林。 直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方才从空中直直落下。 他爬了起来继续炒前走,脑袋里却反反复复嘲笑自己的懦弱和愚蠢。 沿着一条小路走去,他缓缓前行,直到天渐渐亮了。 待到正午十分,他已来到一家小镇上。 小镇地靠江南繁华之地,也跟着热闹非凡。 小镇一片空地前,围着一群人,里面的敲锣声响给不停。 靠近一看,原来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戏班子。老老少少几个人,有的在旁边舞刀,有的在翻筋斗,有的在打锣,有的在走绳索,很是红火。 小鱼儿心下一片混沌,他不知该干什么,该去哪里。 他就那样愣愣的蹲在一旁发呆。 突然“咕噜”一声响,却是小鱼儿狂奔了一晚上,早上和中午又没吃饭,肚子饿了。 那卖艺的戏班子里,有一个身穿浅粉色衣衫的大眼睛少女,她刚刚走完绳索,正在靠一旁歇息,突然听到小鱼儿的肚子在叫。 她瞧了两眼小鱼儿,随即从衣服里摸出两个铜板扔到小鱼儿跟前。 小鱼儿还在那里发呆,自然不会理会。 粉衣小姑娘看到他没发现脚下的铜板,又继续走近,把铜板不着痕迹的往小鱼儿跟前踢了踢。 小鱼儿这才会过神来,他瞧了瞧地下的铜板,再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本来崭新的衣服经过昨晚的奔波已经灰尘扑扑,再加上他昨夜里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跌了好几脚,衣服上更是沾满了泥,难怪现在被人误认为是乞丐。 不过,他也确实和乞丐差不多,他身上现在可没有半文钱。 小鱼儿嘴角扯出给讽刺的笑容,随即捡起脚边的铜板,继续蹲在那里。 很快就到了吃饭时间,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慢慢散掉了,那戏班子的班主是个身穿蓝布衣裤的虬髯老人,只见他抱拳笑道:“今早的表演就先到这了,下午还有一场表演,希望诸位继续捧场。” 下面一众人跟着起哄。 小鱼儿没有钱,也不知道去哪,他无所事事的跟在戏班子后面走,前面不远处,就是江岸,江岸边停着的一艘船,只见四周的汉子们急忙把兵刃之类的卖艺用具往船上搬,那似乎就是他们的家。 那大眼睛粉衣少女显然也发现了小鱼儿跟着他们后面,她拉着那虬髯老人道:“爹,那人老跟着我们?” 老人慈爱的摸摸粉衣姑娘的头,然后走到小鱼儿跟前抱拳道:“在下是这个戏班子的班主,敢问小兄弟有何要事?” 小鱼儿抬眼瞧了瞧老人,也跟着抱拳道:“老爷子,我想加入你们的戏班子讨生活?” 老人笑道:“小兄弟,在戏班里讨生活可不容易,最起码都要会两手,才能混下去,你行吗?” 小鱼儿想了想道:“我会翻跟斗,而且比刚才表演的那位小哥翻的多。” 老人继续笑道:“那你能翻几个?让老夫瞧瞧。” 小鱼儿肯定道:“绝对能翻一百个。” 随即走到空地上,开始翻跟头。他一直不停的翻,待翻到七十多个的时候,戏班子的人已经围了一圈观看,为他喝彩加油打气。 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翻跟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小鱼儿轻车驾熟,一口气翻到了一百个才停下。 那粉衣小姑娘直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兴奋道:“爹,你留下他吧,他好厉害。” 虬髯老人笑道:“好,好,小兄弟跟头翻的这么好,当然要留下。”他朝小鱼儿道:“你以后就是我们‘海家班’的人了,走,先跟我们吃饭去。” 小鱼儿就这样加入了“海家班”,天天就只是翻翻跟头而已,其余时间都在练那本绝世秘籍上的武功,虽然他现在的手里只有半本秘笈,可他和江玉郎却都已将对方的那半本背熟了,现在只需要照着练就好了。 粉衣少女名叫海红珠,是戏班主海四爹的女儿,戏班的大部分人都是海四爹的子侄,他们一起卖艺讨生活。 自从那天见了小鱼儿翻跟头后,海红珠就特别粘小鱼儿,总拉着他说话。 可她不幸的是碰到了小鱼儿刚遭打击的时候,一直以来能说会道的小鱼儿到了戏班里居然鲜少说话,整个人萎靡不振,对她理也不理。整个人呆呆的,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给他起名叫“海小呆。” “‘海小呆’轮到你翻跟头了!” “‘海小呆’开饭了,快来!” “‘海小呆’……” 就这样小鱼儿随着戏班子从长江上游到长江下游,来来回回串场子,他们一路沿江走动。 大约十几天后,船又靠岸了。 小鱼儿百无聊赖的坐在船舷上,看着江水,海红珠坐在他旁边。 海红珠委屈道:“小呆,你为什么老不理我?” 小鱼儿不想说话,正准备起来走开,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处。 江岸上,一群衣衫鲜艳的俊男美女缓缓漫步于江边。 那一群人里有绝世风华的花无缺;有弱柳扶风的慕容九;有面如冠玉的白凌霄;有俊秀挺拔的李明生…… 还有小鱼儿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江玉郎。 江玉郎似有感应般抬头,一下就瞧见了坐在船舷上小鱼儿。   ☆、53失手错伤 江玉郎一抬头,就瞧见了坐在船舷上的小鱼儿,他看了看身边和众人谈笑的花无缺,侧了侧身子,挡住花无缺侧了侧身子,挡住花无缺视线,防止他看见小鱼儿的可能。 接着又不着痕迹的往小鱼儿所在方向望去。 小鱼儿怔怔的看着江玉郎和他身边的一众人,他们那么欢快,那么高兴的踏青游玩。 他们越是光鲜亮丽,就越衬的他自己狼狈不堪。 江玉郎应该过的非常不错吧。 他身边居然跟着慕容九,慕容九不是要杀他嘛?他怎么还那么无所顾忌的和慕容九呆在一起。对了,慕容九是他的未婚妻啊! 他陪着友人,携着未婚妻来郊外踏青游玩,他却在这里翻跟头卖艺。 小鱼儿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海红珠看到小鱼儿怔怔望着对面的一群人,她咬了咬嘴唇,问道:“小呆,你认识他们?”她也没在意小鱼儿的回答,接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你平日里不理我,是看不上我这种乡下小丫头的。”她瞧着他们中间体态曼妙,秀眉微蹙的慕容九怔怔道:“她看上去那么美丽,那么尊贵,你应该喜欢的是那样的女人吧,我知道你的从前肯定是多姿多彩,绚烂夺目的,你和我们这群卖艺走江湖的人不一样,可我还是奢望可以陪着你和你在一起……” 小鱼儿突然叫道:“不要说了!” 他突然伸手拉过海红珠,低头重重的吻了下去。 因为他感觉的到就玉郎望过来的目光。 他不想着这种境况下遇到他。 没错,他在不平。 他生气了,他嫉妒了。 他看到他笑着朝慕容九他们说话,他的心就开始不平静。 他心烦意乱! 他需要发泄! 他吻海红珠,他也想让他嫉妒。 看吧,不就是自己向他告白过嘛!他在自己心里,其实不那么特殊!他,也可以向别人告白! 另一头的江玉郎远远看到这边发生的场景,手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他在这里怕花无缺发先小鱼儿,不停的引着他们远去,可那家伙,明明看到他们了,不赶紧躲开,居然还有闲情泡妞! 他不是说喜欢自己的吗?怎么转眼就和别人搞到一块去了?他说的喜欢也太廉价了吧? 自己这几天还天天担心他,看样子人家哪需要啊!瞧这谈情说爱都谈到他眼皮底下了,他就不信那小子刚才没看到他! 江玉郎深吸两口气,面上带着笑容朝慕容九道:“九妹,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桂花糕做的非常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一边的白凌霄等人在旁起哄:“呦,玉郎,人都还没娶回家就这么疼人了。” 江玉郎也一副甜蜜陷入爱情的样子:“当然,九妹快要是我夫人了,我不疼她谁疼。” 慕容九也也迁了迁嘴角勉强一笑。 花惜香也跟凑趣:“瞧,九姑娘害羞了。” …… 虽然大家都在打趣江玉郎和慕容九,可江玉郎却知道,慕容九可不是真的害羞了。 慕容九来这里有什么阴谋他暂时不知道,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半个月前这女人还恨不得他赶紧死掉,这次突然跑过来,马上就变成爱自己爱的要死的样子,演技这么差还敢拿出来现!慕容世家的人脑袋是不是抽风了,按照这里的习俗,一般成亲前,男女不是不能见面的嘛?怎么把慕容九给放出来了,还嫌不够混乱是不是! 看着江玉郎一群人渐渐远去,小鱼儿突然推开海红珠。他看着她轻声道:“对不起。”随即转身离开。 徒留海红珠一个人痴痴的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 江玉郎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把慕容九他们安顿好后,就急急忙忙翻墙出去找白天小鱼儿所在的那家戏班。 以前晚上出去玩,他都会叫上白凌霄那一众狐朋狗友,这次他却谁也没叫,一个人出去。 江南的晚上也一样热闹非凡,江玉郎来到了白天见到小鱼儿的地方。 那地方现在一片热闹,戏班的一众人等正在表演节目,江玉郎驻足,也站在那里观看。 江玉郎本想直接去找小鱼儿的,可看到正在表演走绳子的恰巧是今天小鱼儿吻过的那粉衣少女。他索性留下来看看那么给小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好? 海红珠像往常一样在绳索上面灵活的走着。她的思绪却已飞驰到远方,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白天“海小呆”吻她的画面,那一刻她是那的幸福;可在下一刻,他却推开她,说“对不起”。她明白,他不是因为觉得他冒犯了她所以说对不起,而是道歉,他不喜欢她却吻了她…… 她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怀春少女,她也焦虑,也伤心。可她却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她还得卖艺,还得走绳子,还得继续讨生活。 海红珠一边在绳索上走着,一边混乱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不留神,脚下踏空,就那么直直的跌了下去。 一旁“海家班”的其他人急忙伸手去拉,还好没受重伤,只是稍微擦破了点皮。 看热闹是人们的本性。你说一群人没事干,在街上看人打把式卖艺还不就图个热闹,这下戏班有人失手,更热闹了。 一旁围观的群众嬉笑道:“小姑娘今天心不在焉在想情郎吧……” “小姑娘该不会是看到哥哥在下面,所以走神了吧……” “呦,没事吧,疼吗?要不要哥哥过去帮忙吹吹……” 底下的众人不停地喧闹调戏着。 船舱里的小鱼儿也看到外面发生的情况了,他很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非常想冲出去,把围观调笑的人们全都狠揍一顿,为海红珠出气。 可是,他不能。 戏班还要在这里讨生活,他若是把人打了,戏班的名声也就毁了。一个戏班的名声若是毁了,那怎么继续赚钱 ? 人生就是这么多的无奈。不是不会做,而是不能做。 “谁在对这姑娘说出一个无礼的字,我便割掉他的舌头!”江玉郎冷冷扫向众人,随即拨开人群,缓缓走近。 围观众人见他衣衫华丽,神情倨傲,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自然不敢喧闹,生怕惹的贵人不高兴。 场面立马静了下来。 “海家班”的班主海四爹赶紧上前,朝江玉郎抱拳恭敬道:“多谢这位公子解围。” 江玉郎不紧不慢,缓缓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海四爹手里,他悠悠道:“这些,是打赏你们的。” 海四爹看了看手里的大锭银子,笑道:“多谢公子。” 江玉郎四下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小鱼儿。他轻笑道:“爷赏给你这么多银子,你该不会不懂爷的意思吧。” 海四爹急忙拉过海红珠道:“红丫头,快过来谢谢这位公子。” 海红珠双目微红,却也急忙作揖,感激道:“谢谢公子解围。” 江玉郎突然拉住海红珠的手,脸上现出一个调戏的笑容,提高声音道:“既然那么感谢爷,就陪爷喝几杯酒去。” 海红珠的脸立马煞白。 海四爹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他急忙讨好道:“公子,这丫头还小,等她大点了,我再叫她陪公子喝酒。” 江玉郎郁闷,就那么个小萝莉,发育都没完全,他怎么会有兴趣!他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把小鱼儿给炸出来而已。虽然他这是做是打算故意让人误解,可还是郁闷的慌。 没错,他是来找小鱼儿了。可他这样急巴巴的凑上前去,很没面子啊。 而且他一开始也是好心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小姑娘当然挺身而出了,小鱼儿那混蛋,白天不是还在和人家小姑娘亲热吗,怎么关键时刻不见他出来解围。 江玉郎极度郁闷之下,口气可没那么好了,冷冷道:“爷就要她现在陪。” 甩下一句话后,就准备酷酷的带着海红珠离开。 就算没看到小鱼儿套套她的话也不错,他虽然白天看到小鱼儿吻他了,可心里其实还是认为小鱼儿只是做戏。 “你放开她!”小鱼儿终于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大声道。 很好,终于出来救小情人了。 江玉郎冷笑一声,抓着海红珠的手更紧了,他挑眉道:“我偏不放,你要怎样!” 小鱼儿心里气急: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不会对你出手! 江玉郎拉着海红珠大大咧咧的站在那,一副欠扁的样子。 小鱼儿压抑多天的恶劣心情一下爆发,飞身过来,抬掌就劈:“你欠揍!” “碰——”的一声,江玉郎被拍了出去。 他一退,二退,三退,退了三步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海红珠急忙躲到小鱼儿身后。 小鱼儿也呆住了,他没想打伤他的。 江玉郎也有些懵,他这是被打了? 江玉郎抬头,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眯着眼一字一顿道:“你才欠揍!”   ☆、54相对无言 江玉郎擦完嘴角边的血丝,随即背起双手,轻轻往前跨了一步。随着他的动作,周遭无影无形的气劲攸地汹涌而至,浑身气机牢牢锁住小鱼儿。 江玉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江玉郎一身白色锦衣,无风自动,他像一把剑一样,直直站着,明亮犀利的眼神也跟着配合着,不断往小鱼儿身上飞着眼刀。 小鱼儿动也不动,只是睁着他那双黑的发亮眸子,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江玉郎。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安静了下来,屏气凝神期待着这现实版的“两男争一女”的戏码,这可比戏文里好看多了,而且貌似两人还都是武林高手!瞧着周围风鼓的! 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神色及其认真,还真是唬到了不少人。 两人静静的对峙。 一盏茶的功夫后。 百姓甲小声道:“怎么还不打啊,老那么站着有什么意思!” 周围的百姓乙听到后,鄙视道:“切,傻了吧,这都不懂,高手打架前都这样,这叫比气势!” 百姓甲崇拜道:“你懂得真多!“ 百姓乙洋洋得意道:“那当然,想当年老子……”接着胡乱吹嘘一番。 一炷香的功夫后。 百姓甲又小声道:“喂,百姓乙,他们还在比气势吗?” 百姓乙不耐烦道:“你仔细看!” 百姓甲…… 江玉郎一开始气势汹汹的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小鱼儿,可人家就只在那站着,什么也不做了,给他一种,他要打的话对方绝不还手的错觉,让人气的牙痒痒,却又偏偏下不去手。 况且,稍一冷静,江玉郎也不想开打了,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小鱼儿打架的。可转念一想,既然不是打架,那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该不是要来段互诉衷肠吧!江玉郎郁闷的想要骂三字经,这他妈的又不是演悲情剧!可既然已经摆好了开打的架势,又莫名其妙的收手,很憋屈啊! 江玉郎还真是把小鱼儿想的太好了。小鱼儿心里可没真打算不还手的,靠!来这里挑衅还有理了不成,他就是出手伤人了怎么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小后悔,不过,他倒要看看那家伙准备怎么做!打就打,谁怕谁!欺骗自己的感情,他还没找江玉郎算账,这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小鱼儿一动也不动的等到江玉郎出手。 哪知道江玉郎那小子光摆架子不出手! 半个时辰后,安静围观的百姓已经开始不耐烦,有人叫嚣:“搞什么!赶紧打啊!” “光站着有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不打也说一声,别让我们白白站着这等啊!” …… 听到有人叫嚣,江玉郎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终于有炮灰出现打破僵局了。 小鱼儿也不耐烦。 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扬头,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刚才说话的地方。从某一方面来说,百姓们是非常识时务的,看清形势知道得罪不起,立马闭嘴,安安静静。 江玉郎这下回头,朝小鱼儿扬扬头道:“小鱼儿,我们去别的地方谈谈?” 也不待小鱼儿回答,他便施展轻功从人群中掠了出去。 小鱼儿眼内的光芒闪了闪,正准备跟着过去。在他身后的海红珠,突然伸手拉着小鱼儿的衣袖,她花容惨淡,双目通红道:“小呆,你不要走。” 小鱼儿的脚步微顿,既然迟早要走,还不如把话说清楚,免得误人误己。 他回头望着海红珠轻声道:“我不想骗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他不喜欢她,继续留在这里,带给她的也只是伤害。他已经伤害过一个铁心兰了,他不想再伤害更多的人。 他曾试图喜欢上她,他不想自己自己陷进一个叫江玉郎的世界里,他不想一错再错。海红珠娇小可爱,天真烂漫,她是容易被人喜欢的,他喜欢她,他想借助她忘掉他的,可他做不到。他清楚他对她和他对江玉郎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把她当妹妹,而江玉郎…… 海红珠的面色白了白,她强自镇定道:“我知道。小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在我身边,让我可以看到你就可以了,所以,不要走。” 小鱼儿上前,轻轻拥抱了下海红珠,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随即转身离开。 走在前面的江玉郎有意的放缓脚步,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有人跟上来的声音,故作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小鱼儿轻轻拥抱海红珠那碍眼的一幕,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常言道:要忘掉一段感情,最快的方法便是开始另一场爱情。小鱼儿这么快就已经开始了他另一段爱情了吗? 江玉郎接着又轻轻一叹,喃喃:“他那样做才是对的吧。”他突然有写迷惘了。小鱼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江琴,他们俩怎么也不可能会毫无芥蒂的在一起。看样子,小鱼儿似乎是放下了,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在这里纠结呢? 江玉郎在心里嘲讽地轻笑两声,那自己晚上偷偷摸摸的过来找他又有什么意义。他是不是也应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来忘记这次还没开始就注定要结束的爱情?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放下?若爱情是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的一件事就好了。 一直以来游戏人生,那是因为从没有值得他放在心上的事,他在这个世界里冷眼旁观一切,什么也不去做,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只是一本小说,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怎么会在不经意间就陷进去了呢?来到这个世界九年了,有了一起玩闹的朋友,有了关心爱护自己的老爹,有了不经意间放在心里的小鱼儿…… 江玉郎突然痛恨起自己来了,小鱼儿一开始不知道他老爹是江琴,不知道他老爹就是间接害死江枫的帮凶;可他知道,他知道还喜欢上了本该是仇人的小鱼儿,他什么都知道,对于这种结果他也有所预料,他这不是自己找抽嘛! 江玉郎静静地在原地逗留,直到小鱼儿跟了上来。 他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小鱼儿也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良久以后,两人已经远离人群,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江边。 皓月当空,微风吹过,江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就如同他俩不平静的心绪。 他们一前一后,一路行来,却又都闷声不响。其实到了这种复杂境地,他们都知道,不论说什么也都无用了吧。 两人就这样站在江边,望着一望无际,起伏不定的江水,他不开口,他也沉默。他没看他,他也没瞧他。 江玉郎似乎在极认真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色,他头也不回。却终于还是他自己打破沉默,问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小鱼儿也不回头,耸耸肩故作潇洒道:“我小鱼儿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活的很好的。” 江玉郎仔细想了想,小鱼儿在戏班里面打把势翻跟头卖艺,身上的衣服肯定极易磨破,他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迅速回头,急忙塞到小鱼儿手里:“给你,拿去买衣服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江玉郎居然真的抬腿就走。 小鱼儿目瞪口呆的瞧着手里被江玉郎塞过来的银票,他微微愣神,这是什么状况?好端端的过来然后塞把钱给他?小鱼儿现在还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分手费,但不妨碍他的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补偿? 他转身追上江玉郎,拉着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玉郎居然很有心情的弯着嘴角笑:“给你钱花啊,花仇人的钱你应该没心理负担吧。” 小鱼儿闻言怒气稍稍平息,侧头思索:“有道理,那,你找我,就为了说这几句话,然后就没事了?” 江玉郎双手环抱在胸口,压下心底的郁闷,笑着揶揄道:“我没想找你的,只是单纯想看看前情人的新欢具体怎么样而已。” 小鱼儿立马顿悟,原来是因为白天他亲海红珠的那件事,那他这是吃醋吗?他故意问道:“哦?你觉得怎么样?” 江玉郎突然笑了,他笑的丰神俊朗,潇洒至极:“还行,就是和我相比差太多了。” 说完后江玉郎果断的走掉,他可没心情和小鱼儿在这里讨论他的新欢。他这也算是失恋了,勉强算是自己被甩吧,被甩了还给别人钱,果真是…… 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到江家墙外。江玉郎身手利落的翻墙入府。 慕容九静静的站在江家院里的一棵树下,她似乎在树下站了许久,就连身影都染上了几分秋夜里萧索的味道。她看到江玉郎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翻墙进入,出奇的没有出声询问,反而带着羞怯的笑意上前拍了拍江玉郎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江玉郎看她这样心里立刻警铃大作,这慕容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慕容九的神情娇娇怯怯,更显的她人比花娇。任何人见了美人这样的表情,估计都会忍不住安慰安慰美人的吧。奈何江玉郎早知道慕容九的冰冷无情本性,看到慕容九这样娇怯的神态,他只觉得渗得慌。 忽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江玉郎微微一笑,风度翩翩道:“九妹,这么晚了,还在赏月?” 慕容九轻轻摇头,红唇微微倾吐:“不是,玉郎,我在这里等你呢。” 江玉郎还颇有些受宠若惊,慕容九脑袋被门夹了?居然会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他扬眉诧异道:“等我?” 慕容九瞧了他一眼,幽幽道:“玉郎,我们就要是夫妻了,有件事我要请你帮忙,你答不答应?” 当然不答应。江玉郎心道。 表面上依旧关切的问道:“九妹若是有事,需要玉郎效劳,玉郎自当百死不辞。” 慕容九嫣然一笑:“瞧你说的,没那么严重,不如你到我房间来,待我细细说来。” 江玉郎款款一笑,应道:“好吧。” 刚随着慕容九进到厢房,慕容九借着关门的契机,出其不意地伸手急点江玉郎身上的各处穴道。 果然!江玉郎心道。他每次见到慕容九都会暗自防备,这次也不例外,在慕容九点他穴道的时候,暗中移穴换位,他倒要看看慕容九究竟想要做什么? 慕容九走到江玉郎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拖到床上。 她对着面色变换的江玉郎冷冷一笑:“你不要紧张!” 江玉郎只觉得除了胳膊就连后背的鸡皮疙瘩都在对方带着冷意的微笑中纷纷起立。 慕容九冷冷笑着,手也不停,慢慢解着她自己的衣服。 江玉郎眼睁睁的看着慕容九撕碎自己的衣服,露出莹白的肌肤。 江玉郎满头黑线,古代的女孩子不是都很保守的嘛?为什么他见的这几个都这么爱脱衣服?铁心兰刚脱了,慕容九也脱,这是流行? 当然最让人不满的是——脱衣服的,都不是他想看的! 话说另一头的小鱼儿,拿着一叠银票在江边一个人站了许久,他不打算再回戏班,造成困扰。这下好了,有这么多钱,去哪都不是问题。江玉郎该不会就打着让他拿着钱走的远远的主意吧?小鱼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味。他突然想起白天他见的那一群人里面,没有铁心兰,她去哪了? 小鱼儿来回乱想了一阵,兜兜转转就来到了江家的那堵墙外,他深吸一口气,掠到屋顶,伏在屋檐上静静的观察院内的情形,然后就看到了慕容九和江玉郎在院内言笑晏晏!紧接着还看到两人进了屋里!   ☆、55扑朔迷离 屋顶上的小鱼儿思索再三,终是决定飞下屋顶,猫在慕容九的房门外偷窥。 小鱼儿伸手戳开窗户纸,屋内的情形立刻映入眼帘。 居然不是江玉郎急色的扑倒慕容九!反而在慕容九伸手撕衣服!江玉郎却是直直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江玉郎瞧着慕容九的衣服也脱的差不多了,带着疑问出声道:“九妹,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嗯,我们虽然已经订婚,但总归没有成亲,这样有些不妥啊!” 慕容九冷笑着走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江玉郎眨眨眼,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慕容九光着身子走了过来,可不知从哪突然摸出一把匕首,她阴冷一笑:“的确很明显。” 慕容九轻轻坐在床边,拿着匕首的手不停的晃着,嘴里淡淡接道:“ 我要阉了你。” 江玉郎一开始可没沾沾自喜的以为冷漠的慕容九会对自己青眼相加,在慕容九脱衣服时,他就有些猜到慕容九应该是要造成一种他要强 暴她的错觉,然后就有理由悔婚了。他也不想娶慕容九,更何况那天老爹透露出来“移花宫”的意思是要花无缺和慕容九联姻,他索性也就顺着慕容九来,这样结束了他和慕容九的婚事也不错。可没想到啊没想到,慕容九这女人这么狠,居然要咔嚓掉他小兄弟,这事可就大了。 慕容九手里的匕首慢慢下滑,她在江玉郎耳边“温柔”的笑道:“江公子,你说如果我阉了你,然后再大喊救命,说是你要强 暴我,而我心急之下,自卫过头,不小心结果了你,这样会有人怪罪我吗?” 江玉郎这会儿可顾不上再装了,先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然后趁慕容九诧异分神的时候右手一个手刀劈了下去,慕容九立即倒下,她虽然倒下了,可手里的匕首刚落到江玉郎要害部位的上方,没有了人的握力,匕首直直下掉,江玉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他从来没有那么快的伸手,!江玉郎的左手闪电般的拍飞匕首,“叮”的一声匕首落地。 江玉郎早已冷汗直流,这女人,太可怕!幸好他去过地宫,幸好他发现了地宫里的那本绝世秘籍,幸好那本秘籍里有移穴换位的功法,也幸好他眼疾手快拍飞匕首,否则,今后的生活简直不敢想象啊! 屋内江玉郎是惊魂未定,屋外小鱼儿也跟着紧张了一回。 他先是看到慕容九脱衣服,在心里大骂慕容九“不要脸”一顿,再看到江玉郎一副乖宝宝躺在那里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还真想进去踹两脚。接着情况急转直下,慕容九居然拿出来匕首,小鱼儿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地方,江玉郎该不会是被制住了吧。小鱼儿第一反应是:活该,让他好色!接着又看到慕容九的匕首似乎要落到江玉郎的要害部位,小鱼儿立马就准备踹门,还没等他踹门,江玉郎就已经劈昏慕容九拍飞匕首了,小鱼儿才讪讪的收回准备踹出去的脚。 江玉郎心情十分不爽,任哪个男人碰到这样的事心情都不会好吧。江玉郎非常暴力的把慕容九扔到床上,趁机还吃了吃慕容九的豆腐,随手捏了捏她的胸部,不屑的撇撇嘴:“就这两小笼包!本公子会□你?那才真是瞎眼了!” 随即捡起地上的匕首,愤愤的甩了甩,接着便朝门的方向走去,他要去找清清姑娘安慰下他受惊的心灵,这里是不能呆了,还指不定慕容九醒来后摇怎么编排他呢?还是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好了,这样怎样都赖不到他身上了。 屋外始终观察情况的小鱼儿自然也看到了江玉郎伸手捏慕容九那一幕,脸立刻就绿了。暗自磨牙道:果然是色狼! 看到江玉郎似乎要往门外走的意思,小鱼儿立刻旋身而起,伏到屋顶上。 江玉郎关好慕容九的房门,直接掠到墙边,翻墙翻到半截,又顿住,接着飘回自己屋里。屋顶趴着的小鱼儿是一头雾水,那家伙到底要干嘛? 江玉郎要干的事很简单,他要回屋拿钱!他的钱在刚才全都给了小鱼儿,到青楼*不带钱,那样丢脸的事情有一回就够了。 江玉郎拿了银票后,又潇洒的飘到墙头掠了出去,直接右拐往“抱月楼”的方向去。 小鱼儿不知道他要去哪,原本想立即跟上瞧瞧,可又怕江玉郎突然杀回来,就是屋顶上多猫了一会儿。 就在这一会儿里,江家的另一处墙头,又有人翻过。 翻墙的人一身黑衣,身手矫健,看样子,像是从江别鹤的房间里出来的,小鱼儿想到铁心兰跟他说江别鹤就是江琴,可她的证据是人证“狂狮”铁战,可铁站莫名其妙的打了铁心兰一掌后就跑了,疑点多多。虽然他直接问过江玉郎,江玉郎也算是默认,可毕竟不是自己亲眼验证过的。而且半夜三更江别鹤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出去,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跟踪下去,说不准还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而且他也想搞清楚哑仆到底是不是“狂狮”铁战?一直以来,都是铁心兰在为他付出,他虽然不爱她,可却也希望能回报她。 那黑衣人正是江别鹤,他掌握着“移花宫”的在外探子,时不时地就要向“移花宫”报告江湖上的动态,他这次这么大意,没有查看四周就急急忙忙的掠走,和他收到的信息太过震撼由关。 小鱼儿看到江别鹤掠走的方向正好和江玉郎相反,他略一思索,就决定还是跟踪江别鹤好。 跟着江别鹤一路行去,不久便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 小鱼儿自知武功不如江别鹤,一路上更是小心翼翼,只敢远远坠在江别鹤身后,生怕稍微靠前便被发现。 待他摸到庭院附近,江别鹤已经进去许久了。 他悄悄隐入一棵树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屋内的人,只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的听院内的对话。 只见小院中仅有的一座房子,门窗紧关,屋内燃起灯火,隐约可以看到一条人影。 江别鹤恭敬道:“晚辈今日得到了条惊人的消息,燕南天没有死,他还活着,而且已经离开了‘恶人谷’!” 屋内传出一阵冰冷的笑声:“太好了,我就知道燕南天不会死!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屋内人的语调冰冷,听着他冰冷的声音小鱼儿身上也泛起了阵阵寒意。燕南天威名之盛,可屋内那人却似完全没把燕南天放在眼里,还颇有些要和他较量的意思。 屋内人继续冷冰冰道:“你来就是说这件事?” 江别鹤惊呼道:“前辈知道燕南天没死?” 也不怪江别鹤惊讶,燕南天一进“恶人谷”就十六年没有音讯,江湖上几乎人人都以为他死了,江别鹤也不例外,所以一直以来,总算在暗中较量“移花宫”乍闻燕南天没死,立刻有些坐不住,匆匆前来报信。 屋内人不悦的冷哼一声:“不就是区区一个燕南天嘛!急什么!” 江别鹤急忙低头,立即又道:“晚辈这些天都在找江小鱼的消息,那知那小子诡计多端,我始终没有找到,请前辈恕罪。” 实际上江别鹤根本没去找小鱼儿,他还不知道小鱼儿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江琴的事,那毕竟是小鱼儿私下问江玉郎的,江玉郎也不想他老爹追杀小鱼儿,也没告诉江别鹤小鱼儿已经知道他是江琴的事。 在江别鹤不知情的状态下,他念着江小鱼已是江枫的最后血脉,也有暗中放过的意思,根本没尽全力搜索小鱼儿,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江小鱼的武功菜,他完全打得过,没压力。这不像燕南天这样武力值高的人刚出现,他就急急忙忙来找铜面人,想要赶紧把燕南天灭了,他毕竟不是燕南天的对手。 屋内人淡淡道:“这件事先在不急,他和花无缺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一定会不死不休,怎么躲避都无用。” 江别鹤心下虽有疑问但也绝不多嘴,他接着道:“慕容九也来到了属下家,不知前辈有什么安排?” 屋内的声音淡淡道:“我还没去慕容世家,她反而自己跑过来了,这倒也省了我不少事。她的事你不用管了,先退下吧。” 江别鹤抱拳道:“是。” 说完便如来时那般身手矫健的消失在夜色中。 小鱼儿依旧安静的呆在树上,没发出半点声音,他虽然奇怪为何那屋内的神秘人那么关注他的消息,却也不知道神秘人的深浅,不敢乱动,生怕被发觉。 可就在这时,屋内的房门突然打开,从房内传来一道劲风直直打向小鱼儿。 小鱼儿明明已经感觉到来人的指风想要躲开,却再怎么也躲不开,只能硬挨了一指,直直从树上掉下。 掉到地上后,小鱼儿急忙爬起来,他眼珠乱转,似乎在想逃命之法,小鱼儿强笑道:“前辈武功好高。” 神秘人依旧在屋里没有出现,只有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用奉承我,我知道你是江小鱼,从你从娘胎出生我就认识你了。我不会杀你的,能杀你的只能是花无缺!” 小鱼儿松了口气,笑道:“你不会杀我?那太好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急急忙忙就要往外头走。 又是一道指风,小鱼儿又被点翻在地。 那声音淡淡道:“我说过不会杀你,可我没说让你离开这里。” 小鱼儿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他懒懒调笑道:“你不杀我,也不许我走,难不成是看上我了,所以想让我留下来?” 神秘人大怒,攸地从屋内飞身而出,提起小鱼儿,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小鱼儿这才看清神秘人的长相,说是看清,其时也不然,来人长发披肩,白衣如雪,神情飘然,似有有出尘之意,但面上却戴着个狰狞可怖的青铜面罩,一双眼睛正狠狠的瞪着小鱼儿。 铜面人的手劲越来越大,似要直接掐死小鱼儿。 小鱼儿剧烈的咳嗽,断断续续道:“没看上……就没看上,用得着杀人么……你刚才……还说过不杀我的……” 突然又一道指风袭来,点昏了小鱼儿。 一个和同眠人一样冷漠的声音道:“姐姐,你不是要留着他和无缺互相决斗么?怎么刚才……” 只见出声之人是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袍女子,她面上也戴着个死眉死脸的面具,却是以沉香木雕成。她语声虽和铜先生同样冷漠,但一双眼睛,却比铜先生灵活得多,也温暖得多。 铜面人冷冷道:“这小鬼实在可恶,我只是给他点教训。” 带着木面具的黑袍女子也不说话。 铜面人接着道:“你去江家,把慕容九给我掳来。” 木面人冷冰的语调也带了丝诧异:“江小鱼现在在这里,你要我带慕容九来,不是无缺?” 铜面人冷冷道:“有什么问题吗?” 木面人忙道:“没有。” “那你还快去!” “是,姐姐。”   ☆、56有何意图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木面人就抱着慕容九回来了。 当然木面人已经帮她穿好了衣服。 铜面人看到躺在床上的慕容九后,伸指疾点,慕容九便缓缓醒来过来。 慕容九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自己的衣服,虽然衣服是她自己脱的,但她可没打算献身。她印象中江玉郎把她给拍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趁机占她的便宜。 木面人看她这番忙活,开口淡淡道:“不用看了,你没事。” 慕容九这才回神谨慎的打量四周。 这屋子被打扫得干净异常,纤尘不染,就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椅子、衣橱,都像是被水洗过。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也被擦洗得闪闪发光。更特别的是屋子里竟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闻起来,竟像是已经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丛中。屋内还有两个人,一个带着青铜面具,一个带着木质面具。 慕容九打量完后,出声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捉我来这里!” 铜面人没理会慕容九的问话,他仔细瞧了瞧慕容九,满意道:“慕容世家的九姑娘。不错,不错,正适合给我们‘移花宫’做媳妇。” 慕容九闻言一怔,随即大声道:“你说什么?” 铜面人轻描淡写般重复道:“我说,要你嫁给花无缺,嫁到我们‘移花宫’来。正好你不是看不上江玉郎吗。” 慕容九冷笑道:“你做梦!我谁也不嫁!” 铜面人也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直接隔空一巴掌拍下来,给了慕容九一耳光,冷冷道:“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说话!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慕容九被打了一巴掌,她摸着红肿的脸颊,她从小在慕容山庄长大,周围人哪个不如珠如宝的待她?从来没有人打过她! 慕容九眼中现出忿恨的神色,冷冷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哼!你可以打我,折磨我,甚至杀了我,但我绝不会如你所愿的嫁给花无缺!” 铜面人声音依旧淡淡,却带了些许欣赏的意味,他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倔强的姑娘!不过你确定你真的不愿嫁给花无缺吗?” 她边说边走近,双目牢牢盯着慕容九。 慕容九对上了那双眼睛,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丽的景象! 她就那么直直地望进着铜面人的眼睛,眨也不眨,似乎一眨眼,美好的一切就会消散。 铜面人在她耳边低唤:“你是慕容九,你喜欢花无缺,你要嫁给他;你是慕容九,你喜欢花无缺,你要嫁给他……” 慕容九的意识也随着她的唤声起伏:“我是慕容九,我喜欢花无缺,我要嫁给他……”她就这么和着铜面人轻唤,直到眼皮渐重慢慢合上。 做好这一切后,铜面人起身,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怜星,你明天早上把花无缺给我带过来。” 木面人应声道:“是,姐姐。” 第二天一大早,江玉郎才磨磨蹭蹭的回到家里。 到了早饭时间,花无缺、江别鹤、江玉郎都到了,就是迟迟不见慕容九。 江别鹤沉吟道:“玉郎,你去叫九姑娘出来吃饭,她现在还没出来,该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吧。” 江玉郎不甘不愿的应下,他昨天拍昏了慕容九,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醒了吧? “扣扣,扣扣。”江玉郎不疾不徐缓缓敲了敲门,半响里面没人答话,不由地,他敲门的力气也加大了很多,还是没人理。 江玉郎心道:自己要不要直接进去?可慕容九那丫头诡计多端,说不准还正想让自己往里冲,然后她好才继续陷害。还是多叫点人来比较保险。 想罢,江玉郎又回到餐桌前。 江别鹤道:“玉郎,怎么九姑娘还没来?出什么事了?” 江玉郎紧锁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应声。” 江别鹤轻骂一声:“那你怎么也不推门进去看看,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走,我们这就去看看。” 江玉郎解释道:“我是怕我冒然进去,有损九姑娘声誉。” 花无缺接口道:“玉郎兄,事急从权,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江玉郎惭愧道:“是我迂腐了。” 几人照旧先敲了敲慕容九的房门。 半天没人应声后,江玉郎提声道:“九姑娘,你不说话我们就先进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江玉郎原以为听到他们几个人一起来,慕容九也应该出来了,没想到还是没人应声。几人都察觉有些不对劲了。 三人推开慕容九的房门,只见床铺上空空荡荡,就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其实是慕容九根本就没铺,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江玉郎没把她扔出去就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指望他圣母到给她盖被子? 花无缺缓缓道:“看来九姑娘离开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江玉郎揉了揉眉心,这个慕容九还真是不省事!他道:“就是不知道是她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掳走的。不过看样子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 是啊,被他一掌拍昏,当然没法挣扎了。 江别鹤也皱了皱眉头:“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先通知慕容世家的人,我昨天才刚写了信告诉慕容庄主九姑娘在这里,没想到今天就把人给弄丢了,玉郎,先亲自到慕容山庄通知慕容庄主,我在江南这一带找找。” 花无缺道:“玉郎,我也留在这里帮江大侠找人,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去慕容山庄解释吧。” 江玉郎就又这么急巴巴的赶去慕容世家。 江别鹤这次也猜到是“移花宫”人做的事,但依旧装作焦急寻找慕容九的样子,天天东奔西走。 花无缺也帮忙寻找,他刚一出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淡淡响起:“跟我来。” 花无缺仔细瞧了瞧,却见房檐上立着一面带青铜面具的白衣人,他迎风而立,衣衫猎猎,看起来潇洒出尘,高不可攀。花无缺想起他出宫时,邀月宫主的吩咐,若是遇到个头戴青铜面具,而且又有“移花宫“令牌的人,一定要听他的话。他的话就等于是“移花宫”的命令。于是花无缺也急忙跟上。 铜面人轻功卓绝,一路上竟似御空飞行,花无缺瞧见这样玄妙的轻功也不禁暗暗吃惊起来。 花无缺跟着铜面人掠过重重屋脊,到达的地方赫然就是昨晚江别鹤、小鱼儿、慕容九到达的那所小院。 到了院里,铜面人开口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花无缺施礼道:“晚辈出宫时,家师已将前辈的外貌描述过,而且还吩咐,只要见到先生,便如见家师,先生所有指示,晚辈无不遵命。” 铜面人依旧淡淡道:“那么,你还记得你出宫时,你大师傅的吩咐吗?” 花无缺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常态,他缓缓道:“家师吩咐,要我杀一个叫江小鱼的人。” 铜面人道:“那你做到了没有?” 花无缺低头道:“弟子无能,现在不知江小鱼的下落。” 铜面人突然动了,他身影一闪,已闪入屋内,随手从屋里抛出两个人来。 铜面人轻叱道:“接稳了。” 花无缺没有看清被抛出的两人是谁,但也急忙去接,铜面人的武功显然比花无缺要高出好几个境界。花无缺不敢大意,他身形急转,一手捉一人,却被那巨大的冲力带着往后飞去,震地他手掌发麻。 花无缺面色苍白,显然刚才那接手的刹那就已受了重伤,他一声不吭,直退到树下,才一脚点树,卸去大部分冲力。 待到脚步稳住,花无缺才仔细看清他手上的两人。两人都双目紧闭。一个是他要杀的小鱼儿,另一个居然是今早在慕容家失踪的慕容九! 花无缺惊道:“是他们?” 铜面人冷冷道:“现在江小鱼就在你面前,你动手吧。” 花无缺心头一震,扶着昏迷的小鱼儿他的心里突然浮现了一抹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奇妙。 花无缺对着这样的小鱼儿,却是怎样也下不去手。 铜面人冷笑一声,伸手一弹,小鱼儿便渐渐转醒,他睁眼便瞧见他居然被花无缺揽腰扶在怀里,立马蹦了出来,这情况比他在江玉郎怀里醒来都来得诡异,花无缺可是口口声声要杀他的大仇人啊! 他瞧了瞧花无缺惊讶道:“是你!”接着往花无缺的另一只手边瞧去,声音更加拔高,咬牙切齿道:“慕容九!” 虽说花无缺一只追杀小鱼儿,可奇怪的是小鱼儿心里只是有些不平,有些不甘,却没有像他对慕容九这样愤恨。 铜面人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你不愿对昏迷了的人痛下杀手,现在他醒了,你可以动手了。” 花无缺叫道:“前辈!” 却是动也不动。 铜面人也不生气,继续冷冷道:“怎么?你不愿?” 接着话锋一转道:“那我就给两个选择,第一,便是现在立刻杀了小鱼儿。” 花无缺急忙道:“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你现在马上送慕容九回到慕容山庄。” 花无缺道:“江大侠他正在找慕容九的下落,这……” 铜面人道:“我自会与他说明,你只需护送慕容九回去便是了。这是‘移花宫’的第二条命令,借这个机会,可以继续交好慕容世家。交好慕容世家,就等于交好了武林其他八大世家,邀月宫主正好厌烦了世人对‘移花宫’又惊又怕的观感,这样以来她必然欣慰。” 花无缺抬头道:“前辈,我选择第二条。” 铜面人淡淡道:“好。你在慕容世家的寿宴上给他们解过毒,在峨眉山上阻止过众人争斗,武林各大派已经对你有了好感,想必也这次也不会有什么难事。你现在立刻出发。” 花无缺瞧了眼小鱼儿,不放心的问道:“前辈,那小鱼儿?” 铜面人不悦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小鱼儿在一旁听完他们的对话,撇撇嘴道:“花无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知道,他必须要你亲自杀我。” 铜面人扫了眼小鱼儿淡淡道:“不错,你跟着我身边会非常安全,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你,除了花无缺。” 花无缺听他这样说,深深的看了眼小鱼儿随即扶着慕容九道:“晚辈这就护送慕容九回慕容世家。”   ☆、57惊人示爱 江玉郎日夜星驰,终于在八天后赶到慕容世家的地盘里。 慕容世家正在筹划婚事,家里的亲戚都很齐全,除了主角慕容九不在。 江玉郎上前见礼:“慕容伯父!慕容伯母!” 慕容正德急忙迎了上来,寒暄道:“贤侄一路辛苦了。” 江玉郎正色回道:“多谢慕容伯父关心,不碍事的。” 庄主夫人最是疼爱小女儿慕容九,急忙问道:“玉郎贤侄,前些天,亲家还来信说九儿到了江家,怎么紧接着又说她失踪了。” 江玉郎回道:“慕容伯母,家父派玉郎前来正是来解释着件事的,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九妹还好好的,可第二天却不见踪影……家父正在江南仔细寻找,他怕你们不放心,让我特来通知。” 慕容正德惭愧道:“都怪老夫平日里把九儿给宠坏了,居然让她在准备亲事的时候溜出去了,幸好后来收到别鹤兄的书信,知道她去了江南也就放心了,没想到这丫头又闯祸了!哎!” 江玉郎急忙道:“伯父,九妹回来了你千万别骂她,她也是为了到江南找我,我很开心呢。” 慕容正德急道:“可眼看着婚事都临近了,若是一个月内还找不到九儿,这婚事怎么办?请帖都已经派发下去了!我慕容正德教女无方啊!” 江玉郎心里恨慕容九恨的要死,偏偏嘴里还不断说着慕容九的好话劝说着慕容正德,还要表现出一副深情款款,无怨无悔的样子,自己都闷得慌。 慕容正德总算是自我检讨完了,立刻下令:“山庄的全部人手都去找九妹,找不到人,你们就别回来了。” 慕容世家八个女儿因为要忙慕容九的婚事都回来帮忙,她们的夫君也都跟着他们来了慕容世家,这会儿正拉着江玉郎说话,和这未来的连襟联系联系感情。 南宫柳道:“玉郎,你别在意,九妹只是任性了点,其实还蛮可爱的,你慢慢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江玉郎在心里暗骂一句,抱歉,他可从来没发现慕容九有什么可爱的地方。 顾人玉作为慕容家的亲戚也在场,居然一反往日的沉默,安慰江玉郎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帮你找到九妹的。” 江玉郎正在和这伙人寒暄着,忽然一个家丁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边喘气边道:“九姑娘回来了……” “什么?”周围的人立刻骚动起来,秦剑急忙推了推江玉郎道:“我就说九妹吉人自有天相,看,这不回来了嘛!玉郎,赶紧去看看吧!” 江玉郎装出一副欣喜不已的样子,大步朝门口走去。他到了门外时,慕容庄主和庄主夫人以及慕容世家的其他八姐妹正在慕容九说话。 他瞧着外面停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旁一人一身白衣,长身玉立,赫然正是花无缺,花无缺也看到江玉郎了,含笑点头打招呼。 慕容正德虽然对慕容九气得不行,可看到女儿归来,而且还瘦了一大圈,就不忍责怪,叹口气道:“罢了,先回家在说。” 慕容九突然拉过花无缺开口道:“爹,娘,这一路上多亏了花公子送我回来。” 慕容世家的众人急忙谢过。 花无缺含笑回礼:“不碍事,在下也是举手之劳。” 慕容正德急忙邀请花无缺进庄,江玉郎也上前,他笑道:“无缺,谢谢你把九妹送回来,对了,你在哪找到九妹的?” 慕容九给了江玉郎个眼刀,随即害羞的依偎到花无缺身侧,面含笑意道:“爹,娘,无缺这次不仅是要送我回来,他还顺便要向咱们家提亲呢。” 江玉郎听闻此言带着灿烂笑意的桃花眼顿时抽了抽。 慕容正德反应最大,他大声道:“什么?提亲?花公子你准备向谁提亲?我这九个女儿可都已经有夫家了!” 花无缺也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说要向慕容世家提亲了。 慕容九朝慕容正德道:“爹,无缺准备娶的人我,我们已经互许终生了。” 江玉郎看到慕容正德健硕的身躯似乎晃了晃。看来该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 江玉郎深情呼唤:“九妹!” 慕容九恶狠狠的瞪江玉郎一眼,她厉声道:“你来我们慕容山庄干什么,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我今生今世非花无缺不嫁。” 江玉郎也晃了晃。天啊地啊,这是慕容九那冷漠无情的女人吗?该不会是别人易容的吧。 江玉郎一副巨受打击站不稳的样子,身后的顾人玉急忙上前扶住他,焦声道:“玉郎,你没事吧,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花无缺也一副震惊过度的样子,他朝慕容九急道:“你!你胡说什么!” 接着上前对江玉郎道:“玉郎兄,这,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江玉郎心里极度郁闷,这算是被兄弟撬墙角了? 慕容世家全家上下都被慕容九这一通发言震的一片混乱,他们还是在庄外说的这番话,若是传到了江湖里,慕容世家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了,慕容正德的头发都立马愁白了几根,也顾不上慕容九了,把她随便扔到祠堂罚跪后,就急忙安排人手封口,这事传开了,他这张老脸可怎么见人! 女儿在准备婚事期间居然和别的男人搞到一起了,丑闻!大丑闻啊!慕容正德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看人脸色说话过,这会儿正赔着不是,对江玉郎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一定要稳住江玉郎别让他退婚。 江玉郎一副饱受打击的憔悴神色,他语气落寞道:“只要九妹愿意嫁我,我就绝不会放手,但,如果她喜欢上别人,我也成全她。” 慕容正德得到江玉郎的保证,这才气势汹汹的去祠堂看望慕容九。 慕容正德一走,江玉郎立马神采焕发,每次来慕容世家都有好戏上演啊。 慕容正德到了祠堂,率先甩了慕容九一个耳光:“太放肆了,慕容家祖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慕容九直直跪在那里,脆声道:“爹,我是非嫁花无缺不可,我爱他!” 慕容正德气得胸口气闷,直接又是一耳光甩了上去。 庄主夫人急忙上前,拦着慕容正德哀声道:“老爷,你别动手啊,我们的女儿是任性了点,但咱们慢慢教,她肯定会明白的。” 慕容正德抖着手指向慕容九道:“这就是我慕容正德教出的好女儿,你闪开,慈母多败儿,我非打醒她不可。她这样一闹,我怎么对得起别鹤兄,你别忘了,他可是救了我的性命啊!九儿这样,我怎么向别鹤兄交代啊!” 庄主夫人忙道:“江大侠,侠义心肠,宽容善良,必不会怪九儿,咱们慢慢商量,你这样光打她也于事无补啊!” 慕容九道:“爹,你为了报恩,就要把女儿卖掉嘛!那江家父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慕容正德就要上前继续教训慕容九,被庄主夫人和其他女儿给紧紧拉住。 慕容姗姗急道:“九妹,你就少说两句吧。” 慕容九的倔强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一扬头道:“江玉郎要娶我,还不是为了咱们慕容世家的势力,爹,你不要被他们父子给骗了!” 慕容正德怒吼道:“你们都闪开,你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就算你不想嫁也不用编出这些话来污蔑江大侠!我看花无缺才在窥探我慕容世家的势力!‘移花宫’从不在江湖走动,为何现在频频示好!我这就去找他去!” 慕容九慌忙道:“爹,你不要去,花公子肯定没有那个意思!……” 却说小鱼儿那头,在小鱼儿得知铜面人不会杀他,他便总是以死要求铜面人做这做那,当然他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一会儿想去茅厕,一会儿又想喝酒,一会儿又想去某个酒楼大吃一顿,铜面人也从一开始气得发抖,到最后的也逐渐淡然相待。 铜面人就这么带着江小鱼一路往“移花宫”而去。 夜里,木面人轻声道:“姐姐,那小鬼如此烦人,你为何要把他带到“移花宫”去?” 铜面人冷笑一声:“我的好妹妹,你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当然是抓着他等燕南天找上门来啊!” 木面人缓缓揭掉手里的面具,露出一张清雅的角色面容,她却是“移花宫”的怜星宫主。 怜星宫主道:“姐姐你若是实在烦了,就把他交给我吧,我帮你看着。” 铜面人接着冷笑:“十六年前,我闭关的时侯,就是你帮忙看着江枫,结果呢,他跑了,他丢下了你和花月奴那个小贱人跑了!这次我谁也不信,谁也休想从我身旁带走他了,他活着时,我要看着他,就算他死了,我也要看着他,直到他尸身腐烂为止。” 怜星语气落寞道:“姐姐,你连我都不信吗?” 铜面人冰冷的反问道:“你可信吗?” 怜星宫主轻叹了口气,她转开话题道:“你已经抓到江小鱼了,为何不干脆让无缺杀了他,反而让无缺娶慕容九。” 铜面人声音更冷:“哼,当年江枫是死了。但他却和花月奴死在了一起,他们即使死了也没分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我却和燕南天硬生生的分开了。我这次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我也要江枫的儿子尝尝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我要他们兄弟两受尽折磨,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他们若是早早死了,不就早早解脱了嘛!我怎么会那么便宜他们!再说,我要他们在燕南天面前自相残杀,这样才能起到效果!” “姐姐,你,燕南天现在下落不明……” 铜面人打断她道:“他迟早会出现的,我不会白白等在这儿的!”接着声音渐低,“到时只十六年的恩怨就该了结了!”   ☆、58雨夜相遇 风不停的呼啸着,天幕低垂,不一会儿天空中就已乌云密布。 林间小道上疾奔着两匹白马,马上两人都身穿一袭白衣,随风飒飒飘扬,甚是潇洒飘逸。 马上的花无缺望了望天色渐黑的天空,对江玉郎道:“玉郎兄,马上就要变天了,我们今天估计是到不了‘移花宫’了。” 另一匹马上的江玉郎笑道:“无妨,今天到不了,明天到也行。无缺,你知道这附近有避雨的地方吗?” 花无缺如玉的脸庞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他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往前,应该有座破庙。” 江玉郎一扬手中的马鞭,高声道:“太好了,我们快走,我可不想淋雨。” “驾——” 一溜尘灰霎时卷起,又快又急的拖向远处。 还未等两人找到安身的破庙,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伴着冷风就那么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两人本来潇洒飘逸的身姿顿时狼狈了起来,泥点溅在马上,高大漂亮的白马立刻就变得一团泥泞。 半个时辰后,江玉郎和花无缺两人总算在路边找到了那处可以躲雨的破庙。两人急忙驱马入庙。那是间及其普通的土地庙,庙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有些破旧,却看得出来,经常有路人在这里歇脚,一旁还有以前路人留下用来生火的柴火。 江玉郎和花无缺安顿好马匹后,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相视一笑,轻吁口气,又开始生火。他们刚才在外面已淋了好一会儿雨,衣衫浸湿,现已入秋,天气转凉,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更显得冰凉刺骨。 江玉郎现在非常想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烘烤,可他瞄了眼花无缺,看到花无缺神情肃穆,手无意识的拨弄着柴火,完全没有要烤衣服的衣服的意思,只得咽下到了嘴边的话,继续穿着湿透的衣服靠近火边坐着希望借此衣服可以干的快点。 坐在一旁的花无缺其实是在走神。 他觉得这一切似乎都那么不真实,他还记得,那日,他原本已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却说,那日在慕容山庄里,慕容九要死要活的要嫁给花无缺,慕容庄主慕容正德也无可奈何,女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就是不听话啊!还好江玉郎表态说他不会追究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那种境地,为了慕容山庄的声誉和慕容九的名誉,慕容正德只好同意慕容九嫁给花无缺。慕容正德在做决定时,心里也在思量,他怀疑花无缺别有用心,蛊惑了慕容九,可也没有办法,他不能让慕容世家成为江湖上的笑柄,只得让慕容九下嫁。可他还没质问花无缺,就听到花无缺指天发誓的说他和慕容九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花无缺的各种解释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他不会娶慕容九! 慕容正德顿时怒火冲天,他也不愿去细想慕容九和花无缺之间到底有什么,现在事关慕容世家的声誉,花无缺要是不娶慕容九,慕容世家在江湖上可就彻底颜面扫地了。慕容世家的人一个挨着一个去劝说花无缺,软的硬的都用了,花无缺依旧不同意,慕容正德也无可奈何,只好先把花无缺软禁着,不让他离开慕容山庄半步。花无缺并不是打不过慕容山庄的众人,只是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间也没想道什么两全之策,他也不是那种一走了之不管不顾的人,事情就那样耗在那里了。 江玉郎以为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不想娶慕容九,慕容九也不想嫁他,他都收拾好包袱随时准备回江南了。可慕容正德不这么想。现在花无缺不愿娶慕容九,他还不愿意让女儿嫁呢!既然如此,那还是让女儿嫁给江玉郎吧。拜江玉郎以前的深情表演所赐,所有人一致认为若是慕容九嫁给了江玉郎,江玉郎一定会不会介意这段荒唐事,反而会好好待她。 江玉郎也被困在了慕容世家,每次他稍稍提出准备回江南的事,慕容世家一大票人就过来安慰,总之,就是不让他走,话里话外还暗示慕容九可能还会嫁给他,让他不要心急。江玉郎极度郁闷,他真想跳起来骂娘,他们还真以为慕容九有多好?白送他,他都不要! 花无缺被虽然相当于被软禁在慕容世家,但还是可以四处走动的。江玉郎可以说是花无缺出“移花宫”以来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虽然他没有夺友人之妻,可事实在眼前,他也着急的很。花无缺来回思索了几个晚上,终于准备好措辞,他决定要向江玉郎解释清楚,即使因为这件事,江玉郎现在可能已经不把他当朋友了。 花无缺鼓起勇气去找江玉郎解释。慕容世家其他人也知道这“情敌”见面,外人回避的道理,立刻走得干干净净。 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花无缺心里忐忑不安,面上却又淡定从容,他开口道:“玉郎兄,我来是向你解释的,我和九姑娘……” 江玉郎笑着挥手打断道:“我相信你们没什么。” 花无缺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展开笑颜,顿时满室生辉,他道:“你相信?” 我早就知道你只对铁心兰一人情有独钟。江玉郎在心里腹诽。 他笑道:“我相信你,但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找到的慕容九?” 花无缺想了想,把他见到铜面人的事一一说出。 江玉郎听到花无缺讲到小鱼儿也被铜面人抓住时心里一跳,他道:“你是说,小鱼儿也被抓走了?” 花无缺微微点头道:“他让我在杀江小鱼和送慕容九会慕容山庄之间选择。” “你选择送慕容九回来。” 花无缺苦笑道:“是的。我本来就不想杀江小鱼,所以才选择送慕容九回来。” 江玉郎沉吟半响,接着试探问道: “你护送慕容九回来的一路上,就没发现慕容九有什么不妥吗?” 花无缺笑容更苦,他道:“我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没有多想。” 花无缺送慕容九回来的路上,慕容九出奇的安静,总是静静的望着他,偶尔双颊泛红,花无缺从小就长得俊秀,对于姑娘们见到他会脸红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一路上对慕容九也颇为照顾,一方面,他本就是给温文尔雅的君子,对女孩子极为照顾;另一题方面,他想着慕容九将是他好朋友江玉郎的妻子,于情于理他都有应该好好照顾,于是误会就这样一直延续,而双方当时都没有什么察觉。 江玉郎突然眨着明亮的双眼,望向花无缺,他道:我们一起逃走吧“ 花无缺怔了半响道:“为什么?” 江玉郎道:“我们在这里什么办法也没,你说的铜面人应该和‘移花宫’有着密切的关系,你可以回去问你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总不会想呆在这里等着娶慕容九吧?” 花无缺立即道:“当然不想!” 于是两人半夜就从慕容山庄一起逃了出来。 为了防止被慕容世家的人追上,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的直奔“移花宫”,经过两天两夜的奔波,已经快到“移花宫”就在这时突然下起了雨,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幕。 江玉郎呆在火堆旁烤了半天,湿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之极,忍了半天,江玉郎还是开口道:“无缺,天这么冷,我们还是把衣服脱下烤一烤吧,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花无缺稍稍回神,有一瞬间的茫然,嘴里却应道:“好的。” 江玉郎得到回答,迅速脱掉自己的湿衣服,全身上下只留一条亵裤。他把自己的衣服脱好后,看到花无缺还怔楞在那里,笑道“无缺,你怎么还不脱?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 花无缺微微低下头轻声道:“好。”说罢缓缓的脱掉外衫,江玉郎瞧着他慢吞吞的动作,意外的发现花无缺的耳朵上似乎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原来在害羞啊!江玉郎心道。 他轻笑着上前去接花无缺脱掉的外衫。 突然“咔嚓”几声,刚才堆着柴火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 花无缺和江玉郎两人的动作瞬间顿住,齐齐凝神望向刚才响动的地方。 命运非常的奇妙。 两日前,江玉郎在慕容山庄里眨着眼对花无缺道:“我们一起逃走吧。”同样两日前的“移花宫”内,铁萍姑面如表情的对小鱼儿道:“我们一起逃吧。” 小鱼儿乍听铁萍姑之言,被惊得一蹦三尺高。他想逃,这没错,毕竟他是被抓来的,可铁萍姑居然向他提出逃跑这太反常了!铁萍姑可是邀月宫主专门安排看守他的人之一! 十六年前邀月把江枫困在移花宫里,可是她自己的贴身宫女却和她的妹妹一起背叛她,趁她闭关期间偷偷放走了江枫,邀月自此不再相信任何人。燕南天重出江湖的风声传的沸沸扬扬,可邀月的“明玉功”最后一层却还没有突破,她又要再次闭关,这次她闭关,就已下令不准怜星离开她半步,又挑选了几名得力宫女看守小鱼儿,为了防止再次有人背叛,她还专门杀了几个宫女立威,那宫女只因为小鱼儿说了一句笑话,她笑了,就被杀了,小鱼儿怕再次连累别人,也变得老实多了。 可邀月不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铁萍姑和那被杀的宫女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一直为“移花宫”尽心尽力,邀月却因为她笑了一下,就半点情面也不顾,杀了那宫女,铁萍姑反而坚定了要逃走的决心!她不想在“移花宫”里战战兢兢的生活下去了。 小鱼儿和铁萍姑两人刚离开后不久就被发现,邀月这次安排看守小鱼儿的可不止铁萍姑一人。两人在“移花宫”里左躲右闪,匆忙之中躲到了一口枯井下,没想到枯井之中居然别有洞天,居然有一条通道直通向外!两人什么也没想,只要能离开“移花宫”路通向哪里都不重要! 他们钻进地道里缓缓向前,可谁知这一走,一下就走了两天两夜,地道内部设计成迷宫的样子,他俩出不去,却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两人又累又饿又绝望,这时小鱼儿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一块木板,小鱼儿惊喜道:“这里是空的,我们可以出去了。” 说罢更加用力的去推木板。 “咔嚓”一声,木板突然掉落。 小鱼儿边往上爬,边笑得欢快,他笑道:“铁姑娘,哈哈,我就说我们肯定能出去的。” 庙里江玉郎和花无缺两人紧紧盯着那块掉落的木板。 从里面爬出一人,他衣衫破烂,满身尘土,却传来欢快的声音。 江玉郎还没看清来人全貌,但一听这声音就猜出来了,来人是小鱼儿! 小鱼儿爬出地道,灵动的双眸环顾四周,他原本带笑的脸庞,在看到庙中两人时,顿时僵住。 他的眼睛显示瞄向江玉郎光着的上身和他手上的衣服,攸地目光又转向花无缺。 江玉郎手上的衣服似乎是——花无缺的。   ☆、59三月之约 铁萍姑紧跟着小鱼儿从地道里爬了出来,她出来后眼睛在庙里扫了一圈,在看到花无缺后身体僵了一僵,随即恢复正常,默不作声的跟在小鱼儿身后。 铁萍姑是“移花宫”的宫女,花无缺是“移花宫”的少主,他们平日里是见过面的,铁萍姑不敢开口说话,她怕花无缺认出她来,虽然她和小鱼儿在密道里折腾了两天两夜衣服和脸都脏了,但她不敢冒险。 铁萍姑倒是多虑了,“移花宫”的宫女成千上百,花无缺也不可能全认得,再加上花无缺小时候和一个宫女玩捉迷藏,被邀月发现后,那个宫女就被杀了。从此以后,花无缺也不敢再和别的宫女亲近,生怕害了她们性命。 所以一直以来,花无缺虽然对女子温柔体贴,却从不和她们亲近。 小鱼儿稍稍整理了一下已磨破不少地方和沾上污泥的衣衫,伸手抚去了脸上和着汗渍的泥迹,露出嫩白肌肤。和轮廓分明的五官,他的眼睛看似不经意地溜过江玉郎那里,再看清他手中的衣服后,便不在看他。 小鱼儿迈步朝他们走去,边走边露出笑意:“原来是你们!” 花无缺也面露惊异之色。 小鱼儿嬉笑道:“花无缺,我知道你有要杀我的命令,可现在这种天气可不是杀人的好天气啊。” 花无缺望着小鱼儿面色复杂道:“现在我不会杀你。” 小鱼儿依旧笑着,口气带着微微的嘲讽道:“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个铜面人的话吧。他让你在杀我和送慕容九之间选择,你选择了送慕容九回慕容山庄。” 小鱼儿叹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道:“每次都是你放过我,可我却不想再这么被你放过了。” 他微微垂下头,望着地面道:“你知道吗?刚才我刚从地道里出来,看到你在这里,第一反应就是‘坏了,又碰到你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我却有理由让你不杀我。”小鱼儿自嘲地一笑,“每一次你都看得出来我的把戏吧?可每一次你都放过了我,除了第一次你是真的动了杀心,以后的每一次你都在放水。我突然就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在躲了,我不想一辈子见到你都躲得远远的。花无缺,你听着,我要和你做个了断!我们约个时间,我要向你挑战,我要堂堂正正的和你一战,在没有分出生死强弱前,谁也不许逃走!” 花无缺淡淡接道:“可以。但我现在有急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我的事解决了我就和你一战。” 花无缺说的事是指慕容九要嫁他这件事。 小鱼儿笑道:“那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来找你,我们决斗!” 小鱼儿说完这一番话后,立马感到轻松了许多。是了,逃避怎么能解决问题,他小鱼儿一向是迎难而上的。 江玉郎听到他们的约定后,默默无言,只在一边搭着花无缺的外衫慢慢烤着。 他们约定决斗,却不知道那决斗本身就是一场笑话,他们是亲兄弟。 你们是亲兄弟,你们根本不用决斗。江玉郎几乎要冲口而出了,可他瞧了眼立在下奥鱼儿身后的铁萍姑,话到嘴边就又变成了:“小鱼儿,她是谁?” 小鱼儿闻言拉过铁萍姑道:“她叫铁萍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逃出来多亏了她。” 江玉郎闻言心里不是滋味,小声嘟囔道:“又是一个姓铁的。” 不是前几天还和海红珠纠缠着嘛!几天不见就又多出来个铁萍姑,着加上以前的铁心兰,小鱼儿的桃花运还真是不少啊! 想罢斜了眼小鱼儿。 小鱼儿却没瞧见,他转身招呼铁萍姑道:“萍姑,他们都算是我的老朋友,你别担心,过来一起烤烤火吧,天这么冷。” 铁萍姑依旧低垂着头,轻移脚步,缓步走向火堆旁。 江玉郎看到小鱼儿没看他,也有些无趣,抬眼瞄了眼花无缺。 他还穿着湿透的白色里衣。里衣被湿透,成半透明色紧紧贴在花无缺皮肤上,不光衬的他肤色如玉,还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由于淋雨,脸上还挂着些许晶莹水珠,随着花无缺的动作,带出丝丝诱惑,显得性感十足。 江玉郎感觉有些不太自然,随即暗骂自己瞎想,他开口道:“无缺,你把里衣也脱下来烤一烤,还湿透着呢。” 花无缺闻言脸蓦地红了,他不自在道:“不用了。” 小鱼儿戏谑的声音传来:“江玉郎,你自己光着身子有碍风化就罢了,还带坏花公子,不看这里有女孩子在吗?” 怪不得铁萍姑一直低着头。 江玉郎这才想起他这是在古代,女孩子在的地方,可不能随便裸着上身,怪不得花无缺脸会红。 小鱼儿继续欠扁道:“还杵着那干嘛呢,还不去把衣服穿上。” 江玉郎看着那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衣服,又想着小鱼儿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咬咬牙,穿上。 花无缺刚才也想穿上外袍的,只是怕做的太明显另铁萍姑尴尬,才没那么做,既然小鱼儿都那么说了,他也赶紧起来拿起外袍穿上。 穿好衣服后,花无缺毕竟脸皮薄,他急忙转开话题道:“小鱼儿,你不是被铜先生抓着吗?怎么到了这里?” 小鱼儿道:“我被铜先生带到了‘移花宫,我们刚才就是从‘移花宫’里逃出来的。” 铁萍姑听小鱼儿讲到这里,脸色立刻大变,再讲下去,花无缺就会知道她是“移花宫”的宫女了! 铁萍姑突然站起,她声音慌乱道:“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说罢疾步奔出破庙。 小鱼儿也被这一变故弄得惊诧不已,铁萍姑是第一次离开“移花宫”,有什么事会另她在雨夜奔走? 花无缺道:“那位姑娘是怎么了?雨天一个姑娘出去太不安全了。” 小鱼儿看到花无缺后,蓦地想起,是因为花无缺!铁萍姑肯定是因为怕花无缺发现她的身份才逃跑的,想也知道若是她被抓回“移花宫”肯定不能善了。 铁萍姑救过他的命,她一个女孩子从没离开“移花宫”,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身上还没有钱!一想到这里小鱼儿再也坐不住了,他匆匆丢下一句话:“我去追她。花无缺,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说完便也急匆匆的跑出破庙,消失在雨夜中。 江玉郎心里不忿:小鱼儿就这么追出去了?这,这也太没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60客栈再遇 小鱼儿和铁萍姑就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 破庙里就又只剩下江玉郎和花无缺两人。 江玉郎蔫蔫的拨弄着面前的火堆,他突然又伸手去解衣服。 花无缺被他的动作一惊,黑玉般的眸子带着些许的不自然,问道:“玉郎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江玉郎挑了挑眉,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他们走了,我们继续烤衣服好了。” 花无缺突然有些结巴:“继……烤衣服……我们两?” 江玉郎理所当然道:“当然了,难不成你还想继续穿着湿衣服?” 江玉郎心里依旧愤愤不平,既然既然要走,干嘛还非得让他再穿着湿衣服,对小鱼儿的怨念一时到达顶点。 花无缺稍稍犹豫也解了衣服开始烤着。 除去衣衫露出他白皙匀称的身体,江玉郎眼神不受控制的瞄了过去,立刻有些呼吸不畅,果然是美男啊! 打住,打住,对方可是朋友,尤其他还是小鱼儿的兄弟,千万别要有什么邪念啊!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小鱼儿,而不是花无缺呢?难道是眼光问题? 江玉郎很快就陷入到自己的问题里去了。 花无缺感觉到江玉郎射过来的视线,立刻僵硬了身体。 江玉郎赶紧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手里烘烤的衣服不在抬头,思考着眼光好坏的问题。 花无缺打破沉默,开口道:“玉郎兄,你喜欢慕容九吗?” 江玉郎侧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花无缺垂下眼帘:“我仔细想过了,九姑娘之所以要嫁给我,肯定是铜先生做了手脚。我怀疑那本来就是大师傅的命令,如果是那样话,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大师傅还是会要我娶慕容九的。” 江玉郎八卦的问道:“你不想娶慕容九是因为铁心兰?” 花无缺摇头:“不是,我不喜欢铁心兰。” 江玉郎惊讶道:“怎么可能,我觉得你很喜欢铁心兰啊。所有认识你们的人,都知道你喜欢铁心兰啊!” 花无缺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那样认为。” 江玉郎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对她太好了。” 花无缺喃喃道:“我对她很好吗?” 江玉郎认真点头道:“是啊,每次你要杀小鱼儿时,只要铁心兰一出面,你就不杀了。更何况你还陪她千里寻父,平日里你还对她关怀备至,百般呵护。” 花无缺道:“我不杀小鱼儿不是因为铁心兰。我根本就不想杀小鱼儿,铁心兰只是给了我个理由而已。我怜惜她孤苦无依,才陪她寻父的,不是喜欢她。你还没回答呢,你喜不喜欢慕容九?” 江玉郎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你都不喜欢铁心兰,我怎么会喜欢慕容九?” “可你对慕容九很好啊!” “你对铁心兰不一样好?” …… 两人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雨已停,天已亮。 整好行装后两人跨上白马,继续朝“移花宫”的方向行去。 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后,两人就已经进到一个小镇里。小镇位置占据不大,这里偶尔只有一些行商路过,因此小镇上稍显荒凉,纵观全镇居然只有一家客栈。 江玉郎和花无缺下马到客栈里解决早饭。 简单的点了几样小菜,再点了两碗白粥。 就在两人用餐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自二楼传来:“小二,照着这个药方,帮我去药铺抓两副药。” 这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 江玉郎和花无缺抬头望去,只见小鱼儿一脸苍白的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朝小二说完后就脚步飘飘的离开了,居然完全没有看到楼下吃饭的江玉郎和花无缺。 江玉郎从没看过小鱼儿这副样子,他自从认识小鱼儿以来,小鱼儿给他的印象或是精灵古怪;或是神采飞扬;或是活力四射;就是偶尔会见到他惨兮兮的样子,但也不会是这副奄奄一息的鬼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昨晚他遇到高手被重伤了? 江玉郎担心着小鱼儿的情况,心不在焉的扒着饭。 用完饭后,江玉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他朝花无缺道:“无缺,我刚才看见小鱼儿好像受伤了,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他。你们‘移花宫’轻易不欢迎外人,我若跟这你冒然进入‘移花宫’,邀月宫主可能会不高兴,不如我就在这家客栈等你吧,顺便可以照顾小鱼儿,待你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后,再来告诉我好了。怎么样?” 花无缺听到江玉郎不随他去“移花宫”心下黯然,但也知道江玉郎说的是事实,压下心里的黯然,面上依旧带着从容的微笑道:“好,等我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就来这找你。” 说完后,翻身骑上白马,拱手施礼后,骑马远去。 花无缺离开后,江玉郎就急忙招来小二。 江玉郎扔给小二二两银子,急忙询问道:“刚才叫你抓药的客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二得了银子立刻眉开眼笑道:“这位公子,你打听的那位客官是今早凌晨来住店的,他和一位姑娘一起来的,他们来时小店还没开门呢,那位客官硬是把门给敲开了。我瞧着那两人估计是一对情侣人私奔出来的,要不然怎么会挑下雨天跑出来,这种私奔的小情侣我见多了……。” 小二滔滔不绝,越说越远,江玉郎的眉头越皱越紧。 私奔?! 江玉郎黑着脸仔细询问了小鱼儿的房间后打发走小二,往二楼走去,直奔小鱼儿的房间。 “扣扣——扣扣——”江玉郎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小鱼儿弱弱的声音:“进来。” 江玉郎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团棉被,小鱼儿就缩在棉被里面。 小鱼儿微微睁眼,看清来人是江玉郎,弱弱地嘟囔了一句:“是你!” 随即闭起眼睛,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睡了过去。 江玉郎上前,轻轻拍了拍小鱼儿俊秀的脸颊,他唤道:“醒醒,你先别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 小鱼儿皱了皱眉头,眼也没睁,没好气道:“别打搅我,我要睡觉。” 江玉郎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就只是瞌睡了?” 小鱼儿睁开眼,朝江玉郎翻了个白眼后又合上,他道:“我和铁萍姑在地道了走了两天都没合眼,现在当然累了,你一边呆着去,我要睡觉。” 江玉郎不放心的接着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让小二抓药?你受伤了?邀月打你了?” 小鱼儿闭着眼睛回答:“没有,邀月对我好的不得了,什么都不用我自己做,还给我安排丫鬟管理饮食起居,我都怀疑她是我杀父仇人吗?还有,我抓药我为了铁萍姑,昨夜里淋了一场雨,我担心她会着凉,提前准备着药好预防。” 听他这么说,江玉郎虽然不爽他对铁萍姑的关心,却也稍稍放下心来。原来他只是瞌睡了。还好,没事。 他坐到小鱼儿床边,随手脱掉鞋子,整个人呆在床上,又把小鱼儿往床里挤了挤。 小鱼儿攸地睁圆了眼,他双手紧抓被子,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江玉郎耸了耸肩,眯着眼睛笑道:“我昨晚也没睡好,刚好也想补个眠。” 小鱼儿扭了扭脖子道:“那你去另开个房间好了,和我挤什么挤?” 江玉郎挑眉道:“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钱啊,你就让我省一笔开资好了。” 江玉郎边说手边自觉的扯着小鱼儿身上的被子。扯开被子,江玉郎迅速钻了进去,接着拉好被子,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困死了,我先睡了,别打扰我!” 说罢闭起眼睛装睡。 小鱼儿猛踹江玉郎几脚,江玉郎却一动不动,睡死了一样。 小鱼儿只好当他不存在,转身给他个背影。 小鱼儿转身的刹那,江玉郎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怎么把前世的本事都给忘了,那时候的信条不就是“缠到底就是无所不能”吗? 或许他该继续试试,不应该那么早就想着放弃。 也许,他们,说不定是可以在一起的吧。   ☆、61小鱼生病 江玉郎本来还想趁机稍微做点什么,好增加下感情,结果什么也没做成。 原因是小鱼儿生病了。 小鱼儿在地道里走了两天,本就已经累到了极点,外加上昨天夜里又淋了场雨,这下直接发烧躺在床上挺尸了。 江玉郎只好临时担当起照顾病人的重任。 看来小鱼儿还挺有先见之明,之前开的那两副药,还真没白开,瞧这不直接用在自己身上了嘛。 江玉郎熬好药后,捧着瓷碗,来到小鱼儿床前,轻拍小鱼儿叫醒他。 小鱼儿发着低烧,声音带着浓浓倦意,闷闷道:“什么事啊?别来烦我,我要睡觉。” 江玉郎放下瓷碗,温柔的扶起小鱼儿,带着哄人的口气劝道:“乖,起来喝药,喝完了继续睡觉。” 小鱼儿倒是乖乖配合,轻应一声,直接拿过瓷碗“咕咚咕咚”几大口就把药喝了个精光。 喝完后,放下瓷碗,又倒头睡下。 江玉郎看看随时准备再次入睡的小鱼儿,愣愣的从口袋里拿出几块酥糖惊讶道:“你不觉得苦吗?喝得那么顺。” 小鱼儿嗤笑道:“这算什么苦,我从小在‘恶人谷’比那苦几百倍的药都吃过。” 江玉郎微微叹气:“看来我准备的酥糖你是用不上了。” 说罢就起身收拾瓷碗准备离开。 小鱼儿突然猛地坐起,夺过江玉郎手中的酥糖,一把全塞进嘴里胡乱的嚼着,边嚼边咬字不清道:“有总比没有好啊。” 江玉郎微微出神,轻叹一口气道:“你在‘恶人谷’里经常喝药吗?‘十大恶人’,他们对你不好吗?你经常生病?” 他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小鱼儿摇头叹气道:“没有,‘十大恶人’他们其实对我很好。” 虽然“十大恶人”抚养他的初衷是为了教他害人,可他们确确实实他养大了。 十几年的相处,他也将他们看做是亲人了。 虽然“十大恶人”害了他父亲的结拜兄弟燕南天,可他却不愿报仇,他希望他们活着,而且都活得好好的;他知道江别鹤出卖了他的父亲江枫,他还是不愿报仇;就连“移花宫”这个害死他父亲的直接凶手,他也不想报仇;他和花无缺的“三月之约”只是因为他放不下那口气罢了。 可身为人子怎能不报复仇?复仇子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虽然他从没有见过江枫! 小鱼儿有时会问自己,因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去报仇,去和抚养自己长大的亲人、情人、朋友刀剑相向,这值得吗? “十大恶人”是他的亲人,江玉郎是他的情人,不可否认他的内心其实是当花无缺是他的朋友的。 小鱼儿早就知道他其实报不了仇,无关实力问题,只因不管是谁,他都没恨过,他都不希望对方死。 他从没尽过全力。 他早就清楚,可他又不敢细想。他突然希望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这样他就完全没有任何负担了,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 他忽而自责自骂,忽而又自悔自怨。 他清楚,他应该离江玉郎远远的,但是,见到了他,却还是忍不住会想要靠近他,还是会忍不住因为江玉郎照顾他而感到暗暗欣喜。 小鱼儿有些烦躁的开口转移话题:“江玉郎,铁萍姑和我一道出来的,我都发烧了,她是女孩子身体弱肯定也病了,你替我照顾照顾她。” 江玉郎挑眉有些不悦。他为什么要去照顾她!他现在巴不得铁萍姑走的远远的,好让他和小鱼儿有机会单独多呆会儿,他可是准备正式的展开追求。 小鱼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眉梢微挑道:“不光只有花无缺会对女孩子温柔体贴的,我也会的。” 江玉郎有些奇怪道:“这关花无缺什么事?” 小鱼儿斜他一眼:“是不关花无缺的事,只是让你知道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罢了。” 江玉郎更加不解道:“你好像非常喜欢和花无缺比较。” 小鱼儿眨着眼反问道:“有吗?” 江玉郎小鸡啄米般点头。 小鱼儿掠掠额前的碎发,装作谢漫不经心问道:“那你觉得我和花无缺谁好?” 江玉郎笑道:“这还用说吗?花无缺出身名门、温文儒雅、彬彬有礼、英俊潇洒、武功高强……” 江玉郎每说一个字,小鱼儿的脸就黑上一分。 小鱼儿有些气闷的打断她,口气不爽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江玉郎好笑的问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啊?” 小鱼儿翻了个白眼道:“你不就是觉得花无缺比我好嘛!” 江玉郎欠扁的点头:“对啊,你知道了。” 小鱼儿咬牙“你——” 江玉郎不再逗他,收敛神色,望着小鱼儿的目光里一片认真:“花无缺的确样样都比你好。但我喜欢的是你。” 小鱼儿有些结巴:“你!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江玉郎笑道“你都向我告白过了,可还没听过我的回答呢,我现在回答你,我也一样喜欢你。” “小鱼儿恼羞成怒道:“别提告白那件事,谁没有个脑抽幼稚的时候啊。”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恼羞成怒微微发红的俊脸,很有兴致的掐了一把:嗯,很滑。 随即摸了摸小鱼儿柔顺的头发,笑着应道:“嗯,确实,你幼稚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小鱼儿不自在的别过脸大吼:“我现在是病人现在要休息!你立刻出去左走,去帮我照顾铁萍姑!” 江玉郎居然十分爽快应道:“好啊。” 不能把人逼的太紧,得一步一步来。江玉郎心道。 江玉郎转身去另一间客房照顾几乎被他完全忘在脑后的铁萍姑。 铁萍姑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一副人事不醒的样子。看情形,若是江玉郎没来的话,就搁在那里自生自灭了。 江玉郎上前摸了摸铁萍姑的头,果真烫的似火,找来小二熬好药,才叫醒铁萍姑。 铁萍姑稍一清醒,就神情警惕,她抬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鱼儿呢?花公子也在?” 这什么表情?他也不想来好不好? 江玉郎虽然在心里腹诽,面上却笑着解释:“别担心,只有我在这里,无缺已经回移花宫了。你着凉了,有些发烧,小鱼儿也病了,他不能照顾你了,只好派我过来。这是我刚刚让小二熬好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铁萍姑神情稍稍放松,强撑着起来,皱着眉喝完了药,把碗递给江玉郎轻声道:“谢谢。” 江玉郎看她眉头紧皱,这才想起,这药可是极苦的!他个光记着给小鱼儿拿酥糖了,可没记起帮 铁萍姑也拿,看到铁萍姑紧皱眉头的样子才恍然大悟,忙道:“没事。药很苦吧,是我太粗心了,你等等我去帮你找些糖过来。” 铁萍姑推辞道:“不用了,我好多了。” 江玉郎笑道:“怎么会?我对于吃药这件事可是印象深刻,那味道,啧啧!苦不堪言啊!好了,你安心在这里养病,什么都不要想,这几天就由我来照顾你和小鱼儿这两个病号。” “那谢谢江公子了。”铁萍姑说道。 客栈里没有酥糖,江玉郎给小鱼儿的酥糖是专门出门买的。他若现在再出去买糖,太耽误时间了。幸好客栈里还有许多红枣,江玉郎让小二装了满满一大叠,拿去给铁萍姑。 铁萍姑靠在床上,满满嚼着江玉郎端来的枣子,吃着吃着眼泪就怔怔的落了下来。 江玉郎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吃的不合你心意?” 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上了?他可没虐待她啊!让小鱼儿瞧见铁萍姑哭了,还指不定怎么想他呢? 铁萍姑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江玉郎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情况? 铁萍姑接着道:“我在‘移花宫’长大,生病时从没有照顾我,就放我在角落里自生自灭,你是第一个在我生病时肯细心照顾我的人,谢谢你。” 在铁萍姑莫名其妙的说完一大串话后,江玉郎虽然还有些云里雾里,但大体意思是明白了:铁萍姑被他感动了。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他只不过是顺着小鱼儿的意思顺便照顾铁萍姑,在心里其实还是万分不愿的,他希望照顾的人是小鱼儿,可不关铁萍姑什么事。 不是江玉郎自恋,可看铁萍姑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任谁都会觉得她对他有些意思。 现在怎么办?他总不能立马告诉铁萍姑,老子对你没意思,老子喜欢的小鱼儿,照顾你只是按照他的意思罢了。可人家铁萍姑也没明确提出来她有什么想法,他这样说却又谢不适。 江玉郎只好转移话题。 江玉郎心里念的的小鱼儿此刻正倒在隔壁的床上来回翻滚,小鱼儿轻咬着嘴唇摇头。 完了!刚才被江玉郎几句话就弄得心绪大乱。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放不下江玉郎的。   ☆、62随心而走 小鱼儿却是再也睡不着觉,怔怔的躺在床上,任由思绪乱飞。他该怎么办? 现在,他已清楚自己的心事,也明白江玉郎的想法,可是他该怎么办? 就那样在一起吧!他对自己说。 江枫和江琴那些事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不关他的事,他不必有负担! 可又怎么会真的没有负担! 小鱼儿百无聊赖的想着。他想和他在一起,他可以找出无数理由。 最终也只是看他想和在一起的想法有多强烈罢了。 那么就看他有多想和他在一起好了。 小鱼儿他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大侠。虽然“十大恶人”对他的教育并没有把他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却也没有变成一个谦谦君子。他只想按照自己的喜好而活,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一切其实很简单,只要过得了心里的那关就好。 好吧,就趁这几天病了,多观察几天,看看江玉郎的表现好了。小鱼儿心里暗暗想到。 只是,这都三个时辰过去了,江玉郎怎么还不出现!他在忙是么?该不会是走掉了吧?那家伙就喜欢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就像上次好端端的出来找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塞给他一大把银票就跑了。 小鱼儿想到江玉郎可能已经离开,便再也躺不下去了。他可是满心满意的打算看江玉郎的表现的,结果人不见了,那可真是一片真心给生生浸到了凉水里。 小鱼儿急忙从被窝里窜了出来,穿上衣服鞋子就往隔壁铁萍姑的房门口溜去,他要去瞧瞧江玉郎是否还在那里按他说的话照顾铁萍姑。 小鱼儿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往里瞧去。 还好,江玉郎还在,他没走。 他还在!明明他应该开心的,可是现在小鱼儿却郁闷的不得了,一想到江玉郎一直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照顾铁萍姑,却连着三个时辰都没去看他,便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虽然是他让江玉郎照顾铁萍姑的。 透过门缝看到详谈甚欢的江玉郎和铁萍姑,小鱼儿心理有些不是滋味。 江玉郎啊江玉郎!我要你照顾下铁萍姑,你就照顾的不回来了?他现在也病人啊! 门外偶尔遇到客栈内的其他客人和店小二,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小鱼儿趴在别人门口偷窥的行径,小鱼儿心下不爽,全都一一瞪了回去,继续趴在门缝处偷听。 屋里的江玉郎倒也不是不想离开。他察觉到铁萍姑的话有些别的意思后,便不着痕迹的带开了话题。 江玉郎这次和花无缺一起离开慕容山庄去“移花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知道铜面人就是邀月宫主,小鱼儿可能会被带到“移花宫”,他想见他,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移花宫”;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借机了解“移花宫”,“移花宫”对他老爹江别鹤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却对“移花宫”知之甚少,他知道江别鹤想要摆脱“移花宫”,他自然想接这个机会去“移花宫”瞧瞧。不过,既然半道上遇到小鱼儿了,那他也不打算再去“移花宫”冒险了,毕竟“移花宫”一向不欢迎外人。 江玉郎想要摸清“移花宫”的底细,除了亲自去“移花宫”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就是套话。花无缺是“移花宫”的人,他原本可以向他套话的,但花无缺是他的朋友,他不愿那样对待朋友。铁萍姑和他可是非亲非故,更何况小鱼儿就是昨晚去追她才淋雨发烧的,这下江玉郎套话可就完全没心理负担了。 江玉郎前世是律师,套话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小菜一碟。他根本不需要直接去问,只是漫不经心的带出一个话题,铁萍姑就会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不知不觉间就透露出不少“移花宫”的消息。 门外的小鱼儿咬牙切齿的偷听着屋内两人聊天,以小鱼儿的聪明机智,很快就察觉出江玉郎这是在套铁萍姑的话呢! “移花宫”的大小事情,各种布局以及机关要道,都在江玉郎漫不经心的引导下被一一套出。 小鱼儿完全相信他自己在“移花宫”呆的那几天,都没江玉郎这一会儿功夫了解的多。 江玉郎在感觉把“移花宫”的各种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时,温柔一笑,道:“铁姑娘,快到晚饭时间了,想必你也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小二做。” 铁萍姑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随便,是么都好。” 江玉郎含笑道:“你生病了,应该多吃些清淡的食物,我去叫小二煮些粥怎么样?” 铁萍姑点头道:“多谢江公子了。” 江玉郎洒脱一笑:“没什么。你先休息,待会粥煮好后我帮你端来。” 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门缝外偷窥的小鱼儿,犹在愤愤不平,江玉郎对铁萍姑也太温柔了吧?还没等他抱怨完,便看到江玉郎朝门口走来,惊得瞪大了眼,随即一阵风似的窜回自己房间,急急忙忙的脱鞋脱衣服,在江玉郎进门的刹那,攸地钻进了被窝装睡。 江玉郎从铁萍姑的房间出来后,便径直走向小鱼儿的房里,他也准备询问小鱼儿想吃什么。 进门后就看到依旧“沉睡”的小鱼儿。 江玉郎宠溺般的一笑:“还在睡?真是头懒猪!” 小鱼儿听到江玉郎的话后,额头的青筋微微跳了跳,算了,他现在在“睡觉”,忍了。 江玉郎上前摸了摸小鱼儿的额头,感觉温度低了些后松了口气。仔细瞧着“熟睡”后的小鱼儿,原本狂放不羁的脸上,由于发烧带着些许的红润(是由于小鱼儿刚才急忙窜回来给慌张的),漆黑如墨的头发凌乱的四散着,平日里灵动狡黠的黑眸进闭着,竟然带出些异样的脆弱,脸上的那道疤也在相称之下也显得格外慵懒散漫。 江玉郎似被蛊惑了般,微微俯身,在小鱼儿脸上的那道疤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道疤应该是他刚出生时被邀月给划破的吧?那时应该很疼吧?那时他还那么小! 江玉郎半俯着身子,用手指感觉着小鱼儿脸上的温度,在小鱼儿脸上的那道伤疤上来回摩挲,似是希望可以抚平它。 小鱼儿现在却是僵硬着身子,严肃的考虑自己现在是不是要醒来。 小鱼儿也没多少思考的机会了,江玉郎已吻上了他的嘴唇。 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似是怜惜般的由嘴角勾画着其双唇的曲线,再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温柔地探入其中与之缠绵…… 小鱼儿再也装睡不下去,原本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晶亮的黑眸近距离地盯着正在意图不轨的江玉郎。 江玉郎讪讪的离开小鱼儿的双唇,轻笑道:“你醒了?那正好,你想吃什么?我让小二去做。” 小鱼儿紧抿着双唇,半响才吐出几个字:“随便,什么都好!” 好吧,他是故意和铁萍姑一样的回答的,他倒要看看江玉郎怎么回答。 江玉郎含笑道:“你生病了,应该多吃些清淡的食物,我去叫小二煮些粥怎么样?” 居然和回答铁萍姑的话一样!这这分明就是敷衍他嘛!小鱼儿感觉到心头之火就那么蹭蹭的直往上冒,刚还打算看江玉郎的表现,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小鱼儿听完江玉郎的话后,立刻吊起了眼睛,从牙缝里恶狠狠的蹦出几个字来:“江玉郎——你去死!” 江玉郎不知小鱼儿偷听了他和铁萍姑的对话,所以也就不知小鱼儿为何这样大的反应。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耳熟?是了,刚才他和铁萍姑好像也是这么回答的。可铁萍姑好像还蛮高兴的说“谢谢江公子”啊?怎么到了小鱼儿这里就变成了“你去死!”?江玉郎满心郁闷,看来男人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更难猜! 花无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移花宫”,他要去问大师傅慕容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早就离开江南的铁心兰一路上历尽辛苦,终于找到了“移花宫”的所在之处,她要去问移花宫主,为什么非要花无缺亲手杀小鱼儿不可? 邀月宫主也发现了小鱼儿失踪,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是铁萍姑帮小鱼儿一起逃的!顿时怒不可竭,十六年前的事居然再次重演!十六年前江枫和花月奴逃了,十六年后江小鱼又和铁萍姑逃了!为什么他们都要背叛她?就在邀月准备亲自出手抓铁萍姑和江小鱼时,江别鹤传来消息:燕南天在江南出现! 江小鱼是很重要,但是和燕南天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燕南天做了十六年的活死人终于恢复了!她终于可以亲手报复他了。她要他亲自看着他义弟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 邀月宫主的目中闪出仇恨的光芒,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此刻的神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一宫女匆匆来报:“大宫主,铁心兰已到了宫中附近,是否格杀?” 怜星宫主也急忙赶了过来,忙道:“姐姐,铁心兰还有用处……” 邀月宫主打断她的话,冷冷道:“我的好妹妹,你急什么?我为什么要杀她?不非但不杀她,我还要她好好活着,我要让她亲眼看见无缺和慕容九的婚礼!” 邀月朝那宫女冷声道:“荷露,把铁心兰放进来,给她安排个房间。” 荷露肃声道:“是。” 怜星宫主上前道:“按照无缺离开慕容山庄的时间来算,无缺就快到宫里了。姐姐,你打算怎么告诉无缺慕容九的事?” 邀月宫主淡淡道:“他要知道什么,我会照实告诉他。” 怜星道:“姐姐,非要让无缺娶慕容九吗?” 邀月冷哼一声也不回话,直接一甩衣袖径直离去。   ☆、63原来如此 “移花宫”地处绣玉谷。周围全是深山绝岭,本应该弥漫着阴黯的云雾、寒冷的风,但在这里,天气却意外的反常,气候温柔得如同是春天一般。 这里终年四季如春,百花盛开。眼光及处可以瞧见开得正盛的菊花、牡丹、蔷薇、梅、桃、兰、曼陀罗、夜来香、郁金香……这些本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开放,更不该在同一个时候开放的花,此刻却全都在这里开放了。 在花瓣纷飞的深处,坐落着几处精巧别致的宫殿。此间最大的一处殿宇中传来冷冷的女声,那声音带着居高临下不容拒绝的威严。 “铜面人做的事,就是我的命令!是我对让他对慕容九使了‘**’,所以慕容九才要嫁给你。” 站在宫殿内石阶下的花无缺问道:“大师傅,您希望我娶慕容九为何不提前告诉我,而是给慕容九施了‘**’?” 邀月宫主勾起嘴角,表情冰冷道:“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无缺!” “回大师傅的话,无缺不敢。” 邀月冷哼一声道:“慕容九并不喜欢你,用‘移魂*’省事很多。” 邀月宫主话音微顿道:“无缺,若是我直接吩咐让你娶慕容九,你便会娶了?” 花无缺思索回道:“不会。” 邀月淡淡道:“你必须得娶慕容九!我知道你不喜欢慕容九,你不想娶她!可你既然身为‘移花宫’的少主,就得为移花宫着想,和慕容世家联姻对移花宫有利无害。” 花无缺恭声道:“大师傅,和谁联姻都没有问题,无缺只是不想和慕容九联姻。” 邀月宫主瞧了眼花无缺,冷冷接道:“你找再多的借口也没有用,我知道你喜欢铁心兰,所以不想娶慕容九!你若是不娶慕容九的话,我就杀了她!” 花无缺打断道:“大师傅,这件事跟铁姑娘无关,我没有喜欢过铁心兰。” 邀月忽然残忍一笑:“是吗?你不喜欢铁心兰。那好,你亲自跟对她说。来人,把铁心兰带过来。” 花无缺讶然:“铁心兰在‘移花宫’?” 邀月盯着花无缺的眼睛慢慢道:“铁心兰是在‘移花宫’,她是专门为了你而来。” 邀月宫主认定了花无缺心里爱慕着铁心兰。一个男人一直陪着一个女人寻找父亲,对她照顾有加,那不明摆着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有意思吗!根据消息,花无缺因为铁心兰的阻拦,三番四次的放走小鱼儿,为了铁心兰而违背她的命令,这件事本身就不可饶恕。至于花无缺说他不喜欢铁心兰,邀月心里更是认定了花无缺是为了保下铁心兰的命才这样说的。 既然花无缺说了这样的话,那就让铁心兰亲耳听听。江枫和花月奴双宿双栖了,而她却只能和她的妹妹孤独的守在这“移花宫”,他要让江枫的儿子尝尝这爱情的苦果。 铁心兰喜欢江小鱼,花无缺又喜欢铁心兰,看着他们兄弟两被爱情折磨,不也是一件痛快的事嘛! 铁心兰从进入江湖的第一天就开始找父亲,那便是她的目标。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江家找到了父亲,和“狂狮”铁战相认了。,铁战在江家当卧底时一直小心翼翼,从没露出半点马脚,便是江别鹤那样谨小慎微的人都从没有发现。但是自从铁心兰住到江家后,他便开始心不在焉,忍不住去见了女儿铁心兰。江别鹤平日里便小心不已,更何况家里来了外人!他怕他是江琴的秘密被揭发,更是暗暗戒备。铁战在见铁心兰的当晚就被发现了。 江别鹤的掌管了“移花宫”的外围势力,再加上十几年来的暗中发展,手下人才众多。当下立即命人下毒毒死了铁战,又让手下易容成哑仆的模样继续呆在家里混乱视听。 铁心兰在很小时就和铁战分开了,他们相认也只不过是靠着几句旁人不知道的胎记和“疯狂十八打”的武功,虽然说父女天性但毕竟不那么熟悉!铁战换人后,便是铁心兰也没瞧出来。于是那天晚上铁心兰要带小鱼儿去问铁战事情真相时,便出其不意的被假“铁战”给打伤了。 铁心兰为了救小鱼儿,脱光了衣服抱着花无缺不让他动。自那件事后,铁心兰便离开了江家,她再也没有颜面面对花无缺了。她知道是她自己的问题,可见到他,也只是徒增尴尬而已。 铁心兰虽然离开了江家却也没离开江南,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历尽辛苦要找父亲,可找到了,她却不知道那父亲是真是假。 她知道花无缺要杀小鱼儿是因为他师父的命令,不是他自己心中所愿。她想要帮小鱼儿,她也不愿再伤花无缺了。 于是铁心兰收拾行装,一路赶往了“移花宫”她要问问移花宫主,为什么非要花无缺杀小鱼儿不可? 铁心兰跟着宫女来到了主殿里,这是她第一次踏足“移花宫”的主殿。 殿内的装饰处处透露着大气,让人心生敬畏,更让人觉得敬畏的便是直立在最上方的那人,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铁心兰一眼便知,她是移花宫主邀月! 花无缺瞧见铁心兰过来,稍一颔首。 铁心兰乍见花无缺却便知如何面对他,只得扭头朝邀月宫主问出她一路上都在想的问题: “邀月宫主,我不愿千里来到‘移花宫’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何非要花无缺亲手杀小鱼儿不可?” 花无缺闻言,也望向邀月宫主。大师傅从不许别人质疑他的命令,他也就从没质疑。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杀小鱼儿! 邀月缓缓道:“理由很重要吗?不管怎样,无缺,你必须得亲手杀了小鱼儿。” 花无缺想到了他和小鱼儿的“三月之约”,点头道:“是,我会杀了他。但我想知道理由。” 邀月道:“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理由,你的父母是被江小鱼的父母杀害的,你当年是被我和你小师傅救的,所以我要你亲手杀了他。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刚好江小鱼从“移花宫”逃了,我估计也逃不远。你现在就去杀了他。” 花无缺认真道:“大师傅,我和江小鱼有约定,分别给对方三个月的时间处理琐事,三个月后,再一决生死。” 邀月看了花无缺一眼,淡淡道:“好,我就依你,三个月后,你去杀了小鱼儿。” 十六年她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了。 邀月宫主接着道:“既然离那三个月还有一段时间,那你现在就去慕容世家提亲。” 铁心兰豁然转头望向花无缺,他要向别人提亲了?她喜欢的是小鱼儿,可为什么听说花无缺要向别人提亲心会那么痛。 “我不要娶慕容九。”花无缺脱口而出。 邀月宫主瞥了铁心兰一眼继续道:“无缺,你刚才说你不喜欢铁心兰,那为何不愿娶慕容九?” 花无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对娶慕容九。就如大师傅所说,为了移花宫牺牲婚姻也无所谓,既然娶谁都一样,那他为何要拒绝慕容九? 脑海里不经意间就划过一个人的影像。 是因为江玉郎吗? 没错,江玉郎是他的朋友,所以他不愿娶,朋友妻,不可戏。 可江玉郎已经说过他不喜欢慕容九,那他还坚持什么? 迷雾渐渐破开,一切似乎都已经明了。 他本能的不愿娶慕容九,只是因为他喜欢将玉郎!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一刹那间花无缺想要否定这种想法,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他已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如何应对大师傅的话了,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经因为刚才发现的事实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自己的心里竟是这样想的吗? 他没把江玉郎当做他的朋友。 他总能忆起他初到慕容山庄,他们同床共枕,彻夜长谈,那从未感觉过的温暖;他能忆起在江家,他和江小鱼喜欢同一道菜,他替他夹,从小到大,他生活在“移花宫”,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挑,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爱吃什么菜,帮他夹菜;在慕容山庄所有人都猜忌他,怀疑她,只有他什么也不问,便相信他,被人信任的感觉原来那么好;淋雨后,他会为他烤衣服;他会因为他不跟他回“移花宫”而失落…… 他,喜欢他。 可他们都是男子,他们没有未来,他们总会要结婚生子的。江玉郎会娶别人,会有儿女。 既然这样只会徒增困扰,那么他喜欢他这件事,他知道就好了。 荒凉简朴的客栈内,江玉郎不断的往面前巨大的沐浴桶里添着热水。 伸出圆润的指尖,轻碰水面,感觉水面的温度。 很好,不冷不烫,温度适中。 江玉郎瞧着闲闲靠在床上的小鱼儿笑道:“好了,你脱衣服洗澡吧,发烧出了一身汗,肯定很难受。” 小鱼儿撇着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真是用完人,就想过河拆桥! 江玉郎笑咪咪道:“我出去了谁来照顾你?” 小鱼儿皮笑肉不笑道:“这不劳你费心,我现在好的很。” 江玉郎似笑非笑道:“那太好了,不用麻烦我更好,我们各自洗各自的,小二烧这么一大桶水也不容易,别浪费了。” 说罢便开始解衣服。 小鱼儿看着脱衣服的江玉郎跳脚道:“你要一起洗?这不是给我弄得水吗?” 江玉郎闲闲道:“在这个小客栈烧水很费劲啊,再说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江玉郎指了指圆桌上的凉茶,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不是有凉茶么?” 望着桌上的凉茶,小鱼儿不由得就想起了他和江玉郎一起从地宫里逃出来的那段时光。还记得那时两人第一次一起沐浴,气氛正火热的时候被一帮刺客闯了进来。从此以后,刺客几乎天天出没,期间两人数次擦枪走火,但怕刺客乱闯,两人硬生生的克制着,一路上不知道喝了多少壶凉茶才压下蠢蠢欲动的*。 这样一想,小鱼儿也就不在赶江玉郎出去了。啥都发生过了,现在还矫情什么。 想通了后,小鱼儿迅速扒掉衣服,跳到浴桶中泡澡。 江玉郎站在那里迟疑着,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他还打算来个“八年抗战”呢? 虽然心里迟疑着,江玉郎的眼睛可没有迟疑,双眸紧紧凝视着小鱼儿露出水面的半个肩头, 水珠划过圆润的肩头,在烛火的映衬下,折射着迷幻的光泽,星星点点,尤其是配上小鱼儿脸上狡诘的笑容和挑衅的神情,江玉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个频率…… 嗯……看上去很滑很嫩啊! 小鱼儿坐在浴桶里舒服的吸了口气,朝衣服脱掉半截迟疑在那的江玉郎勾勾手指道:“来啊,还杵着那干什么?你不是也要沐浴吗?”   ☆、64这算出柜 江玉郎听到小鱼儿的回答,不再迟疑,立马冲了过来,一个箭步跨进浴桶。浴桶虽然够大,但要装两个人仍旧拥挤无比,江玉郎一进到水里就能感觉到坐在他对面小鱼儿的腿。 因为是经过了小鱼儿的邀请,江玉郎的想法就活络了起来。小鱼儿这算是暗示他吗?想到这里江玉郎的眼内闪过热切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小鱼儿洗澡的身影。 一道道纵横的水流在小鱼儿精瘦完美的身躯上滑下,由于坐在浴桶里,大片的肌肤隐在流动的水中,更显得若隐若现诱惑十足。 坐在对面的江玉郎,目力极好,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美景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一脸正色道:“我帮你洗。” 说罢身体微微前倾,伸手扶上了小鱼儿柔韧的腰身。 小鱼儿看到他的动作也不说话,只是眼中闪过意味难明的光。 江玉郎先是轻微的试探,见到小鱼儿没有反对,也就大胆了起来,双手不老实的在小鱼儿身上来回游走,每当碰到小鱼儿身上的伤疤时,小鱼儿便会反射似的一抖,更激起了江玉郎的兴趣,与其说江玉郎是在搓澡,还不如说是在*。 小鱼儿突然邪邪一笑,居然配合了起来,身子前倾,整个人的重量直接压倒了江玉郎身上,接着便大胆地伸出舌头舔起江玉郎那诱人的唇瓣,牙齿重重磨蚀著江玉郎的嘴唇,随后张狂的舌尖直接席卷了过来。 小鱼儿漆黑的眸子内闪过点点笑意,好吧,虽然他还没确定和江玉郎如何是好,但他可没忘记上次在地宫里,他被江玉郎压,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找到机会反攻回来。既然现在气氛正好,那他就先反扑了再说。 江玉郎诧异的瞄向在他唇边放肆的家伙,以眼神表达着困惑,怎么突然这么主动?虽然诧异,但他也没放过这次机会,猛得拉下小鱼儿的脖子,激烈的回应着小鱼儿。 随着吻的激烈变化,小鱼儿口中不由地逸出几声压抑的低喘,好像有些不对劲。小鱼儿喘息着想到,明明是他压在上头的,怎么局面全在江玉郎掌控之中? 江玉郎一边激烈的回应着小鱼儿的吻,另一边手也没闲着,沿着小鱼儿的脊椎往下移,在局部区域辗转探试肆意爱抚,难得小鱼儿主动,他当然要趁热打铁了。 小鱼儿只感觉到一阵酥麻感袭遍了全身,微仰起头不禁呻吟出声,浑身瘫软着伏在江玉郎身上,上半身紧密贴合。江玉郎的唇渐渐开始转移阵地,湿热的唇沿着小鱼儿的下巴往下,舔舐着那性感的喉结处,感到小鱼儿紧贴着的身躯徒然一阵轻颤,闷笑一声,嘴唇缓缓下滑,吻向小鱼儿胸前的锁骨,逗留片刻,继续往下…… 小鱼儿感到完全不像自己预感的方向发展,自己居然跟着江玉郎的引导走!想到这里,灵动的黑眸内闪过一丝羞恼。 小鱼儿虽然学习能力惊人,但他毕竟也就只有地宫和江玉郎那一夜的体验,其他方面可使空白了。而江玉郎在重生前就已经是这方面高手了,小鱼儿那点手段技巧自然不是江玉郎的对手。 在星星之火,转化为不可收拾的燎原之势前,小鱼儿被吻的原本混沌的脑袋有了短暂的清醒:照这样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小鱼儿立刻使力推开了江玉郎,在江玉郎茫然不解的神色中,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桌上的凉茶,慢慢吐出四个字:“喝凉茶去。” 说罢,自顾自的洗起澡来。 刚才不是很有感觉吗?怎么突然这样! 江玉郎拦着自己明显有了反应的部位,欲哭无泪。还不是你这家伙挑起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小鱼儿洗着澡,心里恨恨的想着,这次是他生病了,就先暂时放江玉郎一马,等他好了,一定要江玉郎好看!小鱼儿可不认为是他自己的技术问题,直觉把问题归结为他现在病者,四肢发软,浑身无力,等他病好了,一定能反压成功! 江玉郎虽然郁闷,但看着小鱼儿明显不愿意的神情,还是乖乖的去喝凉茶了。 算了,小鱼儿今天还在发烧,他也体谅点,这次就放过他好了。不过他澡还没洗完呢? 于是江玉郎又回到了浴桶里。 小鱼儿怒瞪着他:“你怎么又进来了!” 江玉郎表情无辜道:“刚才你勾引我,导致我都还没洗好澡。” 小鱼儿想着江玉郎的说法是有那么点符合情况,的确和他有那么点关系,就也没再说什么。 ……一炷香后。 小鱼儿怒道:“洗澡就洗澡,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江玉郎继续装傻反问道:“有很近吗?” …… 江玉郎笑眯眯道:“小鱼儿,你来帮我搓搓背。” 小鱼儿不理。 江玉郎再接再厉:“喂喂,别那么无情吗?我刚才不也帮你搓澡了?” 小鱼儿扔过一个眼刀,语气不善道:“你那也算搓澡?” 搓澡会那么挑 逗!那时*! 江玉郎故意道:“哎呀,你觉得我技术不好吗?那你亲自指导下,我好观摩观摩!” 明明是搓澡,被江玉郎说的暧昧无比,小鱼儿只觉得江玉郎这是在讽刺他刚才的表现,二话不说,狰狞一笑上前。 “啊——”一声惨叫自江玉郎口中传出,整个客栈都清晰可闻。 小鱼儿急忙捂住江玉郎嘴,气急败坏道:“我就不信我有用那么大力!” 他是故意发狠力了,但你也没必要叫的那么凄惨吧。 江玉郎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声道:“真的很疼啊!” 小鱼儿没好气速战速决的帮江玉郎洗完澡后,率先跨出浴桶躺倒床上睡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没过一会儿就感觉被子被人拉开,里面溜得钻进一个人来。 白天他们就同床共枕过,到了晚上小鱼儿也不那么坚持赶江玉郎出去了。 …… “你的胳膊放在哪?”小鱼儿语气不悦地看着横在他胸前的胳膊。 江玉郎谦声道:“啊,对不起,我睡姿不太好,呵呵。”随即移开了胳膊。 虽然江玉郎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小鱼儿还是能从中听出带笑的味道,额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挑。 “啪——”的一声,江玉郎的胳膊又搭了过来。 小鱼儿再次拍飞江玉郎胳膊。 一夜里就这么周而复始,直到小鱼儿累极了睡了过去江玉郎终于还是把胳膊搭到了小鱼儿的身上,已一种半抱着的姿态拥着小鱼儿进入睡眠。 “扣扣……”有节奏的敲门声,时不时地想来起来。 江玉郎是属于早上爱赖床的人,每次醒来都痛苦万分,眼下就赖在床上死活不起来。 小鱼儿倒是有早起的好习惯,但是昨夜里两人闹了大半夜,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体力也耗费了不少,躺在床上也不愿意起来。 小鱼儿眯着眼睛,伸腿踹了江玉郎一脚,命令道:“起来,去开门。”随即又闭着眼睛睡去。 江玉郎不在状态的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随便往身上套了件衣服,才不甘不愿的过去开门。 语气颇有些抱怨:“谁啊?”说罢开门。 “江兄,是我。”好听清雅的声音传入耳朵。 江玉郎这才有些清醒惊讶道:“花无缺?你这么快就来了?” 又瞧了瞧花无缺身后的铁心兰,更加诧异道:“铁心兰?” “你们怎么会碰到一起?” 花无缺微微勾起嘴角笑道:“说来话长。” 铁心兰急忙道:“江公子,我听无缺说小鱼儿病了,我是这里来看他的,他现在怎么样了?”一边说话,一双美眸还含着焦虑不断的往屋内瞄去。 江玉郎虽然心里恨不情愿,但也只得让他们进屋,嘴边扯出一个笑容:“你们来看小鱼儿啊,呵呵,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在里面休息呢。” 说罢,疾步走回床边,轻轻拍了拍小鱼儿的脸道:“醒醒,小鱼儿,无缺和铁姑娘,来看你了。” 小鱼儿明显带着睡意,嘀咕了一句:“别闹,你喝凉茶去。” 江玉郎拍小鱼儿脸颊的手僵了僵,心里有些好笑,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也不忘提醒自己! 随即一只手继续拍着小鱼儿,另一只手却悄悄溜进被窝里,在小鱼儿腰间猛掐了一把。 小鱼儿一惊之下,猛地弹起,凶巴巴的吼道:“江玉郎你干嘛!” 接着瞪圆了眼,屋里什么时候这么多人了? 小鱼儿这猛地一弹起,被子下滑,里衣也由于动作太猛而向两边滑去,露出大片的胸膛。 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那斑驳的吻痕,显得晃眼极了。 铁心兰和花无缺瞧了个正着,铁心兰急忙害羞地垂下了头。她虽然没往“断袖龙阳”那方面想,但也知道小鱼儿肯定是有别人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铁心兰苦涩的想到。 花无缺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刚才进来时是江玉郎开得门,他就已经知道昨晚江玉郎是和小鱼儿在一起睡的了。但是想想他和江玉郎在慕容世家时也促膝长谈过,就没怎么在意,可目前看好像不是单纯的睡觉。 要说花无缺从小受到的教育,使他即便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可是他刚明白自己的感情,对那方面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就会多留意一些,尤其是留意江玉郎。 江玉郎看到小鱼儿露出一大片胸膛还不自知,立刻黑了脸,急忙把小鱼儿重新塞回到被子里,面上笑容灿烂道:“小鱼儿你还病着,乖乖躺着就好!” 小鱼儿睁着眼睛还有些不在状况,无所谓道:“没事,我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 花无缺看着江玉郎的动作神情,在看看小鱼儿,心下明了,原来如此。 花无缺极力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强自镇定的说道:“江兄,我和铁心兰先到楼下给你们点些菜,你们洗漱完后,就可以直接下来吃了。” 江玉郎帮小鱼儿盖好被子好,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也不知道花无缺看出什么了没有,只好带着淡定的浅笑回道:“哦,好的,谢谢。” 花无缺和铁心兰脚步急促的推门出去,两人还都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看到他们的反应,江玉郎就已经清楚了,不知道铁心兰反应过来了没有,看样子花无缺是肯定知道了。 江玉郎轻叹一口气,朝小鱼儿无奈道:“这是算出柜了吗?” 小鱼儿虽然不知道江玉郎口中的“出柜”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多少也猜到一点,随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江玉郎拿着衣服递给小鱼儿,问道:“喂,怎么办?花无缺好像知道了。” 小鱼儿接过衣服,边穿边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办,就那么办喽!知道就知道了呗,你那么紧张他的看法干嘛?。” 虽然被人发现,小鱼儿心里是有那么一丝别扭的,但奇异的是心理更多的却是高兴和如释重负。花无缺知道自己和江玉郎是那种关系,应该就会和江玉郎保持距离了吧? 虽然江玉郎没对花无缺表现出什么别的兴趣,花无缺也没有表现出来,但小鱼儿凭着自己和花无缺之间的那种特殊的默契,直觉花无缺也喜欢江玉郎。自从见到花无缺以后,小鱼儿就发现了他和花无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联系,他们喜欢的东西总会奇异的相同,喜欢的事也异常的相像。他们喜欢的人也一样,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摸着良心说,小鱼儿知道花无缺样样都比他优秀,更关键的是江玉郎也是那么认为的!虽然江玉郎说花无缺样样都比他优秀,但他喜欢的是自己这话会很高兴,但心里还是不那么笃定。 现在这样一来,花无缺应该知难而退了吧。他了解花无缺,他知道对方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即使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但只要是别人的,他都不会去抢。 江玉郎头疼道道:“我当然紧张他的看法了,他可是你兄弟啊!算是你的家人了。” 小鱼儿闻言瞪大了眼,脸上尽是不信的神情:“你在说什么?你发烧了吧?我兄弟?开玩笑!我们可是有‘三月之约’决一生死的仇人啊!” 既然已经说开了,江玉郎便也不想在隐瞒什么了,他看着小鱼儿缓缓道:“小鱼儿,我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你说的,既然现在说了,我就说清楚一点。你听着,我没有发烧,你和花无缺是亲兄弟,你们都是江枫的儿子,你们是双胞胎!邀月之所以要让你们亲手杀死对方,他是为了报复江枫,报复燕南天,顺带报复你们!”   ☆、65重返江南 平凡的小镇,鲜少有人出入“吉祥客栈”里,今天破天荒的一大早就有人坐在了大堂里。 大堂最中央的一张方桌前坐着四个人,他们便是今早从“移花宫”里出来的花无缺和铁心兰,还有随后下来的小鱼儿和江玉郎。此刻桌面上的气氛却不怎么轻松,皆因小鱼儿直视花无缺那直勾勾的眼神。 小鱼儿自己没觉得什么,可周围的一众人却鸡皮疙瘩泛起,这眼神,太热烈了! 他就是自己的双生兄弟吗? 小鱼儿现在心里既高兴又复杂。任谁突然知道自己有了兄弟皆会高兴,而这兄弟却偏偏一直追杀你,那感觉就复杂了。 也亏得花无缺的良好风度,能在小鱼儿那火热的视线里依旧面色从容。 花无缺像淡淡笑道:“小鱼儿,你昨夜里不是追着那位姑娘走了吗?你追到了没有?” 小鱼儿似是没有听到花无缺的话,依旧盯着花无缺猛瞧。嗯,这鼻子像自己一样挺,这眼睛也像自己一样亮,就是皮肤比自己白了点,脸上也没有疤,这,这也太没男子汉气概了吧!总的来说,就是差自己一点点啊! 江玉郎明显看出小鱼儿在神游天外,暗地里伸出一只脚,借着着桌子的掩饰,狠狠的踩了下去。 小鱼儿整个人立刻一弹,差点跳了起来,勉强把注意力从花无缺的脸上移开,恶狠狠的瞪着江玉郎:小子,为什么踩我! 江玉郎轻咳一声,放柔声音道:“无缺刚才问你话呢。” 小鱼儿挠挠脑袋,尴尬的朝花无缺道:“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花无缺刚才也只是瞧着气氛诡异,故意扯开话题,心里并不是很想要知道小鱼儿与铁萍姑之间的事的,于是笑解围:“没事,是我唐突了。” 花无缺不问了,可不代表这个话题就可以揭过了,铁心兰幽幽道:“小鱼儿,听他们说,你昨晚去追一个女孩子了,追到了没有?” 铁心兰今早发现小鱼儿身上的痕迹后,便认定小鱼儿是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这下听到花无缺提到小鱼儿去追别的女孩子的消息,直觉那就是情敌了,女人面对这些事情时总会异常的执着,当下重拾话题继续问道。 “嗯,我追到了。”小鱼儿随口道。 小鱼儿的心情还沉浸在刚得知花无缺是他兄弟的兴奋里,联想到他和花无缺的口味相同,兴冲冲的夹了道自己喜欢的菜放到花无缺的碗里,眼内满是笑意。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给花无缺夹菜却完全忽视自己,心里有些吃味,他都没有给自己夹过菜!随即默默安慰自己:他们是兄弟没什么,自己要大度一点,小鱼儿的兄弟那就等于是他自己的兄弟! 做好心里建设后,江玉郎连着夹了两大筷子菜,一大筷夹给小鱼儿,一大筷用来讨好小鱼儿的兄弟花无缺。 谁知小鱼儿看到他的举动后,脸色却臭了起来。 江玉郎百思不解,他的行为很正常啊?小鱼儿给花无缺夹菜没给他夹,他都没说什么,还立即帮小鱼儿夹了,就连花无缺,他也顺带给夹了,难道是菜不合口味?也不对啊,他专门观察过那道菜是小鱼儿喜欢的啊?他到底哪里得罪小鱼儿了? 江玉郎的的心思铁心兰可没空理会,她再接再厉道:“小鱼儿,怎么不见你说的那位姑娘出来用饭?” 江玉郎压下心里的疑问,笑着答道:“那位姑娘正病着呢,待会儿我过去送饭。” 江玉郎其实是去请过铁萍姑的,只是铁萍姑担心花无缺发现,她不想冒险,执意要呆在客房里罢了。 江玉郎接着问道:“无缺,慕容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师傅怎么说?没为难你吧?” 花无缺动作微顿,苦笑道:“慕容九是中了‘移花宫’独门幻术‘**’,是我师傅下的手,大师傅要我娶她。” 小鱼儿关心道:“她让你娶你就要娶么?你不是喜欢铁心兰吗?” 花无缺急忙道:“小鱼儿你别胡说,我没有喜欢铁心兰。” 一旁装作夹菜的铁心兰闻言,脸色猛地白了白。她抬起苍白的脸颊,看了看小鱼儿,又瞧了瞧花无缺咬着唇道:“是啊,你们不要胡说,我和花公子之间什么也没有。我吃饱了,你们继续,我顺便给那位姑娘送饭吧,她在哪个房间?” “在天字三号房。”江玉郎道。 铁心兰听到后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跑上楼去了。 花无缺看着跑远的铁心兰,心里愧疚不已,他不想再被人这么误会下去了,可他那样说,似乎伤害到铁心兰了。任何一个女孩子被人这样拒绝心情都不会好吧。 的确,任谁被人让来让去,那感觉都不会好。若其中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另一个是自己愧对的人,那感觉就更不好了。铁心兰心里酸酸涩涩,她其实也不光是因为花无缺的话而跑了,经过刚才,她确切的发现小鱼儿喜欢上别人了。小鱼儿喜欢的那个人,应该是铁萍姑吧,他都冒雨去追她了。 铁心兰突然就想见见铁萍姑,她想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居然可以令小鱼儿动心。 这厢花无缺在那里满怀愧疚,可看到小鱼儿眼里,就越发肯定他喜欢的是铁心兰,只是碍于铁心兰喜欢自己而不去争取罢了,立刻截了截花无缺道,挤眉弄眼道:“花无缺,我跟你直说了,我不喜欢铁心兰,我一直当他是妹妹的,你不用顾忌我,该追究追。” 花无缺闻言心里更是复杂,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小鱼儿突然待他这样热情。可他知道他不喜欢铁心兰,他喜欢的是江玉郎,而小鱼儿明显是喜欢江玉郎的。 花无缺怀着难以言明的复杂心理,终于还是问出了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小鱼儿,那你喜欢谁?” 江玉郎闻言,也立马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小鱼儿听到后,稍微一愣,随即调皮一笑,冲花无缺眨眨眼道:“我现在最喜欢的人是你啊!” 花无缺怔住,他实在没想到小鱼儿会这样回答。 的确这才像是小鱼儿的风格!江玉郎立马有些泄气,为什么小鱼儿不说是他呢? 小鱼儿可不知道两人的复杂心情,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花无缺你该不会打算乖乖听你师傅的话娶慕容九了吧?” 花无缺摇头道:“我不会违背师傅的命令,但我也不愿让慕容九一辈子活在幻境里,我想暂时先把她医好再说。” 江玉郎皱眉道:“这么说,你又要回慕容世家了?” 花无缺肯定道:“是,我打算先接慕容九出来。” 江玉郎立刻发问:“你接她出来后,难道打算带她回‘移花宫’找你师父治疗吗?先不说慕容正德肯不肯让你带慕容九出来,就算他肯让慕容九跟你出来,你师傅也不一定会希望她清醒吧。” 花无缺微微一叹:“我知道。我师傅现在不在‘移花宫’,她昨晚连夜往江南赶去了,我也只是打算先接慕容九出来,然后再说。” 江玉郎心念微转,邀月要去江南?难道江南出什么事了? 江玉郎问道:“你师傅她们一般不是不出‘移花宫’的吗?怎么这次突然离开?而且还走得这么急?” 花无缺思索道:“师傅接到消息,十五年前进到‘恶人谷’的燕南天未死,而且又出世了,他现在就在江南!师傅好像要去江南找燕南天切磋武功。“ 江玉郎心里一惊,燕南天重出江湖,而且在江南,那他老爹岂不是危险了! 小鱼儿神色之间也焦急了起来,他道:“你说燕南天重出江湖了,那‘十大恶人’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燕南天杀了?” 花无缺这才想到小鱼儿便是在“恶人谷”长大的,”十大恶人“就相当于小鱼儿的亲人,怪不得他这么焦急。 花无缺语声带着安慰,缓缓道:“我倒没怎么听到有关‘十大恶人’的消息。你不要担心,若是他们出事了,想必江湖上早就传的轰轰烈烈了,现下没什么消息传来,想来他们应该无碍吧。” 听完花无缺的话,江玉郎和小鱼儿都没心情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两人匆匆吃完饭,江玉郎便准备告辞:“无缺,我现在有急事要回江南一趟,小鱼儿和铁萍姑现在病着,麻烦你帮我照顾下他们。” 花无缺点头道:“玉郎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小鱼儿站起来,揪住江玉郎的袖子大声道:“你这是要把我扔这吗?我要和你一起走。” 江玉郎无奈道:“你乖乖听话,先在这里养病,你现在可经不起颠簸。” 小鱼儿漆黑的双眸紧盯着江玉郎,缓缓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急着回去,可就算你赶回去了,也没有用,燕伯伯不会因为你而不杀你爹,如果我跟你一起回去,才会有转圜的余地。” 江玉郎轻声道:“我不想让你为难。如果你不在,就不关你的事。” 小鱼儿这次异常的倔强,坚定道:“我要跟你走!” 花无缺在一旁有些糊涂了,他诧异道:“江大侠是武林人人敬仰的大侠,燕大侠怎么会杀了他呢?你们多虑了吧。” 江玉郎闻言苦笑,若是他老爹真是大侠,那当人没危险了,问题是他还有个身份——是书童江琴啊! 江玉郎觉得最近自己的时间全耗在路上了,一会儿是从江南快马加鞭到慕容山庄;一会儿是从慕容山赶向道‘移花宫’,现在又往江南赶。 最终小鱼儿还是跟着江玉郎一起上路了,江玉郎为了照顾小鱼儿这个病号只好雇了辆马车,自己驾着车,小鱼儿坐在车里。 小鱼儿此刻正斜倚在马车的软榻上,吃着案几上摆着的点心。 边享受还边揶揄江玉郎道:“呦,咱们江公子赶马车的技术大涨啊,记得几个月前,你就是赶在在官道上都能让马车颠的七晕八素的,现在走在小路上居然赶得这么稳,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么记仇啊!江玉郎无奈的摇头。那还是他们被“白羊”、“黄牛”两人挟持上路时的事了,那时他的确是故意的,但那时他不知道他后来会喜欢他啊! 江玉郎厚着脸皮故作温柔道:“我这不是为了你专门学的嘛!” 小鱼儿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江玉郎在说瞎话,冷哼道:“那我还真是感动啊!” 江玉郎立马狗腿的接道:“感动的话以身相许好了。” 小鱼儿再次冷哼:“去死!” 江玉郎不以为意,反而高高兴兴的继续赶马车,哎,调戏也是很有必要的么? 此时天色渐暗,暮霭沉沉。 江南街上人群依旧熙来攘往,倒也热闹得很。江南的“扬子江酒楼”里更是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的神情洒脱的汉子正坐在桌前饮酒,此时却没有人注意他。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进楼的“江南大侠”江别鹤身上。 江别鹤在江南的地位非比寻常,是所有江湖人想要结交的对象,他却也从不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来,为人甚是谦和,哪怕对方是籍籍无名之辈,又或是声名狼藉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说话,他都含笑应对,江别鹤娴熟的游走于各个江湖人士之间。 便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角落传来:“你便是近来江湖盛传的‘江南大侠’江别鹤吗?” 江别鹤闻言蓦地抬头,角落之人有着两条泼墨般的浓眉,高高的颧骨,一脸青渗渗的胡碴子,手上还拿了把生锈的破剑,神情慵懒,一身落魄,就像是随处可见的江湖浪子。但江别鹤在瞧到他后,脸色立马变白,这种装扮他绝不会认错,那是燕南天的打扮! 他的一身装扮与十五年前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那么随意不拘。江别鹤强自镇定下来,在心里叹息,看来自己终将是逃不过了。 他缓缓走近,脸上带起了一贯的优雅笑容,扬声道:“在下江别鹤。” 他现在是江别鹤,他不是当年的江琴!   ☆、66人面不识 江别鹤端着酒菜缓步走向家里的客房外。 门内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你还专门备了酒,那正好,我们来喝两杯!” 江别鹤笑道:“晚辈正有此意。” 仔细一瞧,屋内那人赫然正是傍晚“扬子江酒楼”内的落魄汉子。 那时,江别鹤以为自己绝对逃不过去,心里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可就在他介绍完自己后,燕南天却回道:“燕某虽然许久未踏入江湖,却也久闻江兄侠名,今日少不得要痛痛快快和你喝上两杯。” 江别鹤迅速反应过来,燕南天既然这么说,那表示他没有认出他来。可奇怪的是自己的相貌并未有巨大改变,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江别鹤得知燕南天没认出他来时,心情是雀跃的,可随后而来的却是愤怒!他怎么可以不记得他,他怎么可以忘记替江枫报仇!他是自己既羡慕又妒忌的人,可他却完全没有记住他!他到底是不是燕南天? 江别鹤进一步确认:“敢问前辈可是燕南天燕大侠?” 那落魄汉子洒然一笑:“没错,我就是燕南天!” 他话音刚落,大堂内的火热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或直接或间接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这一桌。 江别鹤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笑道:“晚辈也早已久仰燕大侠侠名,不想今日得见,当真荣幸之至,不知燕大侠可否到到晚辈家里,晚辈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燕大侠。” 燕南天环顾大堂内的情形,眼见众人都不自在起来,也感觉到在这里是喝不成酒了,于是欣然应诺。 江别鹤在心底冷冷的笑着:你不记得我,我却记得你。你想不起来我是谁,可万一你想起来的话,我就没有活路了,所以,这也怪不得我了。江别鹤伸手,倒酒。 酒是上好的竹叶青。 燕南天是好酒之人当下便痛饮起来。 燕南天赞道:“果然是好酒,最起码也十二年了……”还没说完,突然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燕南天急忙道:“别喝,酒力有毒!” 江别鹤却施施然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笑道:“我知道有毒,这毒就是我下的。” 燕南天怒道:“你为何要下毒害我?”说完脸色又白了两分。 江别鹤冷笑道:“双雄难以并立,你我不能并存,你这‘大侠’若活在世上,哪里还有我这‘大侠’立足之地。别人都说我是燕南天第二,我不想我上面还有一个你,所以,你去死吧。” 江别鹤运足功力,直直拍向燕南天。 “碰——“的一声,有人被击飞出去。被击飞出去的居然不是刚刚中毒的燕南天,而是刚刚出手的江别鹤! 江别鹤身子已被击飞,重重撞到地上,巨大的反冲力使他只觉满身骨节欲裂,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江别鹤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惊道:“你没中毒!” 燕南天喝道:“就你这种人也配称燕南天第二!也配称‘江南大侠’!你虚有大侠之名,心肠竟如此恶毒,手段竟如此卑鄙,燕某今日便要为江湖除害!” 说罢就要动手解决了江别鹤。 江别鹤却突然轻笑了起来:“你真要杀我?呵呵,你若杀了我,那么普天之下便再无一人知道江琴的下落了。这一辈子也休想报仇了!” 燕南天一震,失声道:“你……你知道江琴的下落?” 江别鹤这时才缓缓站了起来,笑道:“正是。” 燕南天一把揪着他衣襟,急切道:“他在哪里?” 江别鹤拍了拍燕南天抓着他衣领的手,示意他松开,才慢悠悠道:“你可以杀死我,却不能令我说出他的下落。而且,我知道你身为一代大侠,是不会酷刑逼供的,不是么?” 燕南天怔了怔,立在那里半响没有说话。 他是大侠,却也为大侠的身份所累,别人会做的事,会使用的手段,他都不能,也不会去使用。 江别鹤继续笑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的,但除非答应我两件事我才说。你放心,我不会提什么要你杀人放火的事的。” 燕南天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大声道:“你说吧。” 江别鹤仔细瞧着他的脸,缓缓道:“我要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包括以后,永远也不可以伤害我分毫!” 燕南天默然半晌,叹道:“好,我答应你。第二件事呢?” 江别鹤微微一笑继续道:“第二件事便是我说出江琴的下落,你必定要严守秘密,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江琴在哪里。” 燕南天强按住胸中怒气道:“杀江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为何要让别人知道。” 江别鹤又笑了,他今天笑了无数次,只有这一次笑的最欢畅,也最痛快,他在燕南天的耳边轻轻道:“我便是江琴!” 燕南天听后立即惊得睁大了眼,他突然仰天长啸,含着满腔抑郁的悲愤。 江别鹤幽幽道:“你现在可以杀我的,反正你刚才答应的条件又没人知道。” 燕南天一诺千金,燕南天言出必践,即使无人知道,燕南天也说话算数,即使他非常想要杀死江别鹤,但最终,他也只是挥掌猛地击向一旁桌子发泄而已。 燕南天几个纵身离开了江家。 江别鹤看着燕南天离开的方向轻叹道:“我宁愿一辈子做不成真正的大侠,也不要像你这样!” 燕南天离开江家后,随意找了家客栈便开始逼毒,他刚才确实是中了毒,只是凭借着深厚的内力给压住而已。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攸地凭空出现,燕南天抬头望去。 被跟踪了一路,他却没有丝毫发现,来人必定是位高手。 来人一身白衣,面上附着狰狞的青铜面具,明灭的烛火衬得面具越发诡异。 铜面人蓦地开口,语气冷冷道:“你不是燕南天!” 别人或许会被他骗过,但自己十几年来夜夜去“恶人谷”里看他,怎会认错! 燕南天闻言一怔,他自认自己扮的分毫不差,居然被人认出来了。不由苦笑道:“是,我不是燕南天。”随即恨声道:“若我是燕南天怎么会不认得江琴!” 铜面人声音更冷:“你是谁?“ 燕南天突然一叹:“我是他的好友路仲远。那么你是谁?” 铜面人突然笑了,她道:“你不用知道了。既然你是燕南天的好友,那么你死在我手上,他肯定会来找我报仇的是吧。” 铜面人指风攸地弹出,路仲远便已身亡。 此时江玉郎和小鱼儿正在临近江南的一条小路上,他们却碰到了个麻烦人物。 江玉郎瞧着缩在马车里的慕容九,朝小鱼儿叹气:“为什么老是遇到这个女人啊!” 小鱼儿却嬉笑的去摸慕容九的脸,色色道:“哎呦,美人,我们真是有缘啊!”   ☆、67十大恶人 小鱼儿露出这种调戏的神情江玉郎不惊讶,但问题是他调戏的对象是慕容九,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怎么看慕容九也不像小鱼儿会口花花的目标啊!江玉郎一向觉得能看上慕容九的男人,那绝对是有自虐倾向的人,可小鱼儿这样的性格应该是对慕容九避之不及啊,怎么看到慕容九在路上会主动邀她进马车? 但更让江玉郎震惊的还是接下来,慕容九居然身子一软,不偏不倚直直倒在了小鱼儿身上,眼内波光流转,轻佻戏谑道:“我们的确是很有缘啊!” 慕容九就算是中了幻术,记忆有些改变,但性格可没改变,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只有面对花无缺时才好一点。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像青楼里的姑娘!难道是“**”的后遗症? 江玉郎已经顾不得在细想了,慕容九整个人都已经窝在小鱼儿怀里了,看小鱼儿满脸灿烂笑容也不像是准备推开慕容九。 江玉郎心里不悦,脸色微沉,手上施力,使了个巧劲把慕容九从小鱼儿身上拽了出来,语气不善道:“我记得某个女人之前好像是我的未婚妻,之后好像又打算嫁给花无缺的,怎么现在又看上小鱼儿了?” 慕容九咯咯笑着,她笑得极甜,笑时还不忘伸出芊芊右手在小鱼儿脸上猛掐一把,慢悠悠道:“这位公子,难道你不知道吗?人家一直以来看上得可都是小鱼儿啊!” 江玉郎一挑眉,好啊,慕容九这女人爬墙爬的很欢乐嘛!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忍你啊! 江玉郎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要失望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小鱼儿喜欢的是我。哦,对了,我说的是情人之间的喜欢。” 江玉郎的话音一落,慕容九果然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一把揪住小鱼儿的衣领,拔高声音问道:“小鱼儿,那小子说的是真的?你……你真和他是情人?” 江玉郎的目光刷地溜到小鱼儿身上,眼内含着威胁和期待。 小鱼儿瞄了眼的江玉郎,故作随意的一点头,漫不经心道:“是啊。” “啊——”慕容九的声音再次拔高。 小鱼儿掏了掏耳朵,无所谓道:“好了,屠姑姑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屠姑姑?江玉郎听到小鱼儿这么叫,立刻眯起眼睛,那不是慕容九!怪不得他从刚才起就感到一阵违和感。现在这个“慕容九”不论从容貌还是声音,都与原来的慕容九一模一样,她若不故意那样和小鱼儿开玩笑,江玉郎是怎么也感觉不出不对的。 来人正是住在“恶人谷”里的“十大恶人”之一——“不男不女”屠娇娇。而屠娇娇最为擅长的便是这鬼神不知的易容术。 屠娇娇此时正用诡异的眼神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江玉郎,边瞧便笑盈盈感慨道:“小鱼儿,我们虽然在‘恶人谷’教了你无数种害人的法子,不过你还真是青出于蓝啊,把别人拐成断袖,很好!很好啊!” 江玉郎满头黑线,他感觉屠娇娇打量自己的目光,就像是打量一颗准备出售大白菜,仔细挑拣看是否新鲜。 小鱼儿撇撇嘴辩解道:“屠姑姑你可冤枉我了,是他诱拐我的,可不关我的事。” 屠娇娇伸手点了点小鱼儿的脑袋,语气肯定道:“好了,小鱼儿,我还不知道你吗?别狡辩了。我看这小子怎么着也是个正人君子,若说他拐了你,我却是怎也不信的,我看是你带坏了他倒是真的。” 小鱼儿郁闷的几乎吐血,江玉郎算是正人君子?开什么玩笑!那家伙要是君子的话,这世上便没有小人了!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被堵得哑口无言,眼内闪过笑意,打着口型道:“原来你信誉这么差啊!” 小鱼儿在“恶人谷”长大,学的便是害人的本事,稍微长大一点更是经常用他学到的害人本事陷害“十大恶人”,搞得“十大恶人”痛苦不堪。在”十大恶人“心里他自然是无恶不作的小恶魔,那信誉自然好不到哪去了。屠娇娇现在更是深信是小鱼儿诱拐了江玉郎,不得不说江玉郎平日里端坐在一旁,衣着考究,温文尔雅,还真有一番世家公子的气度,迷惑了不少不知真相的人们。 屠娇娇笑得古怪:“刚好你杜伯伯、笑伯伯、阴叔叔……他们都出来了,你可以带着你的小情人给他们看看,我想他们一定非常高兴!” 说罢还拍了拍一旁江玉郎的头宽慰道:“你放心,他们都非常和气,一定会喜欢你的。” 江玉郎感到自己一贯优雅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尤其是屠娇娇顶着慕容九的脸,一副长辈宽慰晚辈的样子。 小鱼儿看到屠娇娇时,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他一直都在担心他回到“恶人谷”时看到的是他们的尸体。小鱼儿知道燕南天是他的恩人,而且还是个大侠,但他却和燕南天之间毫无感情。屠娇娇他们虽是恶人,但这么多年来,和小鱼儿之间多少有了些感情,小鱼儿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他们死的。 小鱼儿故意问道:“屠姑姑,大家怎么都从‘恶人谷’里出来了?” 屠娇娇恨声道:“还不是因为万春流,他居然背叛我们。” 小鱼儿惊道:“怎么会!” 屠娇娇往车厢后一靠,才缓缓道:“小鱼儿,你可知道在万春流那里的药罐子吗?”她也不需小鱼儿回话,自顾自的说道:“那个药罐子,他便是燕南天!” 小鱼儿装作惊讶道:“什么?他是燕南天?就是那个剑法第一的燕南天?他若是燕南天的话,又怎么会在‘恶人谷”半死不活这么多年?” 屠娇娇眼也不眨的说谎:“还不是当年为了救你,我们才打伤了燕南天。现在他被万春流带走了,想必万春流已经找到治好他的办法了。若是万春流彻底医好了他,那我们可都要完蛋了。为了不让燕南天恢复过来找我们麻烦,我们也只好赶紧逃出‘恶人谷’了。” 小鱼儿目光闪动:“你们是为了救我?那燕南天和有我什么关系?” 屠娇娇目光闪烁:“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说吧,只要你记住,咱们是为你得罪了燕南天。” 小鱼儿知道屠娇娇在骗他。他们不信他会站在他们这一边,而不是燕南天那边。他们不相信自己知道真相后会不希望他们死。“十大恶人”从没告诉过小鱼儿的身世。若是万春流和铜面人也没有告诉他身世的话,他几乎那都要相信屠娇娇的话了。 江玉郎看出来小鱼儿心里的黯然,他伸手抓住小鱼儿的手,他不想他不开心。 小鱼儿抬头望向江玉郎,一眼就看到江玉郎露出了个极为晃眼的笑容,小鱼儿感觉到自己的脸居然该死的红了一下,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抽回了手。 江玉知道小鱼儿其实是一个热血澎湃、感情丰富,表面强硬、心肠软得很的人。 没关系,别人不信你,他信。 两人视线交汇,小鱼儿默契的感觉到了江玉郎的意思,微微一笑,随即又抿住了唇。 该死的,他可不想被那家伙影响了。怎么那么容易就给他好脸色啊! 屠娇娇瞧着他们俩突然失笑道:“你们俩还真是甜蜜啊!” 江玉郎转向屠娇娇,突然问道:“既然你们是想躲燕南天的,那为何还要在江南的地界上出现?要知道现在满江湖都在相传燕南天在江南出现了。你可别用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话来敷衍我。” 屠娇娇眯着眼轻哼道:“这是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江玉郎别有意味的笑着:“既然和小鱼儿有关,我就有权利去管,他可是我的人!” 屠娇娇突然娇笑了起来,她捂着嘴道:“你是我们小鱼儿的人才对吧,我就不信有人对上我们小鱼儿会占上风!” 听到屠娇娇这样说,小鱼儿的心情突然转好,笑得欢快:“屠姑姑还是你了解我。” 小鱼儿面上笑得欢快,心里却不痛快极了,刚才的话正好截在小鱼儿的痛脚上,那就是目前来说,江玉郎还不算他的人,他还没反压一回。 小鱼儿小鱼儿一向机灵古怪,还不曾吃过什么大亏,算是对上移花宫主邀月,也能把她气得半死,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到了江玉郎跟前,就经常失利,被克得死死的。第一次碰面就被迫给某人暖床!更不爽的是,直到现在,那个场子还没找回来!他和江玉郎对上时,偶尔也占过那么一两次上风,可那感觉是江玉郎在让他而已。 小鱼儿心里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捉弄江玉郎一回的,既然如此,小鱼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屠娇娇继续道:“小鱼儿,既然这小子已经是你的人了,那怎么也得带他见见长辈啊,刚好我、杜杀、哈哈儿、阴九幽、李大嘴都在,干脆给你们把喜事给办了。” 屠娇娇本是故意逗逗小鱼儿,可没想到正中小鱼儿下怀,小鱼儿直接点头同意了,还伸手勾住江玉郎的下巴,深情道:“娘子,我看今天便是良辰吉日,我们就趁机把喜事给办了,如何?” 边说脑袋里便自动脑补江玉郎穿着喜服,披着盖头的样子。 江玉郎哭笑不得,挑眉道:“办喜事也行,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次回来是来看我爹的。” 屠娇娇插话道:“原来是这件事啊,别急啊,你们成亲时,我自会通知亲家的,那时你便可以见到你爹了,现在先跟我走就对了,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对了,你爹是谁啊?” 江玉郎也不欲多说,他是真着急老爹江别鹤的安全的。 江玉郎朝小鱼儿轻声道:“我先走了,你有事找我。” 说罢,施展轻功,一溜烟的溜出了马车,屠娇娇反应迅速,直接伸腿把小鱼儿也踹出马车,吼道“你还在等什么,是你成亲啊!快去追啊!”   ☆、68偷听秘闻 江玉郎凌空飘掠,在茂密的树林里忽上忽下,很快就到了江南城外。 到了人多的地方,他自然不能再那么肆无忌惮的施展轻功了。一路急行,总算到了家门口。 望着那显得破旧的小院,江玉郎突然有些害怕,他害怕到了家里之后看不到老爹江别鹤。这些年来,他一直宠着她,纵容着他,他也早已将江别鹤当成了父亲,他不想他有任何的闪失。 江玉郎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不会的,老爹那么诡计多端,是《绝代双骄》里的大反派,绝不会那么轻易被燕南天给挂掉的。 怀着这个心理,江玉郎跨进院里,顿了下脚步,随即走向江别鹤的书房。 江别鹤一般这个时候都呆在书房。 “你是谁?”江玉郎喝道。 此时书房里出现的是一个身穿玄色衣衫的挺拔青年,而不是江别鹤。 那玄衫青年面貌俊秀,剑眉星目,倒是帅气非常。 江玉郎可以肯定他绝没有见过此人。 不过他倒是稍稍舒了口气,玄衫青年那么年轻,不可能是燕南天。只要不是燕南天就好。 玄衫青年的目光在江玉郎身上稍微打了个圈后,才抱拳施礼道:“我叫微风,我是你爹的属下,是主人叫我在这里等你的,顺便交代一些事情。” 江玉郎心里有丝不祥的预感,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遗言! 果然,那叫微风的玄衫青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无疑是什么老爹留了哪些势力他可以用;或是哪些财产是瞒着“移花宫”置下的他可以随意使用;又或是江湖上谁欠过他人情自己可以用上…… 难道老爹有危险了吗? 玄衫青年接着道:“主人说,如果他这次没回来,就让我跟着少主你。” 江玉郎静静地听玄衫青年把话说完,他沉着声音问道:“我爹去哪了?” 微风没有犹豫,直接回道:“主人去了龟山。” “龟山?我爹去龟山干什么?” “主人去找魏无涯。” 魏无涯?“十二星相”里排在首位的魏无涯。江玉郎心道,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老爹应该是找魏无涯来对付燕南天的吧。毕竟是联合其他势力才有可能对付燕南天。 江玉郎按了按额头,紧接着转身离开。 玄衫青年出声道:“少主你这是去哪?” “去龟山!” 躲在角落的小鱼儿听后,心理微动,既然江玉郎要去龟山,那么他提前去龟山等着,这样他俩相遇就算是巧遇而不是自己特意去找他,想到这里,小鱼儿满意一笑,展开轻功,掠向龟山。 小鱼儿早就跟上了江玉郎,他刚被屠娇娇踹出车后,就急忙去追江玉郎。 他追的甚急,轻功运得也快,眨眼功夫便瞧见了江玉郎。可就在他准备叫江玉郎时,他又犹豫了,自己主动叫他,这样会很没面子啊!搞得他有多重要似的!一想到江玉郎知道他主动来找他时有可能出现的欠抽表情,小鱼儿便万分不愿,而且江玉郎明显是有正事,小鱼儿就这样犹豫不决,磨磨蹭蹭地一路尾随江玉郎到了江家。在听到江玉郎要去龟山,就立马决定去守株待兔,于是急忙奔向了龟山,心里想着,自己也可以顺便帮那小子看看他老爹的状况嘛。 龟山是魏无牙的地盘。魏无牙是“十二星相”之首,二十年前,他武功已可算是天下有数的几个高手之一,“十二星相”之所以能横行江湖,可说全靠他一人之力。可传闻他却没有一个朋友,就连他们“十二星相”中的人,瞧见他都像是见了鬼一样,避之惟恐不及。 虽然和他喜欢与老鼠为伍的这个爱好有关,但更多是由于魏无牙孤僻、冷酷,从不给人好脸色,和他相处会让人觉得像吃了苍蝇般不舒服。 而此刻躲在无牙洞暗处的小鱼儿只能感叹,果然,江湖传言不可信!谁说魏无牙难相处,你瞧,现在他不正被一个人哄得服服帖帖。 那人正是江玉郎的父亲——江别鹤。 江别鹤长袖善舞,与人交际本就是他最擅长的,把魏无牙哄得跟着他的步调走完全没有问题。 江别鹤在没有武功的时候都可以把江湖一众高手玩弄于鼓掌之中,他靠的的从来都是智慧,而不是武力,更不要说现在还有了武功。 江玉郎猜的没错,江别鹤是准备借魏无涯的手来对付别人,但对付的不是燕南天,而是邀月。他早就想摆脱邀月的控制了,魏无牙更是他早就无色好的对方邀月的人选。 二十年前,魏无牙曾上“移花宫”向邀月宫主求婚。魏无牙本身倒也武功高强,聪明智慧,但关键的是他是个侏儒,而且还是个长相丑陋的侏儒,邀月认为魏无牙的求婚对她来说那是奇耻大辱,于是打断了魏无牙的腿,把他从“移花宫”里扔了出去。 无牙洞内,江别鹤坐在客座,品着茶,悠闲问道:“魏兄,你现在还想不想娶邀月宫主?” 躲在一旁的小鱼儿听到江别鹤的问话,简直要跳起来了,居然还有人想要娶邀月?而且,他看了看坐在轮椅上面色扭曲的魏无牙,在心里大大叹了口气,邀月宫主能看上他才怪! 小鱼儿摸着下巴,虽然世上最丑陋的侏儒,居然会爱上世上最最高贵、最最美丽的女人,这种事实在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来倒也妙不可言。 魏无牙阴阴一笑:“是,我当然想娶她,别鹤老弟有办法?” 江别鹤笑道:“我是有办法,但前提是魏兄你是否是邀月宫主的对手。” 魏无牙嘎嘎笑道:“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只要能让邀月宫主踏入我这无牙洞里,我就能娶她。” 江别鹤笑道:“这好办,邀月钟情于燕南天 ,我只要放出消息说燕南天在你这,她一定会来。” 魏无牙道:“你确定邀月会相信?” 江别鹤自信一笑:“若果是我放出的消息,她一定上当!” 魏无涯笑道:“那我就多谢别鹤老弟了。” 江别鹤拱手道:“不客气,我这就去办。” 就在江别鹤离开后,魏无牙突然冷喝出声:“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小鱼儿屏气凝神更是一动也不敢动,魏无牙难道发现自己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魏无牙道:“出来,我早就知道你在这了,只是不想让江别鹤看笑话罢了。我无牙洞岂是能随便混进来的?” 话音未落,自魏无牙的转椅上射出三道乌光,直直飞向小鱼儿所处的角落,小鱼儿不得已只得暴露身形,躲开急射而来的乌骨箭。 魏无涯接着连人带椅扑了过来,速度奇快,瞬间派出数十掌,在配合着轮椅中的暗器,小鱼儿纵使武功得到很大的提高,依旧打得是险象环生。 就在两人交锋之间,一个淡淡的声音飘来:“义父!” 又有人来? 小鱼儿分神去看,进来的竟是个身穿白衣,风华绝代的女子。 就在小鱼儿分神的一刹那,他被魏无牙一掌击中,身子直直飞了出去,落在那白衣女子脚下。 小鱼儿昏过去前还不忘冲刚才进来的那女子一笑。 心里却在叹气:哎,不知道还能不能和江玉郎偶遇了?”   ☆、69如此乌龙 龟山的一处幽谷间,佳木繁茂,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罗列其间,亭台楼阁,错综有致。 这幽谷间还不时的传来几声鹤唳,三五白鹤,伴着几头小鹿徜徉在其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可这仿若人间仙境的地方,却时不时地传来极不和谐的叫喊:“苏樱小丫头!没酒了!快去拿酒来!” 声音的来源在幽谷的最深处的山洞里,里面灯光亮如白昼,布置得比大户人家的少女闺房还要舒服。但洞口却有道铁栅,铁棍比小孩的手臂还粗。 栅栏外一白衣少女拿着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朝里面道:“我就来。” 此刻山洞里正有个人坐在桌子旁,百无聊赖的喝着酒。 他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斜倚在石桌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像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动。这又懒又皮的欠揍样子,不是小鱼儿是谁? 苏樱拿着一酒壶上前,笑道:“你怎么如此性急,我这不就来了嘛。” 小鱼儿依旧坐在石桌前,手撑着下颚笑嘻嘻道:“是啊,我是很急,我急着想见你嘛!” 苏樱闻言,面上微微显出两朵红晕,低头道:“那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你难道有话对我说么?” 小鱼儿看到苏樱这的表现,以手扶额,暗自叹道:哎!这魅力大了就是不好! 嘴里却道:“我想要你陪我喝酒。” 苏樱笑道:“好啊。” 说罢,拿出两个酒杯,徐徐添满。 苏樱笑得温柔:“酒倒好了,我们开始喝吧。” 小鱼儿继续道:“隔着栅栏喝酒有什么意思,你进来我们一起喝岂不更好?我很想面对面的和你喝酒,顺便仔细瞧瞧你。” 苏樱的脸颊上依旧停着红晕,但她这次却敛了笑容,叹道:“我若是开了门,你肯定趁机冲了出来,你的伤还没好,显乖乖在里面养伤。” 小鱼儿这下彻底炸毛,跳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臭丫头,死丫头!赶紧放老子出去!” 小鱼儿心里极郁闷,那日他被魏无牙打伤后,醒来就在这里了,虽然这待遇是很好,有酒有肉,睡得也舒服,但他心里却担心自己一去不回,“十大恶人”会把帐算在江玉郎的头上,毕竟那天他是去追江玉郎的。 苏樱也不回嘴,任由他骂。 小鱼儿只感觉使劲全力却打在一团棉花上,无趣的紧。 继续吼道:“你到底要把老子关多久啊!你总不能关老子一辈子吧!” 苏樱这次开口了,她道:“你是个爱动的人,性子又急,我若不将你关起来,你一定早就走了。但你的伤没好,若是一走动就更糟了!” 小鱼儿道撇撇嘴道:“原来你这是为我好啊!” 这死丫头软硬不吃,怎样都不让他出去。看来,只好使出杀手锏了。小鱼儿故意道:“你快放老子出去,老子这么急着出去是有原因的。” 苏樱问道:“有什么原因比养伤还重要?” 小鱼儿大声道:“成亲!老子就在这几天成亲,你说重不重要!” 苏樱却笑道:“我不信。好了,小鱼儿你不用骗我放你离开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更不能放你离开了,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喜欢你吗?” 小鱼儿喃喃道:“我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喜欢我,当然不会放我出去和别的人结婚了。” 苏樱虽然不信,却还是凑趣的问一句:“你成亲的对象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要成亲,那对象自然是女的,苏樱怎么也想不到小鱼儿的成亲对象居然是男的,以至于后来一直弄错情敌。 小鱼儿斜了眼苏樱,想都没想道:“他啊!简单来说,长得比你好看多了,而且我很喜欢!” 江玉郎若是在场一定乐死,这可以算是小鱼儿第一次这样夸他。 小鱼儿这话也算是实话实说,苏樱的确不是什么美女,但她的气质太过出众,以至于人们通常会忽略她的长相。她的嘴唇玲珑但是略微显大,她的额角广阔,但又太高了,自然比不上江玉郎如斧凿雕刻的俊美面容了。 小鱼儿在这里想方设法的要出去,江玉郎此时却无聊到极点,在家里来回踱步。 这都七天了,怎么小鱼儿还不来找他。这没良心的! 虽然他是对小鱼儿说:“有事找我。”但没事也可以来找他啊! 算了,指望那家伙主动来找他是不可能的了,还是他主动去找小鱼儿吧,江玉郎有些后悔自己那天没问屠娇娇“十大恶人“的落脚点在哪。江南这么大,要到哪里找他们。 江玉郎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去那天他和小鱼儿分手的地方。 来到江南城外,极目四下望去,除了个别的树木,其余一片空旷。 江玉郎随意靠在一棵树上,闭着眼睛郁闷的想着:明明先告白的是小鱼儿,怎么着也应该是他追自己啊,怎么现在老是他在追小鱼儿? 江玉郎在树下一直坐到晚上,终于还是决定起身,实在不行,回去借老爹的势力查一查好了。 江玉郎刚跨出一步,忽然大风刮过,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就在这时,耳边便传来缥缥缈缈,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这么……急着……走干嘛?还是留下来……和我作伴好了?” 那声音说第一句话时,江玉郎感觉是在他耳朵左边说的,第二句话却又像是在他的右耳旁说的。若是以前,江玉郎说不定会被这阴森森的声音给镇住,但自从他和小鱼儿一起扮鬼吓慕容九后,就坦然了。 现在又听到这鬼气森森的声音,心下只觉得好笑,肯定是小鱼儿。那恶劣的家伙说不定早就知道自己在这找他,故意不现身,看到自己要走了,才想出这法子让自己留下。 不过,那家伙怎么忘了,他们以前一起扮鬼吓慕容九时,他便听小鱼儿用这样的声音说过话了。不过仔细听来,小鱼儿现在进步很多啊,记得那时小鱼儿说话纵然装的阴阳怪气,但一口中气总是有的,可现在从他耳边传来的声音却是阳气全无,既像是大病垂死,更像是死人在棺材里说出来的。 江玉郎心思百转,既然小鱼儿想玩,那他就配合好了。想到这里,江玉郎立马装出被吓到的样子,故意哆哆嗦嗦道:“谁?是谁在说话?出来——” 那声音依旧飘飘渺渺:“你……最近……干了……什么坏事……快说……” 一听声音这样问话,江玉郎更加肯定是小鱼儿了,要是别人谁关心他干什么啊! 江玉郎装作发抖的样子,结结巴巴道:“我最近……吃喝玩乐……” 就在江玉郎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掌从背后伸进了他的脖子,这只手简直比冰还冷,江玉郎被这只手轻轻一碰,只感觉冷气已自背脊冷到足底。 那手掌按在江玉郎的脖子上,越收越紧,大有江玉郎不说真话就掐死他的意思。 江玉郎只是有些心疼,看来小鱼儿来了很久了,看这手冰的,心下也不想在玩下去了。 江玉郎微微错步,猛然转身,一把用力抱住了来人,换回正常声音笑道:“除了吃喝玩乐,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有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这不出来找你了吗?你呢?有没有想我?” 来人怎么也想不到江玉郎刚刚还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怎么突然又胆大了起来?一时没留意,江玉郎便从他的手里溜了出去,不但溜了出去,还反过来把他抱了个满怀。 来人急忙挣扎摆脱,江玉郎的手却是越收越紧,不让他离开。 江玉郎话音刚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小鱼儿抱起来不应该是这样子啊,怎么会这么瘦?就算几天不见,也不会瘦成这个样子啊?再说,小鱼儿和他的个头差不多,他专门研究过接吻很方便,怎么今天突然高了许多。 江玉郎抱着“小鱼儿”越想越不对劲,伸手在怀里人的身上四下乱摸,先是摸着腰,嗯,腰比以前细;接着手又移向屁股,咦?屁股怎么没以前圆润;手又滑向胳膊,胳膊上也没肉…… 就在江玉郎检验的时候,一道声音在江玉郎耳边阴恻恻的想起:“你还想摸哪里?” 江玉郎猛地弹开,那绝不是小鱼儿! 一张青森森的脸出现在江玉郎眼前,三分是人,七分是鬼! 江玉郎浑身僵硬的问道:“你是谁?” 来人青森森脸上露出了个阴森的笑容:“阴九幽!”   ☆、70发现失踪 阴九幽?“十大恶人”里“半人半鬼”的阴九幽? 该死的,自己怎么会抱那家伙! 江玉郎铁青着脸,语气不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就算在这里,你直接出现就好了,装神弄鬼什么啊! 江玉郎看着阴九幽那厉鬼般的造型,一想到他刚才在那家伙身上乱摸,额上的青筋立马不受控制的又跳了跳。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出现?”阴九幽话还未落,人已攸地飘出十余丈,以实际行动来和江玉郎划清界限。 阴九幽本就已身法轻功见长,在江湖上几十年还从未被人欺身到那种程度! “哈哈,阴老九也有吃亏的时候啊!”一个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江玉郎随声瞧去,说话那人长得圆圆胖胖,带着一脸和气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 阴九幽阴森森的声音想起:“哈哈儿,你给我闭嘴。” 一个娇美的声音传来:“小子,好样的!不愧是小鱼儿看上的人,连阴老九这副鬼样子都敢调戏。” 一个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绿衣少女,姗姗走了过来。 江玉郎心下更是惊诧,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山谷,此时却突然冒出了五个人。 除了阴九幽、哈哈儿和那绿衣少女外,还有两人。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长相粗狂,但最有特点的却是他的嘴,他的嘴特别的大;另一人却刚好相反,身子又瘦又长,一身雪白的长袍,双手缩在袖中,面色苍白,白得已几乎如冰一般变得透明了。 看这五人的架势,江玉郎就清楚了,他们肯定是把小鱼儿养大的“五大恶人。” 那绿衣少女娇笑道:“小鬼,还记得我吗?我是屠娇娇啊!你既然和我们小鱼儿在一起,那也跟着他喊,叫我一声屠姑姑好了。” 江玉郎不是不愿意叫,只是看着屠娇娇现在那张比自己还年轻的脸,江玉郎还真有些叫不出口。虽然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顶着别人的脸过活,只是他自己顶得更彻底罢了。 江玉郎抽了抽嘴角,尽量自然道:“可我还不知道前辈你究竟长什么样子呢,万一以后认错了人岂不是不好?” 江玉郎刚见屠娇娇时,她是易容成慕容九,这次虽然不是慕容九的长相,但江玉郎肯定也不是屠娇娇本来的长相,按照年龄来算,屠娇娇最起码都已经四十岁了,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屠娇娇叹道:“现在的小辈们怎得如此麻烦,就连叫声长辈都不情愿。” 李大嘴声音洪亮道:“什么?不愿认咱们做长辈?我现在就把他煮了,我们再给小鱼儿找个就好了!我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包饺子肯定好吃。” 江玉郎的眼角继续跳了跳,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怎么感觉对方在找茬? 果然,李大嘴话音刚落,硕大的拳头就伴随着汹涌澎湃的气劲砸了过来。 江玉郎浑身气机已被李大嘴牢牢锁定,不能动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李大嘴这一拳会击中时,江玉郎微微左闪,拳头便擦着他的耳侧呼啸而过,那一拳居然落空了。 江玉郎挑眉,若是半年以前,他是怎么也闪不过的,这还是出了萧咪咪的地宫后,在和小鱼儿一路上躲人追杀给躲出来得经验。再加上他还得了地宫里的秘籍,现在他虽然还比不上邀月、燕南天那样的绝顶高手,但对付“十大恶人”还是可以的。 这主要也是因为“十大恶人”的成名之处并不是他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由于他们做的坏事。 就在江玉郎躲过李大嘴一拳时,哈哈儿笑道:“年前人很不错嘛!”就像是长辈在夸奖晚辈,让人心生好感。 哈哈儿一边亲切的笑着,一边忽然出手。 别人或许被他的笑脸所迷惑,但江玉郎不会,知道他是哈哈儿后,江玉郎便一直暗中警惕。 哈哈儿的招式凌厉,江玉郎却也从容接招。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江玉郎已和李大嘴、哈哈儿过了七十多招。 江玉郎虽然接的从容,但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其实自从阴九幽出现到现在,江玉郎就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算是娘家人来找麻烦吧! 稍微一想,江玉郎就理解了,任谁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人拐成断袖都会不乐意吧。 他理解是理解了,可问题是怎么解决?娘家人找麻烦来了,和他比武,他要是输了,会给人留下不中用的印象;他若是赢了,娘家人脸上也不好看,于是就这么你一招我一招的在这耗着。 江玉郎倒是想多了,在“十大恶人”的印象里,当然是小鱼儿拐走江玉郎的。 那天屠娇娇让小鱼儿去追江玉郎回来,她自己先急忙回去给其他人汇报消息,说小鱼儿有了心上人,很快就会把他带过来。可小鱼儿居然一去不回,连着七天都没见人影。于是哈哈儿、阴九幽他们自动脑补,小鱼儿为什么不回来?肯定是因为江玉郎不跟他回!心里蓦然的生出一股怨气。 好啊,我们小鱼儿这么好,你居然还不愿意跟他来,明显是看不起我们“十大恶人”!那我们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好了。 于是一众人决定要去教训教训江玉郎,可到了江家硬是没找着人,回来时刚好在山谷里遇上了,这下阴九幽决定先去吓吓他。这才出现了阴九幽被江玉郎非礼那一幕。 “都住手!”一个声音冷冷传来。 说话的正是杜杀,他在“恶人谷”里颇有威信,“十大恶人”互相不服,可一旦杜杀发话大家却都自发的遵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哈哈儿、李大嘴、江玉郎三人同时停手,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还好停了。 江玉郎舒气是早就想停了,要不然不知如何收手。 哈哈儿和李大嘴在交手的期间就知道不是江玉郎的对手,但认输太没面子了,怎么着那也是未来的儿媳妇啊! 屠娇娇道:“杜老大,他们打得正热闹呢,你怎么就喊停了?” 杜杀只冷冷道:“这小子不错,配得上我们小鱼儿。” 江玉郎一听这话,有些发楞,这算是对方家长同意了么? 急忙拱手抱拳道:“多谢前辈成全。” 李大嘴挥挥手道:“小子,小鱼儿呢,我们在这可都等了几天了,怎么光你来了?” 江玉郎错愕道:“小鱼儿七天前不是跟着屠娇娇前辈走了吗?” 屠娇娇大声道:“胡说,他那天明明是去追你了!” 江玉郎感到事情有些不对,诧异道:“追我?可是自始至终都没见到小鱼儿?他会不会没追到?” 杜杀冷冷道:“也就是说小鱼儿这七天都没和你在一起!” 江玉郎点头:“我就是这几天都没看到小鱼儿,所以才来这里找他。这么说来,他也不在你们那里,那他在哪?”   ☆、71妙手医仙 江玉郎和杜杀、屠娇娇他们一商量,决定四下寻找,江玉郎在城内,他们在城外找。 又是三天过去,依旧没有什么消息。 江玉郎有些烦躁的走在街道上,心里来回思量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看这种情形小鱼儿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只是不知道他会被谁带走,不过,以小鱼儿的性格是想得罪谁就会都得罪谁的。 就在江玉郎绞尽脑汁百般思索的时候,撞上了一人。 江玉郎谦声道:“在下抱歉了,走得急……” 还未说完,一个温润的声音自身前响起:“玉郎兄,我们又见面了。” 江玉郎抬头瞧去,来人居然是花无缺。也惊喜道:“无缺,你来江南了,怎么不去找我?” 花无缺苦笑一声,瞧了眼旁边:“我这次是来江南求医的,所以没有冒昧上门打扰。” 江玉郎顺着话无缺的目光瞧去,花无缺身边居然跟着三位美人,而且还都是熟人,铁心兰、慕容九、铁萍姑。 看到他的目光扫了过来,铁心兰微微扯了扯嘴角打招呼,慕容九自顾自的四处张望,显然没把江玉郎当回事,倒是铁萍姑非常高兴的打招呼:“江公子!” 江玉郎含笑点头。只是心里有些奇怪:为何铁萍姑不躲花无缺了?而是和他一道过来? 花无缺稍一犹豫,开口道:“玉郎兄,江小鱼不是和你一起来江南的吗?怎么没见他?” 江玉郎叹气:“他失踪了,我正在找他呢。不说他了。”江玉郎瞧了眼跟着花无缺身边的慕容九惊讶道,“你居然说通慕容正德让你带慕容九出来求医?” 花无缺叹道:“我根本就还没去慕容世家,我是在半路上碰到慕容九的,只不过她现在的情况更坏了,现在可以说是完全失忆,心智已如孩童般,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听说龟山上有一位‘妙手医仙’医术无双,我想去带慕容九去试试。” 江玉郎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 花无缺迟疑道:“你不是还要找小鱼儿吗?” 江玉郎道:“我把整个江南都快翻遍了,还没找到,刚好龟山还没有找,顺便跟着你龟山找好了。” 花无缺还有些迟疑,虽然他很想和江玉郎一道,但想到失踪的小鱼儿还是有些迟疑。 铁心兰自从刚听到小鱼儿失踪的消息便深锁眉头,这下出声道:“不如这样,我留在城里帮忙找小鱼儿,你们去龟山上找。” 铁萍姑也开口道:“我也留下在城里帮忙找。” 江玉郎道:“那多谢两位姑娘了。” 铁萍姑眼睛明亮道:“不用,小鱼儿毕竟也救过我。” 龟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江玉郎、花无缺、慕容九三人走了半天居然没找到。 龟山上的风景到是一片秀丽,现在虽已入秋,但山上树木似乎未受影响,依旧郁郁葱葱。 就在这时,山路的前方突然出现了几只白鹤,那白鹤竟不畏人,反而朝他们走来。 白鹤居然走到他们脚下,其中一只白鹤更是衔起了花无缺的衣袂,领着他朝一旁的岔道上走去。 花无缺和江玉郎两人对视一眼,心下诧异,好灵性的白鹤! 随即跟着白鹤所引的路向前走去,穿过小路,眼前居然出现了一道已被苍苔染成碧绿色的石门。 石门之后,洞府幽绝,洞内两旁的山壁,渐渐狭窄,但前行数步,却又豁然开朗。 刚出洞府,映入眼帘的除了繁花遍地,清泉怪石,还有蜿蜒流过的清溪处俏生生坐着的个人影。 那是个女子的背影,她漆黑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袭轻衣却皎白如雪。 岸上的人影和水中的人影相互辉映形成了一幅如画风景。 岸上的少女似乎察觉到有人到来,回过头来,她的长相不是绝美,但这一回头的风景却是绝美。 她风华绝代的气质,让人们忽略了她的长相。江玉郎见过无数美人,尤其是现代,当整容发展到一定的阶段,放眼过去,美女们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但她们和眼前的少女想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这少女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气质,和她一比,其他的女人立刻显得俗不可耐。 那少女的眼波中带着淡淡一丝惊讶,一丝埋怨,似乎在不满有人来打扰这静谧的幽谷。 花无缺一向温文有礼,此时远远施礼道:“抱歉,打扰了姑娘。在下花无缺,特来此地求见‘妙手医仙’苏樱苏老先生。” 白衣少女缓缓道:“我就是苏樱。” 苏樱?江玉郎听到苏樱两个字,眼角突地一跳,好熟悉! 这不就是小鱼儿在《绝代双骄》里的官配苏樱嘛! 书里,此女一出,什么铁心兰、张菁、慕容九全是浮云!小鱼儿认识她最晚,可最后却和她在一起了。 江玉郎脑袋里断断续续的回忆起以前看小说的情节,心中蓦地就浮现出巨大的危机感。 小鱼儿现在和她见面了没有?该不会小鱼儿失踪的这几天就和她在一起吧。 江玉郎在这里被感威胁,那边苏樱和花无缺的对话依旧。 苏樱淡淡道:“你以为‘妙手医仙’肯定已是退隐多年,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怎么也不认为会是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少女吧。” 苏樱淡淡的看了花无缺一眼,但这双眼睛瞧了过来,花无缺却感觉那少女简直瞧到了他的心里,仿佛只要是他的想法,那少女就没有看不透的。 花无缺从不撒谎,此时被说中心中想法不免有些尴尬,脸竟不由地红了起来:“我……” 苏樱缓缓道:“你若是信我的医术,现在就跟我走;若是不信,那就离开那石门吧。不过,我要说明,你身边那位姑娘的病可不能再拖了。” 苏樱说罢转身就走,竟是再也不理会他们。 有了救人的机会花无缺自然不会放弃,急忙跟上。 江玉郎平日里能说会道,现在却变成了闷葫芦,只是不动声色的大量这强劲的情敌。 苏樱的气质是风华绝代,但男人看女人除了看气质外,那长相也是相当看中的。 头大!嘴大!额头高! 总的来说:难看! 江玉郎瞧着苏樱的脸在心里暗自毒舌。 至于苏樱的眉目如画、娇靥如玉,嘴唇玲珑这些优点就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情敌眼里可就出的是大妈了! 来到苏樱的住处,江玉郎四下瞧着,屋里四面都有宽大的窗户。没有窗户的地方,排满了古松书架,松木散发出一阵阵清香,闻起来舒服极了。书架的间隔,有大有小,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册,大大小小的瓶子,有的是玉,有的是石,也有的是以各种不同的木头雕成的。这些东西摆满四壁,骤看似乎有些零乱,再看来却又非常典雅,又别致。 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间屋子里,竟只有一张椅子,其余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张椅子也奇怪得很,它看来既不像普通的太师椅,也不像女子闺阁中常见的那一种。这张椅子看来竟像是个很大很大的箱子,只不过中间凹进去一块,人坐上去后,就好像被嵌在里面了。 苏樱进去后便在那惟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玉郎、花无缺、慕容九三人只好站在那里。 江玉郎心里又加上一条:没有礼貌! 苏樱坐到椅子上后,将椅子的扶手掀了起来,椅子设计的那么奇怪,原来里面竟设置着机关。她伸手在里面轻轻一拨,只听“格”的一声轻响。 江玉郎他们面前的地板,竟忽然裂了开来,露出了个地洞。接着,竟有三张椅子自地洞里缓缓升起。 苏樱淡淡道:“请坐。” 江玉郎和花无缺对看一眼,都有些无奈。 坐下后,苏樱惊讶道:“呀,我竟忘了,有客自远方来,我竟忘了奉茶。” 她说完后,手又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拨。 只听壁上书架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水声,接着,木架竟自动移开,一个小小的木头人,缓缓从书架后滑了出来。 这木童手上,竟真的托着只茶盘,盘上果然有四只玉杯,杯中水色如乳。 苏樱微微一笑,道:“抱歉得很,此间无茶,但这百载空灵石乳,勉强也可待客了,请。” 看到这么奇妙的机关,花无缺满目都是赞叹之色。 江玉郎却在心里暗自不屑:切,请个丫鬟就好了,真装13! 苏樱没在说话,径直走到慕容九跟前,开始检查,片刻后才道:“她是中了‘摄心术‘之类的幻术反噬,才导致心智混乱的。” 花无缺忙道:“是的,苏姑娘可有办法治?” 苏樱回身,缓缓走回那张奇特的椅子里,她道:“当然有办法。只是我还没有确定是哪派的‘摄心术’。” 花无缺缓缓道:“是中了‘移花宫’的‘移魂*’,不知姑娘可有办法?” 苏樱眼波流转:“我是能治她,但必须辅以你们‘移花宫’的独门心法才行。” 花无缺道:“在下愿助姑娘一臂之力。” 苏樱巧笑嫣然问道:“你可是这姑娘的丈夫?” 花无缺微微愣神,他实在想不到苏樱为何要这样问。 花无缺瞧了眼半天不说话的江玉郎,道:“不是。” 苏樱道:“那你可愿意娶那位姑娘?” 花无缺再看一眼江玉郎,缓缓道:“不愿。” 江玉郎心里奇怪,他都已说过他不在意慕容九了,怎么花无缺还一直看他,随即安抚的朝花无缺一笑。 花无缺看到江玉郎的笑容,微微闪神。 苏樱继续道:“那就不还办了,我帮这姑娘恢复神智时,要脱光她的衣服把她放在药浴里泡着,再辅以内功心法,给她施针,你若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愿娶她,那就不能给她治了。” 花无缺怔了怔:“这……” 苏樱淡淡道:“其实还有个方法会更好。” 花无缺问道:“是什么方法?” 苏樱缓缓道:“你把‘移花接玉’的内功心法告诉我,我可以按着行功路线去帮她治疗。” 花无缺回绝道:“不行,‘移花接玉’的功法我不能告诉你。” 苏樱不屑道:“你可是担心我偷学,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一点武功也不会,即使知道了不会去练,我若是对武功有半点兴趣,也早就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了。还是说,你信不过我,怕我会外传?” 花无缺道:“当然不是。” 苏樱淡淡道:“既然你不愿告诉我心法,那就算了,反正需要治病的是那位姑娘又不是我。” 花无缺想了想道:“好,我告诉你。” 苏樱瞧了眼江玉郎,示意他出去避嫌。 江玉郎自始至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苏樱瞧,这下终于开口道:“慢,无缺你忘了吗?和我们一起来得有个人也会‘移花宫”的武功。” 花无缺侧头道:“铁萍姑!” 江玉郎笑道:“的确,我现在就去找她过来。” 苏樱斜了眼江玉郎道:“怎么你信不过我?” 江玉郎笑道:“当然不是。” 苏樱面色稍转。 江玉郎接着道:“只是听说魏无牙是你义父,他和‘移花宫’有些过节,万一他知道你了解‘移花接玉’的秘密逼迫你说怎么办?” 苏樱叱道:“你——” 江玉郎话锋一转道:“我知道姑娘你肯定是宁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只是这样一来影响你和魏无牙的父女感情就不好了,所以我还是麻烦一趟,去找铁萍姑吧。” 江玉郎在苏樱问花无缺“移花接玉”的心法时,有些事便豁然开朗了。 他从小在江南长大,“妙手医仙”在江南的确有些名声,但名声也决不至于大的传到江南以外的地方,毕竟即使你医术再高,太年轻了也不行,大家看病总是愿意找年老的大夫去看。再联想到苏樱是魏无牙的义女,江玉郎就可以肯定,她肯定是在骗“移花接玉”的心法! 魏无牙要找邀月宫主的麻烦,江玉郎是从他老爹那里知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他老爹设得计。其实魏无牙和邀月宫主怎么样,他无所谓,两败俱伤更好,对老爹江别鹤更有利。只是她现在要骗花无缺,他就不允许了。花无缺怎么说都是他的朋友!再说,这女人对他和小鱼儿的关系威胁也很大,能抹黑就抹黑,要抓紧一切机会打倒情敌。结果最差也不过是苏樱不治慕容九了,反正他现在和慕容九又没有什么关系。 江玉郎正要出门,忽然一个声音远远叫嚣着传来。 “苏丫头,快点,我又饿了,我要吃糖醋鲤鱼,赶紧给我做!” 江玉郎顿住脚步。 那是小鱼儿的声音。 江玉郎皱眉瞧向苏樱问道:“这是?” 苏樱巧笑嫣然道:“不用管他,一个疯子而已。” 江玉郎瞪向苏樱,语带杀气:“你说什么?” 花无缺也道:“好像是小鱼儿的声音。” 江玉郎身形移动,抽出折扇,放在苏樱的脖子上,寒声道:“带路!” 苏樱瞧了眼江玉郎手中的折扇,淡淡道:“你们就这样让我带路么?” 江玉郎收回折扇,道:“是我失礼了,只是小鱼儿失踪了好几天,我有些心急了。”   ☆、72陷入危机 知道小鱼儿的消息后,花无缺率先对江玉郎道:“我在这里看着慕容九,你跟着他去找小鱼儿。” 江玉郎跟着苏樱往前走,出了他们所在屋子,往后有个山坡,再往后走,便看到一个山洞。 苏樱道:“小鱼儿就在那里。” 江玉郎冷声道:“你为何把他关在那里。” 苏樱叹了口气道:“只是一个女人想要留下一个男人罢了。” 苏樱这么说是断定任何人听一个女人这么说都不会太为难她的,可这个人偏偏是江玉郎。 江玉郎斜了她一眼,懒懒道:“你要留他的确得需要些手段。” 苏樱的容貌虽然不是绝色,但她对自己向来自信的很,听到江玉郎这么说,顿住脚步,她眼波流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樱的一双眼睛会说话,任何人被她那眼波一扫,身子都会酥了半边,江玉郎却不吃这一套,他更喜欢男人。 江玉郎挑着眉,闲闲道:“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太抱歉了,所以耍些手段也无可厚非,我记得小鱼儿可是认识很多女孩子的,让我数数,铁心兰比你明艳亮丽;慕容九比你清丽可人;小仙女比你妩媚多姿……” 苏樱心里气的要死,表面上却故作淡定道:“你不想治慕容九的病了吗?” 江玉郎更叫悠闲道:“当然不想,那种女人疯了比较可爱。你不治她,我举双脚赞成,只不过慕容世家的人知道了的话,可能会再找姑娘你。” 苏樱抿着唇,拂袖而去,江玉郎紧随其后。 走到山洞前,苏樱忽然脸色大变,那山洞前的铁栅竟已被人开启,里面的小鱼儿已经不见了! 江玉郎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洞,问答:“这是怎么回事?小鱼儿呢?” 苏樱咬着唇道:“如你所见,他不见了。” 江玉郎盯着苏樱,缓缓道:“我刚才还听到他的声音,该不会是你故意引错地方给我看吧。” 苏樱急道:“怎么会?小鱼儿确实被我关在这里,我喜欢他,你又是他朋友,我怎么会骗你。” 江玉郎皱眉,苏樱现在还不知道他和小鱼儿的关系,的确没必要骗他。 江玉郎问道:“这几天他都被你关在这里?” 苏樱道:“他受伤了,我是希望他在这里好好养伤的。” 江玉郎笑道:“小鱼儿的开锁技术天下无双,会不会是他自己走了。” 苏樱摇头道:“不可能,这铁栅栏在里面绝对开不了,能开这铁栅的,除了我,算来也只有魏无牙和他的首徒魏麻衣了。” 苏樱急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找小鱼儿。” 江玉郎挡住苏樱的去路,问道:“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苏樱道:“我是从无牙洞里把小鱼儿给救出来的,我对义父说,我要拿小鱼儿来做花肥。现在小鱼儿不见了,我担心是他义父的人发现。” 江玉郎道:“我跟你一起去。” 苏樱道:“你若跟着我一起去,魏无牙一定会杀了你的,凡是和我走的近的男人,魏无牙都会杀了他的。” 江玉郎不耐道:“那小鱼儿岂不是更危险!你快去找啊!” 苏樱不敢想象魏无牙知道她喜欢小鱼儿后会做什么,心里又急又担心,急急跑出幽谷,无牙洞打探消息。 若是魏无牙来了,小鱼儿方才为何不发出任何消息? 小鱼儿此时正走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小鱼儿身旁,乍看之下似乎没有人影,仔细看去,才能在斑驳的树影中看到一个长袍高冠的人影,那人瘦骨嶙峋,麻衣高冠,双颧高耸,鼻如丁亡鹰,目光睥睨之间,充满冷漠倨傲之意。 他的身影在树林里若隐若现,像幽灵般飘忽不定。 那人似乎没有和小鱼儿搭话的意思,什么也不说,只用冷森森的目光瞧着小鱼儿看。 小鱼儿无所谓道:“算了,反正是你自己要救我的,我可不会感恩戴德!” 麻衣人终于出声道:“难怪别人说你难缠难惹,如今看来,倒真的……” 他话声忽然停顿,压低声音道:“小心,有人来了。” 小鱼儿也是一惊,道:“人在哪里?” 那人闪电般拉住他的手,五指如铁,紧扣小鱼儿的脉门,冷冷一笑:“就在这里。” 说罢,左手又闪电般点了他好几处穴道。 小鱼儿被定在那里,不解道:“既然救了我,为何又来暗算于我?” 那人冷笑道:“就因为你想不到,否则我又怎能得手?” 小鱼儿问道:“那你为何要暗算我?” 那人冷森森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小鱼儿的确很快就知道了,苏樱正朝这边赶了过来。 苏樱看到了小鱼儿,自然也看到了小鱼儿身边那人。 苏樱看着那人,怔了怔,随即长长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魏无牙! 她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你,自从你和老头子斗翻之后,已经有四年……四年三个月没听过你的消息了。” 麻衣人看着苏樱扯出一个诡异笑容:“你还记得我。” 苏樱眼波流转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你一向对我那么好。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看我吧?” 麻衣人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我对你好?我为了你和老头子闹翻,我看不惯他把你当做他的禁脔,别人只要瞧你一眼,他就要发疯。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做,可你呢?你既不会把我为你做的事放在心上,也不会感激,你这人根本无情无义!” 苏樱委屈道:“你真的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麻衣人自嘲一笑:“你不用做这种这种表情了,我早就看透你了。呵呵,我就是个傻瓜!我放心不下你,日日潜在你住所的附近,只要远远看着你,我也开心。可你居然爱上了别人!是这小子吧!”麻衣人伸手在小鱼儿脸上来回摩擦,他恨声道, “你居然对他笑,对他百般迁就,你也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对我笑的。” 小鱼儿扭头别过麻衣人的手,叫道:“苏樱,这疯子是谁啊?你们俩的事牵扯上我干嘛?” 苏樱道:“他是魏无牙的首徒魏麻衣!他也是魏无牙门下,武功最高的弟子。江湖中人称 ‘无常索命’魏麻衣。” 小鱼儿表情抓狂道:“我看你们俩都是疯子,一个无缘无故的关我,一个也莫名其妙的抓我,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魏麻衣问道:“苏樱,你不喜欢我,我当你眼界高,可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小混混?” 苏樱叹道:“喜欢就是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魏麻衣的手捏向小鱼儿的脖子,他恶狠狠道:“那我便杀了他,看你还怎么喜欢他?” 苏樱幽幽叹道:“他若死了,我便也不活了,我下地狱去陪他。” 小鱼儿感到脖子被掐的更紧了,咳嗽道:“喂,苏樱……你干嘛……干嘛现在刺激他!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啊,苏丫头!” 魏麻衣听到苏樱的话后呆了半响,随即目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他眯着眼瞧向小鱼儿的脸,手从小鱼儿的脖子上移开,喃喃道:“长得挺俊的,难怪你会喜欢他!” 魏麻衣突然阴冷一笑:“我若杀了他,你要跟着死。那么我上了他呢?没有女人会接受这样的男人吧。” 说罢,双手猛地扯开小鱼儿的腰带,撕开小鱼儿的裤子,露出小鱼儿笔直修长的双腿。 苏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呆了,再也维持不了平日里淡定的样子,她赶紧移开眼,结巴道:“你要干什么?” 魏麻衣走到小鱼儿身后,双手捏了捏小鱼儿的屁股,眯着眼朝苏樱道:“你还看不出么?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心上人被我压在身底的样子。” 苏樱叫道:“可他是男人?你怎么能这样?” 魏麻衣边说边脱着自己的裤子,他道:“有些男人的滋味比女人更好!瞧这屁股翘的,我都硬起来了呢。苏樱,你转过头看啊,怎么不看了?”   ☆、73如此胜利 苏樱已经垂下了头不再说话,她已不忍再看这接下来的场面。 魏麻衣看到苏樱的反应,心里攸地升起了一股报复后的快·感。 他喜欢苏樱,苏樱却喜欢上了别人。他为苏樱付出了全部,苏樱却不屑一顾。他不能、不愿、不忍对苏樱怎样,只能把满腔的怨恨发泄到小鱼儿身上。 他要让苏樱看看,他爱上的男人多么无能,多么失败。 男人一般都会想要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羞辱情敌。就像是《鹿鼎记》里韦小宝在阿珂面前羞辱郑克爽一样。 而且通常羞辱情敌会使对方颜面全失、仪态全无,从而使情人对他的印象大跌。 魏麻衣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并不是多想上了小鱼儿,他不喜欢男人,他从没觉得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他喜欢的是柔软娇美的女人,他这样做也只是想要让小鱼儿在苏樱面前失态。 可另他失望的是小鱼儿居然什么过激的反应也没有,表情从容的很,当然小鱼儿的穴道被点也做不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但最起码表情也应该很羞愤吧! 小鱼儿一开始还会叫嚷几句“你们的事,别牵扯到我。”但在魏麻衣撕掉它的裤子之后,反而不在叫嚣。 魏麻衣只当他是怕了,准备再羞辱羞辱他。 可谁知小鱼儿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笑嘻嘻道:“你尽管来,我无所谓!” 看那情形,若不是穴道被制,他估计还会耸耸肩。 魏麻衣现在处于最尴尬的状态,他还真没上过男人。看到小鱼儿这么坦然他反倒忐忑了,一个直男碰到一个弯的,准备做那种事,心里压力也是巨大的,魏麻衣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掩饰般的叫嚣:“瞧这屁股翘的,我都硬起来了。”说着低头解自己的裤子,真实情况却是那里软趴趴的完全没有反应。 苏樱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当然不会看魏麻衣那个地方到底有无反应,魏麻衣站在小鱼儿身后,小鱼儿当然也不知他没有反应。一时之间倒把苏樱和小鱼儿都给唬住了。 小鱼儿表面上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把魏麻衣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只得拼命运功冲穴,期望可以解开。 魏麻衣的腰带似乎绑的太紧,解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解开,他脱小鱼儿裤子时,那倒是利落迅速,可轮到他自己裤子时,却是龟速龟速再龟速。 要说魏麻衣他也只是一时气愤扒掉小鱼儿的裤子,所以动作迅速。可看到小鱼儿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莫名的觉得自己上了小鱼儿的话自己吃亏,只好磨磨蹭蹭的解着自己的腰带,嘴里倒是扬言要怎样怎样,可心里还是希望苏樱阻止的。 魏麻衣磨蹭的解着自己裤子,时不时地瞄向苏樱。 一向聪慧的苏樱,这次却有些死机,她怎么也领会不了魏麻衣的意思,虽然心里急的很,却半天不知如何回话,别着头不去看魏麻衣那边发生的事,心里却百转千回思考对策。 解腰带的继续低头默默解腰带,运功冲穴的依旧默默冲穴,思考对策的仍然默默思考着,三人谁也不说话,各自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一时间只能听到树叶随风沙沙的作响的声音,场面一时间冷的出奇,一种奇怪的和谐气氛悄然展开。 直到江玉郎赶来,这奇怪的氛围才被打破。 江玉郎看到小鱼儿被撕成碎片的裤子和站在小鱼儿身后解腰带的魏麻衣,眼神在这一刻忽得幽深起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他的人! 二话不说,手中白金折扇一晃而出,化成一道白光,宛若张牙舞爪巨龙,腾翻、扭卷,撕抓般罩住了魏麻衣的四肢百骸。这是江玉郎认真学武后的第一次全力出击,掌风夹杂着怒气,当真是气势如虹。 魏麻衣心知此招硬接不得,只有避其正锋,他本来就在小鱼儿身后,这次借着小鱼儿的身形掩饰躲开江玉郎这全力一招,反手准备挟持小鱼儿另江玉郎投鼠忌器。 江玉郎早有准备,折扇反抖,化作飞轮继续攻向魏麻衣。 魏麻衣只得狼狈后掠。 魏麻衣虽然被江玉郎逼得甚是狼狈,心里却反而松了口气,终于有台阶下了,终于不再继续解腰带了。 看到江玉郎的到来,不止魏麻衣松了口气,苏樱和小鱼儿也一样。 苏樱自然是不想小鱼儿出事的,她看到江玉郎出手攻击魏麻衣自然放下心来。 小鱼儿虽然表面上一直嬉皮笑脸的没把魏麻衣的威胁当一回事,亲历其实急得不行,他可不想被魏麻衣给上了。看到江玉郎的到来,暗自在心里抹了一把汗,还好那家伙来了! 苏樱和小鱼儿的心刚放下来,可忽然又提了起来。 原因自然是江玉郎那里了。打架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江玉郎一开始含怒出击,自然攻势凌厉,再加上出其不意打了魏麻衣一个措手不及,一直稳占上风,他的武功虽然进步,但是交手经验远不及魏麻衣,魏麻衣本就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再加上魏麻衣心里憋着一股气,死活要是心上人面前出风头,绝不能容忍自己败在小辈手里,出手及其狠辣,一来而去,渐渐处境有些不妙。 两人忽上忽下,你来我往,都为了在心上人面前露脸,出手毫不留情,四周劲气浩荡激扬,一时间漫天落叶潮涌浪翻般乱卷。 就在激烈交手的时刻,魏麻衣突然面色一变,脚下一个踉跄,江玉郎趁机右手的折扇再抖,千万道流光猝闪击向魏麻衣胸口,“碰”地一声,魏麻衣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落了下去。魏麻衣表情愤恨的吐了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江玉郎看着自己的手还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打赢了。伸手扶额,仰天叹道:“运气啊运气!” 魏麻衣也着实倒霉,他输了,但他不是输在武功上,他输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由于他一直装模作样的解腰带威胁小鱼儿,腰带虽没解下,但是却松了许多,江玉郎突然攻击,他也没时间把腰带紧一紧,在交手的紧要关头,腰带居然彻底松了下来,一个疏忽左脚踩到自己身上的腰带,一个不稳才被江玉郎专注机会抓了个正着。 这边江玉郎还在感叹:“一条短一点的腰带是多么重要啊!” 那边小鱼儿已经叫嚷开了:“江玉郎,赶紧滚过来,给老子解穴,在那发什么骚呢?” 江玉郎闻言立马黑了脸,旋身掠到小鱼儿身前,拍开小鱼儿身上的穴道,语气不善道:“你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那本秘籍里有移穴解穴的方法吗,怎么乖乖让他占便宜?” 小鱼儿白了他一眼,弯起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弧度:“老子想做了不行吗?” 江玉郎闻言脸色更黑,一把揪着小鱼儿的衣领,咬牙切齿:“想做,也用不着找他啊!就他那骷髅样,有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吗?既然想做,那现在我就成全你!” 小鱼儿一掌拍开江玉郎的爪子,眯了眯眼道:“老子现在没心情!” 说罢稍微活动了下因穴道被制而稍显麻痹的全身,随即一阵风似的掠到魏麻衣身前,抬脚就踹,边踹边冷哼道:“想占老子便宜,嗯!” 本该昏过去的魏麻衣居然被小鱼儿给踹醒了。映入眼帘的就是小鱼儿光着白生生的腿踩在他肚子上,一副嚣张的样子,更为关键的是小鱼儿的裤子被撕破,关键部位就那样裸·露在外面,甚是扎眼。 魏麻衣又吐了两口血,清醒了过来,表情阴冷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落到了你手上,要杀要刮虽你便!” 江玉郎也觉得小鱼儿那样晃着两条雪白的大腿太过扎眼,他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衫,递给小鱼儿,挑眉不悦道:“要踩也穿上裤子再踩,你不觉得冷吗?穿上!” 小鱼儿头也不回,挥了挥手道:“不用。”也不理江玉郎铁青的脸色,他转着眼珠子,来回审视着被他踩在脚下的魏麻衣,像是审视一堆案板上的肉,小鱼儿笑眯眯道:“我不杀你,也不刮你。” 魏麻衣有些诧异的抬了抬眼。 小鱼儿邪邪一笑,配上脸上的那道伤疤,整个人神采飞扬。他对魏麻衣道:“我这个人很公平的,你刚才准备对我怎样,我准备原般奉还。” 魏麻衣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他惊叫道:“你敢?” 小鱼儿蹲下·身来,伸手去拽魏麻衣那条长得过分的腰带,嘴里闲闲道:“你看我敢不敢?” 一直不说话的苏樱,突然开口:“小鱼儿,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杀了他吧,不要这样。” 小鱼儿抬头笑道:“苏丫头,他对你不是很好吗?你怎么忍心让我杀他?” 苏樱垂下了眼,她道:“敢伤害你人,我都不会放过。” 小鱼儿道:“哦?是吗?” 嘴里说着话,手上可不闲着,他把魏麻衣的腰带扔到一边,接着剥他的裤子。 江玉郎也蹲在小鱼儿旁边,修长的手指剥向魏麻衣的裤子,面上带着轻柔的微笑,朝小鱼儿轻声道:“我帮你。”   ☆、74会错心意 江玉郎和小鱼儿气势如虹,动作麻利的扒光了魏麻衣身上的所有衣服。 魏麻衣的脸色乍青乍白,双目更是瞪得通红,若是眼光可以杀人,江玉郎和小鱼儿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小鱼儿故意色迷迷地瞧着赤·裸着身子的魏麻衣,吹了声口哨,笑嘻嘻道:“还好,就是瘦了点。”眼角却不着痕迹的飘向了江玉郎,他倒要看看那家伙射门反应。 江玉郎身子前倾,饶有兴趣的捏着魏麻衣的下巴,语带调侃笑眯眯道:“身上的肉是少了点,不过很骨感嘛!” 小鱼儿闻言在瞪了瞪眼珠。 魏麻衣闻言也狠狠瞪了江玉郎一眼,随即认命似的闭上了眼。 江玉郎好无所觉,居然朝小鱼儿催促道:“好了,你快点把上衣也脱了。” 听到他们的话,苏樱立刻以看色魔般的眼神看了过来,她瞪大了眼,咬着唇对小鱼儿道:“你又没有真的被他怎么样,真的非这样不可吗?” “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 小鱼儿和江玉郎异口同声语气坚定道。 苏樱跺了跺脚,掩面飞奔而去。 看着苏樱消失的方向,江玉郎得意的扬了扬眉,笑道:“那女人总算是走了!这下好了,没人打搅我们了。” 小鱼儿撇了江玉郎一眼冷下了脸,道:“你怎么还不走?” 江玉郎诧异不已:“我为什么要走?你不是想玩3p吗?” 小鱼儿立刻跳了起来,骂道:“3p你个头!你从哪看出老子想3p的!” 江玉郎无辜道:“那你为什么脱魏麻衣服?我帮着脱时你也没反对啊?” 小鱼儿暴躁道:“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老子衣服破了!不脱他衣服老子穿什么!老子没反对你扒他衣服,是以为你希望脱快点,老子好有衣服穿!” 江玉郎双手抱臂,更加无辜道:“那你为什么朝他吹口哨,还点评他的身材?” 小鱼儿深吸一口气,扯出了阴森森的笑容,咬牙切齿道:“他让老子上了次当,老子也要让他上次当!你个蠢货!老子那样说是故意让他误会的!” 躺在地上紧绷着身体的魏麻衣忽然放松了下来。 江玉郎也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早说嘛,害我白忙活一场。” 小鱼儿抱着魏麻衣的衣服,冷眼看着江玉郎,缓缓吐出几个字:“还不走?” 江玉郎站着不动,一本正经道:“没事,不就是换衣服嘛,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都光着屁股半天了,要看的地方早看光了,现在要我走也迟了。” 小鱼儿心里腹诽英俊的面孔一阵抽搐:被男人看到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那个男人是江玉郎这个色魔啊! 小鱼儿面无表情缓缓道:“我突然害羞了,不行吗?” 江玉郎笑道:“那我背过身好了。” 在小鱼儿看不到的地方,江玉郎勾起嘴角,狡猾的笑,逗小鱼儿果然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江玉郎一开始就知道小鱼儿脱魏麻衣的衣服是在吓唬人,估计顺便也想刺刺他,只是看小鱼儿那副张狂的样子,就想逗他炸毛。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他到了这个世界,还纯良了不少,还没玩过3p。掰掰手指头算,居然只和小鱼儿发生过关系,而且只发生过一次!江玉郎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他这几年是怎样艰苦过来的! 细细簌簌的穿衣声音渐渐消失。 “你转过来吧,我穿好了。”小鱼儿懒散的声音自江玉郎身后传来。 魏麻衣的一身玄色衣衫穿在小鱼儿身上,衬得他肌肤更白,眼睛更亮,他的满头的黑发未梳,只是随便打了个结,几缕不羁的黑发在额前凌乱着,整个人显得既漂亮又张狂。 偏偏这幅如画的景象却被他手舞足蹈的给破坏殆尽。小鱼儿骚包的掠掠额前的黑发,频频自得:“还不赖嘛!” 江玉郎看小鱼儿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自主上前调侃道:“是很不赖。” 说罢顷身上前,伸出右手环过小鱼儿的脖子,托住他的后脑,紧接着温润炽热的唇就这样压了下来,唇舌柔韧技巧的在小鱼儿口里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一瞬间,小鱼儿只感到自己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小鱼儿也不迟疑,立刻环住了江玉郎的腰,伸出舌头凶狠的反击,较劲般的重重吮吸。 为了不丧失主动权,江玉郎本来温柔多情的吻被迫也跟着变成激烈凶猛起来。另一只手拦腰拥住小鱼儿,使两人贴得近,双方都想着唇舌之间压制对方,全都使出浑身解数,激烈又包含技巧,舌尖你来我往追逐不消,不断变换角度摩擦缠绵,谁都不相让不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隔着衣料都能从对方紧紧相贴身体中感觉到传来激烈的心跳声。 两人喘着气分开。 小鱼儿的下巴搁在江玉郎肩上,扬眉一笑,戏谑道:“这就不行了?” 江玉郎依然拥着他,放肆的朝小鱼儿耳根吹了口热气,煽情至极地轻语:“你想再换套衣服穿吗?” 小鱼儿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沉默了下来。好吧,他是真的不想换衣服。 待到呼吸渐渐稳定下来,小鱼儿一把推开江玉郎,随即他笑着问道:“你来这里,是来找我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丝期盼。 江玉郎点头:“对啊。”笑得深情款款,绝口不提他是和花无缺一起来找“妙手医仙”的。 突然一道强烈的视线射·了过来,魏麻衣正瞪圆着眼珠瞧着他俩,看情况似乎已经瞧了好久。 魏麻衣现在心里泪流满面,十分庆幸他自己刚才没对小鱼儿下手。现在看来,人家本来就好那口,他若是真做了,人家才不当回事呢。 小鱼儿现在心情很好,他走道魏麻衣跟前,笑得邪气凛然,出声问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魏麻衣虚弱的叹了口气。有无数人被灭口,都是因为知道了别人的秘密,自己若是因为看到他们两人接吻而被灭口也不算冤了。 小鱼儿点着脑袋,嬉笑道:“你现在昏了还来得及。” 魏麻衣立刻闭上了眼睛装死。 小鱼儿睨着魏麻衣笑道:“这次算你聪明。” 小鱼儿转身朝江玉郎邪笑道:“既然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现在已经找到我了,那我们下山去吧。下山爷娶你!” 江玉郎不以为然的笑道道:“好啊,你等等,我先去跟无缺说一声我们再走。” 小鱼儿正了神色:“他也在这里?你刚才怎么不说?” 江玉郎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我和他一起来这里找‘妙手医仙’也就是苏樱,给慕容九看病,当然主要是为了找你。” 小鱼儿冷笑一声:“来找人给未婚妻看病啊!” 江玉郎急忙道:“不关我的事,是无缺想要替慕容九看病的,你知道的,他就是个老好人!我保证我现在只回去跟他说一声就和你下山。” 小鱼儿道:“慕容九的病看好了?” 江玉郎道:“还没有。要治好慕容九,必须得用‘移花接玉’的内功心法,花无缺是男子不太方便,铁萍姑是‘移花宫’的人,肯定也会‘移花接玉’,我下山去把她找来,应该就可以治好了。” 小鱼儿面无表情道:“那你现在下山吧。花无缺那里我去说。” 江玉郎蹙起了眉:“你不和我一起下山?” 小鱼儿道:“花无缺和我是亲兄弟,这件事你没告诉他吧?” “呃……没有。”江玉郎呐呐道。 小鱼儿沉声道:“我今天准备告诉他。你放心,我即使告诉他了,也会让他紧守秘密,不让邀月、怜星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 江玉郎啰嗦道:“那我去找铁萍姑过来,你就在苏樱那里不要乱跑,免得我找不到。还有,千万要和苏樱保持距离!女人是老虎啊!” 小鱼儿不耐道:“知道知道,你赶紧走!” 江玉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龟山去找铁萍姑。 小鱼儿也迈步朝苏樱所在的幽谷里走去,徒留魏麻衣一人光溜溜的倒在树林里。 小鱼儿刚穿过树林,远远就看到苏樱白着脸立在小道上。 小鱼儿笑着上前打招呼:“苏丫头,你还在啊?” 苏樱也一眼瞧见了小鱼儿,她立在小道上本就是为了等小鱼儿。在见到小鱼儿一身玄衫的时候,她突然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只是要穿他的衣服。” 小鱼儿眯了眯眼,狡黠一笑:“那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苏樱咬了咬唇,问道:“你把魏麻衣怎么样了?” 小鱼儿一拍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哎呀,我把你魏师兄给忘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贡献给了我,自己正光溜溜的躺在树林里。我们快走,去你那拿一件你的衣服给你魏师兄送去。” 苏樱捂嘴笑道:“小鱼儿你真是!你明知道我那里只有女装还叫我去拿。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副坏坏的样子。” 小鱼儿捂着耳朵叫道:“拜托你别说了,你一个姑娘家业不觉得害臊。” 苏樱笑道:“喜欢就要说出来,我为什么要害臊?” 小鱼儿耸着肩,,苦着脸道:“和你说不清,我们还是先去你那里,给你那好师兄拿件衣服吧。” “你哪也别想去!”声音冷冰冰的传来。 两条人影自天而降,落在小鱼儿身前,挡住了去路。 来人雪白的衣衫飘飘飞舞,身子却如木头人般动也不动,她们是两个女人,而且毫无疑问是两个美女。但这样两位美女,却让人看过一眼之后便不敢再看。 苏樱只瞧了她一眼,便觉得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升了上来,仿佛在寒夜中忽然瞧见了一个美丽的幽灵。 当下那人她衣袂飘飘,宛如乘风;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着一种慑人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小鱼儿感到嘴里发苦,缓缓道:“邀月宫主!”   ☆、75无计可施 江玉郎纵使脚力飞快,可龟山也不小,等他到了山脚下,已经是夕阳西沉,黄昏时分。 江玉郎没有先回江家,他先去了“十大恶人”落脚的小院。 小院落座在江南城外,紧挨着几户农户,院里还种着时令蔬菜,平常极了,谁也想不到能令小儿半夜止啼的“十大恶人“就住在这里。 江玉郎推门而入,屋内只有一人。那人脸色苍白,身子又瘦又长,双手更是缩进了雪白的衣袖里。 这里本是“十大恶人“的落脚点,现在却只余杜杀一人。其余的人都去找小鱼儿,杜杀是专门留在这里等消息的。 江玉郎上前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道:“杜前辈,我找到小鱼儿了。” 杜杀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圆,眸内攸地闪过光芒。他缓缓道:“他在哪?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江玉郎回道:“小鱼儿现在在龟山上,他有些事要办。我明天还要去一趟山上,到时一定和他一起下来。” 杜杀在听完后,点了点头,接着又垂下了眼,他淡淡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他们不用继续找了。” 离开杜杀那里后,江玉郎又马不停蹄的去找铁萍姑。 江玉郎一刻也不想耽搁,他迫切的想解决完这些麻烦事,然后和小鱼儿一起过二人世界去。 江玉郎找铁萍姑倒是很顺利,铁萍姑最后也答应了替慕容九治病。但小鱼儿那里现在可就不那么顺利了。 小鱼儿没见到花无缺,却见到了邀月宫主。 邀月也不说话,只用她那双比刀还利,比冰更冷的眼眸紧盯着小鱼儿,她似是想到了极为美好的事情,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但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邀月宫主不说话,小鱼儿也闭嘴不言,一时间大家你瞪我,我看你。 良久,邀月宫主突然道:“你想不想见燕南天?” 小鱼儿失声道:“你有燕南天的消息?” 小鱼儿张大了嘴,他万万没有想到邀月一出口居然是说燕南天的消息,他还以为邀月宫主要和他算他逃出“移花宫”这件事呢。 “他就在魏无牙的老鼠洞里。”说话的是一旁的怜星宫主,她的神情和邀月宫主同样的冷漠,只不过她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睛还多少有些柔和之意。 小鱼儿初听到燕南天的消息是激动的,燕南天不光是他父亲的结义兄弟,还是他的恩人。他听过无数江湖中有关燕南天的传说,他心里未尝没有向往过成为那样的人的。可他在听到怜星宫主说燕南天在“无牙洞”时,忽然失望了。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消息是假的了。他可没有忘记他受伤前,在“无牙洞”里听到江玉郎他老爹江别鹤和魏无牙密谋骗邀月上当的事。 但他可不会傻到告诉邀月那是个圈套 ,邀月能和魏无牙两败俱伤更好。 小鱼儿反问道:“燕南天在‘无牙洞’,那又怎样?” 邀月冷笑道:“你不想见他吗?他可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当年可是他救你的。” 小鱼儿干脆到:“我不想。你不是想要我和花无缺比武吗?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说完转身就走,竟是不打算理邀月宫主了。 邀月气得全身发抖,她冷喝一声:“你不见也得见!” 邀月突然出掌封住小鱼儿身上各处穴道,把他扔到苏樱脚边,冷冷道:“你扶着他,带路去‘无牙洞’!” 第二日一早,江玉郎便携着铁萍姑和铁心兰上山。本来只有铁萍姑一人来就够了,但是铁心兰和铁萍姑住在同一家客栈,她也要求同去,江玉郎也只好带着她一起上龟山。 走过蜿蜿蜒蜒的山道,穿过浓密的树林,江玉郎很快就找到了昨日那处幽谷。 江玉郎可没心情欣赏幽谷的如画风景,他想快点见到小鱼儿,只昨天一晚上没见,他居然辗转反侧失眠了一晚上! 深入谷中,就看到一条小溪徐徐流动,溪旁一白衣少年静静的立于一边。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似乎是在沉思,身影有着说不出的孤寂。 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回头望去,忽然展颜一笑,立刻百花盛开,让人感觉刚才那满身的孤寂,似乎只是眼睛的错觉。 他含笑而立:“玉郎兄,你可算回来了,找到小鱼儿了吗?咦?怎么铁姑娘也来了?你们碰到了?” 江玉郎愕然,目中满是疑问:“小鱼儿昨天就找到了,他说来这里找你,你难道没见到他?” 花无缺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缓缓道:“没有。我昨天一整天都在这里,自从苏姑娘和你走后没有一个人来过。” 江玉郎一怔,他接着道:“苏姑娘后来也没回去?” 花无缺道:“我确定没有。” 铁心兰眼内满是焦虑,她道:“你不是说找到小鱼儿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江玉郎侧头道:“简单来说,就是小鱼儿又失踪了。” 铁萍姑望着江玉郎提议道:“那我们继续找吧。” 江玉郎挑着眉,若有所思道:“我们先去‘无牙洞’那里找吧,这里是魏无牙的地盘,平日里鲜少有外人来访。而且这次不光是小鱼儿在这里失踪,苏樱也跟着失踪,怎样看都与魏无牙脱不了干系。” 花无缺道:“魏无牙的地方不是那么好进的,这次我跟你一起走,铁心兰和铁萍姑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慕容九。” 铁萍姑点头道:“好的,你们去找吧,一切小心。” 铁心兰说道:“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我想去找小鱼儿。” 最后决定铁萍姑留下来,江玉郎和花无缺还有铁心兰一起去找人。 江玉郎昨日里回家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把龟山的一应地形都记了个遍,其中就包括“无牙洞”的具体位置。 他领着花无缺和铁心兰左拐右拐,穿过树林,来到一片山壁处。山壁陡峭,上面生满了盘旋纠缠的藤萝,密密麻麻,遮住了山壁本来的颜色。 铁心兰疑问道:“魏无牙的洞府就在这里?” 江玉郎想了想,他走到一处山藤最密但枯死最多的地方,上前拨开,一个黑黝黝的洞穴就出现在眼前。 三人都有些诧异,魏无牙的住处居然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山洞,对比苏樱优雅别致的洞府,魏无牙的洞府就更显得寒酸了。 三人进入洞里,慢慢往前走,洞内渐渐宽敞,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进到间宽敞的石室。石室内有一人倚在一处门前,听到有人进来,居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江玉郎却一下就认出了眼前人,他惊呼道:“魏麻衣!” 魏麻衣抬眼淡淡道:“是你啊。” 江玉郎一下警惕了起来,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魏麻衣依旧淡淡:“我在这里等我的心上人。” 江玉郎瞧了眼魏麻衣身后的门,缓缓道:“苏樱在里面?” 魏麻衣点了点头,嘲讽道:“你的心上人也在里面。” 魏麻衣话音刚落,江玉郎明显的感觉到花无缺和铁心兰疑问的视线射·了过来。 江玉郎继续道:“那你为什么不进去找她?难道你不知道光等人是不行的吗?” 魏麻衣突然吼了起来:“我当然知道光等人是不行的!你以为我不想进去找她吗!可是我进不去!魏无牙已经放下了所有机关,那是他专门针对邀月建的机关,所有人进不去也出不来!他们只有在里面活活饿死!” 江玉郎道:“世界上绝没有能够困死人的机关,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魏无牙嘲讽的一笑,让开了大门,他道:“我怎么会没试过,这机关是魏无牙亲自设计的死关,这洞里的巨石是魏无牙的门下满世界找的 ‘青玉石’,传闻他奇硬无比,当时我就试过,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在它上面留下不到半寸的痕迹,就是邀月那样的高手困在里面也出不来。” 花无缺突然道:“让我试试。” 说罢,从他袖子里滑出一柄短剑,剑身银光流动,似乎时刻都将脱手飞去,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这是江玉郎第一次见到花无缺拿出兵器,花无缺从前一直是用的折扇,但那却是真正贵公子用的折扇,不像江玉郎的折扇里面,又是钢板又是银针的。 花无缺不再说话,右手持剑,左足前踏,剑光化作一道闪电朝石门劈了下去。他已将全身真力都凝注在手腕上,他有把握,即使他手中这柄剑不是切金断玉的利器,而是柄竹剑,也能石门震地粉碎。 只听“叮——”地一声,火星四溅,剑身嵌入在石门上却无法移动分毫。 魏麻衣冷笑道:“若是‘青玉石’随随便便就能被震碎,那便不是‘青玉石’了!” 江玉郎有些烦躁道:“用炸药这么样?” 花无缺摇头苦笑道:“不行,看这情况,炸药用少了根本炸不开,用多了,估计门里面的人也会被炸死,说不定还会使整个山体塌方。” 江玉郎烦躁的来回转圈圈,他突然道:“我去找些工匠,挖条地道出来应该可以吧。” 花无缺想了想到:“应该可以,他们不能从这里开始挖,要挖也得在洞外开始挖,这样但所费的时间应该会很长。” 江玉郎再也立不住了,立刻下山去找工匠,他不断安慰自己,密室什么的,他又不是没呆过,以前不就和小鱼儿一起被慕容九关在寒冰密室里嘛,最后还不是都出来了。他们还一起在萧咪咪的地下皇宫里关过,最后不也出来了。小鱼儿应该没那么命短,祸害应该遗千年啊! “江公子!”少年特有的稚嫩嗓音传了过来。 江玉郎随声望去,前面立着两位少年少女,男的是容易害羞的顾人玉,女的是风风火火的“小仙女”张菁。 江玉郎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到了江南城里。他一路上思绪混乱,又是担心,又是焦急。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下了龟山,到了城里。 江玉郎以为自己无论什么事都会淡定的,他知道小鱼儿给他的感觉是不同的,可他从来没想到事关小鱼儿他会心焦至此,就连他刚穿越那会儿,他都没这么焦虑过。   ☆、76无牙之死 “顾公子,张姑娘,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江南?”虽然心里头着急,但江玉郎还是笑着上前寒暄。 似乎以前那一吻的影响太过深刻,导致顾人玉每次看到江玉郎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有些紧张,又有些欣喜。 听到江玉郎的问话,他很快回答:“我们刚到。”尽力表现的自然得体。 江玉郎轻笑的应道:“哦?可有落脚的地方了?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到寒舍小住。” 江玉郎嘴里说着应酬的话,心里却在暗暗思量。“顾家庄”离江南的距离可不止一点半点,顾人玉却和张菁一起出现在这里,那么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慕容九,他们两个都和慕容世家有着姻亲关系。 可一想到慕容九现在还被他和花无缺扔在苏樱家,江玉郎就有些心虚。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仙女风风火火的个性,可没兴趣在这里寒暄,她开门见山道:“这倒不用,我们来这儿主要是来找人的,根据我们获得的消息,花无缺拐着九妹来到江南了,江公子,你对江南比较熟,有没有在这里见过九妹或是花无缺?” 他不光见过,还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龟山。 江玉郎可没直接说了出来,他一时也拿不了主意,是直接告诉他们实话,还是把他们骗走。其实告诉他们慕容九和花无缺都在龟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花无缺带慕容九来也是为了看病,正大光明。但看小仙女气势汹汹的样子,江玉郎觉得和平解释这条路似乎走不通;但若是把他们骗走的话,骗到哪里好呢。 小仙女突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似的吐了吐舌头,她不好意思道:“哎呀,我忘了你是九妹以前的未婚夫!”说罢急忙撇了眼江玉郎,看到江玉郎在那里皱眉不语,又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以为是慕容九红杏出墙抛弃了江玉郎。江玉郎自己却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又不喜欢慕容九,慕容九也非常人能消受的起的,也只有江湖上一些未经世事的小子才会把她当成宝。 只是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借口。 江玉郎立刻放空表情,尽量使眼神看上去悲凉空洞,他放轻了语气,缓缓道:“不要提她了好吗?”语气说不出的惆怅。 顾人玉和小仙女对他的表现予以极大的肯定,他们看到江玉郎这个样子,立即手足无措起来。 小仙女急忙点头道:“不提,我们不提了。” 顾人玉看着江玉郎悲切的表情,不知怎的,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九妹不喜欢你是她没眼光,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你很好,像我就很喜欢你。” 话一出口,顾人玉就意识到不妥了,他似乎和几年前一样,又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顾人玉的脸上迅速爬起了两朵红云,他呐呐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紧接着脸色一变,又急道:“不对,也不是后来的意思。” 小仙女“咯咯”的笑声传来,她取笑道:“‘顾小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顾人玉突然炸毛般朝小仙女叫道:“不要叫我‘顾小妹’!” 小仙女笑弯了眼,继续叫道:“‘顾小妹’!‘顾小妹’!我偏要叫。” 顾人玉瞪圆了眼,气道:“你——” 江玉郎看着他们笑闹,心情也跟着轻快了起来,他上前揉了揉顾人玉的脑袋,勾起嘴角笑道:“顾小妹,这名字也很可爱啊!” 顾人玉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愣住了。 江玉郎揉完了顾人玉的脑袋,笑了笑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们小两口了。” 随即闪入人群,三两下就不见了身影。 小仙女听到江玉郎的话,脸颊微红,她撅着嘴瞄了眼顾人玉愤愤道:“谁和你是小两口!” 顾人玉小声道:“我的确和不是小两口。” 小仙女跺了跺脚骂道:“呆子!” …… 江玉郎离开了顾人玉和小仙女后,先去通知“十大恶人”救人。 江玉郎本是想召集一些工匠去挖地道的,毕竟工匠对于挖掘那方面的知识比较熟知,知道怎样下手更快更迅速。奈何魏无牙的积威太深,普通人一听要去龟山,便吓得要退工钱,死活不去。 江玉郎皱眉不耐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他淡淡道:“如果你们立刻跟我走,这些就是你们的了。” 说罢转身施施然走开。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对的,工匠们还是拿着铲子之类的工具跟着江玉郎朝城外走去。 就在江玉郎上蹿下跳的想办法救人的时候,小鱼儿却在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婚礼。 他被邀月宫主威胁着进了魏无牙的“无牙洞”。“无牙洞”里的布置已不是他上次看到的那番景象,此刻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红,桌子椅子不但铺着红色放绸缎,还摆放着红烛和红花,就连脚下也铺着红地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小鱼儿眨了眨眼道:“这是谁要成亲吗?” 苏樱突然开口道:“义父。” 苏樱口里的义父自然就是魏无牙了。 魏无牙此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丝质袍子,身前还佩戴者一朵丝绸扎好的花朵,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似是等了很久了。 自从邀月宫主进来以后,魏无牙狂热的目光就紧紧粘了上去,他没有理会苏樱,也没有去瞧小鱼儿,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邀月宫主一人。 魏无牙的嘴角带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平日里尖锐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他像是对老朋友打招呼似的,轻声道:“邀月,你来了。” 邀月宫主可一点都不领情,她冷冷道:“燕南天呢?” 魏无牙叹息了一声,自嘲道:“你见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燕南天。” 邀月依旧冷冰冰道:“废话少说,燕南天呢?” 魏无牙突然激动了起来,嗓音又尖锐了起来,恨声道:“不要提他!燕南天二十年前就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想着他,我有哪点比不上他!” 邀月缓缓道:“你哪点都比不上他。” “我是比不上他,但燕南天再好,还不是抛弃了你。你为什么不嫁给我?你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魏无牙突然又平静了下来,他放柔了声音道:“没有女人不渴望婚礼的,我打算为你举行一场婚礼。你瞧,这里就是我给咱们准备的新房,好看吗?”随即又抖了抖手,从衣袖里滑出一件大红色的盖头,上面绣着“鸳鸯戏水”,魏无牙温柔的望着邀月,他道:“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盖头,你喜欢吗?” 邀月望着四周一应俱全的婚礼现场,心里一阵刺痛,她多么希望这是燕南天为她准备的,而不是魏无牙! 燕南天!你为什么要抛弃我!邀月的眼中似是冒起了火,浑身杀气四溢。 小鱼儿朝苏樱道:“你看,邀月生气了!” 邀月宫主听到小鱼儿的话后,突然敛了杀气。她一想到小鱼儿和花无缺的那场决战,心里便平静了下来,燕南天,他会后悔的。 邀月朝魏无牙冷笑:“魏无牙!难道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断了的吗?” 魏无牙淡淡道:“我当然没忘,二十年前你被燕南天抛弃,于是我向你求婚,你觉得我冒犯你,于是打断了我的双腿。” 邀月冷笑:“你没忘就好。” 魏无牙突然怪笑了起来,他尖声道:“我没忘,但我却不后悔,我不后悔像你求婚,就像这次也不后悔要和你成亲一样,即使你这次要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说罢身子一纵,从轮椅上飞了过去,直扑向邀月宫主。 邀月宫主冷哼一声,一掌拍出,直击魏无牙胸口。 魏无牙却是躲也不躲,直直迎了上去。 邀月宫主的掌势凶猛,内劲更是强劲,魏无牙紧挨一掌,五脏六腑就已移位,但他来势不改,依旧执着的往邀月面前掠去。 苏樱惊叫着扑了过去道:“义父!” 魏无牙“碰”地落地,他还是没有扑到邀月身上,而是倒在了她的身前。魏无牙虽然落地,但却用最后一丝真气把右手中的红盖头朝邀月扔了过去,红盖头擦着邀月的头发打着圈慢慢飘落了下来。 魏无牙栽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冒着血,他惨笑一声:“差一点就盖住你了,你差一点就是我的新娘了。” 苏樱上前扶起魏无牙,眼泪直直落了下来,魏无牙不论怎样,对她总是不错的。 魏无牙大声道:“邀月,燕南天根本不在这里,你再也见不着他了。” 邀月静静的站在魏无牙身前,语气第一次带着急切:“燕南天怎么了?” 魏无牙已是强弩之末,断断续续道:“燕南天……怎样我不知道,但你就快……要下来陪我了,这里四处……全用‘青玉石‘封锁住了,你出不去……很快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哈哈,我生……不能和你同寝,那一定要……和你死后同穴!” 魏无牙说完才闭上了眼睛,临死前嘴角还带着笑意,他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苏樱看着魏无牙的尸体,轻叹道:“这值得吗?” 小鱼儿叹气:“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出不去了。” …… 江玉郎依旧准备着营救方法。他领着一众工匠浩浩荡荡的往龟山赶去,可还未出得了城门,便看到“十大恶人”沉着脸走了过来。 江玉郎心里一紧,他问道:“前辈们,不是去龟山救小鱼儿了吗?怎么有回来了?” 李大嘴叹道:“我们当然想去救小鱼儿了,只是路上碰到了个煞星。” 江玉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杀缓缓开口:“小子,你爹江别鹤有没有得罪过燕南天?” 江玉郎眼皮一跳,不动声色道:“前辈此话怎讲?” 屠娇娇翻着白眼道:“你爹现在燕南天身边,看样子,似乎是被燕南天给扣住了。” 燕南天,那老爹岂不是危险了! 江玉郎急道:“我爹现在在哪?”   ☆、77是否后悔 天色渐暗,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街道上酒馆的生意却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老王酒馆”内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酒馆的靠窗处,坐着两个特别的人,其中一人是个衣衫破旧,落魄潦倒的高大汉子,他这样的人来这小小的酒馆本就不稀奇,但奇怪的是他对面那人却衣着考究,气质超群,一派风度翩翩,与这噪杂的小酒馆格格不入。这样的人应该出现在江南最大的“扬子江酒楼”,而不是这里。 那落魄汉子端着一壶酒,自斟自酌。 他对面气质超群的中年人却愁眉不展,面色苍白。 那落魄汉子眯眼瞧向对面那人,叹道:“江琴,你看上去过得不错。” 那衣着考究,气质出众的中年人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他却微微一笑,眼中带着讽刺的意味:“燕大侠,你看上去却过得并不怎么样。” 的确,任谁也想不到这一身落魄,满身孤寂之人会是当年的意气风发,名动江湖的“第一神剑”——燕南天! 更不会有人想到那风度翩翩,优雅清隽之人会是当年卖主求荣的小小书童! 燕南天冷哼道:“江琴,你看上去居然没有半点后悔!” 江别鹤缓缓道:“我为什么要后悔?我现在是人人敬仰的‘江南大侠’,有身份,有地位。而当年我只是江枫跟前的一个小小书童!怎样更好,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燕南天饮了一杯酒,他目光锐利的盯着江别鹤,厉声问道:“他从没把你当做下人,他待你一直亲如兄弟!你怎么忍心背叛他?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你就半点不念旧情吗?” 江别鹤似是回想起了往事,轻叹道:“没错,他待我一直是极好的。” 随即却又露出嘲讽的表情,自嘲笑道 “你说我不念旧情?谁说我不念!我若不念他,当年就不会给你通风报信了!是你没用,没来得及救他。他死了,我日日想他,夜夜念他。我甚至给我的儿子起名都叫‘玉郎’!我怎么会愿意出卖他!我告诉你,不只你爱他,我也爱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幸福平安!” 燕南天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可你还是背叛了他!” 因这拍桌子的巨大声响,四周立刻一静,似是这种情况在酒馆里已发生过多次了,店里很快又恢复成人声鼎沸的样子。 江别鹤突然冷笑:“是啊,我还是背叛了他!因为我爱他,但我更爱我自己。我不想死,我想活,不出卖他我就得死,我不是你这种大侠,我高尚不起来,我也只是个小小书童而已。我选择自己活命,很罪大恶极吗?” 燕南天听了江别鹤这些话,久久无语。 只因他突然发现自己卑劣了起来,他一向自诩英雄,打抱不平,行侠仗义,一生光明磊落。可当自己在乎的人有危险时,他却发现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别人。 他凭什么要求别人牺牲自己保全别人?不是人人都是圣人。 说到底杀江枫的是邀月,他为什么老要追着江琴不放?潜意识他是不想去找邀月的吧,只因他自己移情别恋对不起邀月。 燕南天猛灌了一口酒,他甩甩头朝江别鹤道:“江琴,我只问一句,你后悔了吗?” 江别鹤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跳,以他对燕南天的了解,他知道只要他说“我后悔了”燕南天必然会放了他,燕南天便是这样的大侠,他重义气,重道义,这样的大侠他很清楚应该怎样对付。 江别鹤能从一个小小的书童爬到“江南大侠”的位置,可不光是凭运气。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会揣摩人心,他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他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事摆什么姿态。他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能让邀月扶植他;他能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与江湖各个门派广结善缘,不论是武林正道还是邪魔外道;他能搞定谁也不敢去招惹的“十二星相”,甚至能让“十二星相”之首魏无牙按照他的意思办事。 邀月和魏无牙因他算计被的困在“无牙洞”内,脱身不得,武功再高又怎么样!只是他没料到,他前些天见到的那个燕南天是假冒的,早知他的计划就要变了。 燕南天他自然也能搞定的,他忌惮燕南天的是他的武功,可燕南天只要没有把他立刻杀死,他就有把握反击。自燕南天出现现在到,他就已经在脑袋里想了三十余种脱身方案。 机会来的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他都已经可以预见,只要他声泪俱下的忏悔,燕南天肯定会放了他。 可胸中为何会有一股抑郁之气?为什么他不想这样做? 江别鹤讽刺的笑着:“我是后悔了。只是,若这件事有机会重来的话,我还是会和以前做一样的选择,我还是会出卖江枫。” 江别鹤看着对面燕南天因惊讶而瞪大了眼睛,笑得开怀。 呵呵,他肯定没想到自己回这么死不悔改吧。江别鹤在心里苦笑,他也没想到他自己怎么会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走,他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何突然发起疯来说出了真话,说真话交心是好,可说真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啊!要交心相谈怎样也不应该和燕南天谈啊! 江别鹤笑得张狂:“你很好奇,若有机会的话我为何还要出卖江枫?只因出卖了他,我可以摆脱书童的身份。燕南天,你不是下人,你不知道自由、金钱、权势的诱惑,我爱江枫,但我更爱金钱、更爱权势、更爱自由!我若还是书童,我的儿子也就还是江家的下人,可我若是‘江南大侠’,他就是世家公子。在我是书童的时候,我的生活全是围绕着江枫转,他想做什么,我只能跟着做;他想去哪里,我只能跟着去;我是书童,我想干什么从来不重要。但是,你不知道吧,我其实也有梦想的,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名满天下的大侠!你肯定不齿,我这种人居然也会想要做大侠!可是我做到了,我现在便是人人称颂的‘江南大侠’。可若我还是一个书童的话,一辈子也只能是主人身旁的陪衬,怎么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燕南天怔了片刻,然后道:“可你当大侠是为了名,为了利!” 江别鹤勾起嘴角轻蔑的笑道:“为了名利就不能行侠仗义了吗?只不过,我做了好事,让众人皆知罢了。” 就在这时,江玉郎进了酒馆。 他手里提着壶美酒,径直走向燕南天那一桌。他没有去瞧他老爹江别鹤,江别鹤看到他到来,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们俩就好似陌生人般,谁也不认得谁。 江玉郎不理江别鹤是怕燕南天看出端倪,江别鹤不理江玉郎是怕连累他,他不愿让燕南天知道他是他的儿子。 江玉郎拿着酒壶站在桌子旁,轻快地笑道:“在下林飞,素来仰慕燕大侠的威名,听闻燕大侠在这里喝酒,就专门从家里拿了壶美酒过来,恳请燕大侠赏脸。” 燕南天当然不知江玉郎是江别鹤的儿子,只以为是初出江湖的少年,极为和蔼道:“有美酒,那倒是多谢小兄弟了。” 江玉郎不知江别鹤早有计策可以脱身,他以为他老爹遇到燕南天定然凶多吉少,可论武功的话他又不是燕南天的对手,最后想到的办法,只能是下毒。 他拿的酒壶里有夹层在内,壶底放着毒液,上面满着美酒。只要按动壶盖上的开关,酒壶底的夹层就会撤掉,毒液便会溶进去。他往壶里放的毒药是“五毒神水”,这种毒药是他从萧咪咪的地下皇宫里拿出来的,无色无味,威力超强。 江玉郎一开始还担心他突然和燕南天这样搭话,会惹燕南天怀疑,可没想到大侠就吃相逢即是有缘这一套。他也不关心江玉郎的身份,只是喝酒聊天。 江玉郎先往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酒,又往燕南天的被子里添满酒,两人边聊边喝。江玉郎可没打算一开始就下毒,他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江玉郎和江别鹤非常相像的一点就是都能说会道,长袖善舞,很快就和燕南天相谈甚欢。 燕南天突然惊喜道:“什么?你真的认识小鱼儿?” 江玉郎笑道:“非但认得,我们还算是患难之交呢。” 燕南天兴致勃勃的打听着小鱼儿的事情。 江别鹤突然插口道:“这小子来历不明,燕大侠你怎可轻信他说的话?” 燕南天瞪向江别鹤怒道:“闭嘴,我与这位小兄弟说话,你别插嘴。” 江别鹤看了眼江玉郎便再也没有说话。 江玉郎是故意把话题引向小鱼儿的。他知道人们在谈论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时,通常注意力会格外的集中,很少再分神注意别的事情。 而且江别鹤故意打岔表示怀疑江玉郎,他越是怀疑,燕南天却反而更加相信。 江玉郎看到这个机会,端起了酒壶,按住了开关,毒液缓缓流了出来,江玉郎轻摇酒壶使要晕开,随即朝燕南天的酒杯里缓缓注满。 燕南天果真好无所觉,依旧追问道:“小兄弟,你说你认识小鱼儿,那你可知他现在在哪?” 江玉郎笑道:“当然知道了。” 江玉郎回着燕南天的话,心里却有些烦闷。他真要燕南天喝下这杯酒吗?若是喝了,燕南天必死无疑。 那小鱼儿知道后,怎么办? 江枫的死,就已经影响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可那毕竟是邀月杀的,还情有可原,小鱼儿毕竟没见过江枫,没和他相处下感情,可若是他杀了燕南天,那后果会怎样?小鱼儿在“恶人谷”中可是和燕南天相处了很久的。 可燕南天不死,他和老爹江别鹤就会一直处于威胁之中。 燕南天听到小鱼儿的消息,心情极为激动,他端起酒杯就要往嘴里灌。 终于可以见到义弟的儿子了。   ☆、78仇人相见 “燕大侠!” 就在燕南天的嘴唇堪堪碰到酒杯时,江玉郎突然大声打断。 燕南天被江玉郎突然提高的声音所惊,放下酒杯,奇怪的问道:“小兄弟怎么了?” 江别鹤也抬眼望了过来。 江玉郎深深吸了口气,果然,自己还是阻止了。 他以为他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做不到,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去承担燕南天死后的后果。小鱼儿,我果然是败给你了。 江玉郎攸地抬眸认真道:“燕大侠,小鱼儿现在有危险,我希望您可以和我一起去救他。” 燕南天闻听此言,勃然色变,立刻站了起来,上前按住江玉郎的肩头,大声道:“既然小鱼儿有危险,你为什么拿酒过来和我喝,而不是立刻让我救他!” 燕南天激动之下,手劲自然越来越大,江玉郎感到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要被捏断了,勉强维持着面色不变解释道:“晚辈本来就打算求燕大侠帮忙救人的,只是晚辈的朋友小鱼儿自幼在‘恶人谷’长大,晚辈怕前辈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去救人,所以才没在一开始就开口,刚才才发现燕大侠和小鱼儿似乎是旧识,才敢开口求燕大侠帮忙。” 江玉郎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好像他从来没有对燕南天动过杀心似的。 燕南天松开了按在江玉郎肩上的手,后退两步喃喃道:“是啊,他从‘恶人谷’出来,别人自然当他是坏人,既然是坏人,谁敢找我这个大侠救他,别人又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 燕南天复又抬头,连忙问道:“那小鱼儿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你快带我去救他。” 江玉郎道:“他被困在魏无牙的‘老鼠洞’里两天了,‘无牙洞’的大门用青玉石所造,坚不可摧,我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打不开,若是再不救他出来的话,估计小鱼儿会活活渴死、饿死在里面。” 燕南天片刻也等不及,立即道:“你带路,我们现在就走,去救小鱼儿。” 紧接着燕南天锐利目光扫向了江别鹤,警告道:“江琴,你跟在我们后面最好别耍什么花,我带你去见小鱼儿,让他亲自处置你。” 江别鹤也不说话,只哂笑一声,随后起身跟在燕南天身后。 龟山上,花无缺依旧没有放弃,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把铁锹,沿着山壁就这样“叮叮当当”的铲了起来,直到力尽。力尽后,稍微歇息一会儿,待到精神稍稍恢复又开始铲了起来,就连本来闲站在一旁的魏麻衣也被他感染跟着挖了起来。 魏麻衣擦了把头上的汗,问道:“花无缺,你说照我们这样的速度挖下去,用多长时间挖进去啊?” 花无缺苦笑道:“我想只要我们不停,估计十天左右就可以挖通了。” 魏麻衣道:“那时他们还活着吗?” 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般人十天不吃饭是死不了人,但若是十天没水喝,那肯定是活不成了,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两夜。 江玉郎同燕南天他们进来时,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憔悴的花无缺和魏麻衣。 江玉郎急忙上前道:“无缺,小鱼儿有救了,这位是是燕南天燕大侠,他内功深厚,应该可以破开青玉石。” 花无缺闻言先是一喜,燕南天的名头只要是江湖上有耳朵的人就都知道,他一来,破开石门的几率就大了,只不过,“移花宫”和燕南天仇深似海,若是他见了大师傅肯定会和大师傅开打。 可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他们救出来要紧。花无缺心道。 燕南天一见到花无缺,便怔在那里了。花无缺本就面容俊美,风度翩翩,即使现在面色憔悴,却依旧掩盖不了他本身温文尔雅的气质,而他身上这种贵公子的气质使他与小鱼儿相比更像当年的“第一美男子”江枫。 燕南天出神的叫道:“义弟!” 花无缺微微愣神,他先朝江别鹤和江玉郎颔首,随即才朝燕南天有礼道:“燕大侠,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在下来花无缺,来自绣玉谷、‘移花宫’。” 燕南天猛地回神,怅然若失:“你不是我义弟。”随即怒道:“你来自‘移花宫’?” 花无缺蹙眉应道:“正是。” 燕南天冷笑道:“既然是‘移花宫’的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无影无形的气劲随着燕南天的话音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燕南天还未出手攻击,只凭借着这顾气势便已压得众人呼吸困难。 江玉郎心里不耐到了极点,高声道:“燕大侠,邀月宫主也在里面困着,你要想报仇或是打架,找她就行了,现在先救小鱼儿要紧!” 燕南天闻言浑身的气势立刻收了起来,他满脸震惊:“你说邀月也在这里?” 江玉郎点头应道:“是。” 燕南天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他径直走向石门前,二话不说狂风暴雨般击掌而出,漫天的掌影飞掠,以江玉郎的目力根本不知道燕南天几处了多少掌,掌势越来越猛,越累越急,带起的猎猎风声更是刺得人耳朵生疼。 只见一开始纹丝不动的青玉石大门,也开始震颤了起来。 呆在“无牙洞”里的小鱼儿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无所事事,他蹦了起来喜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有人在运功劈门?而且门动了!我们有机会出去啦,你们快起来。” 苏樱闻言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喜不已。怜星宫主也从打坐状态中睁开了眼睛。 绝望之中突然出现一线生机,大家的精神都振奋了起来。 只有邀月宫主依旧闭目调息,似乎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小鱼儿准备上前叫她,只见她的脸色渐渐奇怪了起来,本来就白皙如玉的脸庞,竟渐渐变成了成透明的。细看上去,她肌肉里的每一根筋络、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张绝顶美丽的脸,竟变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小鱼儿被吓了一跳,嚷道:“她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怜星宫主望着邀月宫主神情中居然夹杂着嫉妒与羡慕,缓缓道:“不是,她只是练成了‘明玉功‘的最后一层。” 小鱼儿撇嘴道:“这什么破功夫,居然会把人炼成这样,我劝你们别练了,本来一个美女硬是叫你们给练成了丑八怪!” 邀月宫主突然睁眼,眸中光华如寒刃出鞘,小鱼儿被吓了一跳。 邀月宫主淡淡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立即身子一纵,攸地飘到石门前,二话不说快速的结着手印,指风自手指间迅速的弹出,带出尖锐的呼啸声,与石门震颤的声音交错着。 石门越震越颤,终于还是没能在两大高手的手底下坚持下去,“碰”地一声四分五裂。 待到烟尘散落,燕南天与邀月宫主就这样望进了对方的眼睛里。说不清的爱恨情仇。 邀月知道是燕南天救的她,这情景她在梦里想了无数回,她也是女人,她也希望有人保护她,关心她,可她现在更清楚燕南天现在救她,是为了杀她。 燕南天望着邀月依旧年轻的美丽面容,他们也曾花前月下,他们也曾深深相爱,没想到最后只剩血海深仇。 江玉郎瞅着这个空当,退到江别鹤身边,小声道:“爹,趁现在你快走。” 江别鹤道:“你和我一起走,燕南天知道你是我儿子话,必不会放过你。” 江玉郎笑道:“不会,他是大侠嘛,怎么会做迁怒这种有违侠义的事,你放心,我没事的,趁现在燕南天不注意这里,你先走。” 江别鹤深深的望了眼江玉郎,缓缓道:“那你自己保重。” 说罢退了出去。 邀月宫注视燕南天良久良久从口里吐出三个字:“燕南天!” 燕南天也同样注视着邀月,缓缓道:“邀月!” 一时间剑拔弩张,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洞里忽然传来悠哉的声音:“喂,我要出去,别挡路啊,我都快饿死了。” 小鱼儿的身影缓缓现了出来。 江玉郎欣喜道:“小鱼儿!” 小鱼儿朝江玉郎先是扬了扬眉,随即挎下脸来,可怜兮兮的打着嘴型道:“好渴好饿。” 江玉郎看到后,忍不住一笑,看样子小鱼儿没事。 花无缺与魏麻衣在山洞里呆了两天,里面本就有水,江玉郎走过去拿水囊。 邀月宫主就站在洞门口,小鱼儿不可能把她推开,只好缩着身子从一旁的缝隙里挤了出来。 他大步走向燕南天身前。 自从小鱼儿出现后,燕南天的视线便紧紧盯着小鱼儿,他目中似已含泪,缓缓道:“你便是小鱼儿,你便是我义弟的孩儿。” 小鱼儿也激动道:“燕伯伯,我就是小鱼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燕南天不停道:“很好,很好,很好……” 燕南天拍了拍小鱼儿的肩膀,叹道:“见到你,我终于放心了。”随即转头喝道:“邀月,是我们了结这笔恩怨的时候了,今天我便要替我义弟报仇。” 邀月冷冷道:“我们之间又何止这笔恩怨!” 邀月宫主森然一笑,缓缓道:“江小鱼,你可想亲自替你父母报仇?” 她不在理会燕南天,居然问小鱼儿想不想亲自报仇。 小鱼儿眯了眯眼,恨恨道:“我若是能打得过你,早就把你给杀了。” 邀月宫主沉声道:“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打不过我,那你和我的徒弟打,你若是能杀了他,也算是亲自为你父母报了仇。” 小鱼儿笑道:“我与花无缺无怨无仇,我为何要何他打?” 燕南天在身后高声道:“小鱼儿,你应下,这一战事关荣誉,你不能推脱!” 小鱼儿目光闪动,应道:“好,但不是现在。我和花无缺本来就有约定,三个月后一较高下,现在还有两个多月才到期,到时我们再打也不迟。” 怜星宫主这时说道:“姐姐,反正我们已经等了十八年,再等两个月也无妨。” 邀月宫主厉声道:“好,燕南天,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两个月后他们一决高下,地点就在这龟山上。他们打完,我们在了结我们的恩怨!无缺,我们走!”   ☆、79父债子偿 花无缺踌躇道:“大师傅,我想在这里多呆几天,等慕容九的病治好后再回‘移花宫’。” 邀月瞥了眼花无缺,淡淡道:“随你,你只要记得两个月后同江小鱼的决战就好。” 说罢一甩衣袖离开了,怜星宫主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这里已没有她们什么事,她们现在期待的是两个月后的决战,而且两人在“无牙洞”内已呆了两天两夜,现在又饿又渴,只是“移花宫主”惯有的高傲不允许她们在人前显现出来罢了。 魏麻衣在看到苏樱从里面平安出来后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的爱从来都是默默守护,他知道苏樱不喜欢她,他尽量不出现在苏樱眼前,他不愿增添她的困扰,他只想看到她平安无事。 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和魏麻衣走了后,洞门口就只剩下江玉郎、小鱼儿、燕南天、花无缺、苏樱五人了。 燕南天刚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邀月身上了,待到小鱼儿出现后又把精力放在小鱼儿身上了,自然没有理周围的事情,现在抬眼四下一看,脸色立刻变了——江别鹤居然不见了! 小鱼儿自然也瞧见燕南天的脸色了,他上前关切道:“燕伯伯,你怎么了?” 燕南天眸内闪动着火苗,怒道:“江琴那厮居然又逃了!我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 小鱼儿拦住燕南天的去路,急道:“燕伯伯!” 他知道江琴就是江别鹤,就是江玉郎的父亲。那江别鹤落到燕南天手里肯定凶多吉少。 小鱼儿一边拦着燕南天,另一边眼睛瞟向了江玉郎,这怎么办? 一旁的花无缺也对这突来的变故吃惊不已,他道:“什么江琴?” 江玉郎这时上前,缓缓道:“燕大侠,江琴是被晚辈放跑的。”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小鱼儿最先反应过来,怒道:“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边说边朝江玉郎打着眼色,现在燕伯伯正在气头上,江玉郎现在这样做,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燕南天居然没有动怒,反而认真问道:“小兄弟,你为何要放走他?” 江玉郎摩挲着手里的水囊,挑着眉头,不紧不慢道:“他是我爹,我当然要放他走。” 燕南天沉声道:“你不是姓林吗?” 江玉郎拱手施礼道:“在下江玉郎,林飞是化名。” 燕南天一想便全都明白了,他道:“你来找我喝酒,目的是为了救你爹?” 江玉郎笑道:“没错。” 燕南天奇怪道:“那你又为何带我来救小鱼儿?” 江玉郎道:“这是两回事。” 燕南天道:“既然你已救了你父亲,为何不跑,还留在这里?” 江玉郎缓缓道:‘自古以来,父债子偿。我放走了我爹,那么我留下随你们处置,只希望燕大侠处置了后别在找我爹麻烦。” 燕南天拍手道:“好!江琴居然有你这么个儿子!小鱼儿,你说怎么处置他吧。” 小鱼儿听到有自己处置立刻放下心来,转了转他那黑溜溜的眼珠,笑嘻嘻道: “燕伯伯,我想到了,他爹江琴以前是我爹的书童,那么我现在就罚他做我的书童。”他拍了拍江玉郎的胸膛,“像他这种世家子弟,一般都是宁死都不愿做下人的,我让他做我的书童,岂不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江玉郎乖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早就清楚他表现的这么坦白从宽,这么大义凛然,燕南天肯定不会杀他,最多废武功什么的,没想到燕南天居然让小鱼儿处置他。不就是当书童嘛!简单说,那就是伺候好小鱼儿就好了,这份工作他很乐意。 江玉郎不在意,花无缺却为他鸣不平:“小鱼儿,江琴和你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这一切都和玉郎兄无关,你这样做有些太过了,你不知道,你被困在洞里的时候,玉郎兄有多着急……” 江玉郎急忙打断道:“无缺,没事的。” 为了表现自己没事,立刻凑到小鱼儿身前,把手里的水囊递他,然后恭敬道:“少爷,你渴了吧,请喝水。”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么快就适应新身份了?真乖,我正好渴了。” 说罢拧开盖子,大口地喝了起来。 燕南天看到小鱼儿这么处置江玉郎,心里十分愉悦,小鱼儿果然像他义弟一样心地善良,没被“十大恶人”带坏。 他朗声笑道:“小鱼儿,我很高兴你能懂得恩怨分明,没跟着‘十大恶人’变成心狠手辣之辈!你和江玉郎本就是朋友,我刚才还怕你为了报仇是非不分要杀了他呢。” 小鱼儿干笑道:“怎么会!” 聪明的女人一般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苏樱无疑是聪慧的,刚才一句话也不插嘴,直到现在事迹适宜,才笑盈盈的开口:“现在天色已暗,不如大家到我家歇息一晚。” 燕南天瞧着一脸笑容的苏樱,又瞧了瞧一旁的小鱼儿,心神领会,他轻咳一声问道:“你是?” 苏樱答道:“我叫苏樱。”她嘴里答着燕南天的话,一双美目却望向了小鱼儿。 江玉郎看到苏樱的目光,心里微微不爽,往前踏出一步,挡到小鱼儿身前,悠悠道:“就依苏姑娘所言,少爷被困了两天两夜想必已是疲惫不堪,这个时候,去山下投宿不太方便,还是住在苏姑娘家吧。” 五人很快就到了苏樱家所在的拿出幽谷里,幽谷内铁萍姑与铁心兰正在焦急的等待,见到他们立刻上前相迎。 铁心兰快速的奔到小鱼儿身前,她的目中泛着泪水,激动道:“小鱼儿你没事吧?” 看到铁心兰这样的表现,苏樱心里一紧,仔细观察者小鱼儿的反应。 小鱼儿灿烂的笑着:“没事了,只是现在好饿啊!” 铁心兰擦了擦眼泪,急忙道:“我现在就去做。” 说完突然觉得失态,她不由自主的又望了眼花无缺。 花无缺依旧淡淡的笑着。 很快铁萍姑也上前招呼众人。 苏樱的眼眸闪了闪,这里是她的家,怎么现在搞得她像客人一样。 她什么也没说,只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铁心兰和铁萍姑。 铁心兰柔情似水,铁萍姑娟秀文雅。 苏樱稍一观察便发现铁心兰喜欢小鱼儿,而铁萍姑喜欢江玉郎。 苏樱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先帮众人安排房间,紧接着就开始安排饭菜。她忙里忙外,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接手照顾小鱼儿,使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对小鱼儿的心意。尤其是当着铁心兰的面就更加温柔体贴了,就连燕南天看到也会打趣几句。 江玉郎这个伪书童反而成了摆设,他当然也看出苏樱对铁心兰的敌意了,只不过她弄错了对象而已。 燕南天与花无缺早早识趣的回房,铁心兰也失落的回房,铁萍姑很快反应过来,也回到了房间,只有江玉郎死皮赖脸赖在大厅里不走,还一口一个“少爷,你还想吃什么?”“少爷,你要沐浴吗?” 怎么会有这么不识趣的人? 苏樱吸了吸气,终于开口:“江玉郎我有话和小鱼儿说,你先回厢房睡觉吧。” 江玉郎恭敬的站在小鱼儿身后,不疾不徐道:“没事,苏姑娘有话尽管说,不用在意我。” 苏樱狠狠瞪了江玉郎一眼,跺了跺脚一阵风似的转身走了。 小鱼儿饶有兴趣的盯着江玉郎看。 江玉郎笑道:“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突然多出了朵花吗?” 小鱼儿突然上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江玉郎哭笑不得,这家伙! 抬头看了看天,算了,睡觉去吧。 江玉郎闲闲的躺客房在木床上,百无聊赖的数着绵羊,心里恨恨的想着:遇到了小鱼儿就没好事,这不,又失眠了。 “扣扣——”门扉被轻叩着。 江玉郎从床上慢慢爬起,缓步走到门前,门刚刚刚开启,小鱼儿就迅速的闪了进来,还没等江玉郎惊讶过来,小鱼儿立刻关门,顺带一个旋身把江玉郎压在门上,二话不说,立刻吻了上来。 舌头大力地伸入江玉郎的口中,没有章法的吸·吮着,近乎野蛮的辗转来回,唇舌交缠炽烈而凶狠。 “哎呦——你干什么咬我?”江玉郎摸着嘴唇,瞪着小鱼儿。 小鱼儿什么也不说,紧紧搂着江玉郎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道:“我们做吧。” 江玉郎截了截小鱼儿的脸颊,笑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呢,这么多人在这里,被发现了怎么办?” 小鱼儿瞪圆了眼:“没事,我们不发出声音就好了。” 江玉郎担心道:“你身体吃得消吗?” 他本意是想小鱼儿在“无牙洞”里关了两天,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可到了小鱼儿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小鱼儿怒极反笑,一字一句道:“你待会就知道我吃不吃得消了!” 说罢又欺身压上,灵活的舌又钻进了江玉郎口中,不同于刚才的猛烈,这次却是轻柔的挑逗着。。 这家伙最近吻技提高的很快啊!江玉郎莫名的想着。 他伸手扣住小的后脑勺,热烈的回应着小鱼儿,他也很想。 嘴唇之间的猛烈撞击,不仅可以带来刺激快感,也可以带来温暖和安慰。 “刷拉”一声,清澈的撕裂声过,江玉郎的中衣被小鱼儿轻易扯开,散落声中,他性感的锁骨露了出来,露出迷人的曲线。 “喂,白痴,衣服撕掉了我明天穿什么!”江玉郎的唇从小鱼儿的胸前移开,抓狂道。 小鱼儿喘息着回应:“你的外衫没事,撕破的是中衣,反正中衣穿在里面,除了我也没人看见。” 江玉郎低头吻着小鱼儿的喉结,断断续续道:“那我也撕你的。” 说罢也要开扯。 小鱼儿急忙伸出一只手把他的双手按到头顶,嬉笑道:“那就不用了。” 另一只手先飞快的扯下裤子,紧接着又扯下江玉郎的裤子,手指慢慢向后滑去。 江玉郎失神的靠在门上喘息:“你打算上我?” 小鱼儿在江玉郎臀部打着圈,笑道:“是啊,不行嘛?” 江玉郎不可置信道:“你该不会就打算用这个姿势吧。” 小鱼儿弯着眼睛笑道:“我专门买过这方面的书,这个姿势看上去很不错啊!” 江玉郎挣扎了起来,骂道:“喂,第一次用这个姿势会死人的!尤其你还是个菜鸟!” 小鱼儿眯着眼睛,撇着嘴:“是啊,我是菜鸟,比不上某人身经百战啊,那你这个老鸟告诉我,怎么办,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在上!” 江玉郎闭了闭眼,像是认命似的缓缓道:“到床上,让我躺下!” 两人又拉拉扯扯的往床上移去。 两人在床上疯狂的搂抱在一起,急切的抚摸着,亲吻着,胸膛紧贴在一起,腹部紧贴在一起,双腿扭结在一起,肌肤相触,立刻就是排山倒海一般强烈的*,那麽的强烈,那麽的直接! ……(河蟹。。。Orz。。大家知道的 O(n_n)O~)   ☆、80寻求真相(上) 江玉郎与小鱼儿两人夜里折腾了半宿,早就疲惫不堪,但为了不被发现,小鱼儿还是强耐着疲惫在半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清晨,江玉郎早早的醒来,他可没忘他现在已经是小鱼儿名义上的仆人了,燕南天在这里还是必须做做样子的。 他早起第一件事情就是洗床单,两人昨夜里把床单弄得一团乱,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好趁着没人看到赶紧洗了。 他可从来都没这么勤快过,他在过去的十八年里,衣服床单什么的不是老爹洗,就是“狂狮”铁战洗。 尽管江玉郎起的很早,但苏樱起的更早。她似乎完全没受到被困在“无牙洞“的影响,早早起来张罗着众人早饭。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起来,只剩小鱼儿依旧没见踪影。 铁心兰问道:“快开饭了,小鱼儿怎么还没来?” 苏樱柔柔的回答:“怕是在‘无牙洞‘里被困的累着了,我这就去叫他起来吃饭。” 江玉郎在心里嗤笑,那小子昨晚在床上那么生龙活虎,怎么也没看出来他在“无牙洞”里有被累着的迹象?现在起不来,应该说——是被他给累着了。 得,还是自己去叫他好了。 江玉郎朝苏樱道:“苏姑娘,还是我去吧,我现在是小鱼儿的书童,这些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江玉郎很快就到了小鱼儿的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小鱼儿才睁着惺忪的睡眼起来开门。开完门,又梦游般的扑向床,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管的样子。 江玉郎上前拍了拍的脸,笑道:“快起来,大家可都在那等着你吃饭呢。” 小鱼儿继续把头往床单里埋了埋,做最后的挣扎:“知道了,让我再睡一盏茶的功夫,很快我就起来,真的。” 江玉郎笑道:“好啊,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说罢手伸进小鱼儿的裤子里狠狠一抓,小鱼儿猛地向上一弹,瞪着眼睛怪叫道:“混蛋,你准□什么!” 江玉郎邪笑道:“当然是让你清醒清醒了,快点起来,我现在是你的书童,当然得交你起床了,我可不想让你燕伯伯发现我连叫你起床都做不到,他万一发现后反悔又要找我老爹算账,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小鱼儿不爽道:“那你也温柔一点啊,用得着那么暴力吗!” 江玉郎突然凑上前,吻着小鱼儿的耳朵,轻笑道:“你这算是撒娇吗?” 小鱼儿忽然一笑,挤着眼睛做出抛媚眼的动作,迭声道:“你觉得呢?” 江玉郎上前拨了拨小鱼儿的眼皮,故意叹道:“眼睛有毛病,得治! …… 洗漱完毕,江玉郎领着小鱼儿去吃饭,他在房间里和小鱼儿斗嘴斗得欢畅,可到了外面,立刻变得恭谨有礼,变脸速度之快,让小鱼儿频频侧目。 江玉郎虽说现在是小鱼儿的仆人,却也没有什么主人不能和下人同坐之类的事情发生,吃饭依旧和他们坐在一起。 小鱼儿倒是很想借机收拾收拾他,奈何燕南天坐在那里,他不想在燕南天那里塑造出顽劣的形象,一顿饭大家吃得倒也相安无事。 吃晚饭,小鱼儿突然开口:“燕伯伯、花无缺,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其他人也都识趣的告退,江玉郎也默默的告退,他知道小鱼儿这是要说出花无缺和他是双生兄弟的事实了。他清楚小鱼儿早就想说出这件事了,但一直阴差阳错没有说明,再加上他怕说了会威胁他的安全,邀月若是知道这件事是江玉郎抖出来的,肯定不会放过。现在好了,燕南天来了,即使邀月要过来报复,也有底气了一点。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小鱼儿朝燕南天?缓缓道:“燕伯伯,你看我和花无缺长得可相像?” 燕南天面色复杂的看着花无缺,他朝小鱼儿点了点头道:“你们很像。他简直和我义弟一模一样,我刚见他时还以为你爹在世呢。” 小鱼儿道:“燕伯伯,我和花无缺不仅长得相像,我们的爱好、兴趣也完全一样。” 燕南天沉声道:“所以呢?” 小鱼儿盯着花无缺认真道:“我觉得我们是双生子,是孪生兄弟。” 他没有说出他是从江玉郎那里得到的确认,他怕邀月知道后报复他,即使他知道有燕南天在这里自己不会吃亏,却还是不敢冒险,他发现自己容不得江玉郎有丝毫危险,明明是已知的事实,却只敢说那是自己的猜测。 花无缺面色震惊,大声道:“这怎么可能!” 燕南天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缓缓道:“他若也是义弟的儿子,邀月为何要把他养大成人?为何不杀了他?为何还要他继承‘移花宫’?” 小鱼儿缓缓道:“邀月非得让花无缺亲手杀我,我怀疑她就是要让我们两兄弟自相残杀!” 燕南天突然转身离去。 小鱼儿急道:“燕伯伯!” 燕南天头也不回大步离去,边走边高声道:“我现在就去找邀月问个清楚!” 花无缺忽然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燕南天朗声应道:“好!” 小鱼儿怔了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立刻前往“移花宫”求证,燕南天和花无缺他们都是正直君子,他怎么放心他们去问邀月!小鱼儿立刻接口道:“万一邀月说假话骗你们怎么办?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花无缺回首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在这里帮我照顾慕容九。铁萍姑会‘移花接玉’的心法,有她的帮忙,想必苏姑娘很快就能治好慕容九的病。” 花无缺和燕南天下了龟山后,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向“移花宫”。   ☆、81寻求真相(下) “移花宫”内,宫殿宏伟,装饰繁复。 主殿层层台阶之上的宝座处,怜星宫主静立于一旁,默不作声。 邀月宫主正端坐在宝座上面,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瞧着下面的两位不速之客。 在知道燕南天快马加鞭的赶往“移花宫”时,她心里还产生过一丝幻想,燕南天会不会后悔了?他是不是来找自己重归于好?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她还是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只要燕南天有一丝的动摇,只要燕南天还对她有一丝情意,她就放下一切报复,告诉他一切事实。 可她失望了。 燕南天冲进“移花宫”一见面就是质问,花无缺的父亲是谁? 他们以前的恩爱缠绵果真已经不复存在了。 邀月宫主压下心里的苦涩,转眸凝视着跟在燕南天身后的花无缺,缓缓道:“无缺,你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花无缺抬头,俊美的脸庞上一片复杂。 在他刚知道自己可能是江枫的儿子时,他的确是迫切的想要证实这一点,以至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跟着燕南天前来求证,可临近了,他又后悔了,他已经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 若他的父亲不是江枫,那他今天跟着燕南天来质问邀月宫主的行为,置他的两位师傅于何地? 他只因旁人的几句话,尤其是说那话的人还是他几次想要杀死的小鱼儿,去质疑将他的两位师傅,他情何以堪? 可万一他的父亲真的是江枫,他又要如何面对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她们毕竟是将她养大、教他武功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存在。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即使她们将他养大别有用心,可相处间的情谊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若她们真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怎能做到与她们刀剑相向? 花无缺抬眼看了看邀月宫主,又瞧了瞧站在邀月宫主身旁的怜星宫主,他低头,淡淡道:“不想。” 接着深深一礼,随即起身,准备退出宫殿。 “站住!”站在一旁的燕南天大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轻易退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吗?” 花无缺向后的脚步顿住。 这时邀月宫主站了起来,她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扬声说道:“无缺,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花无缺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燕南天也瞪大的双眼,颤声道:“是不是我义弟江枫?” 邀月宫主没有瞧燕南天,她缓缓走到花无缺身前,慢慢道:“无缺,我之所以一直没告诉过你,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我是从强盗手里把你捡回来的。” 燕南天是上前厉声道:“我不信,他明明和我义弟长得一模一样,若他不是我义弟的儿子,那会是谁的!” 邀月宫主如玉的脸上现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她冷笑道:“我当初捡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像江枫,我非常想要知道,你对着我‘移花宫’传人和江枫这张着一模一样的脸时,下不下得去手?” 燕南天听到这里,浑身僵了僵,接着立刻回道:“我不会杀他,你我的恩怨,我不会牵扯到别人身上。” “若是花无缺杀了江小鱼,你也不会杀他?”邀月宫主的双眸狠狠的盯着燕南天,似是想要看把燕南天的里里外外看透。 不等燕南天说话,邀月宫主就已率先开口下逐客令:“燕南天,若是没有事,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邀月,你——”燕南天怒道。 邀月宫主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朝花无缺道:“无缺,你可不要忘记你和小鱼儿的决斗,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半月的就要到了。” 此时的花无缺已经敛好了情绪,脸上看不出悲喜,缓缓应道:“无缺谨遵大师父教诲。” 说完率先退了出去。 燕南天深深的看了眼邀月,随即也跟着退走。 僻静的羊肠小道上,燕南天与花无缺各骑一匹马,两人都没有急着赶路,不约而同的放缓了速度。 燕南天皱着眉,问道:“你真的要和小鱼儿决斗吗?” 花无缺笑了笑,认真道:“是,我要和他决斗,这是我和小鱼儿的约定。” 燕南天转过头再次问道:“你相信你师傅的那套说辞?” 花无缺低头轻抚着马头,古井无波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燕大侠,你信吗?” 燕南天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以我对邀月的了解,以她的高傲,是不屑去撒谎的。可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 “姐姐,你——你为什么要骗无缺?” “移花宫”内,一直安静没有开口的怜星宫主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开始问道。 邀月宫主负手而立,神色异常的平静,她淡淡道:“花无缺难道不是我们从‘十二星相’手里捡来的吗?” 怜星宫主叹息道:“是。当年,我们找到江枫时,他们正遇上了‘十二星相’,即使当年不是我们动手,他也会死在‘十二星相’的手里。” 邀月宫主道:“我没有骗他,我只是隐瞒了部分真相而已。他的确是我们捡来的,捡他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江枫。我说我也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那是因为我经常会忘记他的亲生父母是江枫和花月奴,我多希望他就是我的孩子。” 怜星宫主的目中闪过一丝神采,她柔声道:“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无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既然这样,我们说出真相,放过无缺吧,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他是无辜的;你要报复燕南天,我现在就陪你去杀了他。” 邀月宫主喝道:“不行!我不准!要让燕南天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后悔,后悔抛弃了我!” 怜星宫主道:“为什么?你要报复燕南天尽管报复吧,为什么要牵扯无缺?” 邀月宫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道:“我为什么要对江枫的两个儿子下手?你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是燕南天义弟的儿子吗?哈哈,我的好妹妹!你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燕南天抛弃我的原因吧,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结义兄弟江枫!” 怜星宫主一脸惊骇道:“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邀月宫主疯狂的笑着,眼里渐渐笑出了眼泪,她道:“虽然燕南天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甚至他还以为他自己对江枫是兄弟之情;但是,我知道。我爱了他那么久,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感情?他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江枫!我恨,我为什么会输给一个男人!你以为我是在恨江枫跟花月奴私奔才杀了他吗?你错了,我只是想要除掉我的情敌而已!” “我的好妹妹,我还要感谢你当年的那个提议,让我没有当场杀了江枫的两个儿子,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我要让燕南天即使死了以后,在九泉之下无法再去面对江枫!” 怜星宫主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她从来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后,立即转身朝殿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邀月宫主察觉出不对,立即出口喝道。 “我要告诉无缺真相,我一定要阻止他们决斗!”怜星宫主神色平静道。 邀月宫主厉声道:“不许去!” 怜星宫主缓缓道:“姐姐,你恨江枫,所以你要伤害他的孩子;可是,我爱江枫,所以我要保护他的孩子。你知道吗,这十六年来,我不断在后悔,我为什么当初没有勇气反抗你,为什么当初帮着你杀了江枫,虽然他不爱我,可是我却深爱着他,还有无缺,我早就把他当成了我自己孩子,我不允许他受到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邀月冷冷道:“那么你要背叛我了吗?你爱江枫,你爱无缺,那我呢?你要弃我们的姐妹之情于不顾吗?” “姐姐,我若是真的想要背叛你,就不会告诉你我将要做的事了。” 邀月宫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寒声道:“你当真非要和我作对?” 怜星宫主闭了闭眼,随即睁开,谦声:“对不起,姐姐。” 邀月宫主的脸色一变,语气阴冷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说罢,夹杂着怒气的一掌带着森森寒气,毫不留情的朝怜星宫主罩去。   ☆、82情敌见面 “小鱼儿,燕大侠和花公子就这样去‘移花宫’会不会有事?”铁心兰蹙着眉忍不住问道。 铁心兰本就长得漂亮,她现在睁着一双美目,眼波流转间带着丝丝焦虑,眉宇间却又带着一点倔强,整个人显得愈加的清丽可人。江玉郎完全有理由相信,不论哪个男人看到这样的美人流露出这样焦虑的神情,都会想要轻声细语温柔安慰的,更不要说与铁心兰关系本来就不错的小鱼儿了。 江玉郎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铁心兰的身上转到小鱼儿身上。 小鱼儿刚出“恶人谷”碰到的人就是铁心兰,他与铁心兰一路同甘苦,共患难过,铁心兰更是为他牺牲良多,其中就包括女儿家最为重视的“名誉清白”。铁心兰曾为了救他,光着身子抱住花无缺。 他知道铁心兰是喜欢他的,虽然他一直一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还经常气跑铁心兰,可他知道他自己对铁心兰其实一直心存愧疚。 他回应不了铁心兰的感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江玉郎。 他对铁心兰更多的是兄妹之情,看到铁心兰这么紧张花无缺,小鱼儿心里其实是高兴的。私心里,他是希望铁心兰能和花无缺走到一块的。不论是为了铁心兰、花无缺,还是江玉郎。 小鱼儿正准备开口宽慰铁心兰,这时,苏樱却幽幽的开口了。 她带着柔柔的笑容,笑道:“铁姑娘,你这是关心则乱,你不用担心花公子,他本身就是‘移花宫’的少主,怎么会有事?更何况有燕大侠在呢,燕大侠武功那么高,想来邀月宫主也奈何不了他。” 苏樱笑盈盈的望向铁心兰,尤其是在说到“花公子”三个字的时候加重了声音。她嘴角带笑,脸上挂着“我知道”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有别的意味。 铁心兰瞧见后,知道她误会了,急忙道:“苏姑娘,你别误会,我和花公子之间只是普通朋友。” 铁心兰虽然是对苏樱说的,可眼睛却是瞟向了小鱼儿那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向谁解释。 苏樱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柔柔的笑意,嗤笑道:“呵呵,我也没说什么呀!不过,既然你说你们是普通朋友那就是普通朋友好了。” 苏樱嘴上说着相信,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是 “你别再掩饰了,我们都知道。” 铁心兰急得不行,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用她那双流转着光华的眼睛注视着小鱼儿,期待着小鱼儿的回应。 小鱼儿赶紧低头装模作样的拿起桌前的一碗茶,慢慢品着。 站在他身后的江玉郎看到这种情况,趁机伸腿踢了踢坐在凳子上的小鱼儿,面上还挂着古怪的微笑。 现在这种情况,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苏樱和铁心兰杠上了! 这场面!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就连坐在一旁的铁萍姑也感受到了苏樱和铁心兰之间的暗潮汹涌,只静静的呆在一旁,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眼睛偶尔会流连在小鱼儿身后的江玉郎身上。 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出奇。 作为小鱼儿现在的专门仆人,江玉郎现在是没有座位的,只有他一人站着,可以全面观察到房间里众人的表现。 铁心兰依旧执着的盯着小鱼儿,苏樱轻轻浅浅的笑着,小鱼儿装模作样的喝着茶,铁萍姑默不作声的坐着。 这情况看起来是苏樱占了上风,但铁心兰棋高一着,紧紧用目光就逼住了小鱼儿。 江玉郎知道小鱼儿现在在装傻,他不信小鱼儿会不知道铁心兰目光里的意思。他已经从小鱼儿细小的动作间是发现了他的不自在。 他不怀疑小鱼儿对他的感情,他知道小鱼儿的不自在。 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即使你不需要,却还是让人无法不在意。这也就是很多人明明不相爱,却还是在一起了,虽然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感动而不是爱情!他怕小鱼儿会感动到和铁心兰在一起!他知道小鱼儿从来都是一个热血澎湃、感情丰富、表面强硬、心肠软得很的人。 江玉郎知道他一直以来对铁心兰存着偏见,他讨厌铁心兰,讨厌的原因也不是铁心兰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而是她对小鱼儿的好!他嫉妒她比自己更早认识小鱼儿,嫉妒她比自己更早发现自己的感情,嫉妒她有那么多机会对小鱼儿好。而他,仔细算起来,却是小鱼儿的仇人!在他们还没认识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害死了他的父亲! 甩开脑袋里面的乱七八糟,江玉郎转眼瞧着小鱼儿。 他瞧见小鱼儿已经把茶碗里的茶都喝光了,却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就忍不住想笑,刚酝酿出的一点深沉情绪立马烟消云散。 算了,帮这家伙一把吧。 他绕过小鱼儿,向前一步,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转到小鱼儿面前,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挤眉弄眼,笑得邪气,语气却恭敬沉稳:“小鱼少爷,你碗里的茶已经见底了,我帮你添满。” 小鱼儿听到江玉郎开口打破僵局,心里轻呼了口气,可那家伙,转眼就揭他的底,真真让人感到手脚发痒。 真的很想揍人! 小鱼儿面色倒是不变,泰然自若的从鼻子里哼道:“嗯。” 经过江玉郎这一打岔,气氛总算恢复了正常。 小鱼儿抬腕,拿起江玉郎为他刚倒好茶,一口喝干,喝完还眯了眯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江玉郎见状,弯了弯嘴角,准备接着斟满。 小鱼儿却突然道:“玉郎小书童,茶太凉了,你去烧一壶热水来。”说罢拿眼角斜睨着江玉郎。 让你拆我的台! 江玉郎拿眼神回他:我刚刚可是在帮了你! 小鱼儿眯眼:拆台和帮我,那是两回事儿!现在去烧水! 江玉郎暗地里摇头,爱记仇的家伙! 他随手抓起茶壶,挑眉笑道:“小鱼少爷,小的这就去烧水,但这水什么时候烧好,我可就不知道了。” 说罢施施然就准备离开。 小鱼儿不在意的挥手:“没事,本少爷不急,你慢慢烧。什么时候水烧好了,你在吃饭,否则就饿着,知道了吗?” 小鱼儿当然知道江玉郎做家务的能力了,洗衣做饭完全不会! 曾经吃过某人烤的兔子,那味道真是……至今难忘! ——真是难吃的可以! 只是若是不锻炼锻炼那家伙,以后在一起了,洗衣做饭岂不是都是他在做?小鱼儿摸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唔,那就从最简单的烧水开始好了! 有些人即使沦为仆人,也依然如贵公子般风度翩翩。 江玉郎潇洒的冲向厨房。 烧水怎么会难到他?也太小看人了!不就是把水倒在壶里,然后放在火上,等水滚了,就好了。 虽然他却实没烧过水。 今生是有老爹和铁战这个仆人在,不用自己动手,前世是用饮水机…… 看着江玉郎离开,小鱼儿心里舒了口气,烧不烧水,不重要。关键是,那家伙别在杵在这里围观就好了。江玉郎在那里看着苏樱和铁心兰因为自己唇枪舌剑,那感觉太奇怪了!他可不想事后被那家伙笑话。 不过,小鱼儿这口气,注定是舒不了了,因为铁萍姑站起来了。 铁萍姑离开椅子,冲苏樱他们笑了笑,轻声道:“你们继续聊。我去看看看江公子,他从小锦衣玉食,想来从没有做过杂事,我去帮他。” 说罢,脚步轻盈的追江玉郎去了。 苏樱瞧着铁萍姑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原来,铁姑娘对那小子有意思。” 小鱼儿不爽,非常不爽! 傻子都看得出来铁萍姑对江玉郎有意思,自从坐到厅里,铁萍姑的眼睛偶尔会的瞟向江玉郎,还时不时的露出心疼的表情,敢情是在同情江玉郎那家伙沦为自己的仆人? 最傻的是自己,眼前他俩单独相处的时机就是自己给他俩制造出来!   ☆、83谁是情敌 小鱼儿眼睁睁的瞧着铁萍姑去找江玉郎,暗地里磨了磨牙,寻思着速战速决这边的事。 小鱼儿当即立断转移话题,他朝苏樱问道:“苏丫头,你准备什么时候治慕容九的病?” “药材我已经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苏樱望着小鱼儿笑着回道。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浑身上下散发着着无法言喻的自信,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到她。 这样的苏樱无疑是美丽的。 铁心兰面色复杂的看着苏樱,心里无端的生出一丝自卑之感,苏樱不仅聪慧而且自信,她永远能在小鱼儿面前表现出她最完美的一面,她对待爱情勇敢主动,敢于就这样直接追求小鱼儿,不像自己这样畏畏缩缩、犹豫不定。她,或许才是适合小鱼儿的人吧。 小鱼儿得知可以马上治慕容九的病,立刻眉开眼笑,语气欢快道:“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那现在就开始治吧。” “这么快?”苏樱诧异道。 不只是苏樱,就连铁心兰也被小鱼儿说风就是雨的办事速度给弄得一愣。 小鱼儿眯了眯眼,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越快越好了,早点治好慕容九的病,也好早点让花无缺对慕容世家有个交待。慕容九若是恢复记忆了,也就不会想要嫁给花无缺了,花无缺也就可以摆脱慕容九这个女人了。我现在去把铁萍姑叫过来,她会‘移花宫’的内功,要救慕容九可少不了她。” 去把铁萍姑支开江玉郎的身边才是小鱼儿心里想的重点。 小鱼儿语气欢快的说完话后,立刻就要冲出去找铁萍姑。 就在刹那间,苏樱伸手拉住小鱼儿衣衫的一角叫道:“等一等!” “怎么了?”小鱼儿回头疑惑的问道。 苏樱知道自己喜欢小鱼儿,喜欢就去追求,她早就决定就算死缠烂打也要赖定小鱼儿了。苏樱从来不怀疑自己对付男人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知道遇到什么样的男人说什么话,摆什么表情,做什么事,若是一般男人早就拜倒在她的脚下了,可小鱼儿偏偏不受她任何影响。即使他们在“无牙洞”里一起历经生死的时刻她也没从小鱼儿眼里看到丝毫爱意。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小鱼儿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以为小鱼儿喜欢的那个人会是铁心兰,可经过刚才的一番试探,铁心兰明显是落花有意,小鱼儿却流水无情。现下小鱼儿这么紧张慕容九的病,苏樱不由地猜想,难道小鱼儿喜欢的其实是慕容九? “你很在乎慕容九?”苏樱拽着小鱼儿的衣角,抬眼盯着小鱼儿眼睛,她放缓了语气慢慢问道。 小鱼儿闻言面部立马扭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似的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怪声怪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一旁的铁心兰也紧张得瞧了过来。 要说小鱼儿对慕容九的观感,直接可以一句话,那就是:她怎么还没死!那女人三番两次的害他和江玉郎,这次要不是为了帮花无缺他才不会去理慕容九的死活。 眼前苏樱会怀疑他对慕容九有想法也是有道理的,慕容九现在失忆了倒是一副乖顺温柔的样子,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但是想想以前慕容九的那副死人脸。还是算了,慕容九应该只有在失忆的时候才嫁得出去吧!他现在帮慕容九恢复记忆其实是在害她吧! 不过,既然苏樱和铁心兰都觉得他对慕容九有意思,那他就吃亏点顺水推舟好了。 小鱼儿迎着苏樱和铁心兰的目光不紧不慢道:“我的确很在乎慕容九,我喜欢她。” 小鱼儿想得很好,他这样说是想绝了苏樱和铁心兰的意。他不想她们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的感情已经全部给了另一个人。 苏樱听完他说得话后,忽然笑了:“小鱼儿,你骗不了我的,你不喜欢慕容九,你提起她时眼里根本没有爱意。” 小鱼儿的苦心注定是白费了。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悠悠道:“这你也能看出来?” 苏樱深深的望着小鱼儿,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然能!——我不但能看出来你不爱慕容九,而且还可以看出来你爱的是谁?” 小鱼儿闻言不禁心里一跳,苏樱本就聪慧过人,她该不会真的知道了吧!即使小鱼儿不知道有“出柜”这个词,但他也知道若是他和江玉郎的关系曝光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尤其是燕南天知道的后果,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面上却故作镇定,装作不在意的问道:“那你说我爱的是谁?” 苏樱黯然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不是铁心兰,也不是慕容九。看情人时人们的眼神都是不同的,你掩藏的很好,我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你刚才急冲冲准备出去,我才确定。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眼神是多么璀璨闪耀!我从没见过你那种表现。你的眼神既然不是为了慕容九,那肯定是因为你要见她了。” 小鱼儿已经不知道该往脸上摆什么表情了,直愣愣的愣在那里。只剩下一句话在心里来回回放:他和江玉郎的关系被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被发现了…… 苏樱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她喜欢的是别人。所以即使你喜欢她,我还是会缠着你,直到你再也也离不开我!” 小鱼儿这下也顾不上继续纠缠他和江玉郎的关系被发现这个问题了,他现在纠结在新的问题上了。 小鱼儿表情微妙,磨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觉、得、他、喜、欢、别、人?” 苏樱对小鱼儿的反应有些诧异,她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柔柔道:“我觉得她喜欢的是你现在的那个仆人——江玉郎!” “什么?”小鱼儿眨了眨眼睛,还有些不在状态,苏樱说喜欢江玉郎的人难道不是指自己吗?怎么现在又来了一个自己喜欢对方,对方又喜欢江玉郎的人?那是谁? 小鱼儿茫然的表情,偏偏使苏樱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小鱼儿果然对铁萍姑格外在乎,否则一向机灵的他,不会这么呆愣。只有爱情才会让一个聪慧机敏的少年变得呆呆傻傻。 现在她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她的情敌了。给慕容九治病倒是一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苏樱嫣然一笑:“算了,既然你现在想要我医慕容九,那就现在吧,我这就去配药,铁心兰你先帮忙照顾慕容九,小鱼儿去把铁萍姑找来,我需要‘移花接玉’的内力辅助。” “哦!好。”小鱼儿点着脑袋若有所思的应道。 刚才是误会自己对慕容九有意,现在似乎又误会他和铁萍姑了。苏樱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不过,还好他和江玉郎之间的事没被她发现。 仔细想想,他居然为了江玉郎那家伙,放弃了两位美貌少女的追求,这算是为了一颗歪脖子树,放弃了一片森林?这牺牲也太多了吧。 小鱼儿一边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一边朝厨房走去。 “江公子,我来帮你弄。”好听轻柔的女声自厨房传来。 小鱼儿的脚步为之一顿。 “还好有你帮忙,否则我还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呢,光是茶叶我就找了好久,要是迟了,小鱼儿那家伙估计又要找我麻烦了。”轻锐悦耳的声音伴随着笑声传了出来。 厨房内的铁萍姑手脚麻利的装好了滚烫的茶水,接着回身笑道:“这没什么,我以前做惯了这些的,倒是你从没做过这些,应该不习惯吧。” 江玉郎想起小鱼儿百般挑剔的嚣张样,别有意味的挑了挑眉:“还好,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铁萍姑上前把装好茶水的茶壶递了过去,却半响没有离开。 她抿了抿唇,突然表情认真的说道:“江公子,你若是想离开这里的话,我会帮你的。” “我为什么要走?”江玉郎奇怪道。 铁萍姑激动道:“你本来便是世家公子,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品,现在却沦落到给小鱼儿当仆人,你不是他朋友吗?他为什么还这么欺负你?” 江玉郎在心底叹气再叹气:小鱼儿欺负他?他现在的形象就这么像是被欺负的? “我这个世家公子又不是真的,我老爹以前不也是他父亲身边的书童吗?而且,我貌似没被欺负吧?” “江公子你不要替他开脱了,虽然你爹对不起小鱼儿,可你没有,你不用这么委曲求全的。”铁萍姑幽幽叹道。 “咳咳!”小鱼儿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以提醒他的到来。 铁萍姑被吓了一跳,毕竟她是在背后说人是非,而且属于当场就被抓住的那种。 小鱼儿绕过铁萍姑,径直走到江玉郎面前斜睨着他,表情似笑非笑,轻飘飘的问道:“你很委曲求全?嗯?”   ☆、84以身相许 “当然没有。我非但没有委曲求全,反而在这里过得非常舒服,呃……尤其是晚上!”江玉郎别有意味的轻笑道。 小鱼儿自然知道江玉郎的话外音,还不是指昨晚的事!看着江玉郎脸上轻轻浅浅的笑容,小鱼儿心里除了不爽还是不爽! 他不就是劫后余生激动了点嘛!那混蛋用得着老提醒自己嘛!主动献身这种蠢事他不会做第二次! 小鱼儿恶狠狠的瞪着江玉郎,不断在心里拷问自己:他是为什么要和这混蛋在一起啊?啊?啊? 其实不只是小鱼儿,就连江玉郎有时也会这么问自己。 他俩在一起明显是两两相厌的情况多,觉得对方顺眼的时候少,时不时还要吵闹一番,更是以看对方为难尴尬为乐,怎么也应该走不到一起吧。 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感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两人居然就这么在一起了,而且打算长久的在一起。这算什么事啊! 小鱼儿脸色一阵扭曲,良久缓缓吐了口气朝江玉郎道:“我觉得我真是瞎眼了!” 如果眼睛正常,识人明确,怎么也不会找他啊! 江玉郎挑挑眉,眼睛睨着小鱼儿叹道:“那你运气不错!瞎了眼居然也能找到我这么好的人!” “……”小鱼儿无言以对。 “你们在说什么?”被忽视的铁萍姑迟疑着开口。 小鱼儿立刻接道:“没什么。对了,铁姑娘,我来是叫你过去帮忙的,苏丫头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准备医治慕容九,这里只有你会‘移花接玉’的心法。” “现在?”铁萍姑迟疑道。 “没错,你快去吧。”小鱼儿一本正经的催促着。 “这……”铁萍姑先看着小鱼儿,接着又偷瞄了眼江玉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小鱼儿这副气势汹汹的找茬样,她若是就这么走掉,江玉郎岂不是麻烦大了? 小鱼儿稍一思考就知道铁萍姑的意思了,不由嗤笑道:“你放心的去吧,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会吃掉咱们这位江公子?” “没有。”铁萍姑闻言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了。 “萍姑,你放心吧,谁吃掉谁还不一定呢。”江玉郎朝小鱼儿笑得阳光灿烂。 铁萍姑忽然上前,她低着头,垂眼瞧着自己的脚尖,脸上泛着红晕,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你自己小心。还有……那天我生病,谢谢你……照顾我……” 匆匆说完这几句话后,铁萍姑便立马飞似的逃开了。 江玉郎也被这情形弄得一愣,如果他没理解错误的话,他似乎被女生告白了。 望着铁萍姑逃似的背影,小鱼儿神色莫测的开口道:“还挺可爱的嘛——” 江玉郎笑着接道:“女人在告白时都是可爱的。” 小鱼儿闻言翻了个白眼,淡淡的反驳:“女人还是含蓄点好!” “就像铁心兰?”江玉郎突地冒出这么一句。 是的,他可没忘小鱼儿和铁心兰之间的那点破事,情人的心都是很小的,任何沙子都容不下。 小鱼儿一噎,他怎么也没想到江玉郎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小鱼儿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很快调整脸色,他歪着头挑高了眉,学着江玉郎刚才的声音:“‘萍姑,你放心吧,谁吃掉谁还不一定呢。’萍姑,萍姑,叫得蛮亲热嘛?” “呃,这是铁萍姑刚才要求的,女孩子的要求总不好拒绝啊。”江玉郎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把柄,不慌不忙的帮自己澄清。 小鱼儿一下一下点着头,眼内意味不明:“女孩子的要求不好拒绝,你还真是温柔啊!若是有女人要嫁你,那你也不会拒绝了?” 江玉郎只是对着小鱼儿轻笑着。 小鱼儿看他这副表情就火大,伸腿就朝江玉郎踹了过去,边踹边嘟囔:“笑什么笑,还不快回答!” 江玉郎笑着往后退避。 但他忘了这里是厨房,厨房里必不可少的就是柴火了,本来柴火都是整理好堆在角落里的,偏他刚才要烧水,搬了许多柴火到灶台下面,完全没注意路中间掉了一根木头,那根掉落的木头好巧不巧现在就落在他身后。 江玉郎的身后自然是没有眼睛的,于是,他毫无意外的被自己落下的那根木头绊住了。 “小心!”小鱼儿急忙提醒,他虽然作势要踹江玉郎,可没打算真要他受伤。 江玉郎在踩到木头的时候,立刻就感到不妙了,不过,这么多年的武功也没白练,心念微闪间,轻轻一个旋身,立马就稳住了重心。就在江玉郎要舒口气的时候,一只手掌毫无预兆的推了他一把,江玉郎刚刚稳住的重心,立马就开始向后偏移,整个人仰面朝后跌去。 江玉郎以为自己这次肯定会丢脸摔倒时,一只手轻轻揽住他的腰,托住了他向后倒的身体,小鱼儿笑眯眯的脸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江玉郎面前。 “你不说点什么嘛?”小鱼儿托着江玉郎的腰心情很好的问道。 江玉郎满心无奈,刚才明明就是小鱼儿推的自己,否则他怎么会险些摔倒,他还好意思问自己的想法。 “你,为什么推我?既然推了我,又为什么接住我?”江玉郎开口问道。 他边说边动了动身子,试图彻底起来,而不是继续呆在小鱼儿的怀里。 小鱼儿见状,却坏心眼的紧了紧手臂,他调笑道:“一直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所以我只好自己制造机会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玉郎想了想,问道:“呃……你不累吗?” “不累!”小鱼儿咬牙切齿道,“你总是不说我想听的话!” 小鱼儿恨恨的说完,接着手一松。“碰——”地一声江玉郎摔倒在地。 因为离地面很近,江玉郎也没摔着,小鱼儿又没想真让他摔着。 江玉郎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拍着身上粘着的灰尘,边拍边悠悠的问道:“那你想听什么?” 小鱼儿板着脸严肃道:“你难道就不会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他不待江玉郎接话,就气急败坏的大吼了一句:“说点好听的会死啊!” 吼完一甩手,迈着大步朝外走去。 江玉郎见状急忙追了出去,边追边道:“你等等我啊,怎么走这么快?你去干什么?” 小鱼儿摆摆手,头也不回道:“小爷的事你管不着!你慢慢拍你的衣服吧!拍完继续烧水去!” “水已经烧好了啊!”江玉郎回道。 “那是铁萍姑烧的,不算!”小鱼儿继续疾步朝前走着。 “喂,等一下,我有话要说,等我说完你再走!” 小鱼儿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脚步明显放缓了:“要说就快说,小爷我时间紧得很,有无数美女等着和我约会呢!” 江玉郎顿住了脚步,他凝视着小鱼儿的背影,黑玉般的眸子带着点点温柔,认真道:“我先回答你刚才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如果有女人要嫁我,我一定会拒绝,因为我喜欢你;我对她们温柔,只是出于绅士风度,我对你温柔,却不是因为什么风度,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最后,我非常乐意对你以身相许!” 小鱼儿霍然转身,他的目光在江玉郎的面颊上来回扫过,嘴角不可抑制的弯了起来,大声问道:“你说是真的?” “千真万确!”江玉郎肯定道。 小鱼儿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朝江玉郎飞奔了过去。 江玉郎伸出了双手,张大了怀抱。 江玉郎很失望,因为小鱼儿并没有冲到他温暖的怀抱,而是冲过来拉着他的手往旁边的小路奔去。 江玉郎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疑惑越来越大,嘴里却调笑道:“小鱼儿,你要带我哪?这里已经不是苏樱的家了,难不成你要带我私奔?” 小鱼儿边跑边笑道:“是啊,我决定带你私奔!怎么?不愿意?” 江玉郎扯了扯嘴角,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哎!看着没名没分的,我怎么久这么命苦!” 小鱼儿伸手摸了摸江玉郎的脑袋,愉快道:“我怎么会让你没名没分啊,我没打算委屈你,我也不带你私奔,因为我要娶你,我决定要和你拜堂成亲!” “你说什么?”江玉郎被小鱼儿这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要娶你!”小鱼儿大声道。 “凭什么是你娶我,而不是我娶你!” 小鱼儿眨了眨眼,表情无辜道“你刚才不是说了愿意对我以身相许吗!难道是骗我的?……” “……”   ☆、85拜堂成亲 江玉郎任由小鱼儿牵着他的手在林间自由地奔跑。 他不知道小鱼儿要带他去哪里,他也不再询问,只是紧紧回握着小鱼儿的手,和他一起在这密密丛丛的树林里放开步子狂奔,享受着清风拂面的乐趣。 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一丝不郁,有的只是心里眼里浓浓的情意。 直到小鱼儿忽然出声。 “喂,我们到了!”小鱼儿伸手戳了戳江玉郎,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江玉郎瞧着前方茂密的山藤和露在山藤外面黑黝黝的洞穴,表情很奇怪。 这里他来过,他不仅来过,而且还在山洞外面焦急的等过小鱼儿,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的心情,焦虑、担心从没有那样笼罩着他。这里正是魏无牙的老巢“无牙洞”!他不知道就这么个地方小鱼儿有什么好得意的,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相反小鱼儿曾被困在这里,还差点活活饿死。 江玉郎歪着头,笑问道:“你为何带我来这里?难不成你想再次回忆下当饿死鬼的乐趣?” 小鱼儿没有理会江玉郎话里的调侃,反而语气奇异道:“你没进里面,一定不知道魏无牙有多么天才!” “难道这里面别有乾坤?”江玉郎笑道。 小鱼儿神秘一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可是我给你的惊喜。” 说罢,紧了紧拉着江玉郎的手,迈步朝洞里走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江玉郎到了上次他们所呆着的石室里,而曾让他和花无缺束手无策的青玉石大门已被燕南天和邀月的掌力轰碎,十分方便进入。 小鱼儿忽然伸出一只手盖住江玉郎的眼睛,他说道:“你跟我来——” 江玉郎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心下已经万分的好奇了,不知道小鱼儿究竟会带他来看什么。 小鱼儿站在江玉郎面前,左手捂着江玉郎的眼睛,右手牵着江玉郎的一只手,背对着石门,缓缓走了进去。 彻底进入石门后,小鱼儿才把手从江玉郎的眼睛上拿了下来。 语气欢快道:“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江玉郎的话音随着眼前的景象渐渐消散。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红色,极其喜庆的红色。 红色的绸缎铺满了桌子椅子,还有用红绸绕成的花朵遍布四周,就连脚下也铺着红色的地毯。原本雪白光滑的墙壁也被映得异常的喜气,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很多的红烛都已燃尽,但这并不影响整间石室的气氛,石室里依旧光彩夺目,明亮的光线从四面八方隐隐约约的照射下来,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镶嵌着明珠宝石。 江玉郎被这满室的红色晃得有些花眼,声音里带着丝不确定:“这里是喜堂?……” 小鱼儿的脸上露出欢欣得意的笑容,猛点着头:“没错,这里就是喜堂!” 江玉郎神情恍惚道:“那你带我来这里……” 小鱼儿极少看到江玉郎这副失神的样子,当下心情大好,笑道:“这里是喜堂,我带你来这里当然是要和你拜堂成亲喽!” 江玉郎终于从这巨大震惊中回神,他怎么也没想到,“无牙洞”里居然是这么一副情形,更没有想到小鱼儿会带他来到这里。 他从来都只觉得拜堂成亲只是一种形式,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因为他内心深处其实很清楚他和小鱼儿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即使他们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却不能不顾及燕南天与江别鹤,他都不敢想若是燕南天或是江别鹤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今天到了这里,听到小鱼儿说要和他拜堂成亲,心里却快乐的仿佛飞在云端,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你知道吗?这里是魏无牙为他和邀月布置的喜堂,他认为他和邀月两个人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是美丽与智慧的结合,我当时就在想,既然魏无牙都敢娶邀月,我为何不敢娶你?昨天晚上我就想带你来这里了……”小鱼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看到江玉郎只是微笑,却没有其他的反应,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和他玩“过家家”吧! “喂,多少给点反应吧!”小鱼儿踢了踢江玉郎催促道。 在小鱼儿期待的目光中,江玉郎伸出双臂缓缓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乐傻了!” 小鱼儿也伸出双臂回抱着江玉郎。 在这一片喜庆的喜堂里,两人紧紧地拥抱着,摒弃了一切外物,只余彼此,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介入。 良久以后,把下巴搁在小鱼儿肩上的江玉郎眨了眨他乌黑发亮的眸子,闷笑道:“你打算和我抱在一起多久?不打算离开我的怀抱了吗?” 小鱼儿闻言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横他一眼,没好气道:“难道不是某人主动的?我只是好心满足了你的愿望而已!” 江玉郎笑盈盈道:“是,你非常好心!非常善良!” 说完从墙上扯下一朵红绸扎成的花朵,单膝下跪,跪在小鱼儿身前,双手捧着临时扯下的红花,脸上荡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小鱼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鱼儿也不说话,只是围着江玉郎慢慢踱着步子,眼睛却饶有意味的盯着江玉郎,似是要从他身上盯出一朵花来。 江玉郎依旧微笑着接受小鱼儿目光的洗礼。 小鱼儿挑了挑眉,轻笑道:“江玉郎啊江玉郎!你果然奸诈!明明是我带你来这里的!明明是我打算娶你的!你居然提前开口!” 江玉郎笑道:“那你的回答是!” 小鱼儿冷笑道:“当然是不愿意!”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愿意娶你的!” 江玉郎起身扔掉手里红花,顺手弹了弹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 小鱼儿一怔,问道:“你要干什么!” 江玉郎抬头,邪邪一笑:“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好生米煮熟饭了!我们先洞房花烛,然后再拜堂也不迟!” 随着话音落下,江玉郎突然伸手拽住了小鱼儿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紧接着脚下一扭,整个人就这样扑向了小鱼儿。 小鱼儿猝不及防之下被江玉郎按倒在地,不由眉头掀挑,哼道:“别说是生米煮熟饭了,就是变成炒饭,我也不会答应的,这是原则问题……” 江玉郎也不说话,直接上前吻住了小鱼儿喋喋不休的嘴。 张狂的舌尖造成的席卷般的酥麻,吮吸的力量既强韧又温柔。一瞬间,只闻两人的喘息声。 …… “哎呀,我们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啊!”一个笑呵呵的声音突然传来。 正在接吻的小鱼儿和江玉郎猛然一惊,迅速起身。 石门处有五人鱼贯而入。 各个都是熟人。他们是“十大恶人”里的其中五个:“血手”杜杀、“笑里藏刀”哈哈儿、“不男不女”屠娇娇、“半人半鬼”阴九幽、“不吃人头”李大嘴。刚才说话的正是其中的哈哈儿。 “杜叔叔、屠姑姑、李叔叔、阴叔叔、哈叔叔你们怎么来了?”小鱼儿惊讶道。 屠娇娇吃吃笑道:“我们若是不来,岂不是赶不上小鱼儿的洞房花烛夜了?” 小鱼儿就像没被他们看到自己和江玉郎接吻似的,若无其事的眯着眼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呀,来得刚刚好!我是你们养大的,今天行礼拜高堂时,理应向你们磕头的。” 看到小鱼儿这么放得开,江玉郎这厚脸皮就更没把刚才的尴尬当一回事了,理了理衣衫,从容地抱拳施礼:“玉郎见过各位前辈!” 就在这时,从来寡言少语的杜杀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冷得出奇:“小鱼儿,你见过燕南天了吧?”他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十分肯定。 接着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是我们把燕南天害成了活死人!” 其他几人也都静默了下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小鱼儿。 小鱼儿从来悠闲的声音也急促了起来:“杜叔叔,我从没把你们当成是我的仇人,是你们把养大的,我从没忘记过,我不会让燕伯伯杀了你们的……” 李大嘴开口打断小鱼儿的话:“你不用说了。告诉你实话,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我们进‘恶人谷’前藏匿的一批珠宝,我们本来准备拿到这批珠宝后就彻底隐居的,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我们那时的江湖了,更何况还有燕南天等着杀我们。只是燕南天一直在这里,我们不敢现身罢了,现在是知道了燕南天昨天离开了龟山才敢来的,只是没想到碰到了你。“ 杜杀缓缓道:“这也是天意,让我们来参加你的婚礼,想必你是绝不敢让燕南天知道你喜欢这小子的事吧。” 小鱼儿闻言又是难受,又是伤感。他知道杜杀他们隐居很大原因是为了躲燕南天,他也知道杜杀提到他和江玉郎的事是为了宽慰他,不由苦笑道:“杜叔叔……” 哈哈儿突然一拍手,打破这压抑的气氛,笑道:“咱们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是先让咱们小鱼儿娶了媳妇再说。”边说边朝江玉郎和小鱼儿的方向挤眉弄眼。 李大嘴大声道:“没错,这可是大事!” 屠娇娇也在一旁娇笑着插话:“小鱼儿啊,你可得看好你媳妇,他可是连阴老九的豆腐都敢吃的人!” 哈哈儿、李大嘴闻言都大笑了起来,就连总是冷着脸的杜杀也露出了丝笑意。 只是阴九幽那万年不变的惨白脸色有发黑的迹象。 看着小鱼儿投来疑惑的目光,江玉郎只好扯出了难看的笑容,他总不能对小鱼儿说:“我把阴九幽当你抱过”吧! 屠娇娇、杜杀他们动作很利落,喜堂是现成的,他们只用再往厅堂的最中间加几把椅子坐着就好了。 小鱼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扯了块红绸,盖在江玉郎头上当盖头。 看了看对方的人马,江玉郎默默的闭嘴不再提谁是新郎的问题,形势明显是小鱼儿那方占优势,他很识实务!而且杜杀他们肯定是看到自己将小鱼儿压在身下吻了,所以是故意这样的! 他在在心里不断默念:“拜堂只是形势!只是形势!这不算什么!洞房时的上下才是关键!就当是哄哄小鱼儿,反正老婆是用来哄得!” 在江玉郎的黑脸与小鱼儿红光满面中,哈哈儿高呼道:“一拜天地——” 两人齐齐下拜。 “二拜高堂——” 两人继续下拜。 “夫妻对拜——” 两人缓缓转身,朝着对方缓缓鞠躬。 江玉郎盖着盖头,看不到小鱼儿的脸,心里却出奇的不在因为自己“嫁”而觉得难受,反而心甘情愿的拜了下去,他们决定在一起了!他确定自己是爱小鱼儿的!   ☆、86洞房风波 拜完堂之后的关键步骤就是“入洞房”。 江玉郎对于入洞房这件事倒是一点都不排斥,他不但不排斥,反而满怀希望。在拜堂成亲这件事上他做出了让步,顶着红盖头当了会儿新娘,可在洞房这件事上他可不会含糊。“十大恶人”总不能赖在洞房里不走吧! 凭他前世*的手段经验拿下小鱼儿这种菜鸟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鱼儿一脸微笑着牵起江玉郎的手,缓缓走进了魏无牙提前准备好的新房。 新房里的布置同大厅一样喜气洋洋,各种精巧器具一一陈设,最为打眼的还是那张笼罩在朦胧薄纱下的大床。 床很大,也很舒服。 但此时,不论是坐在上面的小鱼儿还是江玉郎都没有心思感受。 本来,拜完堂就应该进入幸福和谐的洞房了,但杜杀、李大嘴他们却都偏偏没有眼色,赖在卧室里不出去。 这个时候不走,难道他们还想闹洞房!!江玉郎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屠娇娇可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只听她娇笑着调侃道:“小鱼儿,你别干坐着不动啊,这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冷落新娘啊。” 小鱼儿满头黑线,他也不想冷落啊,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占上风一回,容易么!现在满心都想着再接再厉,只是…… 小鱼儿无奈的撇着嘴抱怨:“你们赖着不走,我们怎么接下去的活动!” “你不用顾忌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向沉默是金的杜杀开口道。他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必然出乎预料。江玉郎很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什么叫不必顾忌他们!他赖在这有什么意思! 李大嘴也跟着大笑附和:“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小鱼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扭捏?不就是洞房嘛?赶紧脱衣服啊上啊!” 江玉郎和鱼儿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当然不是脱不脱衣服的问题!虽然他俩平日里脸皮颇厚,但也没厚到在别人面前表演活春、宫。 小鱼儿一脸扭曲的表情,一字一顿道:“我、的、新、娘、会、害、羞、的!” 平日里半人半鬼的阴九幽阴阳怪气的说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听到阴九幽的话,江玉郎不禁想到:难道他还在记恨那天自己把他当做小鱼儿调戏的事?那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谁叫自己那天手贱把他当成小鱼儿给抱了呢,他们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今天在故意为难吧。要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在这捣乱?这明显是在整他嘛!自以为了解事情真相的江玉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目光扫向屠娇娇所在的方向,用眼神表反驳阴九幽“都是男人"这句话。 在这里的不全是男人,还有一个屠娇娇! 不过江玉郎这次倒是理解错了,“十大恶人”并不是故意要整他的,他们只是不放心而已。要说以小鱼儿在“恶人谷”调皮捣蛋的事迹,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小鱼儿拐带了江玉郎,可随着小鱼儿的失踪,他们在四处寻找的这段时间里,也渐渐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江玉郎在青楼楚馆中的风流名声,什么“白马公子一掷千金”之类的是最普通的说法,还有其他各种精彩复杂版本,各种迹象表明江玉郎绝对是一只欢场老手!再一想,小鱼儿虽然在“恶人谷”里调皮捣蛋、呼风唤雨,但却从没经历过这些情爱之事,就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他刚出江湖,难免被江玉郎那小子糊弄,要不然谁会放着香香软软的女人不要,去和个男人纠缠! 尤其是他们刚进来时看到的是江玉郎压着小鱼儿亲,更加坚定了他们心中的猜想:小鱼儿被江玉郎这只花花公子骗了! 可是瞧着小鱼儿的样子对江玉郎明显是放不下的,既然这个事实不能改变,那最起码不能让小鱼儿吃亏!小鱼儿不吃亏,那他当然应该在上面而不是在下面!他们若是不在,保不齐江玉郎这小子又重新掌控局面!他们当然得在这里压阵了。他们这番良苦用心小鱼儿咋就不明白呢? “十大恶人”郁闷的互视一眼。 他们暗藏机锋的眼神,不光小鱼儿看到了,江玉郎也瞧见了。 小鱼儿还是没领会的了“十大恶人”的良苦用心,只是暗地里叫苦不迭,该不会是他在“恶人谷”捉弄他他们太多,他们打算隐居,于是在今天报复回来吧。 那边江玉郎却若有所悟,他的目光在李大嘴他们身上一一掠过,眼内含着淡淡的研究意味,随即笑着起身:“小鱼儿,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挺长的了,若是苏樱她们发现我们不在又要多生事端,我想你肯定有很多话要和李大叔人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小鱼儿霍然起身,斜睨着江玉郎:“你要走?不成亲了?” 江玉郎轻笑:“咱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小鱼儿不爽,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还差一步!”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的表情,突然玩心大起,挪到小鱼儿眼前,伸出一只手臂绕到小鱼儿的脑後,按着他的后脑勺,自己迎上去吻了他一下,这是一个带着安抚的吻,十分的孩子气。 吻必,江玉郎语调轻柔的笑道:“最后一步,随时欢迎你来补上。” 说罢,摆摆手,挥一挥衣袖,大步流星的闪人了。 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他看出“十大恶人”是对他压着小鱼儿这点有意见,他就是故意让他们看出主导权的是谁!居然打搅他的婚礼,本来还挺感动的,被他们后来这么一弄,太虎头蛇尾了!不将他们一军,太对不起自己了。 江玉郎一走,“十大恶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小鱼儿,那眼神十分地恨铁不成钢! 小鱼儿无辜的眨了眨眼:“看我干嘛?” 屠娇娇最先冲过来,她拿手点着小鱼儿的脑袋,一脸愤愤不平:“你啊你,你平时不是挺机灵,挺厉害的嘛,怎么会被那小子吃的死死的!” 李大嘴也一脸抱怨:“小鱼儿啊小鱼儿,你真是丢我们‘十大恶人’的脸哎!” 哈哈儿笑嘻嘻地调侃:“小鱼儿你们上过床了吗?结果怎样?” 阴九幽阴沉沉道:“看他也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 众人七嘴八舌的数落小鱼儿,充分表达了他们的不满以及小鱼儿对他们教导的辜负。 谁知小鱼儿闻言非但不糗,反而理直气壮道:“是他被我吃的死死的才是!他以前风流成性倒是不假,可我小鱼儿一出手,他就乖乖的城为了我的裤下之臣。” “真的?可不管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你被他搞定了哎?”众人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吧,是我追的他!他一开始不应,但阻挡不住我的强烈攻势,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你们说是谁搞定谁啊?”小鱼儿眯着眼睛耸了耸肩。 “是我们瞎掉了吗?刚进来时,是谁被人按住亲的?”杜杀冷冰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刷!众人的目光再次热烈的盯向小鱼儿。 小鱼儿是谁啊,他眼也不眨的撒谎:“哦,那是我让他的,你们知道的,那种事,都要先给点甜头自己才好下手,否则,他会恼羞成怒的。” 小鱼儿边说边在心里恨恨,他就是被江玉郎这种手段糊弄的! 众人见他这么信誓旦旦便有些放心,小鱼儿毕竟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李大嘴还在嘟囔:“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打搅你们洞房了。” 哈哈儿笑呵呵地拍了拍小鱼儿,“不碍事!”接着模仿江玉郎的口吻声调,“‘最后一步,随时欢迎你来补上’哦!” 众人一众踉跄,笑得东倒西歪。 “我现在就去补上!”小鱼儿的语气是着恼的,面上却带着的笑。 屠娇娇银铃般的笑声在一旁响起:“我本来还打算教你几招对方男人的手段,保管对方对你死心塌地,予取予求,看样子是不用了。” 小鱼儿准备向外走的脚步顿时拐了回来。 他快步跑到屠娇娇身前,狗腿道:“屠姑姑!”那口气十足的亲热。 “什么事?”屠娇娇笑问。 小鱼儿抓了一下自己前额的头发,犹豫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道:“屠姑姑,教我两手呗!” 屠娇娇抿嘴笑道:“你不是能搞定他嘛!” 小鱼儿轻咳一声:“多会点招数,总是好的。” 屠娇娇伸出芊芊玉指,点着小鱼儿的额头无奈道:“你啊你!”接着凑到小鱼儿的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半天。 小鱼儿的表情可就丰富多彩了,一会儿惊讶,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奸笑。 在回去的路上,小鱼儿一直保持的愉悦的心情,江玉郎啊江玉郎,你乖乖洗净了,等着小爷吧!嘿嘿!   ☆、87措手不及(上) 浓阴覆翠,溪水潺潺,清清凉凉的山风带着花草的芳香和鸟儿的婉转的歌声散落在龟山的各个角落。温暖明亮的日光照耀着山谷,为溪水树木披上了层层霞光,五光十色,交相呼应。如此美景,如此画卷,江玉郎和小鱼儿当然要背着苏樱她们溜出来放放风了。 自从他俩拜堂成亲后,小鱼儿一直想找机会在江玉郎身上试一试屠娇娇传授的妙法,可没想到回去之后,江玉郎就开始忙慕容九的病。慕容九需要治病说起来和江玉郎的关系不大,江玉郎又不会治病,但是苏樱没事就喜欢指使江玉郎干这干那。苏樱自我感觉是在帮小鱼儿的忙,毕竟不管怎么说,江玉郎的父亲江别鹤推波助澜的害死了江枫,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找不着江别鹤,整治整治江玉郎还是能办到的。 小鱼儿很无语,只能郁闷着找机会,终于被他找到了空暇时间,立即拐着江玉郎出来了。 江玉郎眯着眼躺在溪边,任由身体陷入柔软的草地,感受这大自然的恩赐,不由的舒服的叹了口气:“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的视线投在溪水里的小鱼儿身上,盯着小鱼儿猛瞧,边瞧边戏谑的笑着:“苏樱那丫头可真是个麻烦!小鱼儿,你说她这么针对我,是不是发现我和你有一腿,她嫉妒了?” 小鱼儿此时已经脱掉了上衣,在水里扑腾着抓鱼,听闻江玉郎此言,甩了甩脸上的水珠,故做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很有可能,所以我们把她做掉吧!”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道:“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江玉郎闻言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可以啊!那我有什么报酬没有?我可不想做我本买卖。” 小鱼儿闻言勾起一边嘴角,缓缓朝江玉郎游了过去,带起了一圈圈水波,水波荡漾,江玉郎的心情更加荡漾,因为小鱼儿说:“报酬就是溪水里的小鱼儿,你觉得怎么样?” 这么主动? 江玉郎诧异极了,随即笑道:“非常乐意,我太有动力了。” 小鱼儿已经游到了岸边,目光溜溜的看着依旧懒洋洋躺在溪边的江玉郎,叫道:“喂,江玉郎!你怎么还躺在那里不动?不是很有动力吗?” 江玉郎换了个姿势,手支着脑袋继续躺着,嘴里不紧不慢道:“如果你能提前付报酬的话……” 没等他的话说完,小鱼儿已经接了下去:“我现在就付报酬!” 说罢扬起藏在溪水里的手,朝江玉郎的方向挥去。 江玉郎还被小鱼儿大胆直白的话炸的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串水珠夹杂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喂!”猝不及防之下江玉郎被水淋了个透心凉,怀里几条小鱼还在乱蹦着,很有活力。 江玉郎只得起来,扔掉在身上乱跳的鱼,甩了甩衣服,就朝在一旁大笑的小鱼儿扑了过去。 小鱼儿在水里的反应可不慢,直接伸手揪住江玉郎的外衫,连衣带人一齐拉下来了水,把人拉下水之后,小鱼儿迅速又游远。 江玉郎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找到了平衡后立刻朝小鱼儿的方向游去,作势去抓小鱼儿。 小鱼儿不愧是小鱼儿,在水里果真如同一条鱼一样灵动,忽上忽下,忽隐忽现,让人捉摸不找。 江玉郎虽然也会水性,但也只是会而已,平日里又没机会经常下水,再加上身上衣服的牵绊,在这场水里的追逐很快就落到了下风。江玉郎在水里已经累的气喘嘘嘘了,小鱼儿还依旧精力旺盛。 小鱼儿在水里嚣张道:“你来追啊?看你追不追的上!” 江玉郎翻了个白眼,慢慢朝岸边游去,无视后面叫嚣的小鱼儿。 “喂,你怎么走了?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江玉郎悠哉的爬上岸,脱掉被水浸湿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肩头、柔韧的腰身和性-感的臀肌,小鱼儿眯着一双眼一一扫过,心里暗暗为自己的好眼光赞叹。 岸边的江玉郎不紧不慢的拧着湿答答的衣服:“有本事你一直在水里别上来!” 小鱼儿也向岸边游去,边游边在心里念道:等下你就会知道你鱼大爷的本事了!按照屠姑姑传授的方法,先用其他事情耗掉对方的体力,这样自己更容易下手。这两天苏樱已经给江玉郎安排了很多活,而自己养精蓄锐了两天,刚才又在溪水里耗掉了对方大半精力,自己比江玉郎又更擅长在水里作战,这样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接下来只要按照屠姑姑传授的方法,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江玉郎看着也爬上岸的小鱼儿,得意地笑着:“怎么不在水里呆了?” 小鱼儿二话不说,直直走向江玉郎,接着邪邪一笑,直接扑向江玉郎,江玉郎就连手里拧了半截的衣服都来不及扔,就被小鱼儿这一扑所带的惯性给按倒在地。 肢体相触,两人俱都一震,互相凝视,拉近一切距离,是灵魂深处的震动。 就着按倒江玉郎的姿势,他们低头交换一个浓到窒息的深吻,唇舌的交缠炽烈而凶狠,瞬间引火上身。 小鱼儿的指腹滑过江玉郎宽阔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部以及线条优美的臀部,低声问道:“感觉怎么样?你喜欢吗?” 江玉郎喘息着笑道:“我喜欢你的热情!” 小鱼儿眯眼:“你喜欢就好!” 说罢又吻了上去。 江玉郎伸手环住小鱼儿的腰与他尽情拥吻,这样的主动!这样的热情!这样的火辣!他无法阻挡,也不想抵挡,既然如此,就尽情的享受情人间的亲昵吧。 忘却了时间,江玉郎不知道他和小鱼儿拥吻了多久,只记得他们不停的亲吻、喘息、分开再吻。这样的情境太美,这样的小鱼儿太吸引人,等他恢复过一点神智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小鱼儿扯下的腰带绑到了头顶。 “你这是……”江玉郎惊诧莫名。 小鱼儿得意的笑着,像只偷了腥的猫:“我知道你一定喜欢,你刚才也说了你喜欢我的热情,你放心,我一定会很热情的!” “你这家伙!”江玉郎挣扎,小鱼儿手脚并用紧紧趴在江玉郎身上,嘴巴还不得闲,凑到江玉郎耳边咬耳朵:“你别挣扎了,我知道你现在可没什么体力,一切交给我吧。” 江玉郎再次挣扎,发现无效后妥协:“好吧,你来就你来,但你放开我好吧,我一定会配合,被绑着我觉得很奇怪!” 小鱼儿不管不顾,伸手抚摸着江玉郎的脸,笑眯眯道:“这次就这样吧,下次我一定放开你!” 江玉郎挣扎:“小鱼儿,快放开我!” 小鱼儿饶有兴趣的邪笑道:“不放就不放!”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小鱼儿!你在做什么?” 小鱼儿和江玉郎闻言僵住。 “糟了,是燕伯伯!” “糟了是燕南天!”   ☆、88措手不及(下) 江玉郎和小鱼儿被燕南天那一声大喝惊住,小鱼儿急忙解开江玉郎被束缚住的双手,两人随即胡乱的披上衣服起来,抬眼就看到站在远处的燕南天和花无缺,两人既尴尬又无措。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看到了多少? 不论是江玉郎还是小鱼儿都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状况,一种被人抓奸在床的尴尬心情油然而生。 他俩慌忙间乱穿上的衣服自然不可能整齐到哪里去,在加上刚刚在溪水里打闹,衣服还是湿漉漉的,越发显得狼狈不堪。 远处的燕南天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既愤怒又心痛,他是清楚的看到小鱼儿绑着江玉郎手压着江玉郎准备施暴的。小 鱼儿是他义弟的孩子,他的义弟江枫俊秀出尘、侠肝义胆,绝对光明磊落坦荡荡的人物,可他的孩子怎么会成为这种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愤怒小鱼儿的所作所为,但只要一想到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导致小鱼儿在“恶人谷”里长大学坏,又十分心痛。 燕南天一个箭步奔到小鱼儿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当真打的又急又狠,小鱼儿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五道鲜红的指印。燕南天还不解气,扬手准备再打,却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给拦下:“住手!” 旁人自然是拦不住燕南天的,但现在拦燕南天的是江玉郎,也就是燕南天心里的受害者,燕南天自然顾忌一二。 江玉郎看着小鱼儿脸上鲜红的指印心里十分气恼,燕南天居然下手这么狠,他以为他是谁? 江玉郎冷冷的问道:“燕大侠这是干什么?” 燕南天看着眼前明明已是狼狈不堪,却还拦着他装作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江玉郎,心里怒意更盛,虽然江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的儿子却没什么错,可却被小鱼儿这样侮辱! 燕南天从来都是一个仁心仁义的大侠,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例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等诸多美好品德,他从来不会坐视不平事在他眼前发生,即使坏人的那个和他关系匪浅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燕南天望着江玉郎,沉声道:“江公子放心,我必然会给江公子一个交代!” 江玉郎可不领情,边整着衣服边冷笑道:“燕大侠准备怎么交代?” 燕南天瞪着小鱼儿怒喝道:“小鱼儿!你给我跪下!” 小鱼儿知道燕南天动了震怒,完全没有再像平时撒泼玩笑,乖乖的跪下,听着燕南天的训斥。 他自然知道燕南天误会了,误会他要对江玉郎用强,当时的情景是很容易产生这样的误会,可他又没法解释,他总不能解释这是他俩的闺房之乐吧,他从来不是笨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江玉郎的,可他却无法开口。先不说男男相爱这种违背伦常的事,单就江玉郎的父亲是江琴,这就是个解不开的结,他宁可燕南天误会他要欺辱江玉郎,也不可能说出真相。 江玉郎看着跪在地下的小鱼儿,眼睛深处满是忧虑,他了解小鱼儿,自然知道他的顾虑,所以也将错就错的引导燕南天继续误会下去,可他却不知道燕南天准备怎么做,燕南天是个正直的大侠,江玉郎相信他完全有可能干出大义灭亲这种事,他可不认为燕南天只会赏小鱼儿一个耳光就完事的。 “小鱼儿你叫我一声‘燕伯伯’,我就是你的长辈,对吗?”燕南天沉声问道。 小鱼儿急道:“燕伯伯你自然是我的长辈!” 燕南天继续道:“既然你承认我是你的长辈,那你做错了事我自然有权利教导你对吗?” 小鱼儿的头垂的更低:“小辈做错了事,长辈自然应该教训。” 燕南天望着跪在他身前的小鱼儿,心中却是悲哀:“你做错了事,我是应该教训,刚才我已打了你,你也已受到了教训。” “燕伯伯?”小鱼儿惊讶的抬起头,似是不相信这件事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别说小鱼儿了,就是江玉郎也同样惊诧。 燕南天叹道:“这事说起来其实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没有护好你,让你在‘恶人谷’长大,受他们的影响你自然容易学坏;身为你的长辈,我却从来没有教导过你,我愧对义弟!这是我第一次教导你,做人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无愧于天地间!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一定能做到。” 小鱼儿神色肃然,郑重道:“小鱼儿记住了,一定不会辜负燕伯伯的期望。” 燕南天深深凝视着小鱼儿,随即朝江玉郎道:“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是我没把小鱼儿教好,我知道‘士可杀,不可辱’,江公子所遭受的侮辱,我燕南天用自己的命给你一个交代。”说罢抬掌朝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不要!” “住手!” 小鱼儿和江玉郎同时惊道,在他俩的惊呼声中,有一人比他们更快速的拦下燕南天,那就是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花无缺。 江玉郎虽然很不待见燕南天,他也很想燕南天挂掉,但绝不是在这种状况下,他不想小鱼儿伤心。 花无缺的武功虽好,但却绝不是燕南天的对手,只是稍稍阻了燕南天的掌势,就在这分秒间,小鱼儿一把扑向燕南天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阻止燕南天自杀。 他们俩人加起来也不能阻止的了燕南天的死志,真正阻止燕南天的却是江玉郎的一句话。 “是我勾引小鱼儿的!” 在江玉郎说完这句话后,最先有反应的却是花无缺。 “你说什么?”花无缺优雅的眉眼此刻全是震惊。 江玉郎故作洒脱的笑笑,朝燕南天满不在乎道:“燕大侠,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这‘分桃断袖’之事,对于我来说,本就寻常,我在青楼楚馆也是声名在外的,至于小鱼儿嘛,你还真是冤枉他了,我是看他长得俊俏,所以借故勾引,反正我被你们扣押在这里也是无聊,大家都是年轻人,难免*呀!” “你!”燕南天听江玉郎这么一解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蹦出了个“你”字,他着实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想了半天才道:“那你为何刚才要燕某给你一个交代?” 江玉郎眨着眼睛无辜道:“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你想怎么交代而已?”说罢不等燕南天有所反应,就摆摆手道:“今天慕容九还要用药浴,我这个仆人还没砍好柴,就不和你们扯了,我先走一步。” 江玉郎说罢,赶紧闪人。心里默念:就这糊弄过去吧! 小鱼儿看到江玉郎就这么潇洒的走掉还没反应过来,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一旁的花无缺看着江玉郎离去的身影,掩去眼中复杂的感情,转身朝小鱼儿问道:“还记得我们的‘三月之约’吗?” 听到花无缺的问话,小鱼儿也没多想,顺口答道:“当然记得,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多了,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到期了。” 花无缺表情平静,淡淡道:“我希望提前决斗的时间,越快越好。”   ☆、89惊闻噩耗 江玉郎一路悠哉的回到了苏樱的小院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样子,顺便换掉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至于他这样闪人后,小鱼儿、燕南天那边会是什么个情况,他倒是完全不担心,现在要头疼的是他们回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和小鱼儿倒是可以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淡定样子,但他可不认为燕南天会陪着他们装傻。 就目前来看,不论燕南天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他要继续呆在苏樱家里是不太现实了。 江玉郎很自觉的回到房间打包东西准备撤走,这里本就没多少东西让他带走,随便收拾了下东西,他便提着个小包裹悠悠地下山去了,至于他留在这的本意是答应燕南天“父债子偿”为自家老爹赎罪的事,江玉郎摸摸下巴,这件事被他选择性遗忘,估计燕南天还是觉得他离开比较好,他都已经无下限到“勾引小鱼儿”了,留下来燕南天应该无所适从吧,他还是很体贴的,给他们一些缓冲时间。 江玉郎离开的时候,苏樱、铁萍姑在忙着治疗慕容九,铁心兰在一旁打下手,小鱼儿他们又还没回来,一时间众人倒没发现他的离开。 直到黄昏时分苏樱她们为慕容九治疗结束,准备晚饭时苏樱才发现这两天砍柴烧火的仆人不见了。 苏樱找了一圈没发现江玉郎的身影,也没发现小鱼儿你的身影,想了想,她朝一旁的铁心兰说道:“铁姑娘,我出去找小鱼儿回来吃晚饭,江玉郎应该和他在一起,这边你们先忙着。”交待完后,苏樱就去寻找小鱼儿了。 苏樱没怎么费事地就找到了河边,远远瞧去,小鱼儿此时的样子颇为滑稽,本来干净整洁的衣服皱巴巴的挂在身上,歪歪斜斜,偏他的表情严肃又认真还带着一丝憧憬,使人一看便忍不住发笑,尤其在他身边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花无缺的衬托下,愈发显得他顽皮与好笑了。 苏樱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闻苏樱悦耳的笑声后,燕南天、花无缺与小鱼儿三人俱都停止谈话,回过头来。 “燕大侠、花公子你们来了!”苏樱先是笑着和燕南天、花无缺打招呼,随即同小鱼儿玩笑道,“小鱼儿,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失足掉到河里了?怎么这么狼狈?咦?你脸上怎么会有巴掌印?是谁打的?难不成是你自己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混蛋,于是自己赏了自己个耳光?呵呵。” 小鱼儿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衣服,又瞄了眼燕南天,有些不大自在的整了整衣服。他的衣服在和江玉郎打闹时本就已经湿了,燕南天又突然出现,急急忙忙间只得胡乱套上了衣服,紧接着又是一系列的变故,等到江玉郎跑路后,燕南天也没再提刚才他看到的事,只是同他和花无缺讲起了江枫当年行侠仗义的往事。 小鱼儿心里一直是期待着有个父亲的,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现在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父亲的往事,心里自然开心,因而听的十分认真,花无缺也随着燕南天的讲诉认真的听着,仿佛前一刻要提前决斗的事情不是他。 见他们听的认真,燕南天讲得也更为仔细,恍惚间,义弟江枫那风流潇洒的身姿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 苏樱本是想和小鱼儿开个玩笑的,可瞧见小鱼儿的反应与平时应对大有不同,居然不反过来同她顶嘴,也不接她的话,一时间也摸不准是什么情况。她刚才只是好奇谁会打小鱼儿耳光,苏樱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从不会多做纠缠,随即自然地转移话题道:“咦!你们三个有没有瞧见江玉郎那小子,现在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怎么不见那家伙砍柴烧火?该不会是躲到哪偷懒去了吧?那小子一副少爷架子……” 苏樱话未说完,已不说下去了,她已明显看到燕南天三人不自然的脸色了。燕南天的脸色黑的像锅底,花无缺眉头紧皱,小鱼儿平日里表情丰富,今天却恰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饶是以苏樱的聪慧也猜不到发生什么事会使三人同时这么大的反应,总不可能是因为江玉郎不砍柴烧水吧? 燕南天缓缓道:“你没有瞧见江玉郎,那他可能已经走了。走了也好,我和江琴的恩怨本就不该牵扯到他,”说罢朝小鱼儿沉声道:“小鱼儿,我不管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论你今天是出于什么想法做出那种事的,你下次见到江玉郎时,一定要向他郑重的道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小鱼儿郑重的点头:“多谢燕伯伯教导,我会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燕伯伯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只是难免有时会想岔了。”燕南天欣慰道。 小鱼儿默默无语,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让燕南天误会他是一时误入歧途想走极端的偏激少年吧! “慕容姑娘病怎么样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花无缺开口问道。 苏樱闻声仔细望去,只见花无缺原本丰神如玉,飘逸出尘的脸庞,此时却透出了一股苍白的姿态,神色间颇为寂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听闻花无缺询问慕容九的病情,苏樱傲然道:“慕容九的病才开始调理,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不出半个月必然可以痊愈。”言语中自信满满。 花无缺听闻此言后,突然朝他们拱手缓缓道:“既然慕容姑娘的病还有半个月才好,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待半月之后我再来接慕容姑娘回慕容山庄。”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无缺本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像这样突兀失礼的举动几乎是没有的,他从来都是从容的,淡然的,今日这番举动,另苏樱更感不解,女人强烈的第六感让她怀疑今天众人的种种反常是和失踪的江玉郎有着莫大的关系,她心中不免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另一边江玉郎悠然的下了龟山,他准备回家看看,虽然内心里觉得家里应该没人,自家老爹肯定是要躲着燕南天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猫着呢,他老爹是绝对不想暴露“江南大侠”江别鹤就是“卖主求荣”的江琴这个事实的,虽然现在燕南天已经知道了,但江湖上其他人还不知道啊!他知道他老爹对大侠的名号有多么在乎的,他应该正在想办法预防吧。 江玉郎这样想着,还没等他到家,才进了城内就看到自己的狐朋狗友白凌霄疾奔了过来。 江玉郎笑道:“怎么啦?白兄,何事如此着急?” 白凌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表情沉重道:“玉郎兄,你先冷静下,我要告诉你件事。” “什么事?”江玉郎好整以暇道。 “江伯父去世了。” “你说什么!”江玉郎笑不出来了,他急道。 “你爹,江大侠去世了,我们都在找你,你赶紧回去吧。” “怎么可能!我爹不可能会死的,他那么聪明!!”江玉郎还是不可置信。 白凌霄缓缓道:“江大侠是碰上了从‘恶人谷’出来的十大恶人了,他为了江湖除恶,和十大恶人同归于尽了!”   ☆、90死亡重生 江玉郎听到江别鹤去世的消息后,心中巨震,立刻朝家里赶去。 尽管他内心不相信这件事。 在江玉郎心里,自家老爹江别鹤可是只万年老狐狸,他可是能把邀月宫主这样的*oss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彪悍人物,区区“十大恶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不是他小看“十大恶人”,若是“十大恶人”和他老爹生死较量,他老爹可是有至少不下十种方法灭掉他们的。 江玉郎急奔到家门前,门前已被挂置了白幡,往日里静谧闲适的小院,此时却比往日里更为热闹了些,地处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接到消息的俱都赶了过来,他们比江玉郎接到的消息好要早,已“玉面神判”萧子春为首的江南一众豪侠,已自发的组织起来,哀而不伤的布置着灵堂。 江玉郎一进院中,就感受到了众人对他行的注目礼,若是往日他必然和这些武林前辈们寒暄客套,今日他却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直直的朝还未布置好的灵堂奔去。 江玉郎这无礼的举动,在场重视辈分礼貌的武林前辈们却无一人有不满,他们只是用或同情或怜悯的眼光注视江玉郎进入灵堂。 江玉郎一入厅内便看到了一口崭新的黑木棺材。 他放缓了脚步,走到棺材前,推开了棺木。 入眼的便是江别鹤清秀雅致的面容,如不是江别鹤那灰白的脸色以及毫无起伏的胸膛,江玉郎几乎要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他仔细观察着棺材里的人,尽管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里面躺着的人是他的父亲,可他仔细观察了好几遍,里面的人确实是他的父亲江别鹤,并非有人易容,他了解江别鹤,决不会认错! 可这怎么可能!! 以他对江别鹤的了解他不可能死! 江玉郎盯着江别鹤的尸体怔怔出神,旁边的人却是看不下去了。 萧子春作为江别鹤的好友,他不愿看到好友唯一的儿子这么消沉,上前拍着江玉郎肩膀安慰道:“玉郎贤侄,请节哀顺便!你爹虽然已经走了,但他无愧他‘江南大侠’的称谓,他除掉了‘十大恶人’,造福了武林!你要向你爹学习,不堕你爹‘江南大峡’的威名。” 是吗?造福武林?他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玉郎谢世叔教诲。”江玉郎回道,尽管他对造福武林完全没有兴趣。 他向萧子春等人细细的打听了他老爹去世的细节,通过他们的描述,江别鹤是在龟山脚下发现“十大恶人”随即大打出手,江别鹤虽然武功高强,但“十大恶人”人多示众,最终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虽然他们讲述的很详尽,但江玉郎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老爹为何会和”十大恶人”打起来? 想不明白就不在想,江玉郎随即走向前院招呼起前来吊唁的人们,他举止有度,进退得体,很快就把一切安排妥当,惹的众人不由的暗自夸赞,江南大侠后继有人啊! 江别鹤威望颇高,又交友广阔,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直至二更人才渐渐散去。 待宾客全都散去,小院就开始冷清了起来,大片的白色灯笼以及白幡使小院越发苍茫寂静,江玉郎打发走了其他前辈派来帮忙的下人们,独自走到灵堂,打开已经合盖的棺木,他什么也没做,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棺木旁着。 “爹,你没死对不对?”他喃喃道。 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静谧。 他从二更一直站到了四更,突然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伴随着江玉郎倒地的声音,一玄衫青年闪身进入到大堂内,他瞧了眼江玉郎,随即直掠向棺材,自怀里掏出一白色瓷瓶,拔开瓶盖后,瓶内飘出一股白烟,白烟过后,棺材内江别鹤的脸色迅速由灰白变得红润,胸膛也渐渐有了起伏。 一刻钟后,江别鹤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明亮,炯炯有神,哪有半点死人的迹象! 看到江别鹤醒来后,玄衫青年立即拜倒:“属下参见主人!” “起来!”江别鹤掠出棺材,他瞧见倒在地上的江玉郎怒道:“玉郎怎么会倒在地上?” “回主人,公子他似乎不相信主人已死,一直呆在棺木前不走,属下怕耽搁主人的苏醒时间,不得已才下药迷昏了公子。” 江别鹤淡淡道:”那也该把玉郎扶到床上去,万一着凉怎么办!” 他边说边走到江玉郎跟前,扶着江玉郎进了大堂后面连着的里屋,替江玉郎盖好被子后,才朝玄衫青年道:“我们走吧!” 玄山青年似是有些犹豫:“主人,真的不告诉公子么?” 江别鹤扬眉一笑:“以我儿的聪慧又怎么会猜不出我的用意呢?” 说罢展开轻功,几个纵月间就离开了小院,玄衫青年急忙跟上。 天微微亮时江玉郎便醒了过来。 当他发现自己睡在里屋的床上,便彻底放心了,他没有再去看棺木,他已知道江别鹤必然无事!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传入耳中。 这么早会是谁啊?江玉郎想着。 打开小院的大门,花无缺那完美无缺的面庞变露了出来,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91决战前后(上) “你,没事吧?”花无缺站在门外神色担忧的问道。 他自一下山便得到了江别鹤身死的消息,来不及细想便已直奔向江玉郎的家。带到天微微亮时,便敲开了江玉郎家的大门。 “还不错,没那么糟。”江玉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所谓的态度。他已通过昨天晚上的种种迹象了解到自家老爹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假死逃逸躲避燕南天罢了。只是没想到他连假死都要这么轰轰烈烈,都要这么“英雄”一下。 他已清楚江别鹤这么做,是要用自己的死把“江南大侠”这个称号推动到极致,他要在江湖中留下不朽的传说!燕南天当年可是一进“恶人谷”就再也没出来过,而他“江南大侠”则是和那“五大恶人”当着众多英豪的面同归于尽的,想想谁更英雄吧!他势必是要压燕南天一头的。 江玉郎自认还是十分了解自家老爹的,他心里想的什么,他也清楚的很,还不知道燕南天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转念又一想,老爹这样“壮烈牺牲”了,那他自己岂不是得守孝三年?也就是说三年内不能喝酒吃肉?三年内不能花天酒地?得这样过三年苦行僧般的日子?江玉郎想到未来三年的苦逼日子,他不可置否的走神了。 花无缺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江玉郎,还以为他那是伤心过度、悲痛不已的表现,当下越发担忧起来了。 远在龟山上的小鱼儿也得到了江别鹤身死这个消息,他第一反应也是不信,毕竟“五大恶人”他前两天才刚见过,而且是和江玉郎一起见的,他们知道他和江玉郎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和江别鹤对上,就算对上也不可能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但万一他们对江别鹤说了什么的话,就有点悬了。江别鹤应该还不知道他和江玉郎的关系吧,他是知道江别鹤对江玉郎这唯一的儿子有多宠的,他要是以为自己故意把江玉郎引入“歧途”的话,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江别鹤这么风光的死去,那岂不是无法在天下人面前揭露江别鹤就是江琴的事了?就算是说了,现在也死无对证了,那岂非太便宜他了?那江玉郎现在岂非也还是‘江南大侠’的儿子?”苏樱的眼中带着淡淡一丝埋怨,她本身秀外慧中的女子,小鱼儿和江别鹤的恩怨她自然清楚,她也一眼就可以看出江别鹤的用意。 一旁的燕南天一怔后,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江琴果然狡猾!小鱼儿!” 小鱼儿听到燕南天叫他,急忙应道:“燕伯伯!” “江别鹤不论是否已死,那都是我们和他的恩怨,不需要牵扯别人,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名誉和儿子,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练好武功,和‘移花宫’的传人花无缺堂堂正正的一决高下,至于邀月,此事皆由我而起,到时就由我来会会她。”燕南天沉声道。 “燕伯伯,我想下山去看看。”小鱼儿轻轻一叹:“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燕南天笑望着小鱼儿:“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不会的,燕伯伯。” “如果下山遇到江玉郎的话,向他道歉,那件事,毕竟是你不对。” 小鱼儿眨眨眼,说道:“燕伯伯,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小鱼儿在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江玉郎把他可给害惨了,现在燕伯伯都还认为是自己错。 “小鱼儿,我陪你去。”苏樱出口道。 “不用了,慕容九的还没有治好,你先在这里治她的伤,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小鱼儿笑着拒绝。 “那好,你一路小心。”苏樱却也不多做纠缠,她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子,相反她聪慧自信,她相信她会比任何女子都适合小鱼儿。 小鱼儿下山后,江玉郎那边正在完成葬礼的最后一项步骤“下葬”,待到送走最后一波前来吊唁的人们后,便已到了黄昏时分。 “不好意思,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花无缺满含歉意道,他来,什么忙也没帮上,只能呆在一旁看着江玉郎那一众好友在那里忙活。 他来自“移花宫“对江湖琐事本就不大了解,更遑论这复杂万分的葬礼步骤了,待到葬礼结束,他自然准备客走主人安,前来告辞了。 “无妨,无缺准备去哪?”江玉郎问道。 “我准备找家客栈入住,等慕容九的病好了后,我就带她回慕容山庄。”花无缺道。 江玉郎闻言皱眉道:“你既然打算等慕容九的病好,那为何不在苏樱的小院里住下?” 花无缺闻言反问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离开龟山了?” 江玉郎尴尬一笑:“我和苏樱非亲非故,更不是朋友,自然不愿住在那里,更何况我有自家的家,我何必留在那里被他们使唤来使唤去?” 花无缺道:“我也一样,我和苏樱也非亲非故,也不是朋友,那里也不是我的家,我是家在‘移花宫’。” 江玉郎闻言忽然道:“我可以确定你和小鱼儿是双生兄弟,即使这样你也要和他决一死战吗?” 花无缺淡笑道:“这是我大师父的命令,我的家在移花宫,这一战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江玉郎转移话题,又问道:“我总归是你的朋友吧?” “你自然是我的朋友。” “那你留在我家做客怎样?”他笑着问道。 花无缺忽然抬眸,也转移话题问道:“你离开龟山是因为小鱼儿吧,他那样对你,我全看到了。” 江玉郎随即苦笑道:“你既然都已清楚,那总该留点台阶给我,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花无缺肃穆说道道:“我本不想提这件事的,但我想放纵自己一回。”他紧接着道:“你恨他么?” 乍然听到花无缺这样问,江玉郎不由得愣住了,随即他眼神悠然飘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怎么会恨他?他也没做错什么。” 花无缺深深的望了眼江玉郎,随即一哂道:“我明白了。” 江玉郎还要再留花无缺,花无缺却率先微笑着摇摇头,淡淡道:“我的确还有事,实不方便打扰。”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江玉郎目送花无缺离开后,便回到了大厅中,望着萧瑟的大厅,江玉郎突然就感觉万分的凄凉寂寥,偌大的宅院,如今也就只剩他一人了。 如此伤春悲秋了一会后,门外突然跃进了一个人,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刀疤却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他扬眉一笑,说不出的神采飞扬:“喂,江玉郎!你没事吧?” 江玉郎不可抑制的弯了眼睛:“你来啦!小鱼儿!”   ☆、第92章 决战前后(中) 小鱼儿双眼在江玉郎的脸上四下巡梭了一圈后,莞尔一笑:“早就来了,只是不知道干什么,就呆在一旁看你忙活喽!不过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我没猜错,你爹肯定是诈死对不对?” 江玉郎耸肩道:“可能吧。” 小鱼儿继续道:“哎!!看你的表情该不会你爹诈死的事他都没通知你吧。” 江玉郎一言不发。 他的确事有些郁闷,江别鹤的确是有些事情会瞒着他,但这次这么大的事也该通知他一下吧,这么突然的诈死连个风声也不透漏,的确说很让人着急和火大啊。 话说,心情不爽时岂不是应该喝酒? 想到这里,他扬手指向小鱼儿,命令的口吻说道:“你,陪我喝酒!现在!” 不久之后,江家的屋顶上就出现了两个人影,并几坛美酒。 江玉郎将其中的一坛美酒开封,仰头“咕咚咕咚”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旁的小鱼儿目瞪口呆,他的印象里江玉郎喝酒的姿态应该是捧着精致的小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轻呡着,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这般豪放的姿态确实少有。 随即他哇哇大叫:“喂!!我的酒还没开封呢!你怎么一个人就喝了起来?你老爹又不是真死啦,这副姿态算怎么回事啊?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江玉郎侧头朝小鱼儿笑道:“我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啊。”他又轻笑两声,“其实没什么的,只是,我一直觉得坐在屋顶上吹着风,晒着月光,边喝酒边聊天是一件超级惬意,超级有范的事儿,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么做而已。” 小鱼儿瞧了瞧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又抬头瞧了瞧天上那小的可怜的一弯月牙儿,他实在是找不到这晒月光的感觉;至于吹着风,今晚确实有风啊!瞧这衣衫和头发被吹着狂风乱舞的,可见风的确事很大,看情况明天可能会下雨。 小鱼儿微微抽了下嘴角,随即挂着招牌笑容,也开封了一坛美酒,和江玉郎手中的酒坛碰了一下,大声道:“为了今晚的月色,我陪你喝,干了!“ …… 小鱼儿陪着江玉郎喝完一坛酒后,笑嘻嘻的问道:“我陪你喝酒,感觉怎么样啊?心情是不是超好啊?” 江玉郎轻咳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才轻笑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今晚风太大了,又没有月光,实在不适合在屋顶喝酒,我刚喝了几口就想下去了,只是看你兴致这么高,不好意思下去啊,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只是这样吹着冷风确实有些二!要不我们下去吧!” 温馨浪漫的气氛立马被破坏殆尽。 随着江玉郎的话小鱼儿的脸色越来越黑,待到江玉郎话音刚落,他便扑了上去,伸出双手猛往江玉郎的脖子掐去,做凶神恶煞状,大叫着:“来屋顶喝酒这种蠢事难道是我提出来的吗!!” 江玉郎急忙朝后躲,边躲边叫:“谋杀亲夫啊!” “嘿嘿,这可不算,这最多算家庭暴力而已!媳妇不乖,就是得教训教训。” …… “喂,咱们既然把酒都拿到屋顶了,就喝光了啊,要不然再搬下来也太不好看啦!” “酒是你拿的,你负责喝光啊……” “别那么没义气啊,还有五坛啊,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啊,我告诉你我酒量很好的!” “你又不是我朋友,我为什么要和你讲义气!” “你不当我是你朋友?这么无情?” “哼哼,男朋友不是朋友啊!” “我不管!喝酒怎么能不划拳呢,咱们来划拳吧,谁输谁脱一件衣服!” “你等着!我要把你扒光!” …… 两人打打闹闹,上蹿下跳,从屋顶打闹到院中,又从院中窜到屋顶,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小鱼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啊”小鱼儿兴致勃勃。 “我会跳舞,跳的超好的!什么花魁苏小舞跳的差我远了,我一出马,甩她好几条街?”江玉郎醉醺醺道。 说罢,他便跳了起来,边跳边得意道:“怎么样?好看吧?” 小鱼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江玉郎在那里抖抖胳膊,抖抖腿,一会儿还抖抖脑袋。 小鱼儿突然爆笑出声,没有形象的捧着肚子狂笑不止,一边还不停的用手锤着地:“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啦!知道的是以为你在跳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羊癫疯呢!” 江玉郎剑眉一挑,怒道:“没见识,这叫机械舞!知道吗?没见识!”说罢继续抖着胳膊一副自我陶醉的摸样。 哎呦,笑得肚子疼。 小鱼儿从没想到喝醉的江玉郎这么可爱!他在“恶人谷”长大,江玉郎拿的那些酒对他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他是想着江玉郎喝醉了,他可以趁机占些便宜的,没想到喝醉的江玉郎超级难缠,一会要唱歌,一会要跳舞……但是,也值了。 哎呦,又来啦。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英俊,才会中刹那之间只想和你在一起……”江玉郎抱着酒坛吼着不成调子的曲子,突然又道“咦?怎么没有伴奏啊?伴奏呢?不对,月亮呢?月亮中哪?” …… 夜半已过,江玉郎依旧不停的折腾,小鱼儿无奈扶额,他只好上前去拉江玉郎:“你看,月亮就中天上啊!好了,看见了吧,看见就好了,现在也不早了,咱们去睡觉吧。” 江玉郎往地上一躺,死活不肯移动:“我不走,我要席地而眠!” “喂,起来!今晚风这么大,你可别当蠢货,在这里吹冷风啊……” …… 第二天,江玉郎是中一阵饭香中起来的。 小鱼儿拍了拍脸,把他叫醒:“江玉郎,快起来,吃午饭啦!”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瞟了眼外面天色,一片昏暗:“时间还早啊,再睡会儿。” 他翻了个身,准备继续大睡。 小鱼儿继续叫他:“今天是阴天,已经中午啦,我还准备你睡到自然醒再走的,可看情况你是打算睡到明天早上了,只好先把你叫醒了。等你吃完饭,喝点粥再继续睡,昨天喝那么多酒,对胃不好。” 江玉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道:“你准备走啦?怎么这么急?” 小鱼儿耸肩道:“燕伯伯、慕容九他们都还在龟山上呢,我这次下山只是看看你有没有事,得快来快回,再不走今天就赶不上回龟山了,时间耽搁久了,他们又会多想。” 江玉郎望了望窗外的连绵细雨,说道:“可现在下雨,等雨停了再走啊。” 小鱼儿调侃道:“怎么?舍不得我走啦?也是,这次回去,燕伯伯要督促我勤练武功了,估计找不到机会再下来了,来,临走前香一个。” 说完上前,在江玉郎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下。 江玉郎也将小鱼儿的肩膀了揽过来,同样在他的脸颊上也亲了一口。 “你稍等下,我给你找一把雨伞,哎,不行,还是蓑衣更防雨一些,我这就去找。” 等到小鱼儿从江家离开时,已是披着蓑衣,打着雨伞,全副武装的密不透风,他勾着嘴角,露出脸颊深深的酒窝,邪邪笑道:“江玉郎,要不要咱俩现在去一下西湖,也感受一下白娘子和许仙的千年之恋?” 江玉郎抬起右脚,作势要踹,“赶紧走吧,再迟在晚上之前可赶不回去了。” 小鱼儿跳着闪开:“记着,想我的话就去咱们成亲那里找我!我会偷溜出去的。” 看着小鱼儿离去的背影江玉郎笑了笑,随即闪身回房间,瞥见小鱼儿为他准备的饭菜,用筷子夹了一片青笋,又喝了一口粥,他细细地品尝着:“虽然有些凉,但还是很好吃啊!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不错啊!”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就已是一月以后,已到了小鱼儿和花无缺要决战的日子了。 江玉郎还是来到了“无牙洞”。 这是他和小鱼儿拜堂的地方,这一个月,他忙着处理他爹诈死后留下的后续问题,小鱼儿忙着勤练武功,两人都没有再见面,在小鱼儿决战前一晚他怎么也要见见他才安心。 虽然他知道按照书中和电视剧里的剧情,小鱼儿没有事,花无缺也没有事,但就是不放心。 江玉郎刚一跨进“无牙洞”就被人猛地抱紧,一个旋身就被按在一旁的石壁上,一抬头小鱼儿那双晶亮的黑眸就出现在了眼前。 “我想你。”小鱼儿英俊的脸庞又往前靠近了一分,“我想吻你!” 江玉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小鱼儿,重重吮吻他的唇,小鱼儿的手不自觉地勾上了江玉郎的脖子,开始了热情的回应,越吻越激烈,越吻越疯狂,直到再也喘不上气。 费力的移开唇,江玉郎的声音好似喉咙绷紧发颤的暗哑:“你明天还要去决斗。” “管他呢!”小鱼儿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看着小鱼儿那原本狂放不羁的俊脸因为他的吻而染上一层潮红,他无奈低笑并叹息道:“你啊!” 随后紧了紧环在小鱼儿腰间的胳膊与其尽情拥吻,也由得小鱼儿慢慢褪尽他的衣衫……      ☆、第93章 决战前后(下) 被夜色浸润过的山洞,冰冷的石壁,却在此刻烈焰翻滚,激情燃烧。 江玉郎与小鱼儿久未见面,他突然就想放纵自己在这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的地方冲动一回,话说他自己和小鱼儿每次的地点好像都不适合。 在这群山环抱中的密林里,花无缺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漫步在龟山的小道上,一个人显得寂寞无比。 一条纤细的人影幽灵般的站在花无缺前方的路上。 那是是铁心兰! 铁心兰的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无比苍白,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可怕,就彷佛有一股火焰正在她眼里燃烧著。 花无缺惊讶的望著她,微笑着开口道:“铁姑娘也睡不着么?” 铁心兰立在前方无言地凝注著他,她的手在颤抖,看来十分紧张。 良久良久,等不到铁心兰说话,花无缺继续道:“铁姑娘,你有什么事?” 铁心兰欲言又止,犹豫半响,她终于开口道:“花公子,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感绝不是朋友之谊,兄妹之情,是吗?” 花无缺听了她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对铁心兰真的只是朋友之谊、兄妹之情,他从未想到铁心兰会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来,他自认为他从未对铁心兰说过或者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铁心兰为什么这样说。 铁心兰的目光始终落在花无缺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花无缺连逃避都无法逃避,他本意是不愿意说出拒绝女孩子的话来伤害她的,可眼下却不得不这么做了。 花无缺长长叹了口气:“抱歉。” “为什么抱歉?”铁心兰用力咬著颤抖的嘴唇,已咬得泌出了血丝,“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小鱼儿,我本来也觉得我们相爱,就对不起他,可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这种事是勉强不得的,何况,我根本不欠他什么。明天你就要和小鱼儿作生死的决战了,我考虑了很久很久,决心要将我的心事告诉你,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意,别的事就全都没有关系了。” 纵使花无缺不爱铁心兰,他此刻也是感动的:“我……我很感激你,谢谢你对我的心意,你本来不必对我这么好的。” 铁心兰忽然上前紧紧抱著花无缺,低声道:““我……我只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铁心兰扑过来的时候,花无缺的手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只好紧张的双手下垂:“什么事?” 下一刻,花无缺全身的血液骤然凝结了起来! 只听铁心兰一字一字道:“我只求你不要杀死小鱼儿,无论如何也不要杀死他?” 花无缺的心里失落无比,他拉开了铁心兰缓缓道:“你纵然不求我,我也不会杀他的。” 原来她是为了让自己放过小鱼儿,他让自己不要杀小鱼儿,就等于是让自己被小鱼儿杀死!他为了要小鱼儿活著,难道不惜让他死?她今天晚上到这里说了这些话,难道只不过是为了要求他做放过小鱼儿? 铁心兰闻言轻轻说道:“谢谢你。” 她抬头凝注著他,目中充满了柔情,也充满了同情和悲痛,甚至还带著一种自心底发出的崇敬。 夜里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苏樱。 苏樱从来就聪明伶俐,她知道这一战胜负的关键,并不在武功之强弱,而在于谁能狠得下心来。 小鱼儿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花无缺的敌手,那么他就算能狠下心来也杀不了花无缺,主要的关键还是在花无缺是否能狠下心来向小鱼儿出手。她若想小鱼儿胜得这一战,不但要叫小鱼儿狠下心来,还要叫花无缺的心狠不下来。但小鱼儿既能狠下心杀花无缺,花无缺凭什么就不能狠心杀小鱼儿,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人呢?花无缺活得好好的,他没有理由会自寻死路。 苏樱想了想,她从屋里拿出一壶美酒,悄悄朝花无缺的住所走去。 天空渐渐发白,长夜即将过去,江玉郎趁着黎明前的曙色拢好了散乱的袍袖和发髻,从“无牙洞”里出来了。 他率先脚步虚浮离开,脸色十分的郁闷,而在无牙洞里的小鱼儿正笑得灿烂,一脸的春风得意。 因为要顾忌小鱼儿第二天和花无缺的决斗,江玉郎昨晚破天荒的没有那么强势,半推半就的任小鱼儿为所欲为,只是他没想到小鱼儿经过了屠娇娇的点拨会折腾出那么多花样,弄得他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住,只好求饶,面子上很是过不去。 天色即将大亮,花无缺朝暂时所居的厢房走去,他远远便看见苏樱正坐在房间外的一处石桌前,桌前还摆着一壶酒并两个酒杯,很明显是在等他。 花无缺上前,他朝苏樱直接道:“你是不是来求我不要杀小鱼儿的?” 苏樱怔了怔,花无缺却不由失笑:“每个人都来求我不要杀小鱼儿,为升么没有人去求小鱼儿不要杀我呢?难道我就该死?” 花无缺突然问道:“小鱼儿呢?他知道你要来求我别杀他吗?” 苏樱顿了一下,道:“他若知道,就不会让我来了,因为我并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和你决斗的!” 这次花无缺也怔住了。 苏樱忽然转过身,拿起桌上的两杯酒道:“我若和你动手,自然连一分机会都没有,那就叫送死,不叫决斗!我便想了一个公平又文雅的法子,这两杯酒我已在其中一杯酒里下了毒,我们各自喝一杯,我倒的酒,由你先选,你选的若是有毒的一杯,就是你死,你选的若是没有毒的一杯,就是我死。 又一个为了小鱼儿的人。 花无缺望着眼前的酒杯,在苏樱话音刚落时,他便拿起了其中一杯酒。 苏樱瞪著花无缺,一字字道:“这杯酒无论是否有毒,都是你自己选的,你总该相信这是场 公平的决斗,比世上大多数决斗,都公平得多。” 花无缺忽然也笑了笑,道:“不错,这的确很公平!”说罢抬手就要饮尽杯中酒。 “别喝!”江玉郎大喝道。 本来他和小鱼儿分开后,小鱼儿去找燕南天,他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就去看决赛的,他现在绕着燕南天走,在得知花无缺已经到了山上后,理所当然的准备过来混饭吃,结果就看到了花无缺要喝毒酒这一步,立刻吓了一身冷汗。 江玉郎冲上前多国花无缺手中的酒杯,一想到花无缺差点就死了!江玉郎就惊惧不已。 他气愤的朝苏樱质问道:“你在干什么!你以为害死了花无缺,小鱼儿就会感激你吗?” 苏樱缓缓道:“我自然知道他不会感激我,甚至会恨我。” 江玉郎不爽道:“那你还要这样做?” 苏樱冷笑道:“小鱼儿爱逞英雄,他不愿暗算花无缺,但我不同,我只是个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什么都无所谓,即使他将来会恨我,但最起码他还活着!” 听完苏樱的话,江玉郎也不由风佩服起这个女人了,虽然他很不喜欢他,毕竟自己的情人天天被人惦记着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但,其实事情是可以两全其美的,虽然小鱼儿没说,但他早就知道小鱼儿要装死来逼邀月说出当年的真相了,在小鱼儿的心里他早就认定花无缺是他的兄弟了。但他现在肯定不会和苏樱说真相的。 “你也希望我不杀小鱼儿吗?”花无缺轻声问道。 他知道花无缺问话的意思,希望他不杀小鱼儿,就等于是希望花无缺去死。想到昨晚被小鱼折腾的那么惨,江玉郎没有犹豫咬牙切齿的答道:“我希望你杀了小鱼儿!”还又加了句,“你最好先把他猛揍一顿,再杀了他。” 花无缺微微一笑,道:“好!” 还是有人不希望自己死的,花无缺忽然整个人都鲜亮了起来,他本就长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此时此刻更加风姿绝世,宛如仙人。 “苏姑娘,在下拒绝现在和你决斗!在下和小鱼儿先约的决斗,若决斗过后,在下侥幸活着,苏姑娘仍旧想决斗的话,在下在再来领教。”花无缺风度翩翩的拒绝。 “江玉郎!”苏樱气愤道,差一点她就成功了!肯定是江玉郎记恨小鱼儿让他当书童的事。 她恶狠狠的瞪了江玉郎两眼,才闪身离开。 龟山最顶峰,决斗如约进行。 小鱼儿与花无缺已遥遥相对。 观战的众人也都选好地方,屏住呼吸,等待开始。 “开始!”随着燕南天的叱声,两人已猝然动手。 花无缺现在很平静,他其实早已选择了赴死!他希望小鱼儿活着,即使没有那么多人在他耳边恳求他别杀小鱼儿,他也不会杀他的。 因为他是他的兄弟,凭着他心中的奇妙感应,他无比肯定。 他之所以答应这一战,是为了“移花宫”,作为邀月宫主的弟子,他不能怯战,那是他师傅的心愿。 只是,他的目光远远的瞧了眼江玉郎。 在他被小鱼儿杀之前,他是不是应该好好揍上他一顿?   ☆、第94章 生死两难 时光荏苒,匆匆已过数天,约战之期已至。 这日龟山上太阳还未升起,就已能听到各种嘈杂之音传来。 目之所及,除了乳白色的晨雾弥漫大地和山峦外,还依稀能够看见影影幢幢的许多人影正在上山。 ——这些都是赶来看决战的江湖中人。 小鱼儿与花无缺的决战早已传开武林,“移花宫”传人与昔日“第一神剑燕南天”传人的决战,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江湖中难得的盛世了,就连名不经传的龟山也因此扬名了一把。 来的人多了,自然就会分门别派。 能很明显看出来群雄很有默契的按照门派站好,统一一些的,如峨眉派之类的门派连服装都是一样的,站在一起颇有气势! 没有门派的武林中人则默默的按照地域扎堆。关外的武林形式是群雄并立,大家谁也不服谁,群雄们只是默默的站一起关注着山上的情况;川中则大不一样,知名不知名的大侠少侠们簇拥着川中的代表“慕容山庄”庄主慕容正德,聊天问候十分的热闹;江南的英豪们则默默扎堆在以“玉面神判”萧子春为首的一堆人里各自寒暄试探,自从江别鹤的死讯传出后,江南众英雄就隐隐以萧子春为首了。 虽然江别鹤“去世”了,但江玉郎在江南众群侠里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像今天这种场合,他就没那么晃眼的出现在小鱼儿身边,而是扎堆在江南少侠堆里,与昔日好友“红衫金刀”李明生、“绿袍灵剑客”白凌霄等人在一起等待围观。 闻着晨风中传来的丝丝草木香气,江玉郎瞧着络绎不绝还在不断增加的江湖中人时,不由有些走神的想: 若是在小鱼儿与花无缺决战的附近摆上几个摊位,里面放上各色坚果和瓜子雇人售卖的话,想必会大赚一笔的吧…… “玉郎!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今天决战的小鱼儿啊?哈哈!好歹大家也算熟人,你鼓动大家买他输确实有些不厚道啊!是不是现在有些不好意思?”李明生看着明显走神的江玉郎随口调侃道。 白凌霄也笑道:“咦?也是?那家伙毕竟也和咱们一起玩过,虽然很讨厌,但他现在要决战了,咱们都赌他会输,好像有点在咒他的意思啊!” “……我只是在想咱们能赚多少钱?”江玉郎面对一帮损友有些无言以对。 江玉郎虽然没有摆摊赚钱,但另一项赚钱的买卖可没落下,他在赌场开了赌局。 “你那么确定花无缺能赢?确定赌他赢稳赚不赔?我可是把我的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白凌霄挑眉问道。 “当然!”江玉郎笑容满面无比肯定。 小鱼儿他还让自己帮他下注买花无缺赢呢! 好吧,身为赌局里的小鱼儿这算是明目张胆的要出千,确实不太厚道。 别的不敢说,这场决斗最后的结局他穿越前就知道了:不就是小鱼儿诈死,然后邀月说出惊天大八卦,小鱼儿和花无缺是双生子的消息,最后小鱼儿复活,惊呆众人! 没错!他联合好友李明生、白凌霄、花惜香在江南最大的地下赌场坐庄开了赌局! 自己开了知道剧情这么大的外挂,不用来赌博也太可惜了点。 于是,赌局除了赌输赢外,还增加了赌谁会战死! 输赢的话,不用说必然是赌花无缺赢啊! 赌谁会战死的话,小鱼儿与花无缺是在决斗,在大家的印象里,决斗的话,必然有一方会战死,这才是决斗!不会有人想到最后会是兄弟相认、相亲相爱这样的坑爹结局的。 估计这一战结束后,自己赢得银子怕是比这些年辛苦经营的产业都多了。 这也是江玉郎脑袋里最后知道的点剧情了,以后的事情可就千变万化不知道怎样发展了。 花惜香双手抱胸悠然笑道:“你们放心吧!我看赢得也肯定花无缺!不会是那个臭小子的!” “为什么?”白凌霄好奇道,“连你也这么肯定?虽然小鱼儿确实是个小混蛋!但他可是燕南天的传人啊!第一神剑啊!” 花惜香嗤笑一声,朝场内指点着:“你看见了前面吗?” “看见了,小鱼儿与花无缺都到啦!怎么啦?” 花惜香挑眉:“你看,小鱼儿和燕大侠一起走过来,他们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说,肯定是那臭小子紧张忐忑在做最后的战前请教呢!你瞧花无缺那边,全程就在那气定神闲的站着,也没见他请教邀月宫主任何问题,明显的胜券在握啊!” 随着花惜香的话音大家一起朝小鱼儿与花无缺所在的地方望去。 的确如花惜香所说,燕南天在对小鱼儿做最后的教导和鼓励,他与小鱼儿中间空白了许多年,此时想着能多教导他一些就多教导他一些。虽然这些天他已把自己这些年对于武功、对于人生的一些感悟悉数告诉过小鱼儿了。不论小鱼儿与花无缺的决战结果怎么样,他和邀月之间也都会在此有所了断,虽然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但心里总有一种焦躁的预感。 燕南天的面上依旧平静的教导:“我看花无缺的功力比你要强些,但高手相争,光是功力高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主要还是得看当时临机应变,制敌机先。移花宫的武功路数我都清楚,更是已和你喂招多天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更不会让你爹的在天之灵失望的,这一战,是和移花宫做了断的一战!” 小鱼儿难得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我知道了,燕伯伯!” 只正经了一瞬,小鱼儿忽然又笑着问道:“燕伯伯,您若真和邀月宫主动起手来,能有几分胜算,几成把握?” 燕南天看着小鱼儿笑了笑,他并没有回答小鱼儿这句话。 而场内的另一头,花无缺依旧悠然而立,他不是自信到自己一定能赢,只是和“移花宫主”邀月无话可说罢了,场面就显得十分沉闷。 朝阳渐显,霞光轻撒,披向山峰,为大地蒙上一层淡橘色的薄衣。 决战的时辰已到。 燕南天上前,说道:“时候已到了,小鱼儿,你去吧!” 他这话虽只是对小鱼儿说的,但声如洪钟,响彻了龟山。 一阵风吹过,天地间仿佛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花无缺这边也终于有所反应,他向移花宫主躬身问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邀月宫主淡淡道:“没有了,你去吧,我知道你绝不会令我失望的。” 她语音虽平静,心情却一点也不平静!无论谁想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紧张和兴奋,都是多余的,这一战已成了她的执念。 她的脸看来比平时更苍白,花无缺望着她问话时,她居然避开了花无缺的目光,因为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将这秘密说出来。花无缺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只是为了自己的复仇,她只能牺牲他了! 花无缺起身,缓缓走入场内。 小鱼儿却一点也不急,他依旧悠哉悠哉的同他熟识的众人打招呼问候,当他向白凌霄他们打招呼时,他们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们和那小子没那么熟吧!”白凌霄朝着左右大惊小怪。 当小鱼儿看过来时,江玉郎眨眨眼睛,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后,却反而面朝场内的花无缺大声道:“花无缺,我花了我全部身家赌你赢,你一定要赢啊!我相信你的武功!你输了,我就惨啦!” 小鱼儿是一定要“死”的!万一花无缺一时心软决定自己赴死,那损失就大了! 他就说要提前和花无缺沟通好的,结果小鱼儿说那样不太真实!怕是瞒不过邀月!现在什么都没提前说好,风险实在太大! 在场无数人的目光如利剑般朝江玉郎射来,江玉郎厚着脸皮淡定微笑! 小鱼儿:“= =!” 就算猜到自己准备假死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花无缺听到江玉郎的喊话,不禁微微一笑,灿烂的霞光在他背后闪耀,山顶的清风吹来,越发衬得他绝世风姿,有若神仙中人。 然而他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 他当然想赢,没有人想死。 可毕竟他不是一个笨人!已经不只一人说他与当年的“玉郎”江枫相似了!即使邀月宫主说是看到自己与江枫长得相似才收养自己,但他与小鱼儿之间的心灵感应确实骗不了人的,凭着这些蛛丝马迹他早已猜到他与小鱼儿之间的联系了。 只是“移花宫”的养育之恩他不想辜负,也不能辜负!而江枫又是自己的父亲,和移花宫是仇人! 生恩大还是养恩大? 这是千古难题! 生恩养恩两难全! 既然如此,他已决定赴死,成全了自己,让小鱼儿活着。 只是在最后的关头,还知道有朋友在牵挂着他,确实让人无限留恋这世间。 若是他死了,他的朋友岂不是要为此倾家荡产了? 战已开始! 小鱼儿执着长剑腾身飞掠,长剑幻化万道银光,带出一条银河旋飞,在空旷空间腾掠,暴亮的银光让人目不暇思。 就在万道剑光淮处,花无缺的双手幻出千百掌影以快得肉眼难以看清楚的度双手先后以按、劈、扫、刺等精彩绝伦的手法击中长剑。 叮当响声不绝,点点火花四射!   ☆、第95章 真相大白 时间缓缓流过。 小鱼儿与花无缺的决斗也从早上持续到了黄昏。 期间,小鱼儿的招数狂风骤雨,惊艳四方!花无缺的武功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你来我往间,奇招妙招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 观战中的“慕容山庄”庄主慕容正德都不由感叹:“两人都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只可惜要在今天决斗!不论是谁生谁死都太可惜了!” 看到他们的决战,就连燕南天都不禁对花无缺起了惜才之意,就算花无缺是“移花宫”的人! 他固然希望小鱼儿能战胜,却也不愿眼见花无缺这样的少年惨遭横死。 只是事到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太阳渐渐落山,这一战显然已到了尾声。 并不是两人内力枯竭,当然也不是两人肚子饿了,只是他们都不愿再打下去罢了。 无论任何事,迟早都有结束的时候,已经没有再拖下去的必要了。 花无缺的手已渐渐慢了下来,小鱼儿的身形也缓了起来。 此时此刻,花无缺的心情忽然平静了起来,他早就决定赴死了,他希望小鱼儿好好活着,他希望他的师父能解开心结,他希望他的朋友以及所有人都好好活着。但愿他的死能化解“移花宫”和燕南天之间的纠葛,化解他们的仇恨。 他心里的爱憎、嫉妒、不干……这些世俗的情感忽然之间已全部升华。 虽然花无缺已决定赴死,但他当然不会那么直直的往小鱼儿匕首上撞。他已准备再用之前已使过的那招“花前追月”,那一招小鱼儿已经知道破绽在哪,他准备再使用那招的时候,装作气力不济,等小鱼儿转身之时,他的一掌就会落空,而小鱼儿的匕首则会直接刺穿他的心脏。他想让小鱼儿“胜”得光光彩彩,他不希望让任何人看出他是自己送死的,这是花无缺的骄傲。 花无缺使出了“花前追月”。 他一使出来这招,场外观看的众人或许不清楚是何意图,但和他心灵相通的小鱼儿却明明白白,他们双胞胎本就有心灵感应,更何况过了这么多招大家谁不知道谁啊。 一眼看出花无缺准备送死的打算,小鱼儿又生气又感动!他知道花无缺这样的君子绝对不会弄什么假死药来假死的,他决意赴死,那就是真的在找死!他怎么就那么…… 小鱼儿清楚的知道到花无缺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和花无缺一比,他瞬间感觉自己渺小了。 小鱼儿瞬间决定顺水推舟,花无缺一掌打过来时,他本该腾身旋转,却在腾身时动作慢了一拍,被花无缺一掌拍了个结结实实。 只听“砰”的一声,小鱼儿朝峰面摔了过去。 江玉郎反应最快,在四下惊呼声中一掠而过,接住小鱼儿,虽然小鱼儿嘴里含了假死药可以假死,但毕竟和花无缺缠斗了许久,又生生受了一掌,再在高空中往下一摔,假死估计也要变成真死了。 小鱼儿刚落在江玉郎怀里时,还眨了眨眼,表示一切尽在掌握。 江玉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虽然小鱼儿早就表示他自有打算,但具体决斗中稍有疏忽就会丧命,更何况刚刚那一掌他在旁边看着也确实凶险,也不知道小鱼儿具体受了多重的伤。 片刻众人已惊呼着围了过来。只见小鱼儿已面如白纸,气若游丝,已是奄奄一息,再一探他的脉搏,亦是若断若续,眼见生机便已将断绝。一副活不成的样子。 燕南天已不觉急出了满面痛泪,他已经语不成调:“小鱼儿,你……你……你……” 小鱼儿凄然一笑,挣扎着道:“燕伯伯,我让你失望了!”,小鱼儿急剧地咳嗽着,嘴角已沁出了血丝,喘息着又道:“我和花无缺是堂堂正正的决斗……我死在他手里,无怨无悔……燕伯伯你别去找他麻烦,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已经越来越微弱,眼睑渐渐阖起,喘息渐渐平静…… 燕南天握着小鱼儿的手,沉声应道:“小鱼儿,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花无缺麻烦的,造成这一切的是邀月!” 而一旁的花无缺却是真的木然了,他的心神已完全混乱,眼前却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想!小鱼儿竟死了!小鱼儿竟被他杀死了!他在死前还在要求燕南天不要找他麻烦! 他只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而是一场梦,噩梦! 抱着重伤垂死的爱人,飘然而落,听他断断续续的遗言,似乎是武侠故事里,英雄人物才有的经历吧! 江玉郎看着不得不感叹,小鱼儿演技爆表啊!飙戏的时候到了,江玉郎自觉不能做猪队友,一定要烘托渲染下悲剧的氛围。 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跟着一旁的小仙女等人喊道:“小鱼儿,你醒醒!!”外加摇了摇怀里的小鱼儿。 这时邀月宫主缓缓到来,她分开众人,再次摸了摸小鱼儿的脉搏确认他确实已经死亡后,她苍白而美丽的面容上,也不禁露出了激动之色。 燕南天抬头凝视着邀月。 邀月宫主也望向燕南天,她嘴角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缓缓道:“燕南天,这一战已经结束了,小鱼儿被花无缺杀了,你说你的义弟江枫若知道他们的孪生子自相残杀而死,会是是什么反应?” 这句话说出,除了已知真相的江玉郎和花无缺,四下立刻骚动起来,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惊讶,愤怒,同情……虽然在场的众人跑来看热闹的人居多,但面对这种情况也不觉可惜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不只是简单的“移花宫”与燕南天的恩怨,这居然是一场兄弟自相残杀! 燕南天却怔住了,怔了半晌,才怒喝道:“放屁!你胡说!花无缺不是你专门找来的么!他只是你故意找来和江枫面貌相同的人!为的不就是让我下不了手吗?” 邀月冰冷的双眸中闪动着一丝残酷的笑意:“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才让花无缺和小鱼儿决斗啊!这场决斗也是你同意的!” 燕南天似乎站都站不稳了。 邀月宫主悠然道:“我等了二十年,就是在等今天,等他们兄弟自相残杀而死,我还怕一开始你燕南天会反对这场决斗呢,万幸你没让我失望!我等了二十年,直到今天才能将这秘密当着你燕南天的面说出来,我实在高兴极了,痛快极了!” 燕南天望着地上的小鱼儿和木然站着的花无缺,心里充满了悲哀和痛悔!他们兄弟两个一生一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动手! 就在大家沉浸在这无限悲哀氛围里的时候,本该在地上挺尸的小鱼儿,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花无缺瞬间从木然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握着小鱼儿的手,惊喜道:“你没事!!太好了!!” 这是江玉郎认识花无缺以来,第一次见他失态! 小鱼儿拍拍花无缺的肩,稍作安慰,一边笑道:“我本想再在地下躺会的,但实在是受不了这气氛,只好起来啦!”他冲邀月宫主挤眉弄眼,“你高兴痛快极了,我可不高兴,不痛快!但还是谢谢你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看到小鱼儿活蹦乱跳的样子,邀月宫主当时就变了脸色:“你没死!” 说罢,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意和斗志逼了过来,刹那之间,周围的真气立即汹涌如潮…… 燕南天反应奇快,瞬间挡在众人面前,化解了这漫天的杀意。 “邀月!”燕南天负手而立:“今天我们也该做个了断了!” 邀月宫主冷笑道:“是呢!是该了断了!” 燕南天目光悠远:“当年是我负你,我们之间的恩怨和其他人无关,今天这场决斗都是因为仇恨,而仇恨带来的只有痛苦,我决定了结一切,我将这条命赔给你,希望能化解你心中的怨和很!” “你以为你这条命就能偿还我这么多年所受的痛苦么!”邀月宫主冷喝道! 就在说话间,燕南天挡在众人面前如岩石般的身形竟然开始崩溃,攸的单膝跪地,他已然逆转心法自绝经脉!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所有人都被这番变故惊呆了! 小鱼儿急忙上前去搀:“燕伯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完全可以打过邀月宫主啊!” 燕南天微微一笑,他朝一旁的花无缺叫道:“无缺,你也过来!” 花无缺闻言上前。 燕南天紧紧握着小鱼儿与花无缺的手说着最后的遗言:“本就是我对不起邀月,我无法下手杀了她!我也对不起你们,我不该让你们决斗的。二弟……当年二弟他也都是受我的牵累,才会英年早逝。仇恨带来的只有毁灭,所幸我知道的还不算太迟,你们都没有事,就让上一代的恩怨在我这里结束,你们兄弟俩好好的就好……” “燕伯伯!” “燕大侠!” …… 小鱼儿已泪流满面,他自觉这场决斗其实就是个笑话,反正燕伯伯的武功打得过邀月宫主,决斗只是用来逼邀月承认真相而已,万没有想到燕南天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这时,邀月宫主忽然疯狂般大笑起来:“燕南天!你居然死了!” 说罢忽然冲了过来,挥手抢过燕南天的尸体,眨眼间就已消失在山头。   ☆、第96章 心灵感应 小鱼儿和花无缺“决斗”完后,江玉郎就产生了一种一切都已结束的感慨。他终于不在考虑什么剧情,什么蝴蝶效应,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 “吃喝玩乐、没羞没躁”这八个字可以确切的形容江玉郎和小鱼儿现在的生活。 他再也不用整天担心自己老爹“江南大侠”的马甲被扒掉,虽然他老爹为了躲燕南天远走大漠。 用江玉郎的说法。他老爹江别鹤一定是有很强烈的大侠情结,听到燕南天挂掉的消息后,立即又活跃了起来,换了个“大漠豪侠”的新名号,在大漠依旧当大侠当的风生水起,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就在江玉郎喝着西域美酒感慨生活幸福美好的时候,小鱼儿拿着封信,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江玉郎!花无缺邀我们去移花宫玩?离开这么久了,咱们也该回移花宫看看了,什么时候启程好呀?” “移花宫你不是都玩遍了么?还去?而且也就离开两个月呀!”江玉郎以手扶额,生活似乎不那么美好了。 他倒不是不想去见花无缺,毕竟花无缺现在也算是他的小舅子或者小叔子,额…… 只是“移花宫”里的那群女人们他不太想见而已。 那群女人可都和小鱼儿有关系。 现在的花无缺可算是江湖上众多少侠们羡慕嫉妒的对象了,他理论上也算了开了“后宫”!现在的“移花宫”除了本就存在的美貌侍女们,还有铁萍姑、铁心兰、慕容九妹、苏樱以及邀月宫主,以至于花无缺走到哪,身旁就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美女们。 花无缺就无辜了。 铁萍姑本就是移花宫的侍女,自然留在移花宫。 慕容九妹痊愈后,没回慕容山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呆在移花宫不走,花无缺这样的君子,是不会做出赶客人离开这样的事,慕容九妹就这么留了下来。 铁心兰是自从决战前她要求花无缺“不要杀死小鱼儿”后就一直觉得亏欠花无缺,她坚定的认为花无缺对她有男女之情,所以她留在移花宫是抱着补偿的心意。 邀月宫主从决战那天后估计是受的刺激太大,以至于花无缺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失忆了,失忆后的邀月宫主直接从霸道女王级的人物变身成什么都不知道的萌妹子,在江玉郎看来,效果简直惊悚,花无缺自然将邀月宫主也带回了移花宫照料。 至于苏樱,当决战结束后,江玉郎和小鱼儿无所顾忌正大光明的秀恩爱,苏樱自然全都明白了;但这个女人非一般的执着,一直报着把小鱼儿再次抢走的想法,在小鱼儿和江玉郎的周围晃,江玉郎的危机意识空前强大,那可是官配,还是不给小鱼儿和她相处的时间了,带着小鱼儿同花无缺打过招呼后就赶紧消失去四处游玩,美其名曰:“度蜜月!”苏樱找不到他们,就长待在移花宫,小鱼儿总会回来看他兄弟的吧! 江玉郎看着花无缺发来的邀请信件,可以肯定他肯定是被那群女人烦的厉害了,尤其是苏樱! 只是—— 江玉郎抖了抖手中的信,面带疑惑的朝小鱼儿问道:“花无缺怎么知道我们在西域?你告诉他了?” 小鱼儿耸了耸肩,挑眉道:“当然没有告诉他啊,告诉他苏樱肯定就知道了,女人很麻烦的!” “那这信是怎么知道要往这里寄的?移花宫的势力这么大?都到西域了?”江玉郎感到更奇怪了。 小鱼儿摆摆手道:“他知道我的行踪没什么的,我们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啊,小时候就经常梦到对方在做什么,我昨晚睡觉就梦到有人因为慕容九妹来移花宫挑衅,被花无缺赶跑了!他估计也是梦到我们了,西域的特征这么明显,很容易就知道,他猜出我们在哪不奇怪!”说完后,小鱼儿猛的愣住! 江玉郎也明显愣住,两人面面相觑,表情空洞,同时惊叫道:“他能梦到我们干了什么!!” …… 远在移花宫的花无缺面无表情的练完剑。 铁心兰在一旁担心不已,花公子最近经常半夜起来练剑,是因为接手移花宫后压力太大了么? 生活才刚刚开始 ╔☆→—————————←☆╗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